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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令一個字都沒問，陳守發自己會說，而且還不停地補充。

隨即，他明白了。他沒說這個人之前，陸令一直一副「你別說，我要保那個人」的樣子，但是他開始說之後，陸令反而是一直沒有打斷他，也沒有反對他，而是一直在認真聽……陸令這是欲擒故縱？陳守發不是傻子，但是他也知道，走到這一步了，就只能乖乖聽陸令的話了。

陸令也沒想到陳守發的夢這麼容易醒，他原本還想交戰幾個回合，但對方投的太快了。只能說這個案子屬實太簡單了，涉及的人物也遠遠不夠多，一下子就能整明白。

「額……這個人沒法和你說。」陳守發之前說的太快了，後面很難圓的下去了。

「……」陳守發等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不行，我不能都出賣了，我還得留人保我……我得留人保我……」

陳守發說，這個人是個東北小夥子，雖然已經30歲左右，但是怎麼看都像是個精神小伙那種狀態。

「你這個時候，就別想著事情往別的地方推了！」陸令並沒有把話接過來，而是一副「你就是替死鬼，你後面的人已經把我們買通了，你就老老實實替死」的態度。

「那可是一千萬！」

「我有一段視頻！」

「楊芸懷了別人的孩子，雖然這孩子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但是……那個人跟我說，我可以只留下金鑰匙，孩子可以不要。」陳守發說到這裏，情緒有些激動，和_圖_書「你說，對不對？我想要的是金鑰匙，不是孩子！」

「王主任的事情，是他告訴我的。他說王主任兒子欠錢在外面，現在很需要一筆錢，20萬就能解燃眉之急，要是40萬就肯定沒問題，他說了這個！而我去找王主任的時候，也確實並不困難，我就先拿了20萬到他家，事情直接談妥了！我懷疑，他早就說通了王主任！」

「行吧，」陸令搖了搖頭，「其實，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越是警察，這種情況下，越容易跟我說實話，哪怕他是和你很熟，但是他會明白什麼事最重要。」

陸令當然是明白，這個小王，絕對不是為了這1000萬來的，提到1000萬，只是讓這個事情顯得更合理一點罷了。

接著，陳守發語氣激動地，把這個事情的經過，給陸令講了一下。陸令越是不問，陳守發越是不停。

「不用……你們去我……就是那天我們見面的酒店，519房間，去找一下吧……那個房間，我最近長期包了。但是我不在那個屋住。」

「我當時覺得不對勁，我就問他怎麼回事，他說他是楊芸請過來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當然，後來我找過楊芸，也分析過這個事……他不可能和楊芸是一夥的，楊芸怎麼可能敢讓我做這種事……但是，他當時這個開場白，讓我對他有了基礎的信任。」

「哼，」陸令本來已經站起了身，ｈttｐs://ｍ•heｔｕbook.ｃom.ｃｏｍ但還是面色不變，有些嚴肅，靠了靠牆，「我先告訴你，沒有證據的東西，或者是無從查證的東西，不要妄圖矇騙過關！」

「你認為，他是為了錢？」

不光是李姓，王姓也是個大姓氏！如果說陳守發提到的人姓氏非常小眾，那麼辦案一定有直接幫助。姓王……這……

「屋裡還有其他東西嗎？」

「那我怎麼信任你？」陸令又擺出那副「我收錢了」的樣子。

陸令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個事情交給李軍隊長就好了。

「除此之外呢？」

「我有！」陳守發道，「我有證據！」

李姓，還真是大姓氏啊！

「他還跟我說，事成之後，後面他還會聯繫我，不過需要我給他一筆錢，他說需要1000萬，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

「楊芸懷了李建通的孩子，我當然生氣，但是當我明白這裏面的道理，我只覺得激動。楊芸確實是是漂亮，但是男人要是有幾個億，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說對不對？我回到這邊之後，這個人再次找到了我，跟我說了這個極具誘惑性的方案。」

「行，視頻先提供給我，我們會去查。我找誰要？你說的心腹嗎？」

「我車上自帶的行車記錄儀！雖然我這是老款的路虎，但是我這個在汽配城安了一個很高級的攝像頭，就是那種停了車以後有人碰車也能自動啟動錄像的那種，反正能拍車裡面，他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車的時候，我這裏錄下來了一些東西，雖然不清楚，而且沒有聲音，但是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也就是說這個人確實存在。」

