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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你檢索『精神小伙』四個字呢？」陸令問道。

陸令估計，陳守發是怕死的，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很有風險的，而且還涉及了這個精神小伙，所以他可能想過如果孩子死了，他就躲在這邊待一陣子，遙控指揮外面的事情，等一切都有了結果再出現……

「筆錄的電子化，其實我早就在做了，你們每次取筆錄，基本上都是電腦打的，留下的Word文檔我都保留著，剛剛燕雨找我，我檢索了一下，還真有。」寇羽揚道，「有一份筆錄中，有一個嫌疑人，提到過『精神小伙』這個詞。」

「還沒有，本來他應該比向斌槍斃的早，但是他怕死，後面說過好幾個案子的材料，所以一直沒有執行死刑。」寇羽揚道，「我就知道你得問我，所以我提前去查了查。」

「走，去他們派出所吃。那邊不用刷卡，找張警長去，我有他電話。」

從行車記錄儀的內容來看，這個人上車前戴著代駕的帽子，上車后把帽子放在了副駕駛，但一直戴著有色眼鏡和口罩，完全看不清長相。

所長聽聞之後，並沒有著急行動，而是想了想，直接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陸令有了些印象，「沒錯，沒錯！焦護國提到過！對了，焦護國槍斃了沒？」

從兩方提供的視頻資料來看，這個人確實存在，而且確實能力不弱。他不僅能夠輕鬆獲取陳守發的資料，還能做好萬全準備和極致的偽裝。

就這樣，陸令給張警長打電話第一件事是關於吃飯。不得不說，這個事之後，陸令是真的太小心了。

用劉警長的話說，這個事沒有那麼複雜。派出所需要有個人對接轄區的這些工廠老闆，能做好這個事的人不多，因為這邊有大量的工人是以前的村民，各種亂事極多，所以就需要劉警長這樣的人。因此，這位雖然是輔警，但是卻是管事的人。

「咱們派出所，雖然轄區不大，但是這裏面企業www.hｅtｕｂｏok.ｃom.ｃoｍ非常多，很多都是一些粗加工企業，沒什麼高科技。在這裏忙活的，多是一些普通村民之類的，矛盾糾紛不斷，」劉警長道，「你們坐，什麼事？」

「嗯，總之，我覺得，針對我的，可能是李建成，他的目的是提醒我……嗯，應該是這樣。而針對陳守發的，另有人在。」

陸令還以為所長直接聯繫了相關的警察，沒想到喊來的是一位輔警。

「那，焦護國有沒有提到這個人的其他情況？」陸令問道。

張警長當然答應了陸令的請求，於是，陸令和葉文興去了派出所，不僅吃了飯，還打包了4個大包子，留著晚上吃。

陸令原本以為，這派出所的人和陳守發有勾結，現在看來還真不是這麼回事。劉警長家裡條件很好，工作也不是為了工資，就是很喜歡這份工作。他從不徇私，因此在本地很有威望。估計過些年，他就該辭去輔警工作，回安置村競選村長了。

「嗯。針對我那個，明顯是本地人，可能是本地的能人，被人雇傭，很了解監控分佈等情況，完全沒有被監控拍到。而針對陳守發的這個人，雖然說能力很強，但是還是躲不開監控。」

這個劉警長看著就不像是普通人，陸令也沒多說話，跟著去了派出所的後院，這邊有一排平房，其中有一間應該是廚房。

「嗯，我們也是這個觀點。」寇羽揚道，「要不要你再見一次焦護國，看看他說的是真的假的？」

「這是咱們這的劉警長，你們這個事找他談吧。」所長指了指李隊，「這是咱們刑警隊的李大隊，你應該也認識，他有事找你，早點解決。」

為了獲取一些信息，劉警長刻意擦肩而過，也就是聽到了「小王」這樣的話，後面他就把人跟丟了。

「誰的？」陸令一驚，還真有？

「沒啥意義，焦護國肯定也記不太清了，他現在就是有什麼木板就撈什麼。」

鑒於目前的情況，陸令還是得麻hetｕｂoｏk.coｍ.com煩李隊，讓李隊找了兩個專業的人士，把陳守發汽車的正副駕駛座位全部清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精神小伙掉落的毛髮。這麼多天過去了，這雖然概率不大，但是這個工作不能不做。

