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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怖

作者:瑆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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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緋色之獸 第六章 紅淚痣

第一卷 緋色之獸

第六章 紅淚痣

「可是,我們去哪兒找這麼一顆心?13000克的心。」智淳看了看秦賜,「正常人的心臟只有250克。」
眾人有些戀戀不捨地站起身,彷彿面前這張昏暗的餐桌才是整個城市最安全的地方。
「一進入本心藝術館,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對,」牧懌然嘗試說出了自己也沒什麼把握的話,這在遇見柯尋之前是絕不可能的事,「我們之前在任何一所美術館,幾乎都是分批入畫的,有著很強的隨機性。」
「除了最後進來的蘇本心和Lion之外,剩下的11個人都曾在《緋色之獸》這幅畫前徘徊良久。」
「嗯。」
「難道畫在尋找對它感興趣的人?」柯尋覺得夜風漸漸冷上來——『畫』的能力和水平都在提高,這次無疑是一種主動物色獵物的行為。
雖然有路燈映照,但街道依然透著宇宙空洞那種無邊的黑暗。
牧懌然依舊是淡淡的表情,但手掌卻輕拍著柯尋的肩:「秦醫生說,相機而動,將計就計。」
「不至於的啊,東子量雖不大,整四兩52度白的沒問題啊。」柯尋眼見著自己鐵子絮絮叨叨翻身睡過去了。
這句話在深夜裡說出來,令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柯尋心裏一緊:「你是說淚痣?都誰有?你看到了?」
「隔壁的女生,蕭琴仙。」羅維加重了語氣。
餐廳里的燈隨著蘇本心話音的結束又滅掉了兩盞,甚至有些燭光的效果了。
「相機而動,將計就計。」秦賜回給他八個字。
hetubook.com.com眾人沉默,羅維卻慢慢起身:「十點了,該回去就寢了。」
「你從羅維身上觀察到了什麼?」柯尋突然問。
回到宿舍,走廊里還飄著女士香煙的味兒。
……
據說吸煙的女人往往都是有故事的,但相比剛才聽到的悅子的故事,旁的女人的故事都變得溫馨而普通。
這是個並不讓人舒服的故事。
柯尋在這一樹花下站定了,牧懌然也沒有執意向前走,看來是要留下來一起賞花。
牧懌然停頓了一下,才慢慢說道:「羅維做了一些不符合常態的事情。」
「懌然,你的意思是,這回『畫』在選人?」柯尋問。
醫院和偵探所畢竟路途稍遠,兩撥人沿著街道走回去,交錯而立的路燈將人們的影子扯得凌亂。
這一樹繁花倒成了畫里額外的驚喜。
十三個人被分散到三個住處,這在之前也是從沒有過的。
「剛才醫院公寓打來電話,那個叫余極的畫家喝了一杯啤酒,現在也醉倒了。」羅維光膀子站起來關窗戶,因為沒有工作服這類換洗衣服,下面只能裹條白浴巾。
「對,就在剛才的餐廳里。」
洗完澡之後沒有睡衣換,柯尋和牧懌然就暫時先穿了警服襯衣和褲子,羅維則可憐巴巴又換回了白天的那身衣服。
「我們屋那兩個都睡了,隔壁那個女生的房間還亮著燈。」羅維說到這裏,目光凝了凝,望著眼前的兩位夥伴:「你們能看到她眼角的淚和*圖*書痣嗎?」
Lion善意地笑道:「棟子這回真高了,他在餐廳品嘗了半杯雞尾酒。」
柯尋的感覺很不好,但又不知從何處下手去了解整件事:「你說,羅維的反常是被動還是主動?」
牧懌然和柯尋站在玉蘭樹下,並不介意所說的話被這個女人聽到。
「是的,」對於牧懌然將自己看穿的這件事,羅維並不覺得驚訝,「打開燈就看的更清楚了,那些人面部的各種紅色痕迹。」
「等你們都收拾完了,我過去歇會兒。」羅維對柯尋說。
衛東羅維和Lion沒有賞花的心情,便先回了警局宿舍,蕭琴仙卻不急著回去,而是在警局門前點了一支煙。
「你看到的?」牧懌然開口問道。
雖說生命平等,但柯尋並不希望老成員們出事——羅維與大家經歷過一次生死,已經是兄弟了。
牧懌然眯了眯眼睛,和柯尋並肩往回走。
「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牧懌然張開手掌,恰有一片大大的雪白花瓣落在掌心,「之前無論是村莊還是農場,再或是筒子樓,總之會有一個較為明確的範圍,這次卻沒有重心。」
這麼一想,的確是。
羅維就坐在柯尋的床沿邊,手肘放在膝蓋上,用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只是蕭琴仙,很多人都有。」
