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兩個人驚訝得同時冒出氣泡，兩個氣泡撞在一起，就是異口同聲的驚呼——

「海獸是什麼？」

一聲響徹海底的吼叫再次傳來，把倆人震了個跟頭。

獅子去哪兒了呢？

此處周圍幾里之內都沒有任何魚蝦，估計都被這個聲音給嚇得遊走了。

朱浩文將盒子安全收好，也遊了上去：「咱們到海面上看看。」

秦賜氣泡：「大概是因為狻猊是來自海外的物種吧。」

獅子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巨人」，並不驚慌，而是站起身來，抖了抖頭上的獅鬃毛，張開大口，連續發出狂躁的怒吼聲。

朱浩文只發出一個水泡來：「我也給丫點兒厲害。」

朱浩文氣泡：「這個『海獸葡萄鏡』有什麼意義嗎？」

在拔水草的過程中，秦賜在水草根部突然發現了一個東西，那是一隻海螺，這還是在這附近看到的唯一一個海底生物。

朱浩文不相信地拿起盒子細細端詳，企圖發現蛛絲馬跡，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急忙給秦賜看盒子的表面。

這隻獅子的體積只有一粒花生米那麼大。

隨著水草叢裡又一聲吼叫，朱浩文啪地打開了音樂盒，一陣驚濤拍岸的聲音剎那間充滿了整個海域。

兩個人被震得耳朵直痛，朱浩文嫌獅子太聒噪，直接把這個小籠子放進了音樂盒裡，並蓋上了蓋子。一瞬間海清河晏，萬籟寂靜。

海面在剎那間被照得如同白晝，同時又在剎那間被熄滅。

過了一陣子，水草里的「東西」似乎吼疲憊了，終於停了下來。

秦賜沉思良久，慢慢吐出一個渾圓的水泡：「也和_圖_書就是說，這隻獅子變成了盒子上的圖案。是不是可以這麼比喻，這隻盒子就像個聚寶盆，它在收集自己的『圖案』？」

是的，這個小籠子里有一隻獅子，確切說是一隻雄獅，但此刻似乎有些疲憊，卧在籠子里不作聲。

獅子是怎麼出去的呢？

朱浩文水泡：「老秦你還玩古董？」

「真是怪了，這東西難道真的藏在海底下面的岩層里？」朱浩文噴出一個自言自語的水泡。

音樂盒卻不累，繼續發出一陣陣小浪花歡樂的水聲。

朱浩文像打羽毛球似的來回捕捉著這幾個小氣泡，有兩個的順序還顛倒了，聽見的意思需要反應一下才能明白過來。

秦賜氣泡：「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獅子。」

水草在水中隨波舞動著，草葉間的縫隙非常清楚，根本不可能藏著什麼身形巨大的東西。

「一種時間差？」

秦賜不敢相信地盯著盒子里的空籠子，拿起來看了看，這籠子並沒有鎖，甚至沒有籠門，明明是一個無法打開的籠子。

朱浩文水泡：「咱們試著挖一下吧，我總覺得這個野獸和咱們有些關聯，說不定就是這東西看守著殘片。」

秦賜用一些柔軟的水草堵住了耳朵。

秦賜氣泡：「那銅鏡上的葡萄花紋是『平鋪』著作為底紋的，上面凸雕了一些獸紐，分佈在葡萄紋的上面，都是一些姿態各異的『海獸』。」

朱浩文仔細聽了聽，的確是這樣，剛才獅子在水草叢裡發出的聲音與音樂盒對比，有個很明顯的遠近之分，但現在好像徹底並軌合成了同一個「音頻hetubook.com.com」。

朱浩文點點頭，贊成秦賜的說法：「盒子上的圖案是雕刻的畫，應該也算是畫，這隻獅子剛才發生的事情，算不算是一種入畫？」

秦賜見朱浩文沖自己噴出個水泡，便拍了收聽，發覺即使堵住耳朵也能聽見，難道收聽水泡所使用的是另一套感官？

朱浩文氣泡：「它要真是個寶貝，放哪兒都沒事兒。」

秦賜氣泡：「難道，這盒子是個寶貝，能把妖怪什麼的化成濃水？」

朱浩文氣泡：「怎麼個神秘法？」

獅子不見了。

「獅子！」

朱浩文氣泡：「可是，裡頭也看不見濃水……」

朱浩文端詳著這隻奇異的盒子，在古老華美的海水紋上，這隻跳躍著的獅子格外醒目：「那個『海獸葡萄鏡』上一共有多少只狻猊？」

朱浩文氣泡：「狻猊為什麼是海獸？它明明是陸地上的動物。」

水草叢裡的「東西」急了，連續發出憤怒吼叫，音樂盒裡也連續發出巨浪拍擊礁石的巨響，朱浩文直接把開著蓋子的音樂盒放在了那一片水草的旁邊……

秦賜氣泡：「你把它放盒子里行嗎？」

朱浩文雖然沒想明白這件事和水火世界有什麼內在聯繫，但還是說：「那也就是說，咱們眼下要做的事情，除了尋找殘片和龍女，還需要尋找其他海獸。」

秦賜氣泡：「你覺不覺得，獅子的吼聲已經和盒子里原本的海浪聲融為了一體？」

朱浩文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打開了盒子，這一看卻徹底慌了——

朱浩文氣泡：「時間差的想法很好，我們跳入火海，和*圖*書海和尚帶我們遊走，也許這之間穿過了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

