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無能為力的寇羽揚
當然，體力也是消耗很大。
寇羽揚雙手交叉，看著自己的鍵盤，輕嘆一聲。
青山哪知道說什麼，就無助地看了眼陸令。
理論上說，這四個人如果不拿槍，加起來都不夠青山一個人打的，這種戰力，就是遼省特警，也是絕對的一流。
剛剛針對最後一個人，青山其實有能力在最後制服甚至殺掉對手，但是他選擇了最樸素的連續捶打，這其實是最好的選擇，完全不給對手緩過來的機會。
寇羽揚和劉儷文聽說了今晚的行動，連忙也趕到了刑偵支隊。
不公平啊，明明是我先表達忠心的！
今天晚上送進訊問室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電動車司機。
「她不是和你客氣，」陸令是了解燕雨的，「她只是很單純地感謝被你救了。」
幸災樂禍，真的是人性劣根之一。
「好。」
「啊？」陸令拿著杯子有點懵，看了眼青山，接著和燕雨說道，「除了葉文興開槍的那個，其他三個人都骨折了？」
今天這事，和寇羽揚關係不大，老寇也不是貪圖虛榮的人，唉……解釋不清了……
這句話真的是不可取。
「那，刑偵支隊有咱們的宿舍，我先叫上儷文回去了。要是文興那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隨時溝通。」
「是啊，太牛了！燕雨隊長yyds！！！」彭希齡寫完這句，似乎有些不過癮，接著發了幾個表情，那叫一個羡慕。
自從10月份在喬師父那裡學了一些技巧之後，他就沒有放棄過練習。
「別了，領導沒讓……寇哥不行你先休息會兒……」
「為啥不讓羽揚加班？」陸令倒不是為葉文興說話，就是有些納悶。葉文興應該也比較累了吧？
如果不是保持著這樣的精神強度，他也不會發現之前的電動車司機有問題。
「不是我喊的。」彭希齡打字道。
自從隊伍成立，一直遇到的都是案件，比如說前幾天在瀋州市那個客服公司的案子，李雲和周瑩死亡案，從頭到尾就是陸令和燕雨的表hetubook.com.com演。
雖然他是二組的組長，但他最羡慕的是寇羽揚！
「問題是，最後那個人怎麼骨折的？」陸令有些疑惑。
今天這一次，在回去的路上，青山自己做了一些總結。
「這麼快上通告了？」寇羽揚問道。
你的快遞單、購物信息、簡訊信息、工作、身份證號碼、戶籍、姓名、一些發在公共媒體上的朋友圈、QQ空間、人人網內容等，騙子都可能獲取，有時候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把槍、警備腰帶什麼的都脫下，防彈衣也脫下，青山做了做擴胸運動，感覺無比舒適。
都是壯漢啊，怎麼骨頭這麼脆弱呢？
「我哪知道，沒具體問，反正都沒死，也沒人重傷，」燕雨道，「現在一個個都清醒了。」
喬啟當初看上石青山，絕不僅僅是因為他體格子健壯，最關鍵的是石青山這份心性。沒有太多無意義的慾望，純粹的人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
呼……
刑偵隊這裏很安靜，該休息的都休息了，寇羽揚還沒有，他光著大腳丫子，嘴裏叼著一個棒棒糖的棒棒，看著電腦，雙手放在鍵盤上，卻沒有敲擊。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普通人，我們都一定程度的貪財好色，也都希望能過得更好，真的沒必要嘲笑被殺豬盤的人。
還有人說，我沒錢，我怕啥？
「醫院那邊怎麼說？」陸令喝了口茶，問道。
……
六人小隊堅守路口，4對4打成這個水平，沒人不服。
一個隊伍的兄弟，其實是不談謝謝的，但燕雨發現青山一直是沒有自信的感覺，她的感謝，對青山確實是一種鼓勵。
燕雨邁步出去，心中還在想著今晚的事情。
「快的話，起碼也要下個月，現在特殊時期，出去抓人，難度比以前還要大。」
小萌新的說！
剛剛追那個人，為什麼追不上？