「叫什麼名字？他肯定不知道你殺人的事情，你也不敢告訴他。但是你找他幫忙追蹤這個人，我得找他問問具體的情況。」陸令道。

「他似乎對我很了解，也對李建通、楊芸很了解，這個人看似不正經，但是說話辦事非常直接，」陳守發道，「當時，李建通還沒死，他就跟我說，靜等魔都那邊的變故。當時我沒把他當回事，我當時還找過楊芸，我也沒想到，再後來李建通真的死了，而且對外小規模公開的是意外死亡。」

「你從哪裡錄的？」

「你說的那個，你放心的心腹，是警察吧？」陸令突然捅了一刀過來。

「你的這個心腹是誰？」陸令問道，「之前你可從來沒提到過你有心腹。」

能做到絲毫不緊張且能聽清手機對方的微弱聲音，那這個人一定比較專業。考慮到陳守發這個情況，那就很清晰了。

以前，那個人也跟陳守發保證過，如果陳守發被抓，他會想辦法救出來陳守發，現在陳守髮根本就不信那個騙子。那個人為了1000萬做這個，怎麼可能那麼有本事呢？

陸令剛來的時候，就覺得轄區派出所似乎和陳守發有些熟，那種感覺很直接。這個小王想必也是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的，普通人如果刻意和他擦肩hetubook.com.com而過，會有一些緊張等情緒。

「後來，他見我也都是這般神出鬼沒，一共見了三次。第二次，我準備了錄音。」陳守發頓了頓，「第二次見面之後，我發現他帶了屏蔽錄音的干擾器，我這邊錄到的都是亂碼。第三次見面之後，我徹底被說通了，接著去找了王主任。」

「我沒有血口噴人！」陳守發也來了火氣，「有人蠱惑我……不！有人脅……強迫我做的這些事！」

「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你們去看看吧……」陳守發說完這些，像是渾身的氣力都被抽空了一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按理說，他應該有「報復」的暢快|感才對，為什麼……

陳守發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他不知道陸令怎麼知道的！

「……」陳守發不為所動，搖了搖頭。

「也就是那一次，我學聰明了，他走之後，我找人跟蹤他。跟蹤的人是我的心腹，很機靈的小夥子。他遠距離跟蹤了一陣子，然後看到這個人在打電話，就製造了一次擦肩而過的機會，但不湊巧，擦肩而過的時候，這個人沒說話，而是電話另一頭在說。我安排的小夥子耳朵非常靈，正好聽到了對方在電話另一頭喊這個人『小王』，別的沒聽到。所以，我可以肯定，這個人後面還有人！而且，這個人姓王！」

「嗯，那他是怎麼找到你的？」

這個事還真的不簡單。半個多月之前，有人找到了陳守發。

別的東西陸令沒感覺，但這個詞，陸和圖書令總感覺在哪裡聽過。他的記憶沒那麼好，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只能等訊問之後再找燕雨聊聊。

接著，陸令壓根不聽陳守發繼續說，而是自己一邊收拾電腦和相關材料，一邊說著：「我告訴你陳守發，你已經簽署了《認罪認罰從輕制度通知書》，這對你是有好處的！你不要妄圖提供假證據或者……或者……你更不要妄圖這個時候血口噴人！」

「他知道我很多信息，知道我的電話，也知道我的車，有一天晚上，我忘了具體幾號了，當時我吃完飯回家，喊了一個代駕，他很快就出現了，說出了我手機號碼后四位，就把他的電動車放在了後備箱，接著就開車帶我走。」

想到李軍，陸令突然有些頭疼。

「路上，我這邊接到了代駕司機的電話，我就問他咋回事，他說他跟代駕說，我沒多想，手機給了他，當時我也有點提防，就盯著他，我沒喝太多。他和那個代駕說他是我朋友，讓那邊取消一下，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手機給了我。」

「我想的非常清楚！」陳守發來了火氣。在他看來，這個警察一定是被買通，生怕他供出那個人，看來情況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陳守發一直說，後面的信息價值越來越低，陸令不得不打斷了一下：「這個人對你這次的行為，提供了什麼便利條件？」

「你想清楚了再說！」陸令聲音提到了八度，「我勸你幾句，不要牽扯到沒有關聯的人！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