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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這裏的獸的價值，並不是以重量來決定的？」柯尋問。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或者咱們還可以找到更直接的獸類交易市場，直接以獸換獸。」牧懌然也認為這不是個令人舒服的話題，但又不得不繼續進行下去。

「我們現在位於一個有法律秩序的城市，這個餐廳的對面就是警察局，沒人會縱容我們這樣胡作非為。」朱浩文說道。

當眾人聽說了這個城市匪夷所思的雙數日期之後，所有人都表示了不可理喻，蕭琴仙的反應最快：「要是這麼算的話，那咱們根本就沒有13天的時間！現在是兩天合成一天過呢！」

「可是，今天晚上怎麼辦啊？」衛東心裏害怕，不全是為了自己，更多是為夥伴們著急，「你們這些額頭上有紅色痕迹的，萬一今晚再出事兒……按照畫的規則，每一晚都會……」

羅維不覺一陣冷笑，這個女人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不忘釋放惡意。

柯尋可不願意別人這樣曲解自己的大佬，於是便向大佬說：「懌然，你的想法是什麼？咱們能通過什麼辦法從周圍人的身上取獸，而且還要做到合法。」

「這裏面有一些當時歐洲宗派和政治的東西，裏面具體的劃分我也不大懂，但應該和咱們的主題沒什麼關係。這個女人的額頭上有『奧秘哉！大巴比倫』的字樣，含義是撒旦的『巴比倫大城』。」蘇本心知道說多了只會讓大家更摸不著頭腦，因此盡量長話短說ｍ.ｈeｔｕｂook•ｃom.com。

「天啊，這簡直就是咱們那個世界的古董名畫啊！」蘇本心也忍不住感慨，「牧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把手裡的兩隻獸出售……」

余極也驚訝出聲：「13天要劈成兩半來算，那就是6天半！拋去今天，咱們還剩下5天半！」

「關於獸，我只能複述《啟示錄》裏面的話：你所看見的獸，先前有，如今沒有，將要從無底坑裡上來，又要歸於沉淪。凡住在地上、名字從創世以來沒有記在生命冊上的，見先前有、如今沒有、以後再有的獸，就必希奇。」牧懌然為了令諸位都聽清楚，語速較以往慢很多。

秦賜看了看牧懌然，向大家道：「我想大家現在最關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在規定時間內得到13公斤緋色之獸；今晚如果有人體內的獸產生了殺機，有什麼辦法可以防備，以免遭殺身之禍。」

「如果大家覺得可行，那咱們明天就去找找相關的交易所。」秦賜問大家。

「巴比倫？是那個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巴比倫嗎？」余極插言問道。

蕭琴仙的臉色再度蒼白起來：「如果按照一天死兩個人的速度，6天就能幹掉咱們12個人，最後的半天……」蕭琴仙打量著坐在角落裡的羅維，「大概是留給外地人的。」

秦賜聽著皺了皺眉：「哪本書里還寫到了這個？」

「什麼叫有附屬品的獸？」衛東沒聽明白。

「並沒有明寫，人們只說這些緋色https://m.hetubook.com.com之獸是整個心城的象徵，因此就是彌足珍貴的。」牧懌然的表情有些許的揶揄，「即使在我們那個世界，人們花高價所追逐的，是否就真的物有所值呢。」

眾人聽著都倒抽一口冷氣，但心裏又按捺不住激動，這激動多少有些邪惡。

「不，撒旦建造的魔鬼之城叫做巴比倫大城，與那個文明古國沒有關係。」

牧懌然道：「獸的樣子與當時西歐帝國的幾位王和教派有關，這些具體歷史我認為和當前關係不大，重要的是那獸的來歷和行跡。」

牧懌然接下來說道：「如果換一個更為易懂的說法，第1個問題是，大家要想盡辦法從我們這個團體之外湊到13公斤獸，第2個問題是……」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

蘇本心饒有興緻地望著牧懌然，期待對方說下去。

「對，這就是剛才說到的第2個問題，怎樣防備今晚的獸，這個問題目前來講是最難解的，因為我們所知的獸，應該是各自的心魔，這個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戰勝的。」秦賜還是將目光轉向了牧懌然，「不知道小牧有沒有想到對應之策？」

「對，重量大的相對於要珍貴一些，但如果遇上品相奇特的，買家就不那麼看重重量了。」牧懌然並不願意將自己商業化的一面展現給柯尋，此刻純屬不得已而為之，「總之，有附屬品的獸非常難得，相信也會比較值錢。」