朱浩文怔了怔，有一種說法，狻猊便是古代的獅子，另一種說法，狻猊是外貌與獅子相似但能食虎豹的猛獸，無論獅子也好，狻猊也好，很顯然，這個盒子和秦賜所說的「海獸葡萄鏡」有一定的淵源。

朱浩文氣泡：「……」

「你這個氣泡太大了……」秦賜吃力地打碎了朱浩文說出的這個巴拉巴拉大氣泡，自己噴出了幾個小氣泡，「所以，這裡在幾萬年前有過斷裂谷？

秦賜聽了這話，半晌吐不出水泡來。

這隻盒子本身雕滿了古老抽象的海水紋，但此刻，就在盒子的邊壁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圖案——在海水紋中，赫然有一隻造型古老的獅子圖案！

秦賜氣泡：「如果海獸都是以這種方式存在的，似乎並不難找，只要追尋著這些獅子的吼叫聲，就能找到它們。而且這些獅子是被關進籠子里的，體積也很小，對咱們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秦賜水泡：「我們這一片海底的地勢很高，似乎已經屬於海嶺了。」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海獸就是狻猊。」

朱浩文感慨于自己在水裡的這幾個連環後空翻，等平穩了身形，就游過去嘗試翻動那片水草。

朱浩文卻感覺並不樂觀：「我不認為這方圓幾十里還能存在另外一隻獅子，僅這一隻獅子就引起了潛牛群的暴動，如果這附近還有另外一隻，那海底豈不是永無寧日了。」

朱浩文有些惱火，豎著頭髮解開了自己腰間的布條，那裡面藏著音樂盒。

但隨著對那水草叢和*圖*書的接近，兩人愈發感到詫異，這一片水草恐怕連一頭潛牛都藏不住，更何況那隻嚇驚了潛牛群的「兇猛野獸」了。

秦賜沒控制住噴出個氣泡，自己急忙打碎了重說：「咳咳，很有道理，司年夫婦本身就是考古學家，他們也許發現過一些……」

秦賜氣泡：「……」

又是一陣怒吼，像發出了聲波似的，令兩個人的頭髮都在水裡豎了起來。

朱浩文也急忙過來看，只見秦賜從海螺殼裡倒出來一個風油精瓶那麼大的小方塊兒，仔細看，竟然是一個小巧的籠子，裏面是……

朱浩文沒理那個水泡，繼續翻找那一堆水草叢，可是在裏面根本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因為整件事太過神異，令兩個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在海面上方的火焰天空其實和現在形成了一種……

秦賜水泡：「不，我只是碰巧在故宮看見過一隻唐朝的『海獸葡萄鏡』，那銅鏡的紋飾圖案十分神秘，被專家稱為『多謎之鏡』。」

秦賜游過來，兩人準備先把水草拔掉，再想辦法用龍蝦鉗子之類的東西挖土。

秦賜向上遊動了一段距離，噴出來一個氣泡：「我感覺剛才那光像是火光。」

秦賜把海螺拿起來，這才發現是一個空的海螺殼，裏面似乎有東西。

朱浩文氣泡：「我也是，連這麼小的玩具獅子都沒見過。」

「所以，這裏曾經產生過大量的岩漿？

秦賜感覺朱浩文有些冒進，但還是跟過去，並噴出個告誡對方的語重心長的水泡。

朱浩文水泡：「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咱們也描繪不出這一片海底的全貌，和-圖-書如果這裏屬於海嶺，那就是說，這裏曾經發生過海底擴張，也就是說，這裏曾經是斷裂谷，斷裂谷噴出的岩漿形成了這些海嶺？」

突然一陣獅吼聲傳來，把兩人嚇了一跳，這個聲音明明是從盒子里發出來的，但卻看不到獅子的影子。

秦賜噴出一個抱歉的氣泡：「我沒有注意過數目，大概七八隻？在最外圍的一圈還有一些高浮雕的禽鳥作為裝飾。」

兩個人急忙遠離了那一片水草叢，等那野獸的吼聲停歇下來，兩人又慢慢靠近過去。

整個海面突然被一片光照亮，那是一片橙紅色的光，非常快，轉瞬即逝。

秦賜氣泡：「這種葡萄和瑞獸在一起的圖案，據說是來自古波斯，唐朝的對外貿易十分繁榮，很有可能製造出這種海外吉祥花紋來為己用。」

目前的情形是，找殘片無異於大海撈針，找龍女一時半會兒又沒有線索，而剛才那一聲猛獸的吼聲則是在海面上就聽見過的，說不定在這裏隱藏著什麼線索。

朱浩文水泡：「難道，那野獸藏在水草下面的土裡？」

秦賜一時不明白朱浩文要做什麼，噴出幾個水泡連問了幾聲。

秦賜接到朱浩文的一個小氣泡：「讓你刷屏呢。」

秦賜拿起這隻盒子來細細端詳：「你有沒有聽說過『海獸葡萄鏡』？」

實在是一件怪事。

朱浩文水泡：「可能我把話題扯遠了，咱們就說這盒子上的圖案吧，這隻獅子僅僅佔了海水紋很少的一部分，很明顯還有很多地方『空著』，說明還需要其他圖案進行填充——就像你剛才說的，這隻盒子在收集自己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