「那時候他應該沒注意到我，但是我倆擦肩而過之後，我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結果可能被他察覺了，他就開始擺脫我，很遺憾，我沒跟上。後來我還查了一些監控，也確實錄到了這個人，但是都是一些背影，還有口罩，也沒法判斷身份。」

「這麼牛逼？」陸令一驚，他沒聽過啊。

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個人真的姓王，更沒有證據證明這個人就是陸令認識的人之一，所以這樣查毫無意義。

陸令辦理的案子，我們介紹過的只是一部分，就比如說向斌的案子，向斌手下就被抓了幾十個人，這些人沒有在這裏提過名字，但是案卷里都有，壓根沒法查。

「讓寇羽揚聯繫彭希齡他們啊，這種事人多才快。」陸令道。

二人到了食堂，這邊一個人也不認識，李隊等人應該都去忙了，陸令怎麼著也沒找到認識的人，這就很尷尬了，在這邊吃飯都得刷卡，雖然每一次只需要2元，但是沒有卡並不接受現金，沒法蹭……

「那是不是應該找一下焦護國，讓他辨認一下這個人的背影和大概的狀態？」陸令問道。

「可以，給我留個聯繫方式。」

「吃泡麵吧。」陸令道。

「可以，蹭他們的。」

「焦護國，」寇羽揚道，「焦護國供述關於向斌的秘密的時候，曾經提過，他的LSD的來源，是一個精神小伙給他送的，這個人是東北口音。」（注，431章）

「行。」

「隨機找的飯館，怕什麼，除非有人跟著去了后廚……」陸令想了想，「算了，去公安局食堂吃，咱們出差經費不夠了。」

「我細緻問過，陳守發說，這個人說話是普通話，但是不經意間有東北味。」

「對，那和圖書行，我去忙別的事情了，你有事隨時找我。」寇羽揚也是乾脆，「對了，有個事，我跟你說一下。魔都這邊，似乎有人在調查你的情況，調查的方向，應該來自俱樂部那邊。」

「陳守發的事情。」陸令直言，把情況大概說了一聲。

「只能這樣了……不過也好，趁著這次，把所有筆錄材料全部電子化。」

「口音不能代表一切吧？本地人對本地口音很敏感，所以我相信保安說遇到的人是本地人，而另一個，說是東北口音，有沒有可能是偽裝的？」

這邊的打架案件，一般都是本村、本地人打架，很少有外地人參與，歷史上凡是外地人參與的打架事件都很嚴重。現在聽說本地來了東北人，劉警長自然是要了解一下。他跟蹤了一陣子，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個人非常不簡單，表面上是精神小伙，實際上卻有些文化氣息。

兩件事，第一要搜查陳守發提到的房間，第二，要找到當初跟蹤這個「精神小伙」的警察。

「要不要等李隊回來？」

「沒有。」陸令道，「我具體問了一下，應該和今天陳守發說的這個人不是一個人，而且，從目的上來看，也似乎不是一個目的。陳守發說，他遇到的這個人，姓王，且是東北口音，是個精神小伙。而買通保安的這個人，是本地人，也是本地口音。」

「錄像有保留嗎？」

「跟丟了？」陸令有些疑惑，「是不是擦肩而過的時候被發現了？」

「嗯，那不打擾他們了，還是麻煩老寇了……」陸令終於明白，燕雨非要爭取一個電腦高手來自己組是多麼正確的決定，二組再強，那終究還是兩碼事。

從陳守發這裏出來，陸令先找到了李軍。

「哦，那就是東北人了。」燕雨道。一般來說，刻意表述「唉呀媽呀」、「咋整的啊」之類的詞彙的人，可能是假東北人，如果刻意說普通話卻藏不住一些東北味，那就是妥妥東北人。他們往往自認為自己是標準普通話，卻和*圖*書總是能被人聽出來一點味道。

