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一章 存在的意義
運用之妙，本在一心。
女修神情少有的激動，「你說錯了，黃帝本已放下，卻被蚩尤、神農聯手暗算，這才落得身死的下場。」
沈約冷靜道，「我不是東西，我是人。」
無論他們的空間如何神奇，可不過是宋空間的產物。
夜星沉方才在藏拙，這一刻卻是鋒芒畢露，「你恨單鵬的不忠，你恨巫鹹的無能，你恨黃帝的冷漠，你恨神農的博愛……」
夜星沉清醒道，「我還存在的意義是劉啟和浮生。」
但就和很多人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自己再不想前行般，意義同樣如此，你找不到人生的意義，就只能任由命運來擺布、給你安排一個意義。
夜星沉立在那裡，面無表情，內心卻有驚濤湧現——當年無數人嘔心瀝血、前仆後繼才將將發現的秘密，他不想竟被沈約這麼快看破。
三香並非救世良藥。
「人這一生，能存在多是因為有意義。」
你沒有希望，紅塵會熱情的給你一個；你沒有仇恨，紅塵同樣會和圖書將仇恨推到你的面前。
「三香的問題和世俗般，雖能擴張世人的能力，可同樣會加深世人慾望，使世人更趨痛苦。」
沈約凝望著女修周邊空間的凝結，終於道，「女修，你準備玉石俱焚嗎？你毀滅了宋時空間，對你有什麼好處？」
明日眼中有淚，輕聲道，「夜先生。」
「沈約，你以為我真的在聽你廢話？」女修神色冷酷。
眾人訝異，一時間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
宋時空間滅，他們依照宋空間而建立的空間同時不能倖免。
眾人聳然。
夜浮生訝然，霍然向父親望去，他顯然都不知道此事。
女修淡淡道，「沒有好處。在這世上，我做的事情，多是沒好處的事情。」
沈約卻無懷疑，堅持道，「黃帝、蚩尤選擇到另外的洋蔥空間解決三香的問題……或者說，這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若是良藥，那黃帝等人就不必再起衝突。
為什麼？
他們驀地發現女修在結冰。
絕不是！
和圖書夜星沉輕聲嘆道：「很好，我終知明鏡為何花開了。」
趙佶等人駭然。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眾人聽的有些發懵，暗想世上如何會有這般人，可仔細想想，又覺得紅塵有太多這樣的人。
夜星沉緩緩道，「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覺得存在是有理由的。」
常有人形容一個人冷的和冰一樣，可從未有人想到過，一個活生生的人，竟會開始結冰。
沈約目光透徹的看著夜星沉，「黃帝、蚩尤同樣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沈約同樣明了——仇恨和希望，是很多人活下去的根本。
眾人中有的驚呼起來。
夜星沉喃喃道，「沈約，你就是明鏡花等待的人。」
他驀地說出這種不相關的話語，眾人著實愕然，沈約同樣沒有回應。
當所有人都為三香神跡所迷的時候，沈約卻看到三香之後讓人痛苦的真相。
但這真是人生的意義？
「因為它等到了一個值得讓它開放的人。」
世俗稱讚「授人玫瑰」之法，
和圖書卻不知道《金剛經》中對此早有明言——凡將《金剛經》中的經文向世俗傳播者，定得功德加持。
女修一怔。
夜星沉淡然道，「可你在人生意義的找尋上，或許還不如我，因為你只剩下仇恨，卻不再有任何希望。」
「你不過是在準備。」沈約沉聲道：「你並沒有真正的復出，你如今仍在天涯之端！」
沈約立即道，「當然不是。」
「你恨單鵬，你恨巫咸，你恨黃帝，你恨神農……」
只要你真心傳道，自身的悟得足夠你增進領悟、驅逐毒素；但你若借道來實現貪慾、痴念，那自身同樣會陷入痴迷，貪婪。
沈約從來不吝於將高明的道理話于旁人知曉。
方才她少見的展現怒意，可如今，她冷的冰山一樣。
這和西方的傳教不同，但和西方的傳教又有相似之處。
沈約沉聲道，「都說知子莫若父，可見子同樣可對父母推測一二。你女修放不下，那黃帝、蚩尤呢，同樣會放不下。」
她看起來最明白夜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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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這般說，多是有奉獻精神，但話經女修之口，卻有難言的BT之意。
沈約如何會這般迅猛的接近真相？
他沒想到說的好好的，女修說打就要開打，不由驚慌。
女修周遭的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凝結。
沈約隨即道，「但不可否認，複原一理，是解決三香後遺症的關鍵。」
沈約目光閃動，琢磨著夜星沉的用意。
女修冷哼一聲，按照常理，她本該否認的，夜星沉說的，她就會反對，可這一次，她居然什麼都沒說。
「但你終究不如神農，你做不到神農那般，因此只能繼承了黃帝的冷漠。」
成議員叫道，「女修，一切可以商量。」
沈約默然片刻，「我未曾經歷當年的事情，只憑推測，或許有不對的地方。」
女修更冷。
女修並未否認。
「住口！」女修突然喝道，臉現怒意，「你算什麼東西，敢這般評價黃帝？」
眾人錯愕，很多人倒頭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夜星沉看了女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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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可這般狀況本在垂拱殿前出現了，那時候凝結的人隨即四分五裂，女修為何能安然無恙？
女修微有意外，倒沒想到沈約並不堅持。
水輕夢急聲道，「沈約，女修在抽取眾妙之門的能量，看情況，她要加速空間倒灌。」
或許冷漠是她憤怒的另外一種表達方式。
三香有問題！
沈約以自身悟得傳告眾人，自身亦醒。在敘說中，他對神農所為有著更深邃的了解。
恨天下一切不順之事，唯獨少了發現愛的力量。
問題出，他看了夜星沉一眼。
沈約思索道，「神農的複原，到了此間，就變成了整理。」凝望夜星沉，沈約肯定道，「雖然是夜浮生要求的整理，但夜浮生遭劫早在你的意料中，因此在夜浮生出生時，你就給他做了整理。」
夜星沉再道，「我到達此間，婉兒過世后，我感覺長生並無意義。」
授人玫瑰、手有餘香。
「你女修看起來比我夜星沉要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