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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這次，死活不說，非要等自己治好了再說，確實對不起警察救他，但也沒法說他太多。說了也沒有用。

「他！他！」婦女說著說著，突然發現陸令在詐她，這讓她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正如小張所說，僅憑他的口供，是很難全部給向斌定罪的。根據小張的口供，已經抓了不少人，其中，還有一個人指認向斌當初參与了750克毐品的交易。

接著，婦女嘟囔了一句：「槍斃了也沒點撫恤金，哼……」

「你說。」陸令點了點頭。

「那行，」陸令起身準備走，「我也不聽了。十萬一個故事，搶錢啊……我說實話，我這次來，也就是湊巧。這樣吧，你要是願意講故事，我就給你1000塊錢，你講一下這個故事。不願意，就算了。」

1000/1000這樣疊放在一起。

焦護國被抓以後，他老婆還是很崩潰的。她本來想著通過她的信息源，能把老公的情況賣掉，和警察做一筆交易，沒想到警察直接就找到了焦護國。

「我去焦護國那裡以後，焦護國想拉攏我，他給過我一些錢，還對我不錯。說真的，要不是向斌確實有手段，要不是我怕向斌，我可能真的就跟焦護國幹了。焦護國能力很強，而且很有錢，就是沒有根基。焦護國跟我說過，讓我不用怕向斌，他手裡有向斌犯罪的真正證據。」小張解釋道。

「那就算了，你說的這個事，還十萬……十塊錢我看差不多！」陸令笑道。

「你就知道這些？」陸令作勢就要伸手搶錢。

「那我明白了。」陸令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所以，你這也是重要證據，算是立功表現，我會給你記錄的。」

接著，陸令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你，主要是想聽聽焦護國有沒有其他的大的犯罪證據。你們家誰出去搞個小三這種事，興趣不大。你要是知道他的某些犯罪證據，倒是可以和我談談，線索費少不了你的。」

死士這種東西，不需要真的存在，只要下面的人覺得老大有，就能形成很強的威懾力了。不得不說，拿捏人心這一塊，向斌確實是厲害。

再見到這個婦女的時候，和一個多月前就不一樣了。

所以，他要在瀋州見焦護國，他要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證據有用嗎？

「太少了……」婦女搖了搖頭。

「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陸令指了指劉儷文，「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劉警官，是省廳的一名優秀警官。」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在遼省，具體在哪，我沒抓到！他那會兒跑長途大客，養的都是外地的，我哪裡找得到！」婦女道。

事出其反必有妖。

太有用了！

「你聽誰說的？」

「我也不認識，在向斌的手下里，這種事不是真和*圖*書正的秘密，大家也因此都很怕向斌。而且，具體誰是死士，我們誰也不知道，一般也不敢隨便聊。」小張解釋道。

有用！

「他說的言之鑿鑿，說當初在國外的時候就有了。焦護國其實挺信任我的，他其實對我不錯……唉……」小張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嘆息。

「那好，所以你有什麼不情之請？」陸令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說正事了。

「那不就是殺手？死士？說的就好像小說里的內容似的。」

「好。」小張用力地點了點頭。

剩下這兩人也確實是爛人，不嫌棄她，覺得能白P也不錯。

陸令一下子，就能解開很多迷霧了！好多案子，一下子就全解釋通了！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這麼做也一定與你過往經歷有關。為什麼刑法有死刑，有徒刑？只要你犯的錯別太大，總是還有機會。法律會制裁你，我個人來說，沒必要。」陸令點了點頭。

小張看了看陸令，沉默了。

但是，陸令相信，向斌會這麼「偷偷」對外宣傳，讓下面的人害怕，讓已經被抓的人都不敢供他。如果不是向斌故意外傳，小張這種級別，怎麼可能會聽到這種傳聞呢？

「好，這是個好主意。」

「嗯？」婦女有些不解。

「我最近，比較細緻地了解了一下焦護國。」陸令道，「我發現他在國外這幾年，吃了很多苦，過得非常不容易，打拚了這麼多，才有了現在這個樣子。」

婦女見狀，還挺高興：「我跟你們說吧，焦護國，差不多20年前就在外面養女人了！花了不少錢！他那會兒跑大車，那個年代，跑大車還是很賺錢的，要不是他外面養女人，家裡至於這樣嗎？至於兒子那點賭債都還不上嗎？許他出去，就許我出去！」