牧懌然進一步解釋：「比如智淳那隻獸的蝸和_圖_書牛殼，再比如曾經捆』綁池蕾那隻獸的繩子，這樣的獸如果連帶附屬品成套拍賣，都會比較昂貴。」

牧懌然的目光看向趙燕寶：「希望這個話題不會令你產生不悅。」

眾人漸漸聽明白了，余極因為興奮出了一腦門兒的汗：「對啊，那個老警察讓咱們找的是13公斤的獸，他只要求了重量，並沒有要求別的！咱們可以用品相奇特的獸去換取比較普通的更重的獸！如果買賣做得精，說不定能把13公斤都換來呢！」

余極說著，簡直被自己的狠勁兒給嚇住了，又忍不住因為這個想法而興奮地戰慄起來：「大佬就是大佬，一出手就是穩准狠！」

「對那些對當時宗教來講極為反叛的話，就寫在女人的額頭上。」蘇本心突然明白了柯尋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女人額頭上的字和這個城市裡人們額頭上的紅色痕迹……」

沒有人願意以犧牲做代價付出自己體內的獸，再說，成員組中也並非人人體內都有獸。

「這個城市還真是醉人啊。」衛東吃著手中卷好了的春餅，手卻忍不住微微顫抖——誰也無法估計，今晚離開的會是哪個人。

柯尋衛東秦賜朱浩文羅維：……

「目前能做的，也就是想盡辦法去了解獸的形成，進一步找到獸的弱點。」牧懌然並沒有針對這個想到更好的解決之道，「今天想到一個線索，那就是關於池蕾生前曾經提到的三島由紀夫的《緋色之獸》的扉頁，裏面提到『緋色之獸』選自《和*圖*書啟示錄》第十七章。——不知道這個出處是否能給我們更多的提示。」

「先吃飯吧，飯後有很多事情需要共同討論。」秦賜已經開始用餐了，還不忘提醒大家，「千萬不要沾這裏的酒，不知道是酒有問題，還是這個城市把人改變了，稍微沾一點酒就很可能令人醉倒。」

柯尋突然又問：「你剛才說，那個女人的額頭上？」

「你具體打算怎麼辦？」這次問話的是柯尋，「把咱們手裡的兩隻獸想辦法高價賣出去，再用這些錢買重量更重的獸？」

柯尋看了看身邊的牧懌然，不敢相信這麼猛的大實話會出自他的口。

「那獸有七頭十角。」這次回答的居然是牧懌然。

眾人的表情皆是贊成的，包括挑剔的蕭琴仙在內。

余極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客人，還好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裏，便壓低了嗓音說：「還好我們有羅維，他能看到別人臉上有沒有獸記，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咱們早先沒想到呢！咱們為什麼非要等著獸撕裂自己的身體？！咱們有羅維，還有秦醫生，咱們人多勢眾，完全可以挑角色入手。」

牧懌然看向秦賜：「我今天下午在你辦公室翻閱了一些資料，『獸』作為某種財富資源，是被允許買賣的，有些家屬不同意將死者體內的獸賣給政府，只有一小部分是為了收藏，絕大多數是想等旺季賣出個好價錢。」

趙燕寶：「池蕾已經釋懷，那隻獸就像個盛滿了負面情緒的容器，我在有限的5天半里m.hetubook.com.com收藏著它並沒有意義……如果真的能因此救下更多的人，池蕾的在天之靈也會同意。」

「……」

全都在額頭上出現，這一處雷同應該不單單是巧合。

「除了女人之外，剛才不是也提到什麼硃紅色獸了嗎？那獸到底是什麼樣子？和咱們要找的獸有什麼關係嗎？」衛東忍不住問道。

「還考慮什麼合法？咱們現在可是性命攸關的時候！」余極有些焦急了，望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對於死亡的懼怕一點一點佔據了心頭。

柯尋問：「誰知道《啟示錄》第十七章說的什麼？」

蘇本心：「大淫|婦。」

其他人也都盯著牧懌然，彷彿盯著某所學院里的萬人迷教授……柯尋再次體會到了熟悉的與有榮焉。

「嚯，牧老大也知道啊。」衛東把衝著蘇本心的臉轉向了牧懌然，感覺自己人知道這些更踏實。

趙燕寶看了看牧懌然：「那些資料里有沒有寫，這些獸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人們這樣去追逐？」

牧懌然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就已經對此表示了驚訝，仔細思索之後，這又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柯尋雙手捧著冷了的檸檬水杯：「有什麼象徵意義嗎？」

或許是因為有心事，大家都草草吃完了東西。

牧懌然淡淡一笑：「不是書里的內容，而是一些雜誌封底配的廣告，關於緋色之獸的各種拍賣會的宣傳，以及品相特殊的獸被炒到了多高的天價，那些廣告里都有說明。」

「也有的翻譯是，大淫|婦與硃紅色獸。」蘇本心進一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