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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晗睿有兩萬多的粉絲，微博認證是美妝博主。美妝博主大概是她自封的，兩萬粉絲也只比幾十、幾百粉絲的小透明好上那麼一丁點，這些人大多可能是衝著她的顏來關注的，也有那麼一部分，和她一樣，是腐女同好。

——「小哥哥的照片~帥不帥？PO主已經和朋友進展廳了，後續如果能拍到什麼【有趣】的照片的話，PO主還會放上來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顯然「那一口的溫柔」就是這樣的同好，這幾條微博她都轉發並十分感興趣地留了言。

在這條微博的下面，是他的照片，背景就是方盒子美術館的大門，他和一個女孩子站在門前，女孩子長得甜美可人。

衛風_氓：8012年了，你這遠古雞湯早餿了吧？！

——「小哥哥要進美術館去了，PO主和朋友決定悄悄跟上去……嘛，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看帥哥約會談戀愛啊~忘了說，小哥哥的男朋友也進了美術館，只看背影就知道也是一個大帥比~」

博主「日**明花晗煙」，是張晗睿。

再下頭就都是不認識的人了：

柯尋又去了超市，大包小包地買回來，鑽進廚房做飯。

——「啊啊啊啊！他個子好高啊！目測接近一米九！身材滿分！脖子以下全是腿！近距離看小哥哥更帥啊！皮膚超好的！眼睛特別漂亮，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特別陽光特別暖，還有點小壞~啊啊啊，老夫的少女心啊~~~」

那一口的溫柔：小哥哥你好帥，求互粉~

花美男定位器：帥哥你別走！！我粉你了！我是你的顏粉！！求奶求發糖！

這幾條都是轉發，原博也都是同一和*圖*書個PO主，ID叫做「日**明花晗煙」：

倆倆相汪：噗——有才！

點開自己發的那條附有方盒子美術館照片的微博，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花美男定位器」在下面的留言：帥哥，你是美術行業的嗎？我發現你經常出沒在各個城市的美術館呢！

他們怎麼知道他長得帥？……

柯基是條流浪狗：已拉黑，再也不見。

「卧槽，」衛東的消息很快回過來，「你早說半個小時我這會兒都坐你家桌旁了！我現在正在我姥這兒呢，飯都已經上桌了，再走顯不好。我明兒過去吃你，給朕備好御膳。么么噠。」

翻看這個人的微博，推測應該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位腐女，十條微博里有八條都在萌各個次元的男男CP，十分狂熱。

柯尋從沒在網上放過自己的照片，那麼這個人或許是現實中認識的？

他這所空空蕩蕩的房子也不算難清理，大件的傢具只有一張床，一張餐桌，一張電腦桌，和一組懶人沙發。衣櫃是入壁式的，擦了擦櫃門、桌子和窗扇玻璃門，把所有房間的地板拖過一遍，窗帘和沙發套卸下來塞洗衣機里洗，也就沒了什麼可乾的。

——「——老天！老天！我不能呼吸了！你們猜小哥哥說什麼！！他說！他！有！男！朋！友！！！啊啊啊啊！萌翻了！這麼帥的小哥哥也只有男人才配得上啊！！」

是一顆鴨梨呀：天秀【中國贊】

運動使我變態：哥，你有空躲家裡BB，沒空過來看看場子？

下頭一溜回復：

他們怎麼知道他是男的還是gay？

好在，這句話最終沒有成為他人生的最後一句留言和*圖*書，他微博的時間軸，還可以繼續延伸……一段時間。

色香味全地擺了一桌子，發V信給衛東：「滾過來吃飯。」

花美男定位器：不要啊~~~~告訴我你男朋友的微博ID吧！你是攻還是受啊？

正要關掉圖片退出微博，忽然有了一個不知是不是巧合的發現——

這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人？

柯基是條流浪狗：再見。

除了第一次去的星空美術館外，後頭每次進畫前，柯尋都會在門口拍上一張美術館的照片發在微博里。

田同學：全場戰滿90分鐘，最終比分1和0【偷笑】

對啊，生活總得繼續不是？

柯尋沒再理會，這人大概是個腐入膏肓的痴漢（女），正常人誰會根據一張照片就去這麼深扒別人的信息啊！

花美男定位器：但你那天不是也發了個微博嗎？就是拍了方盒子美術館的那張，你用微博定位標在那兒了呀~小帥哥你好獃萌啊哈哈哈哈，太可愛了~

柯尋放下手機，也覺得自個兒糊塗了。做飯前就該給衛東發消息，這會兒都做好了，他就算能過來，到這兒菜也都半涼了。

——「在線圖文直播：PO主路遇一隻非常帥氣的小哥哥，準備鼓起勇氣上去硬撩一下。希望PO主能夠有好運氣，請大家等我的後續！」

……

結果救世主還沒等來，先等來了一個可怕的痴漢腐女，竟然深挖他的信息到了這樣的地步。

帥得合不攏腿：帥哥，你男朋友呢？【笑而不語】

「卧槽，卧槽。」柯尋瞪著自個兒手上的手機屏幕。

柯尋「卧槽」了一聲，點回自己的微博，進入消息提醒頁面，一看評論數四百https://m.hetubook.com.com多條，@數二百多條，再看新粉絲數，三千多人，並且還在不斷地增長。

