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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什麼牆？這個院子，當初租出去，租給張濤的價格，是一年1000塊錢，後來張濤被埋在院子里，房主曾經來過，發現屋裡沒人，就鎖了門。後來都知道這裏死了人，房主肯定就不管這裏了。當初游隊還給房主取過筆錄，有房主的電話，我給房主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陸令說著，就給游隊打了個電話。

「鎖被人換過了，雖然長得差不多，但是不對勁，」陸令道，「走，王平，跟我翻牆。現在房主允許我們進去，我們這不算私闖民宅。」

「行，我一會兒先回縣城，晚上我帶著人過來找楊玉。」陸令點了點頭，這也就不急了。

「要是，要是再有這個職業警察的培訓，我肯定去！」王平想了半天，最終問道，「去那邊，我能提您的名字嗎？」

「我……」王南航低著頭，支支吾吾。

「這個是當初挖張濤屍體的院子，早就廢棄了，怎麼還會有人來？」陸令問道。

「濃硫酸不是能氧化塑料嗎？」陸令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材質？」

「想好怎麼糊弄我了嗎？」進了辦案區，王南航坐好之後，陸令直接問了一句。

不過，王南航從山洞口附近，找到了自己藏好的鐵鍬，然後扒開了山洞的大石頭，一點一點地慢慢挖掘，很快就找到了目標物品。

「不急，看看這周圍，」陸令指了指不遠處張濤住過的院子，「走，過去看看。」

「啊？真翻啊？」

東坡村冷冷清清的。

「行。」

故地重遊，陸令還是很有感觸的，當初從這裏挖掘屍體的時候，陸令還是萌新，根本受不了那個屍體的味道。而現在，自從經歷了十幾個工人溺水屍體的挖掘之後，陸令覺得張濤這裏還挺尋常的。

「別啊領導！」王南航當時就嚇壞了，「可不能跟他們說！我說，我說，東西被我藏起來了，放在了我們村的山洞里！」

「可能是運氣好吧。」陸令道。

「不用……就有鑰匙環的鋼絲圈，我拉直了，就能開這個鎖，你等我一下……」

楊玉的老公是王守發，已經槍斃了。楊麗和老公王成也死了。王守發和楊麗還有一個女兒，常年在外ｈｔtｐs://wｗw.ｈeｔuｂｏoｋ.coｍ•ｃom地，那麼，楊玉和王一雯應該是能夠相依為命的。楊玉是個老實人，不可能不被王一雯利用。

「這個事情可能涉及案件，先把王南航帶回去，傳喚至辦案區，沒問題吧？」陸令問道。

「我教教你，」陸令道，「王一雯現在做事，基本上都是靠自己身邊的人，因為她自己有可能被警察盯著，所以她不會親力親為。目前，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她利用了張進修、馬思臻、王南航等人，還大概率利用了陶雅文等人，對吧？那你說，目前在東坡村的這些人，她會利用誰？」

而且，王一雯萬萬也想不到，陸令等人會再次回來查，她可能覺得東坡村這個地方，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幼稚。

「才不是！」王平立刻明白了過來，「我聽說了，陸隊是遼東市公安系統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現職正科！他肯定是因為跟你混，才能走到今天的！」

確實是王一雯給王南航打的電話，讓他幫忙把這些東西先放好，等過陣子會過來找他取，並且願意給他400塊錢，前提是一定要保密。

「這個點，估計在外面做事呢，楊玉總得找份生計，」王平道，「陸隊要是不著急，就等傍晚再過來看看。」

楊玉的新住處並不難找，陸令對這邊也熟悉，這地方還有點靠近當初張濤的埋屍小院。

陸令不嫌煩，開車五百多米，找房主拿了鑰匙，過了試了試，發現打不開。

「這哪能走？」陸令道，「我倒要看看，誰會來這個院子。」

陸令、周新新、王平，帶著王南航一起回村找東西，路上，王南航也招了。

「別看我，我不知道，等著，我給楊哥打個電話。」

「當然認識，村裡這兩年新來的書記，是大學生村官，和曲師傅熟得很。這兩年，這個村官一直在領著村民發展草莓種植，弄的還行，比以前強。」

楊玉是楊麗的姐姐。

從游隊這裏拿到了電話，陸令聯繫上了房主。房主告訴陸令，這裏沒人租，他已經很久沒來這個院子了。不過聽說陸令想看看，他願意把鑰匙給陸令，但是他不願意過來。

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m.coｍ「張濤就是在這挖出來的？」王平有些心虛，往後靠了一步，「那咱們走吧陸隊。」

