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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老鬼吐出一口大血。

嘩啦啦，秩序神鏈抖動，神鏈上有眾人簽訂契約的光影。

瑤池第一個進入聖殿。

李長晝身上誓言被破，秩序被斬斷，沒有使用恐怖的【湮滅神光】，沒有動用詭秘莫測的【命運大旋渦】，也沒刺出令人忌憚的【逆我者亡】，而是編織了一張圖。

最大優勢，反倒變成成聖路上的最大阻礙。

李長晝踩著命運緩緩降落，光芒中的身影，彷佛大道降臨。

這樣退縮，甚至有一點『自己不如人』的想法，在現世他們根本不可能有。

但下一刻，畫面又變：再無女人願意嫁入搬山家，使自己吃苦、讓孩子吃苦，遺腹子孤獨終老，無後而死。

轟隆！

忽然——

他打量太女，才接著道：

「缺不了太女的一點小小幫助。」仙女繼續針對太女。

老鬼已經勾去自己的名字，抬頭看向浩蕩的畫卷，畫卷釋放恐怖天意，如威如獄，不可違逆。

還剩四尊聖位，連她這樣的強者都開始考慮後路，如果能與黑霧之王結盟，必然可以獲得安全的環境修鍊。

畫卷墜落，要融入現世，改變命運。

如果對李長晝出手，沒人會攔他，但他敢沖向聖殿，所有半聖都是他的對手。

神鏈粉碎，簽訂契約的光影中，李長晝的身影消失，太女身形搖晃，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老鬼是鬼族，此時以『鬼形』養『人形』，施展出來的人族聖法，人道蒼蒼，無半點鬼氣，連命運畫卷都被抵住。

仙女發揮出觀想法的極致力量，身後顯現出宏大的仙聖法相，仙聖飄逸出塵，修長的玉指捏一枚棋子。

鏘！

千鈞一髮的速度之爭，多出一絲精神思感交流的時間。

光芒越來越強，距離眾人越來越近，像是一輪太陽被碾壓，攤成薄餅。

有殘疾者練就驚世之技，成就輝煌人生；

不過，黑霧之王在聖路上改命，強行對抗三千半聖的「三千天意」，被天罰，又被真龍、老鬼追殺，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未知數。

就算是黑霧之王，如果是他自己試圖成聖，同樣和其餘至強者一樣，不會有任何機會。

轟隆！

「這是？」眾人抬頭，預感不好。

「走，別管我！」李長晝大吼，他選擇後退，遁hｔtｐs://ｗｗw.ｈe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入第七聖殿。

