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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強行從祁強手裡奪回來給徐貞裹上，等他倆離開后一樣還是能被祁強搶回去，更說不定還可能會因此惹得祁強遷怒徐貞，趁她暈厥而傷害到她。

「也許說不定這地下室里有哪一塊磚是活動的，比如連接著機關什麼的。」李雅晴看著剝落了牆皮，露出裡頭磚子的牆壁。

「沒錯——而且應該還會是核心成員，」秦賜點頭，「他知道四個實驗項目的詳細內容，就不僅是核心成員，還有可能是其中某一級別的領導。」

最後兩人又去了A試驗室，問了問徐貞祁強和黃皮，要不要也嘗試一下這種方法。

牧懌然頭也不抬，邊查邊說：「這個研究所，既然把實驗區設在地下，就說明它這裏的實驗是未經過官方部門許可的，或者可能是打著合法研究的幌子，背地裡做這些違背人道的非法實驗。既然是這樣，那麼這些實驗必須要求保密性，不是每一個研究所所屬人員都能涉及到核心機密，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

「我已經用了。」徐貞冷肅地說，把手裡拿著的棉絮展示給柯尋看，「這些就是從被褥里拆出來的。」

牧懌然將她弄暈，放在試驗室的角落裡，正要依言把嬰兒床上的被褥給她裹上，卻被祁強一把搶了過去蒙在了自己頭上。

秦賜看了看他手中的文件，似乎是一摞人物檔案，不由問他：「你現在有什麼思路了嗎？」

牧懌然卻在D區試驗室里打著手電筒繼續翻查文件。

見三個人都望向他，柯尋打開手機，調出了秒錶功能，擺到三人面前：「我把httｐs://ｍ•ｈetu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手機調成常亮模式，然後放在機器前面，當咱們被接通電流之後，大家一起盯著秒錶，每隔五秒，大家一起鬆手——你們說，到時會發生什麼？」

老成員們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沒有點破，即便她也能暈厥，或許也很可能會被弄醒后再受折磨而死。

李雅晴哭著看了三人一眼，哽咽著道：「那今晚怎麼辦……我怕我又害了你們……而且我也不想死啊……」

C試驗室的實驗性質，註定了就是讓兩個人之間間接相殺，人性與意志力要在這裏經受最殘酷的考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這一局。

說著抬眸，看向秦賜，「這幅畫的作者，又是怎麼知道這家研究所在研究這些項目的？」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

「嗯，放心，我記下了。」柯尋拍拍她的肩，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轉回頭來，對她說了一句，「晗睿，別怕。」

秦賜目光一閃：「沒錯！除非有人泄密，把這裏的事公布了出去。」

眾人進入了地下實驗區，趁著距晚上十一點還有一段時間，打著手電筒再次查找地下室的每一個角落。

「對，說不定有這種可能，小說里和電視上不經常這樣設定嗎？」張晗睿連忙點頭，和李雅晴一起眼巴巴地望著柯尋，以圖得到他的認同。

「今天先到這兒吧，」秦賜沉緩地說道，看向牧懌然，「小牧，關於D試驗室，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進畫前我記得看到的畫作者的名字，叫康萊。」朱浩文忽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介面，「他在美術界有名氣嗎？」

「別哭別哭，沒有怪你，你不用自責，」柯尋連忙安撫，「我想換了別人也會是一樣的結果，『畫』給人製造的痛苦都不是正常情況下能忍受的，這不是你的鍋，這是『畫』的惡意。」

柯尋蹲到牆邊，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來，你踩上來，扶著點牆，我慢慢站起來，你往上夠著檢查一下。」

黃皮沒有說話，這個人話相當少，從進畫到現在幾乎就沒有說過幾個字，祁強也十分防備地拒絕了，只有徐貞猶豫著問了一聲：「就算是暈過去，會不會也會被你們所說的那種刺耳噪音吵醒過來？」

「那咱們就挨著個兒的把每塊磚也檢查一下。」柯尋不負期待地點了頭，帶著兩人一起從牆的最邊處開始檢查。

柯尋藉著手電筒光照了照地面，見昨晚在這間屋中死去的鄧光和趙佑怡的屍體還擺在屋角，這是今早被大家挪開的，臉上蓋著他們自己的衣服，看不到面孔，只有一具僵硬冰冷的屍體。

「那他這個人豈不是很矛盾，」朱浩文說，「一邊身為核心成員參与研究或是管理研究，一邊又把這些內幕畫出來進行批判。」

「哦哦。」張晗睿連忙小心地踩上柯尋的肩頭，沒敢說她是把他當成小受看來著。

「實話說，」柯尋說，「我認為很有可能，不過暈過去的話你也不會面臨比噪音更大的危險，至少昨晚沒有什麼東西來動我們，就只是噪音攻擊。」

「也有可能是到了晚年才對以前自己曾經做過的wｗw•ｈeｔuboｏk•ｃom•ｃoｍ事產生愧疚，」朱浩文語氣冷淡，「所以坦承自己曾參与過的一切，作為懺悔。」

張晗睿淚流滿面，哽咽著點了點頭。

「這個研究所涉及到的問題既重大又敏感，」牧懌然說，「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就算泄露，也會被相關部門阻壓下來，防止事態擴散，從而引發輿論震動。所以就算有泄漏，也不會讓公眾知道得太過詳細，但以這幅畫的內容來看，畫作者對實驗的細節所知甚詳，這就說明，畫作者，很可能是研究所的內部人員。」

