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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半聖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昔日】只是半聖巔峰，別說交手，【聖人·獸】一個眼神就能格殺他。

可與【昔日】相比，差距之大，看真龍縱橫無敵，卻被【昔日】一腳踩爆就知道了。

轟！

在他開口之前，半聖沒有察覺半點，就那麼忽然出現，沒有任何預兆。

死亡國度能擋住一次召喚，但能擋住第二、第三次嗎？

他內心不安。

『勝者』？

「止步吧。」負責維持聖殿秩序的聖人出現。

聖路考驗中，大道演化的一尊渡劫期聖人，在呼喚自己的魂與骨，企圖常駐世間。

無論是自己的出身，還是修行的功法，他都沒有超脫出來，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他此前想著超越父親，徹底讓『龍』排在『人』之上，可他如今做的事，不過是重走一遍【聖人·龍】走過的路。

這是驚天巨變。

之前眾人沒留意，此時聽了真龍的話，也覺得異常。

「但我認為，就算【聖人·昔日】與我們交手，我們也能殺過去，諸位，不要妄自菲薄，我們這裡有聖人的後代、遠古的強者、絕世的天才，還有無數妙法，我們是從古至今，聖人以下最強的一批人！」

那，現在考驗的是——速度！

「等等！」真龍道，「讓我一個人試試渡劫期的聖人。」

但他很快否決，黑手轉世，只留最後一點純凈本源，乾淨到李長晝不認為自己是黑手。

根本沒將三千半聖放在眼裡。

當然，也可能是【昔日】站得高，越明白大道不可變，『勝者』不可敵，因此才選擇放棄。

【聖人·獸】沒有情緒波動。

兩人心中震撼，難以言表，也沒留意到彼此的異樣。

他不再看眾人。

如果聖路之外不是現世，而是平行宇宙，整個宇宙都會被打爆，鄰近的時間、空間也會混亂不堪。

〈天智〉說：「是因為【聖人·昔日】太強，他根本沒想與我們正面對抗，他在逆天，要奪造化，試圖在現世重新歸來。」

眾人驚奇，原來【獸聖】真是【妖聖】的弟子，【黑手】也真的強大無比，算計擊敗過起初五聖。

誰也不清楚，這樣一塊重石砸落，會濺起多大的水花！

一位被聖人稱之為【黑手】的存在，就潛伏在玩家內部！

聖人超脫時空，天地唯一，被聖人抹殺，是從整個時空消失，過和-圖-書去、現在、未來、平行時空，一切存在都會抹掉。

眾人大吃一驚。

「死了吧？」有半聖試探。

「似乎……打算離開聖路？」

「直接過去吧。」獸聖消失。

這麼說，難道挖【人聖】墳墓的事，也是真的？

「不行！」出手者最後收手，他竟然大口喘著氣，「聖人不可辱，我擔心意外。」

勝負一日未塵埃落地，誰都可以是『勝者』，時間長河上游的聖人同樣有機會！

【昔日】走到混沌邊緣，只要踏足混沌，便是聖路之外，進入現世大宇宙。

獸聖語氣淡然平靜：「師傅當年與黑手對峙了二十三個紀元，最後還是認輸，我成聖后，主動找上黑手，只與他論道三億年，就已經敗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弟子。」

【聖人·昔日】竟然就是【聖人·黑手】黑手！

轟！！

意志脫離，身軀又重新化為混沌光影。

連李長晝都心緒起伏。

聖人太強。

【昔日】沒有回頭，似乎隔著混沌在俯瞰現世。

李長晝心臟都漏了一拍。

現在有一個問題：這一關，到底屬於考驗才情，還是考驗廝殺？

半聖與之相比，都是天壤之別，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半聖跨越聖人階段，去琢磨造化的事情。

此時，所有人心裏都在狂吼：他要復活！昔日聖人要復活！

「聖人高高在上，但你還不是聖人！」真龍沉聲道，「不是聖人，你竟然已經在想造化？我不信！」

如果能得到【昔日】的知識，至少可以多出一條繼續走下去的路。

李長晝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原初神體是研究之後的結果。

所有半聖都呆了。

目前，能稍微看到前路的只有真龍，但他走的人體養龍之路，【聖人·龍】已經走過，不作出改變，會鎖死在半聖巔峰。

「我不認為你能贏我，」他道，「但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信，但這隻是論實力。」

「那就結束吧，也沒興趣和這些小傢伙玩。」【昔日】說走就走。

聖人的恐怖，從未如這一刻般真實，所有人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身後注視自己。

「獸聖大人，」小妖恭敬崇拜，眼神近乎狂熱，「傳聞中，您是【聖人·妖】的弟子？」

但三千半聖又立即想到，眼前的【昔日】，不僅是【聖人·昔日】，還是m.hｅｔuｂｏok.ｃｏｍ.ｃoｍ【聖人·黑手】，未必做不到。

天意浩蕩。

「嘭！」

「沒你們想的那麼誇張，只能在部分區域重回昔日。」自語的【昔日】望過來，臉部依舊是混沌光影。

有人偷跑！

【昔日】頭部的混沌光影閃爍。

有半聖遲疑，這樣讓【昔日】離開，他們到底算過關，還是沒過關？

他緩步走過去。

直至最後一刻，【昔日】都在呼喚魂與骨。

「不可能！」眾人幾乎癲狂。

「不論實力，難道你要和我談情誼？」

「無需氣餒，」有半聖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共勉，「路還很長，聖人也不可能天生便是聖人。」