現實中很多人，就是妄想低投入、高回報。這個行業不行，就換行業；這個城市不賺錢，就換城市。甚至，覺得中國不行，天天想著出國。出了國過得很差，還得咬著牙吹自己過得多好。

「你還挺懂。」陸令點了點頭。

如果一個比她年輕5歲、還有錢的婦女在她面前招搖，她會很嫉妒，但是她看到劉儷文，不會提起這種情緒。

「你這人！」陸令有些生氣。

這個經費，可以寫申請，能報銷的。關於這個，真的別抬杠，有劉儷文作證，這種花錢，領導批了就能報。

「不錯。」陸令點了點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運勢會增加，而是在生死之間悟透一些東西，快速成長。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婦女看了眼劉儷文，又看了看陸令，她沒什麼感覺。

也難怪，如果小張能輕鬆分析很多事情的邏輯，這一次也不可能直接傻呵呵地吃下「https://m.hetubook.com.com保健品」。

「外面養女人了？誰啊？你知道嗎？」陸令立刻問道。

兩個原因。第一，陸令隨時可能聽到小張找他；第二，這是規定。小張可是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就醫的時候，警察必須時刻陪同，而且至少需要兩名警察。

「怎麼，你們沒掌握他的證據嗎？」婦女哼了一聲，「我可是問律師了，他啊，這條小命算是交代了。」

之前她在外面有五個相好，現在只剩下了兩個。最好的三個都不要她了。

如果向斌想搞焦護國，那不應該把焦護國殺了嗎？把焦護國送到警察手裡算什麼？

不為別的，只為他這一次沒有食言，沒有病好了之後反悔之前許諾的話，這就可以了。

「我查了，你從十多年前就開始在外面有男人，一直到這幾年越來越多，後來焦護國回國，開始給你錢，你最多的時候，一次性在外面有五個男人。」陸令心直口快，直接就說了出來。

「不找焦護國了。」陸令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整個人的狀態也好了三分，「走，我們去蒙省，我們找一趟焦護國的老婆。」

「誰？」陸令凝重了一些。

只是，陸令這麼多年來，價值觀已經變得和普通人不一樣了。在陸令看來，現在的小張，還值得他聊上幾句。

「好！」小張難得有了一絲豪氣，「警官，那我就再告訴您一件事！」

「這個事還有必要避諱什麼嗎？」陸令有些不解，「你該不會還需要替他保管這個秘密吧？」

這個時候的向斌，已經被警察刑拘了。

為此，他老婆心中還有些埋怨。

「不，我是想活的更好一點，這些年，我換來換去……我現在明白，要是一直為公安做事，早點打倒向斌，我現在也可能混的不錯。或者，我乾脆一條道走到黑，和向斌綁定，可能也風生水起了……唉……」

「不會的，」陸令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想活下去。」

這個月，二人一直留在莞市。陸令之所以一直留著，就是怕小張出事，萬一小張救不過來，迴光返照了，打算告訴警察一些東西，陸令不在就麻煩了。

傳統文化里，對這種事，是男女不公平的。

「我沒事，咱們現在是關鍵時刻，只要能把向斌拿下，做什麼都值得。」劉儷文道。

「警官，謝謝你。我以為，你會恨我，你會很厭惡我，沒想到雖然我們無法成為朋友，但是你依然尊重我，給我講這麼多東西。」小張伸手，向著陸令抱了抱拳。

到這邊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陸令二人直接去了焦護國的家。

……

「你們替我換身份，我其實沒有珍惜，我還覺得可以吃兩家。這次，鬼門關走了一圈，我才明白你說的這句話。這次和*圖*書，因為我之前的犯罪，我可能要進去幾年，我也認了。我只能慶幸，我沒有真正跟著向斌，沒有釀成大錯，至少這輩子還有機會。」