就手點開，見第一條評論來自「衛風_氓」。

糖醋小排、黑胡椒溜肉、宮保蝦仁、八寶豆腐、奶油鮮筍、醬酥桃仁，還做了個湯。

雪白的桌面，雪白的碗盤，雪白的飯菜熱氣，和空空蕩蕩雪白的房間。

撓撓頭，給自己盛了碗米飯，坐到餐桌邊。

「小哥哥的ID：柯基是條流浪狗。拿走不謝。」

——「媽呀，小哥哥人太好了，特別痛快地同意了跟PO主合影！等會兒我放圖！等我！」

柯尋以為自己看錯了，平時在他微博下留言的頂多一兩條，還基本都是現實中認識的好友，更多時候都是0評論，一如所有網上的透明小百姓。

上一條微博是入畫前發的，在轉衛東那條工作微博的後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方盒子美術館，只配著一句話：要進去了，債見。

「等我的好消息吧」，這句話的後面，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柯尋這麼想著手上就是一抖，小心翼翼地點開自己的幾條微博，果然在每一條微博的下面都看到了這位「花美男定位器」的留言……

下一條是健身房的哥們兒的：

柯尋：「……」不知道是不是入畫太多的後遺症，現實世界的畫風竟然讓他有點兒不太習慣了……

柯尋調出拍照功能，對準白色木地板上的陽光，拍好後上傳，發了條微博：

也許是為了留下自己在人世上最後的印跡，又許是為了給……不知道會是什麼牛逼的人留下關於畫世界的線索，就算他們這些人無法破解這件事，又焉知不會有其他不和*圖*書世出的天才人物能夠破解並拯救後來人？

那是一張電子地圖，搜索框里輸入的是「美術館」三個字，地圖的畫面上，出現了密密麻麻代表定位的紅標，有幾處紅標被截圖的人用藍色線條圈了出來，分別是長河美術館、犀象美術館、大鼻子美術館、T大美術館，和方盒子美術館。

後頭還附帶了一張圖。

我關注的都是帥逼：從照片上的角度和高度來看，拍照的人應該是躺在床或沙發上面，再以地板上陽光的亮度來看，拍照人的心情應該非常不錯，而結合地板的光潔度和陽光投射的角度，可以感受得到拍照人此刻慵懶、滿足、幸福、酥軟的身體狀態，於是我們可以得知，博主和男友正在中場休息【狗頭】

醒來之後就開始打掃衛生。

柯尋點進這人主頁，見滿屏都是各色帥哥美男和腐向二次元圖片，柯尋私信這人：這位高人，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我ID的嗎？

柯尋盯著這張截圖久久無語。

切換回個人主頁，見自己以前發的微博下面都多了幾十甚至上百條評論，不是誇他帥的就是要求他爆照的……

柯尋點進張晗睿的這幾條微博，下面的評論數少則**十條，多則上百，而在附有柯尋照片的那一條微博下，評論數多達一千余條，轉發數也有一千二三。

這是什麼無妄之災……那個「花美男定位器」是怎麼知道他ID的？

柯尋給自己夾菜吃，六菜一湯，紅粉綠黃。濃烈的幾碟顏色，讓眼底的雪白更顯空曠。

直到翻到了她一周以前的幾條微博。

下頭上百條回復，一片「謝謝」和「好人一生平安」。

柯尋看了看這條微博下面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cｏｍ的評論，多數都是在誇帥帥帥的，並且充斥著腐女們的狼嚎，而點贊數最多的一條評論，是一個叫做「花美男定位器」的人所留：

柯基是條流浪狗：等等……我並不是本地人，只是湊巧那天在那兒而已。

剛發出去，評論數提示就多了十幾條。

花美男定位器：碰巧了碰巧了，不，是幸運！我非常幸運！我看見花晗煙的照片背景是方盒子美術館了，然後我就搜美術館所在的城市啊，搜到之後再點進微博的城市頁面，然後點這個城市的名字，出現的就全是這個城市本地的官博和當地人自己發的最新微博啦！

漂洋過海來日你：哈哈哈哈哈中場休息可還行？

柯基是條流浪狗：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微笑】

柯基是條流浪狗：……扶好你的頭，先回答我的問題！

Piapiapia：天啦嚕，小哥哥更博了！求爆照！

「花美男定位器」的消息很快回了過來：啊啊啊啊啊！帥哥！！！你怎麼知道我的？！啊啊啊啊！帥哥跟我說話了！！！！開心的頭都要掉了！！！！

幫康萊和他的愛人合墳，以及在李雅晴的央求下，陪著她走訪了趙佑怡和張晗睿兩人的家裡，做完了善後事宜之後，已經是一周后的事了，柯尋回到Z市自己的家裡，悶頭睡了一整天。

吃完收拾乾淨，歪在沙發上擺弄手機。

柯尋的目光在她最後的這條微博上停留了一陣。

柯基是條流浪狗：……

愛豆今天娶我了嗎：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狗頭】

柯尋點開那個叫「那一口的溫柔」的人的微博，從這個人留言的語氣和內容來看，TA應該是知道他長什麼樣的。

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