牧懌然翻著手裡的人物檔案：「方盒子美術館剛建起不過兩年，鎮館的美術作品只有一兩幅名家畫作，其餘的畫都是從新手畫家或是不知名畫家的手裡低價購入的，所以這個康萊，在業內並沒有什麼名氣，至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他真的曾是這家研究所的內部人員，說他是業餘的美術愛好者都有可能。」

牧懌然沒有多說，見柯尋正把隨著恐怖的深夜到來又嚇哭了的張晗睿送進來，就順便也問了問張晗睿要不要也手動暈過去，張晗睿苦著臉，抽泣著說道：「我不知道……也許對我沒用……我是特殊體質，打麻醉針都很難失去知覺的那種，就連昨晚……我都沒能暈厥，我不知道……嗚嗚嗚……為什麼要讓我是這種體質，我寧可暈過去無知無覺地死，也總比受折磨而死要好……」

秦賜猶豫了很久，最終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是禍躲不過，暈不暈的，該找到我的頭上，還是會找到我的頭上，不如就試試吧。」

這一翻，就和-圖-書翻到了夜裡十點多。

衛東和朱浩文對於人工緻暈這件事都沒有什麼猶豫，於是牧懌然如法炮製。

秦賜心思一動：「這種行為看起來有點分裂，難不成他是個雙重人格？」

在柯尋準備離開D試驗室的時候，張晗睿忍不住追過去把他拉住：「小柯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你把我的手機帶回去給了我爸爸媽媽，我在上面寫了些東西，你拿給他們看，那是我的……遺言，解屏密碼是XXXXXX，拜託你了。」

不是所有人都敢在這種情況下被弄暈，因為那就相當於沒有任何防備和自我保護措施，讓最脆弱無助的自己徹底展露在危險之下。

徐貞想了想：「那這樣，我準備了一些用來堵耳朵的東西，等我先堵好，然後你們再弄暈我，請把我放到角落裡，並在我的頭部蓋上嬰兒床上放著的被褥。」

李雅晴聞言痛哭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特別疼，真的，特別疼，我覺得我快死了，我實在抓不住那個電線頭……我真的儘力了，我使勁忍了……可我真的忍不住，我撐不住才松的手……我不是……我真的不想讓佑怡死啊……」

柯尋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

說著和上粥里撈出來的粘米，把棉絮揉成一團，塞進了耳朵里，外頭又糊上了一層泥，又用折了好幾層的寬布條把兩隻耳朵嚴嚴實實地纏起來，最後又在頭上裹了一層小棉被，這才衝著牧懌然比了個OK的手勢。

不過柯尋和衛東還是去倉庫翻出了幾支老式手電筒分給了大家，也許是因為電池放得時間太久，手電筒的光線和-圖-書和手機光一樣昏暗。

把秦賜和張晗睿捏暈之後，放在試驗室的角落裡，牧懌然帶上門出來，和柯尋一起去了B試驗室。

柯尋扛起一個苗條的張晗睿並不費什麼力氣，三人就這麼一點一點地檢查著每一塊牆磚。

牧懌然垂眸思忖片刻：「蔡曉燕昨晚暈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僥倖逃過一劫，如果你願意嘗試一下這個方法，我可以幫忙弄暈你。」

回到C區試驗室，李雅晴和蔡曉燕正眼淚汪汪地抱在一起哆嗦，見兩人進門，李雅晴嘶啞著嗓子哭著問柯尋：「小柯哥哥，咱們怎麼辦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能行嗎？」張晗睿遲疑地打量他。

「……妹子你究竟會不會說話，」柯尋冷漠臉，「永遠不要質疑一個男人『行不行』知道嗎，趕緊上來。」

想了想，忽然笑著說：「不如咱們來個孤注一擲怎麼樣？」

柯尋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你確定你要用嬰兒床上的東西？」

柯尋問向李雅晴：「昨晚你感受到電流通過手心之後，支撐了多長時間就鬆了手？」

「高處的磚怎麼辦？」張晗睿仰頭指著頭頂上方。

牧懌然和柯尋沒有說什麼，轉頭離了A試驗室。

不管怎麼樣，張晗睿最終還是決定試一試，萬一僥倖呢？

成山的文件並沒有檢查完，但眾人已經放棄檢查。手機的電要節省著用，所以只能等到明天白天再繼續。

「這也是很有可能的，」秦賜走過來，和牧懌然一起翻檔案資料，「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找到這個人的工作資料吧，說不定可以得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