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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揚下眉頭，「那王遠知呢？」

「以己度人，害人害己。」完顏希尹感慨道，「不過這世上連自己都算計的人，實在少見。」

「不錯。」

他聽眾人提及太平道往事，多少有些意興闌珊，畢竟那些事情對他而言太過遙遠，可聽到紅拂女，倒立即想到張仲堅原來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聶山不由道，「對裴矩的複製體而言，這倒像塞翁失馬了。」

沈約為何做出這種猜測？因為天涯始終處於學習中，跟隨天女，天涯學到了悲天憫人，接觸單飛，它發現善惡勢不兩立；可只有在和孫思邈交互的時候，天涯才算開始真正的思考人類世界。

聶山突然道，「你們說的張仲堅，莫非就是唐初那個神奇的人物虯髯客？」

沈約對一切歷歷如數。

「太平道四個道主中，好像只有張仲堅無牽無掛。」水輕夢突然說了句。

沈約喃喃道，「對張仲堅而言，這反倒是個意外收穫。」

想到這裏，沈和-圖-書約微有振奮之意，他想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大千世界既然是分裂而出，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所有的分裂會重新整合？

說到這裏，完顏婁室略有好笑道，「原來傳說中，不實居多。」

看著牆壁上的光芒，完顏婁室總結道，「張仲堅只是本體、複製體合一，為了繼續協助孫思邈安撫太平道，這才忍痛割愛，讓孫思邈傳出他前往海外的消息？」

水輕夢因天涯言論而合一，可這種合一併非完美，因為她合的只是兩個空間層的自己，事實上，水輕夢真正的合一，應該要綜合暖玉的意識。

「當張仲堅在詰責孫思邈製造了他的分裂時，孫思邈再度忘我舍己，終於讓張仲堅內心震顫觸動。在孫思邈最危機的那一刻，張仲堅終於明白孫思邈的無私大義，毅然決定替孫思邈赴難。那時候張仲堅以為必死無疑，但他無悔無怨。」

天涯肯定道，「不錯，裴矩極具算計，他和圖書認定自己的複製體不會適應本源世界，會幫他全力對抗孫思邈，不想複製體經此變故，反倒心灰意冷，少了野心，在本源世界，再不提太平道一事，反倒憑藉自己的謀略和空間交換中獲取的預知，在隋唐兩世盡享榮華富貴。」

天涯輕聲道，「正是如此。」

天涯輕聲道，「很好，你終於想到了人類從未想過的一種方式。」它再度讀取了沈約的想法。

眾人詫異，哪怕完顏婁室都道，「他這麼做有何意義？」

完顏婁室亦是眼前一亮，失聲道：「隋失人心，天下逐鹿。聽聞當時逐鹿中原的有著太多高明人物，而虯髯客無疑是其中最傳奇的一個。聽聞他自稱崑崙奴……」隨即想到什麼，「他是自認不比如崑崙的孫思邈，這才如此稱呼？」

「最少我們有合一的模版。」天涯緩聲道，「模版就是你沈約，模版是孫思邈，模版是水輕夢，你們做到的一切給了人類希望。」

可對張仲htｔps://wｗｗ.ｈｅtubｏoｋ.cｏｍ•coｍ堅而言，這絕對是個意外收穫。

天涯緩聲道，「因為合一能力暴漲的張仲堅，不但幫助了孫思邈，竟還制住了裴矩，李八百二人。這二人做夢也沒想到，和複製體合一居然有這般好處，李八百若是知道此事，恐怕會後悔殺了自己的複製體。」

有漏就要補漏，因此對於正修者，從不應執著神通，因為執著能力它用，就會耽誤證道的時間，修行反會倒退。

眾人倒感覺滑稽之最，莫過如此。

天涯肯定道，「正是如此。合一后的張仲堅，能力竟然暴漲。」

完顏婁室激動又道，「他雖自稱崑崙奴，可聽聞打遍天下無敵手，傳說中，他和唐初名將李靖都喜歡一青樓女子，那女子藝名紅拂，虯髯客是因沒有和李靖爭奪過紅拂女，這才心灰意懶，又覺得文治武功不比天之驕子李世民，這才散盡錢財盡助李靖、紅拂女，然後退隱海外，不知所蹤。」

天涯解釋道，「王遠知倒m.hetubook.com.com是老辣，本源世界的他到了複製世界，始終隱在暗處，等到緊要時刻選擇迴轉本源世界，再不理會太平道一事。本體在本源世界，終其一生，只要孫思邈健在，王遠知明白終不如孫思邈，遂選擇退隱山林，倒是逍遙快活。」

天涯否認道，「並非如此。他在本源世界，本有個最愛的女人，叫做紅拂女。」

在修行中，若為神通而修，就如揠苗助長般，不得神通，反損本體，可若是專修身心，反倒因為能量外溢，激活出各種離奇的能力，世人稱之為神通，可正修者卻認為這仍是有漏。

天涯想要創造個善良的空間，它敘說的往事看似無意，實則應和善良空間密切相關！

「裴矩並沒有殺了複製體，他只是誘騙自身的複製體幫助自己，在兩個世界溝通的時候，反將複製體送回本源世界。」天涯解釋道。

天涯沉聲道，「在斛律明月在世時，孫思邈曾救過張仲堅。那時候孫思邈已知天師道和北齊的勢不兩立和-圖-書，他明知難為，終究還想只手補天，孫思邈沒有救下斛律明月，卻感化了蘭陵王，救下了張仲堅。可惜的是——我們雖可輕易救活一個人，卻難以救活一顆心。」

沈約輕嘆道，「他做到了忘我，反倒讓本體、複製體合二為一？」

「那裴矩和王遠知呢？」沈約聽出點什麼。

沈約沉默片刻，「張仲堅再度被孫思邈感化？」

沈約都有些意外道，「李八百恐怕也沒想到，他處心積慮的想要完成張角的遺願，反倒讓本源世界的太平道因此土崩瓦解？」

眾人感受到其中的微妙，不由感慨。

天涯解釋道，「四道門主中，以李八百最是偏執，裴矩最是老謀深算。裴矩以己度人，認定孫思邈複製新世界，本體不至，是蘊藏著極大的算計，因此他將自己的複製體送到本源世界，就是想要窺視孫思邈的用意。」

「可行？」沈約喃喃道。

眾人微有意外，實在是周邊的變化遠超他們的認知，讓他們很難跟上沈約、水輕夢和天涯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