陸令先和劉儷文回了一趟總隊，換了一下衣服，收拾了一番，接著就坐高鐵去了通L市。

已經快要到六月了，莞市非常濕熱，瀋州還很涼爽，出了機場，小風一吹，一個月的莞市之行，像是不存在一般。

「哦？他出去搞過？」陸令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關鍵，「講一下吧。」

而且，陸令大概猜到，這兩個來殺小張的人，也不見得是「死士」，更大的概率是聽說過死士的故事，所以，不敢招供向斌，怕家人遇到危險。

「他這麼多年都不在家，犯了什麼罪，我哪知道！」婦女有些生氣。

「是啊，我怕死，我……」

「不是的，我聽說過，以前聽向斌的其他手下聊過，說這些人都不怕死，是向斌最信任的人。」

而陸令這邊也需要人，劉儷文就一直沒有走，在這邊陪著陸令，幫忙安排一下生活起居。

「你看吧，這次來殺我的人，一定就是！就是那種，不怕死的手下，殺完人，向斌就會立刻給安排出國那種。」

到了瀋州，其他人帶著小張去了遼東，陸令和劉儷文留在了瀋州。

陸令見搶不到，哼了兩聲，就準備帶著劉儷文走。

「我就怕，等我被放出來的時候，被向斌的死士殺了。所以，等我出獄的時候，能不能找個車接我，給我送到一兩百公里以外，我再自己離開。」小張說的很認真。

對啊！

屋裡很安靜，這樣的話陸令自然能聽清，他笑了笑：「倒不是他的犯罪證據。」

婦女被陸令這麼一說，就覺得陸令在罵她，但是一回味，陸令也沒罵她，只是把她的一些醜事掀出來了。

在這家，如果能花少量錢買點證據，也是值當的。

「警官，對不起。」小張握著陸令的手，「我是個小人物，希望你不要怪我。」

「焦護國！」小張道，「這也是為什麼向斌一定要弄焦護國。」

「誒誒誒，別，我講。」婦女伸手就從陸令的兜口這裏，把錢奪了下來。

「他說，你就信嗎？」陸令有些納悶。

男的出軌，在很多人眼裡，再正常不過，傳出去也就傳出去了；女的出軌，就是給老公戴了大大的綠帽子，甚至讓男人抬不起頭。

「不對啊，」陸令道，「向斌並不是殺焦護國，而是讓焦護國被我們抓。如果焦護國那裡有他的證據，他故意讓焦護國被我們抓了，他就不怕焦護國為了立功反而檢舉他嗎？」

這個過程中，陸令看到婦女還是一臉得逞的樣子，陸令就知道，這婦女真的不知道別的了。

「對，確實。」陸令順著婦女的話說道，「對了，我還順便查了查你的一些事。」和*圖*書

「我？」婦女有些不解，「我有什麼事？」

他這次來，不知道婦女會是什麼情緒狀態，所以，他覺得帶個女警來比較適合，正好劉儷文跟著，就帶著劉儷文來了。

「向斌他真的不一般，他有死士，你知道嗎？」小張問道。

陸令打開自己的包：「我就帶了這麼多現金。」

「陸哥，所以，你一定有什麼好辦法。」劉儷文是很佩服陸令的。

「那就算了，1000塊錢可是我一個周的工資，我還捨不得呢。」陸令說著，就把錢往兜里放，「那我們走了，不打擾了。」

「知道這個還不行？這錢，是我的！」婦女彷彿佔了大便宜，連忙把錢收了起來。

接著，陸令說道：「我們從瀋州過來，方便給來把椅子嗎？」

「許他出去搞，就許我出去搞！」婦女氣急了，張口就來。

「昨天來還有一壺奶茶，今天就只有白開水了。」婦女起身，去廚房現刷了兩個杯子，過來給陸令二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小張是壞人嗎？是。