還沒有一個人，真正地走出自己的路。

「時間也做不到！」

真龍上前，上來就爆發。

【昔日】笑了一聲：「怪不得你們會選我做對手，原來是根本不了解。」

然後，連混沌都被拳光分開。

眾人一愣，不明白【昔日】在說什麼。

似乎看出有些人打算動手，【昔日】丟下一句：「老實待著，不然宰了你們。」

眾人也都猜到這個程度，但無法確認最終答案。

在場都使出了全力，誰也沒注意到，李長晝與屍骨基因的戰力再次暴增，幾乎燃燒本源的出手。

「是記憶徹底消失，還是半知半覺，不敢與我相認？」【昔日】自語。

「聖龍拳！」

【聖人·昔日】能保存多大戰力？他在聖路上，是否會參加接下來的聖位爭奪？還是再次渡劫成聖？

眾人對這一擊都有自信。

第一次也就罷了，【昔日】好歹試圖補腳，但這一次，【昔日】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

「請聖人指點！」太女恭敬道。

看見他之後，彷佛看見了整個宇宙的中心，一切超凡的起點，所有靈氣的源頭，全部氣輝的根本。

「沒想到竟然這麼輕鬆便過關了。」〈天眼〉感嘆。

「我讓你出來，只是不想誤傷了自己，幫你在這裏解決所有競爭者。」

【昔日】等待片刻，沒有人回答。

李長晝忽然心中一動，連他都不言棄，【昔日】這樣自負的人會放棄？

死了之後，【昔日】會從后往前走，將那些進入聖殿但還未成聖的玩家擊殺嗎？

他們三千半聖會死嗎？

渡劫期的【昔日】，要與【聖人·獸】交手？

「小心，畢竟是渡劫期的聖人，www.hetubook.com.com什麼手段都有可能。」

「一起上吧。」魔尊邁步。

混沌光影隱去，第七聖殿通往第八聖殿的聖路，變成了坦途。

三千半聖，無論之前關係多好，此時都默默分開一段距離，除了李長晝與瑤池。

【昔日】的目光射向聖路之外，星空深處，他看著那些混沌。

「他輸了！」

三千半聖注視著【昔日】，一個個面容驚疑，乃至恐懼，而【昔日】似乎也在打量他們。

真龍爆碎，脊椎青龍泥鰍般躺在聖路上。

【聖人·黑手】輸了？『勝者』另有其人？

李長晝一陣毛骨悚然，瑤池忍不住靠近了他一些。

混沌光影輕微晃動，【昔日】似乎在蹙眉。

眾人內心思索這句話，並且試圖做到。

「時間？」

「獸，論道三億年，時間雖然短暫，但你難道沒有多了解我一點嗎？你覺得，憑你，能擋住我？」

眾半聖，有的冷笑，有的默然，有的佩服，都沒阻止。

「就算是聖人，也無法與大道對抗，召喚魂骨的聖法無效！」

「我掘過【聖人】的墓，殺上過【神】的聖庭，引導【魔】走殘缺造化路，【仙】被我殺了，【妖】【鬼】臣服，自己數次成聖，也親手培養他人成過聖人，我沒有名姓，他們都稱我為——

果然，力量逐漸隱去，露出【昔日】的一縷殘魂。

「我在這裏，那我就一定能攔住你。」

「我就當記憶出現問題吧，如果你在擔心被針對，我可以告訴你，三千半聖，我還壓得住。

什麼意思？

是人都能看出他的恐懼與忌憚。

眾人也覺得該出手了。

一位半聖苦笑，他做不到，他是聖人較遠的後代，並以此為榮，修行的也是聖人功法。

聖路上的一切，早已經看不清，只能看見餘波衝出聖路，以不可挽回之勢掃蕩宇宙。

不過他很快將這個念頭丟棄，『勝者』不是他又如何？難道放棄？

「是真的出了意外，還是不需要我幫助？」【昔日】笑了，「算了，我相信我自己的決定。」

青龍從人體中掙脫出半截，至高至強的偉力降臨，聖路之外，虛空化為混沌。

他們極力避開的人選之一，竟然還是出現在他們眼前！

半聖們不敢置信，但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他想突破，但再怎麼突破，發現都不如父親的路，那是龍族最完美的路線，和*圖*書沒有半點瑕疵。

