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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立刻雙眼放光：「我的財神爺，我們這喜翠樓里的姑娘您儘管點！山雞，孔雀，大老雕，呱呱友兒~應有盡有~咱們這兒可是鳥的天堂！」

衛東急忙雙手接過來：「多謝多謝。」

「應該是吧。」

真不愧是老鴇，太有眼力勁兒了。

方菲看著衛東，想起每次入畫的經歷，基本上都是一次次「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悔恨經歷，如果不是有牧老大和邵陵他們在，僅憑自己的學識，估計早就留在畫里了。

衛東繼續講：「這個人拿著睫毛離開后，就先用睫毛照了照自己，結果看到了一匹馬。後來他拿著睫毛到了城裡，眼看著都是城中的男女老少，但用睫毛一照，就變成了豬馬牛羊狗等等動物……

所以，當衛東說自己看過什麼書的時候，方菲的眼睛都在發亮，沒想到這個人除了看《西遊記》，還看過別的……

「不用不用，輕得很，也就幾件羽絨服的重量。」衛東輕輕鬆鬆扛著袋子，和方菲去了附近的客棧。

在獅駝國，大鴇還是挺好找的。

「也有一部分是嫖客的。」

衛東被這群鶯鶯燕燕請進了豪華包廂里。

「那您拿著羽毛都怎麼玩兒啊？透露透露唄。」老鴇不愧是七十鳥，捨不得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獲得快|感的方式。

……

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但找殘片的事情依然沒什麼進展。

「那我直接買個痒痒撓兒不得了。」

老鴇眨了眨小眼睛，抖了抖褐底黑點的麻紗裙子：「這好辦啊，就是……您肯出wwｗ.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如此重金，就是花魁也任您點呢……就要一堆毛，您不是虧了么……」

方菲閉上眼睛，好半天才從那幻境中走出來。

衛東誠懇地說道：「我就這點子愛好，嗜羽成癖，這輩子也改不了了。您既然覺得錢不少，那就下力氣幫我好好準備準備，無論公母，只要種類顏色不同就行，每一種鳥按照每一種顏色只要一根羽毛就可以了。」

這哪裡還有一點唐風，完全就是清朝末年八大胡同的勁頭兒。

「你是不是被困到你的海里了？」衛東問，「我也差點兒被困在那片海里，那條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挺困惑的。」

兩隻鵝妖直奔城中最有名兒的風月場所，方菲負責在門口放風，衛東則利用性別優勢獨闖「喜翠樓」。

「說正事。」方菲提醒。

「一條魚，一條大魚！」衛東拉方菲來到銅鏡前，讓她透過羽毛看鏡中的自己。

「不是，我是被狗的叫聲牽絆住了，也不知道它汪汪個什麼。」方菲的語氣里有些抱怨，也不知在抱怨誰。

「我的睫毛？」方菲正想著自己的睫毛根本就不長，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是鵝頭，鵝眼睛，鵝睫毛。

「何為戀物癖？」老鴇第一次發現還有自己不懂的風月名詞兒，此刻一副洗耳恭聽的謙虛學習狀。

「想不到，這老鴇還將這些羽毛分類放進了小袋子里。」方菲拿出裏面的幾個小錦袋，見上面分別寫了字，有寫著鷹的，有寫著孔雀的，有寫和*圖*書的山雞的，有寫著小雀兒的。

「哎呀哈，說的人家還怪臊的~」老鴇用袖子一遮自己的灰毛臉兒，扶了扶頭上戴的花兒：「鵝爺，您今天真是來著了，我們這兒新來了一群黃鶯戴勝，都是能歌善舞的~」

方菲再次見到衛東的時候，對方是扛著個大袋子走出的喜翠樓。

老鴇嗔笑一聲，扭扭噠噠地走出去，待一走出門去就立刻變了臉：「死變態。」

「無可奉告。」

方菲認真聽著：「這個真正的人，大概和蟒蛇男所說的『純人』是一個意思，而且檢驗方式都和鳥有關，你這個故事里要用到鳥仙的睫毛，蟒蛇男讓咱們找的是鳥的羽毛，難道這裏的羽毛和睫毛可以通用？」

「我現在還記得那本書，那還是我表姐借給我讀的，挺厚的一大本，不過裏面全是小故事，好像是叫《神話傳說三百篇》？要不就是《神話傳說五百篇》？」

「原來白鶴就是鳥仙。」

兩個人下一步的任務就是挑羽毛。

「後來我還從百度上查過這個鳥仙故事，但沒查出來。」

鳥類比人類厚道啊。

方菲只覺得眼前打開了一個幻境，一片深邃的海域中，一條孤單的大魚在緩緩游著。

「這本書里有個傳說故事，說是有一隻白色的鳥受傷了，然後有個善良的人想幫它，那隻白鳥就說自己是鳥仙，自己的傷只有人血才能救，這個善良的人就要以針刺血救它。

「這個人找了很久很久，終於發現有一個騎驢的老翁，是一個真正的人，他對老翁ｈｅtｕboｏk.cｏm.ｃｏm說明了來意，老翁就取了些血給他，那位鳥仙才得救了。我記得鳥仙預言這個人會做到宰相，後來果真如此，這人還是個歷史上有名有姓的宰相，但我忘了是誰了。