「你有，你事不少呢。」陸令點了點頭。

「十萬？」陸令有些無語，「就你們這點家事，關我啥事，我就隨便問問，你還真以為我想知道啊？」

「我說的有啥不對嗎？」陸令也不在意女的生氣發飆。

她這個時候已經一分錢沒有了，陸令還沒張口，她主動道：「十萬，十萬就行！」

「我把這個事告訴你們，你們願意給我多少錢？」婦女問道。

很多男的，可以允許自己找小姐、自己約，但是絕對不能接受老婆出軌。總之，文化就是這樣，女的出軌，絕對不能拿到明面上說。

陸令知道，現在還不是他見向斌的日子，向斌被抓並不能代表什麼，沒有足夠的證據，屁都不是。

「家裡有點亂，警察，什麼事？」婦女在乎面子，但不多。

「好，希望你出獄后……」陸令想了想，也是很認真地說道：「有所為。」

「好嘞，幫忙倒杯水行嗎？」

「有所不為。」

向斌不可能不知道焦護國手裡有他的證據，那既然如此，向斌為什麼敢把焦護國交給警察？還是說，真的向斌就百密一疏，確實不知道焦護國手裡有證據？

很多人說，小張這個情況，警察待著也沒用，幹嘛時刻陪著？

「死士？什麼東西？」陸令有些不解。

「向斌那條路更好走，只是風險太大；當然，替我們做事，風險也大。你可曾聽過那句話，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這一點毋庸置疑。

對於小張這種人，陸令的期待感很低，所以，他甚至覺得小張都說了出來，反而挺不錯了。

這家裡，一點人氣都沒有了，陸令進了屋，感覺這屋裡起碼半個月沒正經做頓飯了，煙火氣幾乎為零，餐桌上都是亂七八糟的衣服、被和_圖_書子。

「你喝什麼就倒什麼，無所謂。」

「那行，警官，這次你能跑到這個地方，居然能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能救了我，你真了不起。我這條命，算是你給的，所以，我相信你。」

現有證據，逮捕向斌，乃至未來起訴，都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證據還遠遠不夠。

他老婆這個時間沒出去，在家。

「陸哥，你這見了多少次焦護國了，我感覺難啊。」這次回來，陸令和劉儷文明顯感覺有些不適應了。

「我提供的向斌的這些違法犯罪的證據，都只不過是我用嘴來指認罷了。我估計，你們最後去查，也不可能全查出來。對嗎？」小張道。

「沙發那，你們自己找空坐吧。」婦女指了指放了一些衣服的沙發。

「哼，那也是活該！」婦女顯然很有氣。

「行，喝什麼？」婦女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她鬧完了，也鬧不動，她現在看到陸令，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股勁，完全無感。

「你！」婦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小張倒也不完全是這種人，但是這一次，他確實成長了。

這一個月，陸令就沒離開過醫院，幾乎是時刻陪同著小張。

小張現在的身體，已經可以坐飛機了，所以也不墨跡，一行人帶著小張，從黑土機場，直飛瀋州。

「確實難，他已經被逮捕了，估計認命了，你一說這個事，我還頭疼呢。」陸令看劉儷文這個樣子，也一個月沒怎麼收拾了：「辛苦你了這一個月。」

這過去了一個多月，埋怨自然也就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落寞。

「你是怎麼知道焦護國有向斌的犯罪證據的？」陸令看出來小張是真沒想到這裏面的邏輯，岔開話題，問了個別的。

「十塊錢？」婦女瞪大了眼睛，「給人講個故事，也不止十塊錢啊！」

「你說。」陸令看了看小張，臉色平靜。

「你和向斌不一樣，你不願意放棄，」陸令搖了搖頭，「你怕死，所以你不可能跟著向斌走到頭的。」

「介紹完了，找你，問你們家焦護國的事情，」陸令道，「願意談談嗎？這次不會找我們要錢了吧？」

「放心吧。」陸令點了點頭，「不會讓你有事的。」

陸令兜里的現金其實是有一些的，但是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個……」小張道，「警官，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我知道一個人，他那裡，一定有向斌真正的犯罪證據！」小張道。

「對！」陸令點了點頭。

這一個月以來，其他警察都是換班的，而陸令從未換班。這種情況下，劉儷文就得照顧一下陸令的生活起居了。

「嗯？」小張聽了陸令的話，有些愣。

陸令聽明白了，關於向斌有死士這個說法，他是不信的。現代人不像以前那麼單純了，古代養死士那都是靠洗腦，現代人可不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