好啊……你還不會變惡龍的少年，你這是不會變少年的惡龍啊！
燕雨也是敏銳的，今天她當著陸https://www.hetubook.com.com令的面感謝青山，是必要的。當然，最關鍵的，這真是真心實意！
彭希齡這話多少有點嫉妒成分在，然後他就看到了寇羽揚發來的省略號。
今天，大家都沒有受傷，真好。
「真厲害……」陸令拍了拍青山的肩膀，想了半天，最終說道，「牛逼。」
最關鍵的是，你的信息，被泄露的非常厲害。
第二類是利用了人的貪婪，許諾投資高回報、刷單詐騙等等，都屬於這一類，最為常見。
「話說，今天喊我支援，就這？」寇羽揚問起了正事。
要說技術不如寇羽揚，彭希齡是不服氣的，想了想，莫非……莫非寇羽揚比自己表忠心還要早？
……
「叮。」
我，石青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打過人……
「？」寇羽揚回了個問號。
「嗯……」燕雨也是覺得有些離譜。
從這一刻起，燕雨小隊可以說征服了一座城市的刑偵支隊，再也不是剛來的時候有人質疑。
他其實是真的想幫忙。
「哦哦哦，那行，讓文興辛苦一下。」陸令點了點頭。
聽到這裏，青山才放心：「燕雨姐，你不嫌我總給隊伍拖後腿就好了。」
第一類是利用了人的感情，也就是殺豬盤，先創造完美人設，後來再各種借口，比如說生意需求之類的，找被騙的人借錢。剛開始都會還，後來就不還了，最後跑路。
「行吧……啥時候出去抓人？」寇羽揚問道。
……
他此刻坐在支隊的辦公室沙發上，一點也不困，勞累的身體算是恢復了一半。
詐騙方式非常簡單，殺豬盤。
第四類是利用了人的急躁，最常見的是冒充公檢法，把你嚇唬一頓，或者說你的這個、那個出問題了，你很急，就容易被騙。還有針對老人的「你兒子現在被抓了需要多少錢」之類的。
縱有屠龍術……
說這句話的人，如果，你是一個絕對正直、毫不貪婪、從不好高騖遠、道德端正……的人，那你有資格這麼評價。但和*圖*書這種聖人，反而不會給予被騙女子低評價。
這話，青山沒有和陸令說過，但青山一直記得。
青山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何，他自己是有些輕鬆的。
「這倒不錯，」寇羽揚對這句話挺感興趣，「在謠言發生之前，先公布真相，沒毛病。」
想了想，陸令補充道：「當然，也就只是一句話。」
目前電信詐騙，基本上可以總結為四類。
這一次遭遇戰，對方四個人，全部進了醫院。
「我剛剛看通報，你們小組搞了個大的，4公斤啊！起碼二等功啊！」
不光是體力，主要是心力。每過一輛車，陸令都要看這個人是否有問題。
遭遇戰，4對4，警察還有一名女警，歹徒都是亡命徒壯漢且有兩支槍……要不是青山在，哪怕警察這邊有兩支槍，也不夠用。
「好。」
第三類是利用了人的慾望，最常見的是果聊敲詐，果聊敲詐在案由上屬於敲詐勒索罪，不屬於詐騙罪，但考慮電信詐騙案件時，此類案件通常也一併偵查。
陸令是真的放輕鬆了，這些天，他確實是乏了。
在合適的時機，用最合理的方式。
燕雨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一會兒，讓文興加會兒班，在這邊陪到三四點鐘，咱們其他人找地方休息吧。明天再說。」
什麼樣的技戰術是最優秀的？合理的就是最優秀的。
「四個人，中槍的那個運氣不錯，腿部貫穿傷，沒傷到大動脈和主要神經，問題不大。其他三個人，都有骨折，還有一個有點內出血。」燕雨道。
被葉文興打了一槍的這位，居然是受傷最輕的……
「確實……」燕雨嘆了口氣，認真地和青山說了句，「今天真的是謝謝了。」
實際上，非常多。現在騙子通過屏幕共享等軟體，能夠攔截你的所有驗證碼等信息，只要你共享屏幕，你的面部數據被捕捉，很多貸款都能貸出來，一家幾千幾萬，不知不覺中，你就有了幾十萬的債務，極為恐怖。