【獸】與【妖】，確實存在某種關係，這種關係甚至刻入了大道，在全宇宙都有顯化。

至於其餘人，連怎麼通往半聖巔峰都不知道。

「有人托我給你一句話……」

他想到兩個詞：理論派專家，實踐派菜鳥。

時間只是天地的一部分意志，想讓宇宙回到從前，僅靠時間是不夠的，需要茫茫無邊的天意相互配合。

事到如今，『勝者』或許就是【聖人·昔日】！

他便是神話的起源與終點。

三千半聖恨不得豎起耳朵，不管他們使出什麼手段，都聽不見那句話。

「自己站出來。」他忽然說。

以【昔日】的實力，混沌自然攔不住他，甚至已經能梳理混沌力量，化為己用。

「是『勝者』的安排，還是大道意志？算了，兩者沒有區別。來吧，時隔四十七紀又九千萬億年，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是否有長進。」

只有【昔日】重回聖境，才可能在言語間，以造化為目標。

面對這一拳，【聖人·昔日】往前走了一步。

「動手吧。」屍骨基因再次道。

哪怕眼前的【聖人·昔日】是自己的前身，李長晝同樣與眾人的看法一致——正面對抗，渡劫期的【昔日】不是他們的對手。

有老半聖嘆道：「要成聖，或許第一件該做的，便是打破內心對聖人的可望不可即。」

其餘人迅速出手，但又立馬止住，大道誓言的約束在，這一關屬於考驗才情，彼此不能動手。

聖人高懸世外，別說對聖人出手，平時腦子都不敢有一個不敬的念頭，哪怕是真龍，最多止步于：大丈夫當如是也。

如果『勝者』另有其人，【昔日】反抗才對，不可能這麼退去。

「【昔日】……」〈天火〉劇烈搖曳，「是能重回昔日之意嗎？」

「等等！」真龍重組，他面色難看，自認強大，卻兩次被踩爆。

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不能窺測聖人，但眼前【昔日】的實力，嚴格意義上來說依舊屬於半聖，他們心裏還是有點把握的。

出身越高、修行的功夫越好，這種約束越大，連真龍此時都不敢多言。

魔尊不語。

「……這是，怎麼回事？」開口者在顫抖。

那塊來歷非凡的『黑骨』，被他藏在死亡國度，這既是藏寶，也是對『黑骨』的恐懼，擔心放在身邊會發生不測。

真龍打出這滅世般的全力和*圖*書一拳。

這種敬佩與恐懼，伴隨著修為提升，不但不會減弱，反而會逐漸加深。

「沒錯，聖人強大，但半聖之境，沒人能擋住我們的聯手！」

「未成聖的生靈，不可能有人能擋下這一擊，何況他根本沒抵抗。」

成為官方玩家的聖人已經不能出手，還有誰可以遏制他？

猶如土地被犁，偌大一片宇宙瞬間傾覆，徹底變成混沌。

立於不敗之地……一部分半聖感到絕望。

原初神體，完全是他這一世的【本能】，是他獨有的天賦。

「他要做什麼？」

【昔日】自語：「失敗了，是有人破壞了我的計劃，還是我自己改變了計劃。」

他唯一超越【聖人·龍】的地方，只有天地大環境，『勝位』降臨。

「難道召喚魂骨的聖法成功了一部分嗎？」〈天災〉像是自語，又像是在詢問。

重現昔日也不行。

三千半聖聯手，聖人之下絕對至強至盛的巔峰力量，落在【昔日】身上。

人、神、仙、妖、魔、鬼，傳道之祖與起初五聖的力量，全部湧入脊椎。

這就是聖人。

要說的話，只有李長晝自己，簡陋地總結出九招終極神術，算是有一點點的實踐成果。

他們，這些走前人之路的人，真的強大，但也看似強大；真的無畏，但也看似無畏。

事實太令人驚悚了，如果理解沒錯，【昔日】的意思是：【聖人·黑手】就在三千半聖中！

「滅了他的殘魂，避免意外。」

「【黑手】。」

有人出手，探索記憶的法術即將落在一位聖人身上，這讓那人顫抖，其餘人跟著緊張。

「我，站出來。」【昔日】道，「我來替你處理其餘人。」

他道：「造化太難，就算是我，也只能未想勝，先想敗，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才行。」

「各位，一起出手吧，通過這一關，以免夜長夢多。」屍骨基因都不敢直言『殺死聖人殘魂』，只能以『通過這一關』代替。

「等等，一位聖人的殘魂，就如此放棄嗎？我們中很多人註定不能成聖，往後的路怎麼走，可以從他身上得到！」

明明是半聖，三千位強者此時卻一驚一乍，猶如情緒管理最差的凡人。

「唉。」【昔日】忽然悠悠一嘆，「不是我想要的結局啊。」

「獸聖大人，」〈天火〉開口，「【昔日】聖人走了，這一關我們重新來過？」

眾人的情緒慢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