「嗯，那，咱們回去？」

楊玉不在家。

陸令從窗戶往裡面看，裏面就是破敗的樣子，什麼也看不出來。

「主要還是靠他自己，」陸令道，「他之前下河救人那個事，要是擱在你身上，可能你都有轉正的可能。」

陸令一眼就看出王南航只是個小嘍啰，於是笑了幾聲，接著道：「王南航啊王南航，你該不會還不知道那個箱子里是什麼吧？這要是小玩意，至於讓我一個省廳的人過來嗎？」

「對，就是楊玉。」陸令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會會這個楊玉。」

「哦哦哦！」王平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她大姨對吧？楊玉！」

大概十分鐘后，陸令從村長這裏打聽到了消息。楊玉在一年前就搬走了，搬到了沙頭鎮上住，具體住在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需要打聽一下。

「行，你說借誰就借誰。」

路上，村長打聽到了楊玉的住址。除此之外，李夢也到縣局那邊，和游少華坐在一起喝起了茶。

王平看了看陸令，發現陸令氣質上變化很大，跟當年剛來報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曲師傅認識這個村的人嗎？」

「那咱們也不知道怎麼進院子啊……總不能翻牆吧？不合適啊……」王平還是有些想打退堂鼓。

也正是因為經歷了之前那麼多的溺水屍體的挖掘，才讓陸令對這邊沒什麼抵觸感，居然想主動過來看看。

「沒事沒事，我等得起！」王平一下子興奮起來。別的不說，陸隊對他的這個態度，就讓他興奮異常。過了一會兒，他才問道，「陸隊，我們來東坡村幹什麼啊？這個村該抓的，不說都抓了嗎？」

「別別別，那哪行，領導都上了，我也上。」王平咬咬牙，跟著陸令就要翻牆。

「走，帶我去。」陸令道。

「我……」王南航嚇得不輕，「領導，領導，我不知道啊。」

陸令把車停好，路上居然一個人沒遇到，這也挺好，二人一起到了王守發家，陸令敲了敲門。

「嗯，你說。」

「陸隊，接下來ｍ•hetuboｏｋ.ｃoｍ.cｏm怎麼處理？」周新新問道。

「那行，那就對了，等我一會兒把這些東西也帶回縣局保存，」陸令道，「擱派出所他們估計也不會整。」

「行，我在這邊等你。」楊警官說道。

「好……」王南航整個人都沒力氣了，被王平扶著，跟著陸令離開了派出所。

到了東邊這裏，陸令發現這裏的窗戶被人糊上了掛歷，裏面用膠帶粘了起來，看不到裏面是啥。

「怎麼會啊……我有個同學，也是救人，二等功，就是加了一級工資……」王平對這些事太熟悉了。

這個院子，按理說，扔了都不會有一個人來，陸令拿起大鎖，檢查了一下，發現鎖也有近期開啟過的痕迹。

「好，那就讓王平跟我去吧。」

「我跟你說，要是這裏面的東西很麻煩，你可能涉及嚴重的犯罪，要承擔很嚴重的法律責任，你聽明白了嗎？」陸令問道。

「這周圍都沒人了，」陸令道，「這要是在大城市，死個人，過個一年半載，誰還在意，房子寸土寸金的……在這小鎮上可就不一樣了，住的地方有的是，誰願意住這裏啊……」

陸令看了看時間，給游少華髮了個信息，如果李夢提前到了，就讓游隊先幫忙接待一下。

「怎麼？」陸令看了看王平，「你有想法啊？」

「這裏面，肯定有問題，」陸令道，「王平，你會開鎖嗎？」

「我……」王南航有些扭捏，嚇得直抖。

很快地，楊哥這裏給了二人肯定的答覆：「這塑料瓶下面寫著材質，PP的，也就是聚丙烯，沒問題的。聚乙烯、聚丙烯、聚四氟乙烯這些分子結構中沒有氧原子的塑料，耐濃硫酸腐蝕性能都不錯，從你們說的重量上來看，應該沒毛病。濃硫酸要保存在陰涼避光乾燥的地方。這個地方有點濕潤，但是外面裹一些塑料袋，也符合要求。」

陸令按照得到的地址，找到了楊玉的新住處，敲門，結果家裡還是沒人。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地方確實有人住，門口掃的還算乾淨。

「她跟我說讓我一定小心點……」

「陸隊，看這個情況，應該是搬走了。」王平檢查了一番，說道。

「這你都敢幫htｔｐs://ｗww•ｈetubｏｏk•ｃｏm.ｃom忙？你不怕這個東西有毒有害？」周新新一臉的無奈，「怎麼能這麼無知呢？這要是盜贓物、毐品等，麻煩可就大了！一點法律思維都沒有嗎？」

