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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有時間了！咱們已經出來了！」羅勏晃著手裡的手機。

衛東急得啞了嗓子：「那就戴著面具走啊！」邊說邊拉起方菲向洞外沖，誰知方菲剛接觸到洞口的光就被打了回來。

牧懌然看著方菲：「無法離開嗎？」

方菲右手掄起刀砍下了自己的左手，剎那間血流如注。

白魚石拼插的樣子，似乎真的形成了一個一個箭頭的模樣，指引著大家向前走。

「邵陵你這麼堅強，真好。」衛東歪了下樓。

「盡頭處的最後一個白魚，」柯尋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插在石壁里的白魚石，看了看腳下摞起來的石塊，這種方式和高度真的很像出自自己的手筆，「我蹬上去看看。」

三個男人包括牧懌然在內，都被方菲的勇猛震懾到了，此時全都埋頭跟在方菲的身後走了出去……

「什什什麼……」柯尋疑心自己聽錯了，正想再問問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手指觸碰到白魚的兩側，能明顯摸到那上面刻過字的痕迹。

「我也得去醫院看看手。」方菲望著發紫的左手。

「沒，沒有。」邵陵的聲音有些遲疑。

「怎麼？發現什麼了？」走在他身後的秦賜問。

「什麼都別想，趕緊找簽名！」柯尋背著曹友寧加快了腳步，「前面已經沒路了，咱們涉水！」

慘叫聲來自衛東。

大家聽了牧懌然的話，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根據在哪裡，但卻對牧懌然深信不疑，於是大家再次精神抖擻，踏著齊膝深的水向前走去。

「走啊方菲！m•hetｕbｏｏk.ｃoｍ•ｃoｍ趕緊的啊！那塊兒白魚石好像是鎮著這裏的，取下來說不定會出事兒！」衛東焦急地招呼著夥伴們。

方菲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好的：「面具沒了。」

邵陵的表情非常難看，他深呼吸了幾下：「好像，我的大限也快來了。」

邵陵的情況比較好，除了臉色蒼白之外沒什麼別的問題。

方菲看了看顏色發紫的左手：「好像是不能動了。」

「他們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柯尋聽見牧懌然說。

「強行摘下來，」方菲望著柯尋，「面具離大腦太近，我怕出危險，鐲子幾乎長在了手腕上，根本弄不掉，只能砍了。柯尋，你幫我吧。」

柯尋望著牧懌然，以前只道自己在入畫的過程里慢慢發生著轉變，卻不曾想到，對方也在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前面有一道低低的石洞門，所有的成員都需要彎下腰才能通過，柯尋背著曹友寧，將腰彎得極低，才堪堪渡了過去。

「秦哥和浩文兒送小曹去醫院了，咱們也去醫院看看吧。」衛東看著朱浩文給自己發來的信息。

「你那兒沒事兒吧？」羅勏問。

將白魚翻過來，另一面則寫著最令人期待的兩個字：畢笛。

「我看可能是剛裝修了展廳的緣故，味兒還沒散盡呢，別是甲醛中毒了吧，我勸大夥還是先回吧，這個展廳暫時不開了。」管理員說。

白魚石漸漸消失在了柯尋的手中。

「我說你的手！」

大家也不再說什麼，這個展廳也沒什麼可留戀和_圖_書的，於是便結伴走了出去。

柯尋沒有說話，拿起自己的手機將這幅畫拍了下來。

當柯尋接觸到那個白魚石，並輕鬆將其取下來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清楚了。

邵陵卻說：「魚化石不是這種方式的，這種石頭的白魚感覺就像是——那些白魚硬化變成了石頭。」

「哪兒？」

朱浩文：「那應該是『他們』給我們的暗示，告訴我們沿著水來找這些白魚，而那張側面白魚的照片，應該就是這些牆壁上的效果，所以我認為答案應該在牆壁上的白魚身上。」

曹友寧也漸漸蘇醒過來，只是非常頭暈，而且有些低血糖似的癥狀，需要立即送往醫院。

所有的人都出現在了那個熟悉的展廳里，衛東先去瞧方菲：「沒事兒吧，你沒事兒吧？！」

「怎麼留下？」柯尋望著方菲，心想自己就算拆了這個山洞也要把她弄出去。

就是它了。

柯尋過了石洞門之後，突然感覺背後一輕，回頭一看，居然是牧懌然，在衛東的幫助下將自己背上的「重擔」接了過去。

「這是他們給咱們的信息，咱們趕緊沿著這些箭頭走！」羅勏急急向前走著。

緊接著，羅勏，心春，朱浩文，秦賜都陸續出去了。

一行人沿水而行，柯尋背著已經因失血過多暈厥過去的曹友寧，衛東在後面幫忙扶著。

牧懌然背起曹友寧，看樣子還比較輕鬆，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卻彷彿在說：柯尋，別這麼看我，要不是這人沒斷氣，我才懶得管。