「誰?」柯尋反問。
大家無奈地陸續走出餐廳,各自去往自己的住所。
「這麼一來,大概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畫的段位在提高,慢慢增加了複雜性和難度https://m.hetubook.com.com;另一種便是類似春筍公寓那一回——這一場特殊經歷說不定和某種詛咒有關。」
柯尋仔細回憶了一下:「你是指,主動去餐廳服務台借紙筆?還主動為大家打開很多燈來照明?太主動太周全了?」
在李雅晴死之前,羅維就並非一個面面俱到的人,雖說他有著理科生特有的縝密邏輯,但他並不擅長做這些跑前跑后的事情;李雅晴死之後,這個人的話更少了,終日悶悶的,這種狀態下的羅維更不可能周全地為大家服務。
牧懌然肯定地道:「我沒看到。」——黃豆大的一顆淚痣,那應該是很明顯的。
「你借故打開所有的燈,就是為了看清楚這些?」
「成。」
「畫的難度在提高。」柯尋說。
「不只是淚痣,還有一些其他的紅色標記,就像胎記那樣出現在臉上,大多是在額頭上,」羅維的手依然停留在自己右眉上方的額部,「比如這個位置,出現一塊蠶豆大的紅色胎記。」
這八個有效的字眼似乎可以用在任何危險的節骨眼兒上,但在此刻被夜色慢慢吞噬的城市裡,任何忠告都像是照本宣科的空話。
宿舍雖然簡陋,但還算乾淨整潔。
「成啊,得穿褲子。」柯尋說。
「咱們也回吧,過了十一點有些事情就不好把握了。」柯尋將落在頭上的幾片大花瓣兒拂了去,歪頭看看牧懌然,「咱們宿舍又不是24小時都提供熱水。」
柯尋走上前來,越過國際友人寬闊的身板,直接摸上https://m.hetubook.com.com了衛東的額頭:「沒事兒吧,跟喝高了似的。」
此時柯尋離羅維最近,忍不住問道:「我臉上也有嗎?」
衛東:「說了這麼半天,咱們也沒討論畫兒。這個小說和那幅畫有什麼關係嗎?」
「如果真有危險,我們該怎麼應對?」畫家余極有些囁嚅地問。
「淚痣?我沒注意,有嗎?」柯尋望著坐在床對面的牧懌然,見對方也表示了否定。
「人們都睡了?」柯尋問。
的確,當初柯尋和衛東就是被這股子倒霉催的隨機性選中的,畫里還差兩個人,就要由兩個走進展廳的人補上。
事情已經討論到這個階段,只靠憑空的想象和猜測,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牧懌然肯定了柯尋的說法:「除此之外,他還很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這實在是一反常態。」
蘇本心的聲音還在持續著:「……悅子用鋤頭殺死了三郎,她說:他折磨我,這種下場,是他折磨我的必然的報應。誰都不許折磨我。誰都不能折磨我。」
偵探事務所和中心醫院離這裏都不算遠,步行10分鐘之內便能到達。
深夜的街道瀰漫著淡淡花香,柯尋望著街邊的一樹雪白花朵:「這兒的溫度和畫外面差不多,我一直以為還是在秋天,沒想到畫里居然是春天。」
羅維正坐在床沿用毛巾擦頭髮,Lion被衛東拉著聊天兒——「……做什麼都別做美工,真的……哪兒的事我百度一下搜出那麼多鴿子腦袋我,那猛禽的眼睛,薅傢伙,我當時楞和-圖-書咬著毛巾角兒生忍了仨小時……最後那客戶憋著悶屁選了個希特勒畫的廢墟當了鴿子館兒的招牌……別做美工,聽哥們兒的,拿手術刀開健身房在家死宅著也別干美工!」
柯尋聽著牧懌然的話,思量一番:「春筍公寓那一回,犀象美術館是直接建在筒子樓的廢墟之上的,在畫的作用下,有可能產生了某種『場』的重合……但這次,眼前的這座都市很顯然區別於本心藝術館所在的三線老城。」
「那顆淚痣,對我們後面的分析有什麼幫助嗎?」柯尋直言——羅維現在的表情實在是有些神經質。
「整個城市的人物都非常真實,無論是警局裡的警察,還是剛才餐廳里的服務員,」柯尋仔細回想著之前所經歷或的那些畫,「深究的話,只有以前春筍公寓的那些人有著類似的真實。」
「書里的緋色之獸到底指的是什麼?如果是悅子的心的寫照,那麼畫面上的那一團巨大的像是內臟似的紅色,似乎就有了解釋。」說話的是趙燕寶。
浴室目前沒人用,柯尋讓牧懌然先洗,自己則進了隔壁衛東他們的房間。
柯尋看了看不遠處的蕭琴仙,瘦小的身影有些孤獨,指尖的香煙繚繞于路燈的背光之處。
「或者是,它比較感興趣的某一類人。」牧懌然看著寂寥的蕭琴仙,已經了踩滅煙頭,獨自走回了警局。
雪白花朵來自一樹望春玉蘭,朵朵白花在暗夜裡格外華燦。
羅維用手在自己的面孔上比劃:「就在右眼的眼角下面,大概有黃豆那麼大,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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