山洞裏面有積水，陸令拿著手電筒照了照，也沒發現東西被藏在哪裡。

「我懶得問你，」陸令道，「這樣，你等著，我把你在外地上學的女兒喊回來問你，再把你老婆、你們村村長喊回來問你。要是還不說，我就去你們村村口，把村口所有閑著沒事的人，全部叫過來問你。」

有一層大的塑料袋包裹，裏面有15個一升的塑料瓶，每一個都密封的很好。

「那我給曲師傅打個電話，讓他幫我問問。」

「沒問題，傳喚24小時。」周新新道。

「嗯，轉正了，而且還提前晉陞警銜了，現在已經副科待遇了。」

「副科待遇了！」王平嚇了一跳，「太快了吧！他才轉正幾天啊！」

這附近的住戶可真的不多，有本事的都挪走了，也不知道楊玉為什麼住在這裏，不覺得晦氣嗎？還是說楊玉不知道這裏發生過的事情？

是的，他們不會在乎，200塊錢是實實在在的，別的，不知道。

從派出所離開，陸令帶著王平一起直奔東坡村。

「要不我自己翻也行，你幫我在外面守著。」

東邊就是挖張濤的地方，王平更抵觸了，但還是跟上了陸令。

「行，先帶回去再說，接著，我要去找個人，這樣，我借一個人陪我一起去。」

「肯定是她的親戚啊。」陸令提醒道。

「你要是不會開鎖，我都不會帶你，你需要什麼工具，我去車裡拿。」

院子里陰森森的，王平有些怕，一直跟在陸令的身邊。很快地，二人穿過小院，到了房屋主體結構這裏。

蘇營鎮真的不大，車子十分鐘就到了目的地的村裡，四個人一起上了山，很快地找到了遺棄的山洞。

「嗯，還真是，看樣子還是夠縝密的，」陸令道，「那我們先撤，回頭讓所里查查楊玉的位置。」

這個山洞一點都不大，深度只有三四十米，看樣子以前開過礦，但挖了一陣子沒結果就放棄了。

這個牆還真的不難翻，陸令和王平兩個人配合，很快地就進了院子hｔｔｐs://m.ｈｅtuboｏk•com•ｃｏｍ。

「我……」王南航低著頭，也不知道說啥，他一個農村人，哪知道這些……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估計也當警察了。」

屋子的門也鎖著，這不對勁。房主告訴陸令，這裏面沒鎖。

「陸隊，」王平有了和陸令私下相處的機會，便問道，「問您個事。」

「那個石青山，真的轉正了嗎？」

陸令對這個村可是太熟了，很快就到了村裡的主幹道上。

「會……」王平有些驚奇，「陸隊，你怎麼知道的……」

掛了電話，陸令跟王南航說道：「王一雯還跟你說什麼了？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是濃硫酸？你要是弄的時候，弄碎了一瓶，你可能就受傷了！」

「往這邊走，看看這邊的屋子。」陸令指了指東邊。

到了這裏，陸令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房門掛著大鎖，這很尋常，但是，這裏並不是一直沒人來過的樣子。陸令雖然說不是痕迹學專家，但是這兩年耳濡目染，這樣的現場還是看得明白的。他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裏近期有人來過。

陸令覺得，向斌說的是對的。王一雯的年齡、人脈、資源遠遠不夠，即便是再聰明，也很難把事情做的太細緻，警察要是真的仔細盯著，還是能發現一些端倪的。當然，如果陸令搞不定馬思臻，可能也無法獲得這個線索。

不說別的，就很多詐騙分子，直接去農村收空白銀行卡和身份證，一份200元，都能收一堆。他們不知道這些東西可能風險極大嗎？

「行，這個簡單，她一個農村婦女也跑不遠，曲師傅和王師傅對這邊都比較熟，讓他們打聽一下村裡的自己人就行了。」

陸令也不是墨跡的人，直接就帶著王平開車前往沙頭鎮派出所。

把王南航送回派出所的路上，王南航並沒有說什麼，他不懂，他知道要被關上一天，倒是他不在乎。當他得知自己明天就回被放出來，他還挺高興，覺得政府對他不薄。

「沒問題，」陸令道，「有不懂的，或者辦案有需要幫忙的，隨時給我發微信，只不過，下一次選拔，最快也得兩三年以後了。」

陸令戴著手套，拿起一個掂量了一下，確實比一升水要重不少，從密度上分析，這肯定是濃硫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