自從穿過石洞門ｗwｗ•hetｕｂｏｏk•ｃｏm•coｍ之後，這裏的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首先是這片水接近乾涸，而周圍的石壁則風蝕得十分嚴重。

正當衛東想要出去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其中一個女生正在看書，另一個女生拿著一個小瓶子在鼻尖嗅著，另外兩個男生則都拿著照相機在找角度拍攝著，一人在拍看書的女生，一人則把相機鏡頭沖准了窗口，彷彿想要拍出畫外的情景。

山洞的盡頭處突然發出了光，光芒的四周隱隱有畫框的痕迹。

周圍的環境在慢慢發生著變化，溫度似乎在漸漸變暖，冰雪幾乎融化不見，水裡的魚則在減少，洞中的光線越來越微弱，邵陵突然停下了腳步。

方菲倒抽兩口氣，微顫的聲音無比決絕：「不欠他們的了，咱們走！」

牧懌然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此時正盯著站在不遠處的方菲。

柯尋拔下一個石片：「是白魚？是石頭的白魚？」

「沒事兒，就是低血糖犯了。」衛東說。

大家已經進行了分工，有人負責觀察水中，有人負責觀察周圍石壁，有人負責觀察洞頂，有人負責緊盯手機屏幕，牧懌然和方菲負責縱覽大局……

而牧懌然也很快把背上背著的曹友寧推出了畫框。

「你們剛才那同伴兒沒事兒吧？怎麼好像犯了什麼病。」美術館管理員走進來問。

柯尋望著牆壁上一組一組的白魚石：「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白魚好像組成了類似箭頭的東西？」

邵陵的步子越來越踉蹌，此時不得不扶住和_圖_書石壁：「我快堅持不住了……我當初選擇死亡的方式非常快，恐怕不會像曹友寧那樣能拖住時間……」

「就在這片水的盡頭處。」牧懌然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把毫無根據的事情說得頭頭是道。

牧懌然走到邵陵身邊來：「不要受幻象的干擾，我們已經快找到簽名了。」

白魚石組成的箭頭在這裏消失。

大家有一絲欣慰，但更多的還是急迫。

衛東感覺方菲的左手猛然使力，將自己掰腕子似的被掰了過去：「都什麼時候了，知道你猛……」

雖然大家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但一想起留在畫里的4位夥伴，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兒。

衛東抓住方菲的左手：「這怎麼辦？趕緊去醫院吧，我覺得這手還熱乎乎的，應該沒事兒吧……哎呦呦呦呦……」

柯尋露出一個十足的柯基笑容，然後就立刻轉過頭去繼續找簽名。

「就是……你當初把自己弄死的地方……是哪兒啊？」羅勏打量著邵陵，實在看不出對方此時哪裡最脆弱。

邵陵從微微的獃滯中回過神來：「什麼？簽名在哪裡？」

「走不了，我已經是輪迴之外的人了，要走只能留下巫的信物之一。」方菲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面具和手上的鐲子。

牧懌然與柯尋站在這幅畫的面前，望著已經悄悄發生改變的畫面內容——還是那座房子，上面卻畫出了窗子，窗子上有人的剪影，兩個男生，兩個女生。

「太奇怪了，這難道是白魚的化石嗎？」衛東十分不解。

邵陵卻無法擠出一個笑容來，此時忙於將石m.hetubook.com.com縫裡的石頭魚拔|出|來：「現在可以斷定，那些照片上的魚就是這些石頭魚，所以才會那麼僵硬，但那些石頭魚為什麼會在水裡呢？明明這裏的水裡什麼都沒有，而且幾乎快乾涸了。」

牧懌然的目光敏銳地射過來：「邵陵，你怎麼了？」

「你不用看，你這已經快練成鐵臂阿童木了……」衛東抱著自己的手臂，歪頭看了看方菲。

「我就是試試這手還能不能用。」

而此時整個山洞都在發生著搖晃，好像地震似的。

山洞越來越黑，漸漸的大家發現，這裡是個死胡同，山路的盡頭是完全封死的石壁。

石縫裡果然有東西，乍看上去是一些光滑的白色石片，一個個側插在石縫裡。

羅勏慢慢抱起了自己雪白的體感車：「在這兒，我的神獸在這兒……我以後就光抱著它，再也不踩它了……」

而方菲站在原地不動，戴著白白的面具望著大家。

就是它了。

「我不告訴你。」邵陵活動了一下肩膀，「對了，心春呢？」

方菲沒有說話，從棉袍里拿出一把刀來：「在這個世界里，巫的面具只能摘掉一次，第二次再戴上就摘不掉了。另一個我已經戴過一次面具了，我這是第二次。」

所有的隊員齊齊一震，不敢相信這麼快就輪到了邵陵。

「趕緊走！邵陵曹友寧先走！」秦賜推了邵陵一把，很快對方就消失在了畫框中。

「石縫兒裏面有東西！」衛東大聲說。

所有人都圍在了柯尋身旁，在手機和螢石的光照之下，白魚身上清晰地可以看到幾個字：1995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