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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註定，可過程卻是波詭雲譎，讓沈約都難以預料。

水輕夢！

過去、現在、未來心雖不可得，可過去、現在、未來的空間卻同時存在！

沈約搖頭，「多謝二太子好意，可惜……」

完顏婁室心動道，「沈先生不想再助宋室？」

金兀朮不知發生了什麼，可下意識的覺得水輕夢要對他不利，大喝聲中，拔腰刀擋在身前。

沈約笑笑，「從來都是你們在想，我並未這麼說過。」

沈約一聽那人發聲，心中已動。

何為悟性？並非玄之又玄的離你很遠，而是清楚明了就在眼前。「悟」是我心之明、「性」乃生心之法，字面道理顯然，要有悟性必須正確生心見心，既悔當改，可世人都做著違心滅心之事，心雖悔而再辱，這才導致南轅北轍，難至彼岸。

眾人聽到「遺言」兩字都是凜然，金兀朮更是心膽俱寒，厲喝道，「你說什麼？你殺了烈兒？」說話間飛撲而出，就要抓住水輕夢，ｈｔtｐs://ｍ•hｅｔuｂook.ｃoｍ.ｃom他當然知道不敵，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如何還能保持理智？

水輕夢搖頭道，「我何必殺他？不過他終究幫了我一次，因此他的遺言，我有責任傳給金兀朮。」

沈約見完顏婁室絕對是罕見的天才，可想此人如此英才，卻在岳飛聲名鵲起的時候再無聲息，可見死期將至。

到如今，沈約試圖重新整理六甲神兵一事，是以才來金營查看究竟。可如今的他已發現，這些人對女修一無所知。

看向微愕的完顏婁室，沈約沉聲道，「閣下有成龍之能，可能否成龍，終看本心。只盼閣下還能遵循本心，莫要因為某些外因偏離本心，我言盡於此，還請閣下好之為之。」

金兀朮怒道，「你說謊，烈兒絕不是為了女人而放棄生命的人，更何況為了個燕子？！」

這個問題無法解決，眼下的空間層同樣會覆滅，空間破碎一直延續下去，m.hetubook.com.com直至整個洋蔥空間不復存在。

沈約微有困惑。

說話的竟是水輕夢！

按照他知的歷史，完顏烈本不該死的，可完顏烈偏偏死了，而看水輕夢的反應，她和沈約有著隔閡！

如今空間倒灌的危機迫在眉睫，內層空間的琴絲、水輕夢等人顯然是在苦苦破解程序中止導致空間覆滅的問題。

不想他迅猛衝出，卻是砰的一聲，如撞在無形的透明牆壁下，額頭見紅，鼻子鮮血長流。

一人清脆道，「你有意點醒他們，他們卻執迷眼前，不知大難降至！」

有緣就是要有信，可信不過是入門的前提，修行更看悟性，若無悟性，多世苦修仍舊進展緩慢，甚至一念無明，反倒如逆水之舟，越修離岸越遠。

事實上，你很難讓一條野狗放下到口的骨頭，沈約當然同樣難讓金人放棄近乎到嘴的肥肉。

眾人見狀紛紛倒退，沈約方才之能讓眾人覺得是神通，可水輕夢此舉，卻讓人覺得是和*圖*書巫法。

一念及此，沈約反有憐憫。

在紅塵，佛並非無所不能，最少他不能開悟那些愚昧的生靈。

沈約誠心提醒。

水輕夢淡然道，「你說對了，完顏烈的確不是為了崔念奴喪命的，他親手殺了崔念奴！」

金兀朮詫異，就聽水輕夢道：「令郎完顏烈有遺言托我話於你知。」

沈約感覺當務之急反倒是了解「他們」的事情。

這無可奈何，卻再尋常不過，因為世人早就麻木到根本不想去看更遠的地方。

這就是成住壞空的循環！

崔念奴是金人的燕子，一直在汴京向金人傳遞宋室的消息，既然這樣，完顏烈本和崔念奴一夥的，又如何會殺崔念奴？

沈約笑道，「言已盡，意已達，多言何用？」

水輕夢彈指，輕輕彈在腰刀之上。

金兀朮啞聲道：「烈兒如何會死？」

金人聳動，看起來對崔念奴並不陌生。

「可惜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腰刀倏然凍結如冰般，寸寸碎裂掉落在地。ｈttｐs://m•h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

哪怕完顏宗望都是精神振作，以為自己的說辭有用，立即道，「沈先生若助大金，吾擔保沈先生的榮華富貴。」他畢竟是如今金人的首腦人物，說不上求賢若渴，可對於真有能力之人，他自然不肯錯過。

完顏希尹的答覆倒讓沈約意動，他知道完顏希尹的遭遇極為奇特——完顏希尹碰到一群人，和他說了一些事情，這才讓完顏希尹一直等他沈約的到來。

可金人不知道這件事，也無法理解這件事，他們看到的就是到口的肥肉。

哪怕沈約見狀，都是一怔，感覺眼下的水輕夢，比一年前更是高明，可隨即想到，水輕夢這種人悟性極高，這一年的進展自然突飛猛進。

適者生存更適合眼下的局面。

眾金人卻驚，他們聽有女子聲音傳來，並不見人影，可轉眼間，空間動蕩，有一女人從波紋中憑空走出，居然到了金兀朮的面前，向金兀朮伸出手來。

完顏婁室目光微閃，「閣下好意，婁室心領……」他雖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般說，卻仍在琢磨沈約的意思，不想沈約轉身就要離去，不由愕然道，「閣下要走？」

金人見狀駭然，哪怕沈約都有意外道，「完顏烈死了？他怎麼死的？當然不是你殺了完顏烈？」

沈約延續一貫的做法，點醒可以點醒的人，試圖從當下一刻入手改變現狀，他的對手是女修！

佛渡有緣人。

世人總以為地久天長，卻不知道生如朝露、死若夏花。

可沈約又知道眼下的局面不會符合宋人的預期、金人也未見得能撈得到好處。

水輕夢凝望金兀朮片刻，「令郎和崔念奴同往天子基，在那裡和我相逢，他們遭遇了意外，崔念奴身死，令郎本可逃離，可他選擇了赴死。」

可沒有合一的水輕夢，又如何對他沈約很熟悉的樣子。

這說明，兩個空間的水輕夢並沒有合一。

沈約對金人的反應並不意外。

沈約微有揚眉，暗想這個空間層的完顏烈雖有能力，可如何幫得了水輕夢？

水輕夢彈指碎刀，凝望金兀朮道，「你應該就是金兀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