「嗯，」劉警長看了看二位，「跟我來。」

「泡麵有沒有可能有問題？」葉文興道。

劉警長在這邊已經快十年了，每一位新所長來了，都得找他聊一聊轄區的事情，本身的警務素質已經比很多警察還要厲害。前陣子，陳守發找到他，說有一個外地男子一直在他公司附近轉悠且鬼鬼祟祟的，懷疑是另一家和他有仇的工廠老闆派來的打手，希望劉警長幫忙調查一下。

「先不說這個事，」燕雨打斷了陸令的話，「昨天針對你的事情，沒有進展對嗎？」

向斌之所以槍斃的那麼快，就是因為他什麼都不說，但凡向斌講述幾個其他案子，都得暫停死刑。

「這就是重名，別多想，這不可能有聯繫。」

「這要是姓覃、向、尚、焦這些，我立刻就能告訴你誰有可能有問題……姓王……你可饒了我吧……」燕雨有些無語，「這一檢索，能出來好多好多。」

「你這情況直接下館子吃飯，你也不怕不安全？」葉文興問道。

「那不吃了？」

陸令很快地拿到了劉警長提供的視頻材料，李隊的手下也找到了陳守發說的東西。陳守發在那個酒店有自己的房間，裏面全是一些吃的喝的，很多都是罐頭等長保質期食物，看樣子能夠吃三個月以上。除此之外，陳守發還在這裏用別人的名義開了半年的房。

除了吃喝和保存的東西，其他的材料還真不多，找了半天，也就是那一小段行車記錄儀視頻。

「他以前怎麼不說……」陸令無語了，「估計是知道向斌死了，現在扯這個，又想立功，不想死……」

「哦哦哦……那你能檢索一下嗎？」

從劉警長提供的視頻來看，這個人身高大概1米75，很瘦，走路並不快，但是很穩，一直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操作什麼。

「陳守發說，這個精神小伙姓王，而且是東北人，你看看能不能檢索一下咱們辦的案子里……」陸令想了想，「誒，東坡村是不是有hetubook.com.com個死者，叫王守發？」

「你是真信任李夢。」

「好吧，這倒是有點道理。你有什麼建議的嗎？」燕雨問道。

「嗯，我們已經找人聯繫看守所的警方去訊問了，焦護國說，這個人確實和他當初見過的人身形很像。」

搜查工作陸令沒有參与，直接交給了李隊，李隊立刻安排人過去了。至於找警察這個事情，難度也不大，李隊帶著陸令，去了之前陸令找過的派出所，直接和所長溝通了此事。

吃完飯，陸令和葉文興一起開車往回走，就接到了寇羽揚的電話。

三人進了一個小屋，這屋雖然小，但是東西非常多，各種案卷堆砌如山。

「就在這，我拷給你們。話說，這個事情如果查清楚了，方便跟我說一聲嗎？」劉警長問道。

「你啊，可別小看彭希齡他們，別老覺得人家都是跟班，我前陣子聽說，彭希齡他們參与了一起全國性詐騙案件的偵破，提供了最為關鍵的技術支持，部里直接點名想把他們要過去。」燕雨道。

「是啊，別小看人家，彭希齡水平本來就和寇羽揚差距不是很大，而且他們人還多，六個人呢，現在還很團結，這戰鬥力可不是寇羽揚一個人可以比擬的。」

「哦哦哦，怪不得找我，這個事就是我負責的，」劉警長指了指自己，「陳守發我認識，這邊沒拆遷之前，我爸是這邊的村長，後來拆遷了，各種亂事，當年的所長找到我們家，希望我能過來當個輔警，我爸很高興，就讓我參加了這邊的輔警考試，然後我就過來了。」

「他說這個人可能是向斌的核心人物，非常核心。」

忙完這些，陸令才聯繫了燕雨，講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並且把相關的照片、截圖給燕雨發了過去。

和燕雨結束通話，陸令就只能等了，現在沒什麼事，他就帶著葉文興去吃飯，路上，陸令倒是很想看看有沒有跟蹤自己的。

「這……我試試，我得把我們這兩年所有筆錄都查一下……這事……交給寇羽揚吧，我是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