仙女臉色冰冷，毫不猶豫地說：「結伴而行。」

他沒有沖向聖殿。

眾人看太女的目光都很不善。

神仙妖魔鬼，五大真形之一的鬼被秩序神鏈鎖住，魔被誓言束縛，然後，真龍也出手。

又像一朵花苞綻放，花瓣失去約束，盡情向四周舒展。

黑霧之王有三位聖人，如果不死，自身早晚也能成聖，按照調查，他一路走來的作風也算正派，是投靠的絕佳人選。

小妖忍不住了：「我說，小仙女，你能不能有點堅持？」

一共十二聖位，他們四人已經佔了三尊，四個人中三個人成聖，剩下的還註定成聖！

哪怕少了兩大真形的力量，真龍依然展現出無邊霸道，可以碾壓宇宙萬域，讓一切臣服！

當然，至少有一半的人，不言棄，戰意旺盛。

有無資質者殺上九天，強奪一道天意，坐上天位；

「我堅持成聖。」仙女回答。

眾人一窩蜂的沖向聖殿，這是李長晝都不可改變的命運。

「殺！」三人同時暴喝。

「黑霧之王真的讓三人成聖了。」屍骨基因的魂火跳動，連他都被震撼了。

很快，除了李長晝、真龍、老鬼、十二半聖，其餘半聖全部進入第八聖殿。

可就算這些人，心裏也想著：接下來不和黑霧之王衝突，只在搶奪聖位的時候出手，保持彼此無私人恩怨的關係。

「他們沒有對我們動手，也不敢，出手只針對這片空間！」有人大喊。

他們被誓言束縛，無法出手。

……

命線交織，顏色潔白，如蛛網，如漁網，如白骨之爪，從天而降，籠罩在眾人上空。

心悸感散去，李長晝直接出手。

李長晝的天意轟然爆發，要對所有人出手，卻一陣心悸。

屍骨基因將白骨幡插入一道「浪花」上，瞬間，他被「浪花」托舉而起，猶如站在船頭的船長，迅速靠近第八聖殿。

「早就防著你呢。」老鬼如幽魂，騎牛坐天誓肩頭，踩住了他的肉身與神覺。

「啊！！」老鬼怒吼，不敢再坐在鬼牛上。

觀戰的宇宙眾生，哪怕有畫幕阻擋削弱，依然被刺得睜不開眼。

這是天意之璀璨，大道之光m.hetubook.com.com芒。

命運已經畫完了圖。

「有人願意成為亞聖？」魔尊道。

老鬼驚怒到了極點。

一拳搗出，龍拳爆發，至高之力降臨。

身著紅衣天意鎧甲的瑤池，抬起右手，撐開五指，緩緩轉動。

幾乎可以說，太女什麼也沒失去，卻贏了十三位半聖的幫手，其中一位還是同水平的頂尖強者黑霧之王。

至於其餘人，因為誓言與秩序，不能對彼此出手，只能面色難看地最後一博，試圖進入第八聖殿。

三十六光年，光都要走三十六年的距離，半聖都嫌太短，害怕太用力走過了。

地球上，親姐妹之間為了幾萬塊都能吵起來，父母子女能為了一點房產斷絕關係，一張彩票就能讓恩愛夫妻離婚。

太女出手，直接將瑤池送入聖殿之中。

鬼牛哀嚎，被命運畫卷壓得跪下！

「也不僅是黑霧之王的功勞，他妹妹、還有兩位夫人，自己也有那個實力，不然黑霧之王的幫助，反而會害死她們。」

又或者這些人會為了報仇，放棄聖位的爭奪，和她血拚？

「為什麼他們不受天誓束縛，可以對其他人動手？」

她有機會，但很小。

「沒想到你這麼捨己為人，難道也是黑霧之王的妻子之一？」仙女氣質冰冷，凍結虛空。

他縱身一躍，一跳便是三十六光年！

長生精靈女王身側也有神鏈，光影中正在簽訂契約的太女猛然回頭，從光影走出，由虛化實。

但在這聖路上，屍骨基因、真龍、太女、仙女、魔尊等強者，都沒辦法搶到一尊聖位。

屍骨基因是有史以來最強靈種，悟性機緣無與倫比，可在考驗悟性的聖殿，還是被眾人攔住了。

老鬼手掌印向畫卷，天意綿綿，聖威蕩蕩，無數人影浮現。

【人聖】聖法第一法：人定勝天！

眾人知道她在分化矛盾，挑撥離間，但這招確實有用。

天空隱約有雷鳴。

秩序帝國國庫撐開，無窮秘寶暴雨般打落，三千半聖都被打得身形晃動，速度銳減。

「你有病？！」太女就在瑤池身後，不解又惱火。

〈天眼〉體現天意的恐怖，視線落在第八聖殿，便出現在第八聖殿外側。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成聖，個人恩怨根本無關緊要，不值一提。hｔtｐs://ｍ•hｅtubｏoｋ•com.cｏm

