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八章 密鑰
尊重不僅是因為對方的能力，還因為自己的德行。
水輕夢想到這裏，不由質問道，「琴絲，你不知道先發制人的道理嗎？你不想救蕭楚了？你同情都子俊我不反對，但你有什麼理由讓方臘這些人的命運、任由都子俊擺布？」
琴絲默然片刻才道，「我一直在解釋理由，我想沈約會懂的。」
這些末世人經歷了太多挫折、失敗，哪怕重新來過，仍舊沒有太多的希望。如今都子俊的計劃居然有七成希望，那就怪不得他們會放手一搏。
水輕夢說的自然而然。
「有沈約一同探討宇宙玄奧，人生幸事。」
她不懂琴絲為何一定要等都子俊的發動。
高處不止不勝寒，也少了一起向更高處攀登的同伴。
沈約肯定道，「密鑰就是夜浮生！」
不用琴絲多說，他知道水輕夢加入的結果似乎是——水輕夢消失不見了。
琴絲輕吁一口氣，不知道是釋然還是悵然。
沈約腦海中光電連閃，倏然勾勒出一個事和-圖-書件循環，極為訝異。他實在震驚于自己所想，這才請琴絲講明水輕夢的結局。
不想知道自身結局的人，更因為想的遠、想的透徹。
琴絲反倒詫異，「為什麼？你害怕？」
難道說？
沈約腦海中閃過暖玉的畫面——他和暖玉聯手救將軍的情形。
無嫉妒，只有為同行證道的歡欣，期冀自己也能領悟。
「密鑰是什麼？」水輕夢不解道。
「怎麼了？」水輕夢、琴絲先後問道。
「而在你水輕夢加入后，計劃成功率是在九成！」琴絲又道。
她敘說著曾經的事情，在等待著都子俊進一步的行動。
她是從常理推斷。
終於睜開眼睛，看著崔奴兒的殺氣籠罩、方臘的凜然以待，沈約再向水輕夢傳遞思想道，「在我想來，都子俊做出前生今世的這齣戲，用意就是……激活密鑰？！」
她回答的時候，平靜、自若且堅定。
水輕夢突然道，「那都子俊的計劃究竟是什麼？」她雖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從沈約那面得到大量信息，可到現在仍不太明確都子俊的目的。
水輕夢極為詫異，「我的加入，會讓你們的計劃更有希望成功？」她著實沒想到這點。
琴絲在拖延、在等待。
水輕夢沉思道，「我只想到大概。你們眼下要刺探黃帝他們遺留的秘密，通過這個秘密改進超體變異。」頓了下，水輕夢補充道，「要做到這點，你們必須到達八百年前，破除漢末的空間鎖，你們需要利用眾妙之門。」
沈約微凜。
琴絲沉默片刻才道，「根據極限程序的推論，都子俊計劃的成功機率有七成。」
沈約忽然道，「一直以來，你們只能利用紋鏡、通過眾妙之門，觀察到漢末那段歷史，卻不足以讓你們獲取更多的秘密。你們缺了一把密鑰。」
沈約沉吟道，「就因為這樣，你們才始終未盡全力的對付水輕夢？你們所為、只是讓她莫要干擾你們的行動？」
琴絲輕吁道，「和圖書你說中了。」
極限程序無法推知沈約加入的結果，卻能算出水輕夢加入的結局，在聰明人眼中，原因自然明顯——沈約更加深不可測。
水輕夢才待反駁，沈約突然道，「我隱約懂得，但需要你……說的更多。」
水輕夢倒是坦然道，「看來沈約比我要高明太多？」
沈約暗想，這個幾率絕對不低，或許這也是天柱山眾人贊同都子俊的原因。
那是曾經過往的一件事情！
真正嚮往自由、追隨自主的人，自然不會擺布別人的命運。
她從沈約心如霽月明兩句明白了沈約的心意。
沈約贊她水輕夢堅定明行的時候，她何嘗不佩服沈約一如既往的正行？
魏若愚呢，早在多年前，她就發現師尊的能力有了局限，可她不忍說出。
琴絲略有奇怪道，「你為什麼這麼開心？」
半晌，他才回應道，「如果水輕夢不反對的話，我很想聽聽極限程序對水輕夢的加入，有了什麼結論。」
沈約臉色極為奇特。
聽起和圖書來是個根本不需要考慮的事情。
真正證道之人，心意是相若的，因為彼此知道對光明的嚮往、前行意志的堅定。
這個評價放在水輕夢身上，並無不可，可是，他在評價水輕夢的時候，腦海中為何會閃過暖玉的身影？
他說到這裏，內心劇烈的跳動下，驀地住口不言。
當一個人有機會知道自身命運的結局，會選擇知曉嗎？
琴絲反倒有些奇怪，「你猜不到？」隨即低聲道，「那你如何會增加計劃成功的幾率？」
說到這裏，她感受到空無邊處籠外同門的擔憂，暗想柳無眉她們雖是同門，可對她卻沒什麼幫助。
沈約都不由贊道，「心如霽月明，意似金剛行。這般知行……」
輕吁一口氣，琴絲輕聲道，「水輕夢，你恐怕想不到，極限程序能夠推知你加入的結果！」
水輕夢暗自奇怪。
很多人自然想早知道結局，但結局如果是好的、提早知道結局會提前預知快樂，這倒沒有問題，可如果知道結局是悲慘的呢wwｗ•ｈeｔubｏoｋ.coｍ.ｃoｍ？那不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那是他對暖玉的評價。
微有心悸，沈約緩緩道，「你們一直在製造這個密鑰。」
琴絲喃喃道，「極限程序雖然無法推知你的行為，可你卻像可以推知一切極限。」
水輕夢搖頭道，「不想，也不必！」
那沈約不安什麼？
琴絲默然片刻，終於道：「你不想知道你在這場變數中的結果是什麼？」
當初他在東瀛、和暖玉聯手救將軍時，他看到暖玉念大明咒幫助將軍恢復清醒時，腦海中就閃過心如霽月明這句話。
水輕夢說出結論的時候，居然是很開心的表情。
琴絲緩聲道，「眾妙之門始終都在……」
沈約隨即道，「都子俊大費周章，製造宮中的所有的戲份，都是為了……這個密鑰。」
水輕夢笑道：「雖說為道日損，可事實卻是，損方能增，損是為了更有效的增。我修行多年，常覺寂寞。」
水輕夢給了琴絲一個意外的答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能承受我所為引發的一切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