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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狀元

作者: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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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問計

第二百二十八章 問計

唐寅有點羞惱。
唐寅一怔。
這也算大事?
那種彷徨……
朱浩卻總能給出唐寅意想不到的說辭:「陸先生,敢問一句,你覺得袁長史回王府後,首先會做何事?」
這世道怎麼了?
朱浩略帶輕蔑一笑,唐寅立即意識到,這並非準確答案。
唐寅感覺很無語。
朱浩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像在說,恭喜你答對了。
本來他就是被朱浩趕鴨子上架。
朱浩道:「敢問陸先生,如今興王府,相對重要的事共有幾件?」
「朱浩,你能認真跟我探討問題嗎?你這樣似是而非的提出問題,有何意義?我怎知袁長史回王府後會先做何事?難道我還要推斷一下他進王府時是先邁左腳還是右腳?」唐寅語氣中已有些不耐煩。
直接得令人髮指……
被一個少年郎教訓也就罷了,可問題是……朱浩算是少年郎嗎?分明還是個孩子啊!
唐寅一怔。
唐寅看起來只是講述袁宗皋的情況,變相卻是在跟朱浩說「正事」。
唐寅受到啟發,繼續道:「再下來比較重要的,便是為朝廷納糧,助陛下西北一戰,二千兩銀子已變換成必要的軍需物資,正調運北上。」
「朱浩,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知道袁長史回王府後要立威,但這用得著你來說?」唐寅琢磨了一下,朱浩的分析有道理,但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有用的訊息。
院子里傳來咳嗽聲。
唐寅還是把自己和-圖-書擺在一個過高的位置上,跟他這個名義上的弟子說事,雙方看起來地位平等,實則依然用俯視的眼光看待朱浩。
「那你到底想說啥?你不會是想讓我從中挑一件出來,跟袁宗皋對著干,試著把他趕出興王府,從此後興王對我言聽計從吧?」
又怕答案是否定的。
朱浩聽出是唐寅的聲音,連忙出屋迎接,本以為唐寅是來關心他出城給祖父祝壽時的情況,等見了面才發現唐寅面色有點不太好看。
朱浩用毛筆的另一頭指了指「錢糧」二字,意思說秋糧入庫也包涵在兩個字中。
唐寅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最重要者,莫過於世子教導,以往不覺得,最近興王屢屢問及,看來殿下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世子課業上。」
唐寅到底有涵養,他算是看出來了,朱浩好像胸有成竹,那隻能說明自己太過著急,要對付袁宗皋,不就是要從王府之事上著手?自己不仔細從王府正在或即將發生的大事中尋找突破口,難道還要從王府外想辦法?
「事呢……主要有三。」
朱浩道:「我不說,你怎麼往這方面考慮呢?下一個問題,如果要重新樹立他在王府中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威信,該如何做?或者說,他應該先拿誰開刀?」
唐寅在王府已有些時日,最近更是承擔起興王左右手的職責,若是連王府中有什麼重要事都和圖書不知的話,那他這個幕僚白當了。
「哼哼,廢話少說,直接講重點吧……這事可是你提出來的,你不要拿一些套話來搪塞我。」
「砰砰!」
唐寅又琢磨一下,手指指向自己:「我?」
唐寅現在已聽不進去那些「從長計議」、「知彼知己」之類的廢話,事到臨頭需要的是務實。
就算跟一個舉薦自己進王府的老儒官相鬥,有損他唐大才子的顏面和名聲,但為了確保生存無虞,他還是鐵了心迎難而上。
「再就是……馬上要秋收了,租子要早些收上來,但王府無須向朝廷繳納稅賦,糧食會直接存入府庫。」
朱浩見唐寅差點又要爆發,不再說一些「風涼話」,笑著道:「要跟袁長史競爭的話,重點是要找對方略,知彼知己……」
唐寅氣惱之下,乾脆把心中真實想法一禿嚕全說出來。
朱浩回到王府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啊?」
朱浩笑道:「袁長史回來,那是好事啊。王府這邊應該有準備吧?」
唐寅說完自己的總結,朱浩卻沒有動筆。
朱浩在紙上寫下三個字「袁宗皋」。