如果這個世界是考知識面的，那麼以方菲和衛東的學識，基本上就是炮灰。

「……」方菲瞪了衛東一眼，把寫著「鴿子」的那個錦袋打開，「這裏面有居然有二十多根鴿子羽毛？那個喜翠樓里有這麼多……」

衛東拿起一隻織著聯珠紋的錦緞袋子，上面用墨寫了一個字：鶴。

「……」衛東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我就是有點兒戀物癖……」

「公的也有！」老鴇滿臉堆笑，「您就敞開了說喜歡什麼風格吧，猛禽海冬青，病嬌貓頭鷹！您儘管點！」

方菲把其中一根白鴿的羽毛拿了出來：「是不是蟒蛇男提出『純人』的時候，你就想到這個故事了？」

雖然這話聽著挺彆扭，但方菲也跟著激動起來：「你看見什麼了？」

就在第6個小時的報時聲響起之際，衛東突然激動地「嘎——」了一聲：「就是這個了！就是這個！方菲，你不是鵝了！你也不是人！你居然不是人！」

「我就是想看看鳥類到底有沒有睫毛？」

「白色的鶴？是白鶴嗎？」

方菲說到這裏，感覺衛東突然湊近了看著自己，一巴掌就推開了對方：「你離這麼近幹什麼？」

「看來你是得手了。」方菲走過來幫衛東一起提袋子。

衛東開門見山說道：「實不相瞞，我有個特殊的ｈｔｔｐs://m.heｔuｂoｏk.cｏｍ•ｃｏm嗜好，就是喜歡……」

方菲堵住耳朵，閉上眼睛過了很久，直到被衛東拉著離開了鏡子，又移開了羽毛，才算徹底出來了。

這次來到獅駝國，托衛東的福，他看過很多遍全本的《西遊記》；而自己，居然也因為讀過武俠小說而提供了一些小知識。

衛東清了清嗓子，還沒來及說話，老鴇一個眼神兒暼向幾隻跑堂的鵪鶉：「都下去候著，機靈著點兒，在外頭聽吩咐！」

「我小時候看的書不多，所以看過的就印象特別深刻。」衛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從書本的方面找到有可能的突破口。

方菲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古怪的故事：「這個善良的人，他難道不是真正的人嗎？」

老鴇向外走出兩步，又含羞扭過頭來，悄聲問衛東：「鵝爺，您是拿著羽毛搔腳心兒還是怎麼著呀？」

「是，因為這兩件事太雷同了，」衛東看著方菲透過羽毛觀察自己，「你不會看見了一個豬頭吧？」

衛東卻不置可否：「它能汪汪什麼，喊它的同伴回家吃飯唄，要不飯就涼了……」

方菲再次透過羽毛去看鏡中的衛東，看到的卻是一隻街巷裡的瘦狗，嘴裏叼著食物放進了一隻狗盆中，卻並沒有吃，而是回過頭繼續去覓食，好像它找到的這些食物是給自己的家人或同伴吃的。

衛東穿著新置辦的光鮮衣裳，踱著步子剛來到門口，就圍上了一大群鵪鶉、杜鵑、麻雀崽子們，一口一個「鵝爺」，一口一個「鵝爺吉祥」，一口一個「瞅您頭頂上這大財包兒，真真是潑天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富貴相啊~」……

「為什麼？白色羽毛有什麼特殊作用嗎？」

「喜翠樓」的老鴇幾乎就是飛過來的，還伴隨著一陣陣歡天喜地的笑聲：「什麼風兒把您給吹過來了？」

「我我，我就是在看你的睫毛。」

「就是，我不需要這些實體的鳥，我只喜歡收集它們的羽毛。」衛東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嘎。」

「我給了那麼多錢，總得把活干漂亮不是？」衛東看了看其他的幾個錦袋，「咱們先把這些羽毛過一遍，把白色羽毛先拿出來。」

幾隻鵪鶉急忙縮著脖子下去了。

衛東直接從口袋裡取出兩件蟒蛇男贈的寶物，放在了桌上。

「沒有任何變化。」方菲將羽毛收起來，又去打開第二個錦袋。

「結果白鳥說，我的傷只能用真正的人血才能治好，如果你真心想救我，我現在就給你一根我的睫毛，然後你拿著睫毛進城去，用睫毛照一照城裡的人，看看哪個是真正的人，如果運氣好能碰見的話，就求他用血來救我。」

方菲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卻還是沒能離開幻境，耳中聽到了那狗的犬吠，有些焦急，好像在叫自己的同伴回來……

衛東感覺這老鴇的袖子上還攜著沒落下的風頭兒：「是你翅膀底下帶的風吧？」

「成成成！」老鴇一疊聲兒地笑道，然後輕輕一提裙子，也不知怎麼就變出來一根褐色帶著黑點兒的大羽毛，「這是我那根兒，您笑納。」

過了半晌，方菲才想起來問：「這支白色的大羽毛到底是什麼鳥的？」

如果是人類老鴇肯定說不出這樣實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