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八十二章 最關鍵的人物
在世俗的認知中，神和人的區別是——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情就是神。
完顏烈微微點頭，「那時候的金兀朮和岳飛之間，其實少有秘密可言。雙方對彼此戰力、動向可說是了如指掌。宋金決戰穎昌，金人若勝，擊破岳飛不敗神話后，動搖宋人的信心，自是趁熱打鐵，盡取長江之北的土地。」
「或許有個關鍵的人物，讓金兀朮這般下了決心。」
「你對宋金戰場只有些許的探秘之心，早無參与之感。」
「它是博學，卻不是複雜。」
處身宋金戰場，難免被岳飛帳下五虎的動向吸引，可沈約更看重蕭別離的所在。
完顏烈大為意外，「它是我見過的最複雜的生物。」
沈約斷定道，「因此你不會再改變什麼。既然如此，一切就會按照本來的面目行進，醜陋的、依舊醜陋，背叛的，終究要背叛。岳飛避免不了身死的結局……根就想通過這些事情問我一個問題——這樣的人類，有必要延續下去嗎？根很簡單，它認為
和*圖*書既然是有損的，為何要繼續損下去呢？」
沈約贊同。
完顏烈並沒有徑直回答沈約的問題，只是道：「岳飛氣盛，已至巔峰。金人對其又恨又欽，金兀朮知道，此番若讓岳飛過了黃河，金宋局面就會完全扭轉。」
完顏烈長吸一口氣，「你好像很是悲觀絕望？」
沈約強調道，「你應該知道，有些博學的人，會很單純的。」
暖玉緣起九州，石田秀子改變暗界，而蕭別離對明界的影響看似不大，但他和完顏烈的來來回回，絕非湊巧！
這時夜幕早垂，星河遼闊卻難破暗夜迷濛。
完顏烈卻說出了答案，「我既然到了這裏，林逸飛沒有道理不在此刻出現，他知道岳飛的結局，你認為他會忍心不告訴岳銀瓶真相嗎？」
完顏烈沒有承認，不過也沒否認，「琴絲顯然也知道這個問題，不然她何以將我們送到此間，親眼目睹這藏在歷史中的懸案？」
沈約搖頭道，「你錯了，我只是看的很清楚罷了，
hetubook.com.com滿眼希望的樂觀、滿眼絕望的悲觀，都無助於世人看清楚真相。」
完顏烈嘴角抽搐下。
決定岳飛生死的是趙構，被罵了千古的卻是秦檜……
沈約喃喃道，「我對如今的宋金戰場比較陌生，但我對後人記載的這段歷史卻是頗為熟悉。我知道五虎將的結局。」
「我……嗯，應該說這個年代的完顏烈此刻駐軍朱仙鎮，充當金人的後盾。」完顏烈不再隱瞞，「我們雖然有六成把握勝出，但面對岳飛，只有六成勝算顯然是不夠的。」
沈約很有深意道：「它讓你帶我到這裏，讓你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讓我有重新目睹的機會，但對它來說，一切卻難有改變的可能。」
沈約說到這裏多少唏噓。
完顏烈的雙眼卻是精光閃爍，「不錯，當時雙方的算計，和你所言的並無二致。」
都說秦檜以「莫須有」之名殺了岳飛，可只要還有眼睛的人，自然知道秦檜若不是有趙構撐腰授意，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hetubook.com.com韙行事？
沈約提及「善終」二字有些意味深長，「那就是守在穎昌的王貴！根據史書記載，當年秦檜、趙構誣陷岳飛謀反的起因，就是王貴的某些供詞。」
沈約不由感慨戰局的微妙。
完顏烈並不否認，「宋軍若勝，那一定是窮追猛打，不要說取汴京、渡黃河，以岳飛之能，收復燕京十六州，甚至直搗黃龍府都有極大的可能。」
在宋金戰場輝煌對決那一刻，無數人想到的只是勝敗榮辱，可若早知道結局寥寥，是不是有索然無味的感覺？
完顏烈突然道，「你的第一個困惑應是……金兀朮全力攻取穎昌，本不應該有六成的勝算，事實上，金兀朮恐怕連兩成的勝算都沒有。」
「因此金兀朮決定做一次決戰，分一次輸贏。」沈約了解道，「你和蕭別離是宋金戰場的精銳，卻均未在穎昌出現？你們那時已瞄準了朱仙鎮？」
沈約略有澀然，「有些人的心思難猜，有些人的心思卻是簡單明了。根不是複
和_圖_書雜的……」完顏烈神情有些古怪。他的一張臉本來就不忍淬讀，再加上古怪之意，著實有些驚怖，但那驚怖中，又帶著絲困惑。
穎昌決戰，最關鍵的人物不是岳雲、岳飛、金兀朮，而是王貴！
「五虎將中只有一人得到了善終。」
「你會阻止當年的完顏烈離去嗎？恐怕不會，因為你和他早沒有了任何關係。」
「但你這樣的聰明人，當然明白金兀朮不會蠢到自陷死地。」完顏烈喃喃道。
完顏烈勒馬，凝望沈約半晌。
沈約微微點頭。
「根不複雜，複雜的是枝葉。」
沈約說了句，「金人若是輸了，只怕黃河以北的疆土都不能守。」
畢竟到了現代的一切緣起因有三人——暖玉、石田秀子、蕭別離！
沈約判斷道，「你連金人的榮辱都已放棄，你自願擔當半人半……神的使者。我們暫且稱呼根它們為神……」
這是很矛盾的結論，完顏烈聽聞眼皮微跳，並沒否認。
沈約沉吟道，「岳飛、金兀朮之間，不但明白彼此的心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戰局同樣一清二楚？」
沈約推測道，「蕭別離一直隱而不動，本是因為岳飛覺得穎昌的金人被內外夾擊，金人絕對無法支撐，金人敗退，蕭別離徑取朱仙鎮，斷了金人由穎昌敗走汴京的必經之路，甚至可以全殲金人主力！」
完顏烈並不反對。
「綜合諸多線索，似乎可認為金兀朮認為穎昌可勝的關鍵……似乎就在王貴的身上。」沈約做出了結論。
「哦？」沈約沒有任何意外。
凝望沈約，完顏烈沉聲再道，「我其實也有一個疑問。」見沈約只是點頭示意，完顏烈終於道，「由始至終，你始終未問根和你的賭約是什麼！你是否已然知道，根要和你賭什麼？」
完顏烈目光微閃，「你認為一切無法改變，我卻不這麼認為。你好像忘記了一人？」
於是乎，有人做到了世人無法完成的創舉，他就變成世人眼中的神。
「楊再興戰死，蕭別離失蹤，張憲、岳雲兩虎將因為堅持……正義，站在岳飛的那面，都被宋廷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