這麼多刑警和緝毐警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醫院負責看守，大家也就聊起了閑天，其中就聊到省里小隊的這種精神。
他和青山在這裏休息，寇羽揚、葉文興還有劉儷文出去幫忙去了，燕雨也跟著出去了解了一下進展，這會兒剛回來。
「沒事，有啥事隨時喊我吧。」
一小時后，刑偵支隊。
寇羽揚拿出手機，看了眼微信，是二組組長彭希齡發過來的。
保護群眾、保護隊伍、保護自身。
「寇羽揚今天晚上接到廳里的其他任務，還得線上支援2組。」燕雨解釋道。
劉儷文過來倒是很方便，寇羽揚卻不得不加價叫了網約車，打車過來了。
現在的詐騙，有很多直接拖著你去網貸，然後把貸走的錢轉給騙子。
武術，在不同人眼中是不同的東西。在喬啟看來，對於青山來說，技戰術的第一要務，是保護。
很多人看到這裏，嗤之以鼻，覺得自己這麼機智聰敏，怎麼可能被騙？
「主要是我剛剛問文興了，他和青山為了後半夜執勤，已經提前睡了一下午了，這會兒一點也不困。人都抓到了，咱們留一個人在這就行。」
不要忘了，下午四點到現在，陸令已經值勤大概8個小時，至少在寒風中站了五六個小時，早已經疲憊不堪。
現在還不知道這幾個人的住所，所以搜查也得延後。至於訊問，起碼也要等到天亮，這四人的狀態，哪個也無法接受訊問。
青山的自我總結非常簡單，幾十秒，想了幾件事，就不再思考。
大概6小時之前，本地有一名42歲的單身女性報警，她被詐騙了400多萬。
有人反駁，怎麼可能？
刑偵隊和緝毐隊都安靜了下來。
寇羽揚把手機放在一旁，嘆了口氣。
然而，寇羽揚沒有幫上忙。錢在女子報警之前，大部分錢已經通過多個渠道跑到了國外。通過技術手段追了追，也毫無意義，再追就違法了。除此之外，還有小部分錢在國內被騎手取現了。
真的沒錢、而且徵信完全爛掉、黑戶，那挺安全的。但即便這種和圖書人，也要多多囑咐家人，絕對，絕對不要輕易地點什麼鏈接，不要下載一些類似於「XX會議」、「XX教育」之類的軟體給別人共享屏幕。
還有葉文興，也是真的強，對方掏出槍根本都沒用就廢了，以至於第二人都不敢掏槍……
實事求是地說，作者本人，都對電信詐騙持非常謹慎的態度，因為誰都有疏忽的時候，這絕不是聳人聽聞。
4公斤重的冰，屬實是大案了。（注，真實案件：2019年11月，鐵山市局在遼省省廳指揮下，破獲一起重大販毐案件，抓獲25人，繳獲4.5kg冰和6200餘粒麻古。為偵破此案，2019年8月、10月兩次出境追逃，實際案件比本案艱難無數倍。致敬。）
「卧槽，寇哥你們牛逼了啊！」
嗯，不錯。
忙完這些，留下了十幾名警察在醫院看守著四名傷員，剩下的工作倒也不多。
嗯，只有他沒有受傷……
神奇的是，他雖然在說話，雖然棒棒糖的棒棒只有圓珠筆芯那麼細，但並沒有脫落。
……
現在，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寇羽揚就很想幫幫今天被騙400多萬的這位女士。
說到這裏，一定有人說：「這種人就是活該！」
可是，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青山表現的機會，青山就變得越來越不自信起來。他是希望幫陸哥的，他不想給陸哥拖後腿。陸哥不是隊長，隊長是燕雨姐，陸哥總是維護自己，那對於陸哥來說，自己豈不是一直是累贅啊？自己會不會讓陸哥在燕雨姐面前抬不起頭啊？
「那今天要不要一起，搞一波破壞？」
「有村民發抖音了，說好像聽到槍響了。先發新聞可能也是為了闢謠。嗯，提前闢謠。」
什麼樣的人是高枕無憂的？
青山能轉正，也是跟了這樣的隊伍。青山的父親和青山說過，陸令是他們家的貴人、恩人。
凌晨兩點多。
動了動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寇羽揚操作了幾下滑鼠，嘟囔著：「就這還用我幫忙，又是一群不懂的人瞎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