這小子居然模仿我寫字?居然到了讓我都察覺不出端倪的地步?這……這小子是何方妖孽?
唐寅看過去,眼神中滿是疑惑,好似在問,你怎麼不寫?
「陸先生,你不會這幾天沒考慮過如何競爭,只是為了下定決心便茶飯不思吧?」朱浩hetubook.com.com笑著打趣。
朱浩語氣平和:「袁長史離開王府雖只有半年時間,但在此期間王府發生了不少事,回到王府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應該立威嗎?」
但現在袁宗皋人都已到安陸州地界,轉眼就要回歸興王府,自己卻什麼準備都沒有,這就有點扯淡了。
朱浩看得出來,唐寅危機意識是有了,可能這兩天也深思熟慮過,感覺袁宗皋歸來對其在王府中的地位有較大影響,思前想後如今天下間已沒有自己容身之所,興王府可說是他唐寅最後避難的港灣。
「那你看來,還有何事?」唐寅直接問道。
說是要聯手對付袁宗皋。
這是唐寅氣惱的地方。
跟朱浩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讓他感覺很無力。
唐寅站起身看了一眼,不解地問道:「何意?」
朱浩點點頭,在白紙上寫下:「世子課業。」
唐寅突然苦笑:「朱浩,你到底搞什麼?你不會認為,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興王對我隱瞞,沒有如實相告?」
「此三事……」
「看都看過了,留著幹嘛?」朱浩拿起紙,湊到蠟燭上點燃,燒成灰后,唐寅才反應過來。
這是個既不簡單卻也不複雜的問題。
唐寅:「……」
主意是打定了,卻發現如何跟袁宗皋競爭這件事上,完全沒頭緒。
冬閑時節卻是娛樂業的春天,人們無所事事,聽書看戲也就成為主要的消遣。
朱浩再寫:「錢和圖書糧。」
朱浩笑道:「是不是覺得很眼熟?我是模仿當世大家唐寅唐伯虎的筆跡寫出的……這樣如果有人發現這張紙條,一定不會認為是我寫的。」
「咳咳……」
當天京泓沒有留在王府。
唐寅老臉一紅,有點難為情。
唐寅嚴肅起來,道:「此三事中,袁長史回王府,我無法利用……王府支援西北前線錢糧,沒經我手,即便秋糧入庫,一切如常,我也沒法干預。如今唯一能著手的就是世子課業,如同你之前所說,世子對我的態度如何至關緊要,所以這幾日我也在思索,如何改變授課方式。」
有那麼一點點可愛呢!
本要隨便吃點東西對付一下,他就要伏案寫戲文,為接下來入冬前一段冬閑時間準備賺錢營生。
我唐某人居然有朝一日會混到要聽一個孩子計謀,若他不給我出謀劃策,我就無法求存的地步?
「剛有消息傳來,說是袁長史車駕已過京山縣,明日趕上一天路,天黑前就能抵達安陸州城。」
我認真跟你分析,你卻總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聽起來有道理,但卻是句句近乎扯閑篇的屁話!
他說完便打量朱浩,好像一個剛跟心愛女生表白的純情小男生,心中滿懷期待,等著對方給出肯定的答案……
你不能擺正自己的心態,老是假模假樣來跟我問策,看似對我尊重,但你有考慮過我說出正確方略,你會按照我說的嚴格執行嗎?你確定不會因為和圖書你的傲慢,把我的計劃按照你的方式執行,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朱浩攤攤手:「陸先生,說三件事的是你,我只記了兩件,你就認為我漏記了?王府大事要分幾件來說,有那麼重要?心裏清楚不就行了?」
進到寢室,戴著眼鏡的唐寅四下瞅了瞅,在朱浩看來有點後世知識分子的模樣,隨即唐寅一屁股坐到了京泓的睡榻上。
唐寅沒好氣地道:「你先前說那通話,不會是跟我閑扯吧?現在袁長史人就要回來了,王府馬上就要遴選新教習,很多事……臨渴掘井來得及?」
對於這時代的人來說,秋忙過後,緊接著就是漫長而無趣的冬天,這個時候人們雖然可以走出家門,奈何天寒地凍,作物停止生長,北方冰雪覆蓋更是不良於行,大部分人都只能閑著,連漢江邊的力夫數量都直線下降……
朱浩現在是走讀生,京泓其實也一樣,作為官家公子,來回都有馬車接送,基本上十天一個放假周期,如今能在王府住個一兩天都算好的。
朱浩重新拿起毛筆,在本來要寫戲文的白紙上寫下一個字:「事!」
唐寅看著白紙上寫的字,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朱浩,你這字體?」
朱浩道:「王府上下都在準備迎接袁長史歸來,還特意籌備接風儀式和宴會,難道這不算大事?」
朱浩用青石鎮紙拍了拍桌子:「講正事。」
這正是朱浩不肯跟唐寅直說的原因。
唐寅差點想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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