太女忽然轉身，左手抓向李長晝，從他身側中抓出一條秩序神鏈。

圖中，正是第七聖殿與第八聖殿之間，每一名半聖都在上面。

聖位，哪個修行者不心動？

「天意不可違，命運不可改，順天者存，逆我者亡！」李長晝猛然下壓。

如果可以，她很想自己衝進聖殿，但在她身邊還有之前同在第一階梯的長生精靈女王，身後是仙女、魔尊等人。

李長晝一躍而起，踩在命運畫卷上。

命運畫卷差點被掀翻。

空間被頻率撼動，如浪、如山，層層疊疊。

「怎麼回事？」

都不會。

老鬼鼓盪力量，挖山者遺腹子出生，繼承移山之志。

一口古井短暫浮現，噴出一道紫色天劫之光，原初神樹咵嚓一聲，幾乎被劈成兩半，只剩根莖還連著。

木箭如光，迅速繪製半聖級傳送陣。

神通迭出，妙法無窮。

神、仙、魔、妖、鬼，配合人身發力，真龍脊椎發出激越龍吟，無窮力量湧來，彷彿天地在腳下。

眾人冷笑，三千天意，都對李長晝不滿，足以引出天罰！

眾人思忖，要投靠，肯定只有投靠聖人才安全。

至於其他人，早已經落入命運，連屍骨基因、仙女、魔尊等至強者，雖然沒有聽從安排，但也只能站在原地抵抗。

太女無所謂，難道她不幫李長晝，當她成聖的時候這些人便會幫她？

「靠你一個人又能做到什麼！」魔尊怒吼。

有子子孫孫搬山，改變天地布局；

「你乾的好啊，太女。」長生精靈女王面色難看。

「我猜，兩人應該達成協議，第八聖殿她幫他們，接下來的四座聖殿，黑霧之王全力助她。」

眾人大怒，瞬間明白太女、天誓、黑霧之王等人早已經聯手。

「人定勝天？人聖都不在，誰還敢說人定勝天！」李長晝發力。

儘管機會很小，小到令人絕望，但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也只能苦修。

他左手一掀，灑出一道畫軸般的誓言之書，右手執筆，對準李長晝的名字落筆，就要勾掉他的名字。

李長晝哇的一聲吐出鮮血，額頭全是冷汗，臉色蒼白，氣息枯竭衰敗。

長生精靈女王隨手射出一箭。

「……」

子子孫孫挖山者，最後三代，老者死於勞損，中者和圖書死於石崩，少者死於山中猛虎。

哪怕考驗戰力，都沒用，考語文都不行。

其實，主要是命運畫卷改變的命運不大。

別說讓所有半聖沒有參加聖城之戰，就是稍稍影響他們過去的道途都很難。

魔尊目光冷冽，化身心魔，直達〈天眼〉心中，當魔尊衝出〈天眼〉，在〈天眼〉駭然暴怒的視線中，身體已經探入聖殿。

有一瓢一瓢枯竭汪洋，令天地風雲變色；

轟隆！

右手豎掌，猛然發力一劈。

「只會玩些小把戲。」真龍不屑，「命運？絕對的實力才是真正的命運！殺！」

他拔起氣血，讓各大體系的力量沸騰，【翻山】二十次，吞服萬道花粉，能力達到巔峰！

自從真龍修行之路被太女暴露，人、神、仙、妖、魔、鬼六大真形相互轉換，已經成了在場大多數人的修行功法之一。

真龍保持人體，身形卻矯健如龍，全身氣息爆發，一連十八記龍拳，每一拳都帶著『力量才是命運』的真意。

畫卷下沉，彷彿天塌了下來。

他扭頭看向天誓言——

地點、時間、事件、參与生靈，都沒變，只是變了一下位置順序。

轟隆！

等太女、精靈女王、仙女、魔尊等半聖進入，主殿光門的最後一縷光線恰好消失。

「幫黑霧之王！」沒了老鬼，天誓掀開鬼牛，帶著另外十一位半聖——之前是天位——沖向第七聖殿。

可每個人的位置都與現在不同，瑤池沖在最前面，像是龍捲風的那一個點。

眾人又是一個踉蹌，被「浪頭」打倒，往後跌了兩三光年。

其餘半聖不能出手，但老鬼和真龍可以，兩人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直接追殺過來。

屍骨基因全身骸骨以細微的頻率振動。

仙女繼續道：「如果黑霧之王沒死，你替我引見，如果死了，你介紹瑤池與我認識。」

「還有天誓那幾個，到了廝殺關卡，我吃了他們！」小妖怒氣沖沖地走進來。

空間如同精密的齒輪儀器，打開一條隧道，瑤池身形一晃而入，已經來到太女身邊。

至於對空間出手，干擾環境，也不行——整片空間都被命運畫卷籠罩，敢出手，就是違背誓言與黑霧之王對抗。

命運畫卷被踩了下去。

半聖的命運很難改變，何況數量達到三千。

眾人www.hetubook.com.com側目，連太女都愣了一下。

他凌空而立，雙手同時上拍，猶如盤古舉天。

沖在第一的瑤池，毅然轉身，沖向李長晝。

李長晝面色平靜，對雷聲不聞不問，命運畫卷徹底落下，命線以它的意志，縫入大道之中。

《人定勝天》中的種種意象，出現天變——

有人聖傳法，告訴眾生，天高『造化』，地深『凡種』；

「黑霧之王！」天誓大喊。

她迅速冷靜下來，沒有再出去，直奔聖殿中的主殿。

而她，得罪了這些人，換來的卻是關鍵時刻，李長晝、十二半聖的全力相助。

一些自我感覺『依靠聖殿成聖』沒有希望的半聖，甚至開始考慮，幫助李長晝進入主殿。

「太女一路走來，建立秩序，又破壞秩序，信奉秩序，又懷疑秩序，幾乎沒有追隨者，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與黑霧之王在一起。」魔尊道。

「誰能想到黑霧之王自己不成聖，一直成全別人。」有人不服。

象神人甩動象鼻，猛然抽吸，吸力如黑洞，又彷佛巨槍，將眾人釘死在原地。

命運樂章奏響，若有若無的神秘哼唱，身放盛大無量之光。

太女嘆氣，認真道：「沒辦法，我也被逼得要完全相信一次承諾和秩序，都是你們害的，你們直接讓我成聖，怎麼會有這件事？」

他想趁著真龍、老鬼回來之前，離開第八聖殿，進入第九聖殿。

他將誓言之書與誓言之筆一丟，大笑：「黑霧之王，你枉為人族！」

她又問仙女：「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會繼續無望地努力，還是選擇結伴而行？」

「各位，」她笑道，「可不要因為對我有怒氣和怨言，就幫助別人拖住我。」

聖殿雖大，沒有競爭者的情況，瑤池一步便邁入其中。

棋子落下，仙女周圍一米的空間，直接與三十六光年之外的一塊空間交換。

「我的牛可沒有發誓啊。」老鬼伸手，取走誓言之書與誓言之筆，準備勾去自己的名字。

如此大恩，無疑是最好的投名狀。

部分半聖也不禁沉吟起來。

長生精靈女王一躍進入傳送陣，抬腿邁步，出現時，已經在三十六光年之外的聖殿前。

他雖少了鬼牛，真龍少了兩大真形，但兩人聯手，竟然擋不住黑霧之王的命運！

有帝聖用一生與大道搏命，小勝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