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沒想到你還會說冷笑話
看著紅通通的辣條，陳嘉魚直皺眉。
彷彿是從「女神」，變成了「女生」。
「放心，它只是看著辣，其實不算很辣。」
「咦，你知道莫奈？你也喜歡莫奈的畫嗎？」
……
她依舊閉著眼，清麗的面容不苟言笑，一本正經：「我在用內力，把我畢生的藝術修為都傳功到你的體內。」
軟軟的，很舒服。
陳嘉魚目光一掃，發現她拿的是一本畫冊。
……
「它真的很好吃，你就姑且試一次嘛。」蔡佳怡的手再往前伸了伸，她眨巴著眼，笑眯眯地說，「人生要有嘗試新事物的勇氣，才能發現意外的驚喜哦。」
沈念初也笑了，她覺得少年坦率得可愛。
蔡佳怡並沒有追問，而是笑了下，將手裡的辣條朝他遞了過來：「對了，這個牌子的辣條特別好吃，你也嘗嘗。」
沈念初抿唇微笑：「好的，那我也來。」
到了快上課的時候，沈念初再次看向了陳嘉魚，輕輕地開了口。
陳和_圖_書嘉魚：「……你在幹什麼？」
陳嘉魚說：「圖書館。」
可這一次，她的變化委實有點大了。
沈念初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做聲，便再問了一次：「陳嘉魚同學，明天中午，你還會來圖書館嗎？」
這也正常，因為她的條件，足以支撐她的驕傲。
「略微有點了解，但並不算喜歡。」陳嘉魚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應該說，我沒什麼喜歡的畫家。因為我這人沒什麼藝術修為，向來欣賞不了繪畫這種高雅的東西。」
到了三樓，才分開去選書。
「明天中午，你還會來圖書館嗎？」
但越完美，就越讓人覺得她無法接近，甚至有一點……空洞和虛假。
卻不怎麼像是一個真正的人。
「什麼？」
兩人不再說話，都沉浸在手中的書里。
雖說這喜歡如今已淡卻了許多，甚至，已不能再算是「喜歡」的程度，可能也永遠無法恢復到最初的熾熱執著。
「莫奈m.hetubook.com.com畫集……莫奈，好像是個法國的一個印象派畫家？」
他剛坐好，正拆著包辣條的蔡佳怡，便歪著腦袋沖他覷了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問：「你一中午都沒回教室，跑去哪兒了呀？」
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自己自作多情的可能。
陳嘉魚頗為「驚訝」地看著她，「我一直以為你只是高冷，沒想到你還會說冷笑話。是因為人太高冷了，所以連笑話也變冷了嗎？」
陳嘉魚不是介意，他是意外。
但於他而言，她依舊是有些特殊的。
以至於，到了即將結束的那天，陳嘉魚第一次聽到她開口說出對他有好感時，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陳嘉魚猶豫了半天，終於點了點頭：「會。」
夏末的微風從窗戶里送進來，圖書館不冷不熱，樹葉搖落光影。
陳嘉魚看著她隱隱有些期盼的眼眸，陡然地有所察覺。
「好的。」陳嘉魚接過了她遞來的紙和筆，在上面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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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魚便照著做了。
……
過了一會兒，沈念初也拿著一本厚厚的書過來了。她走到他身邊的座位，然後坐下來，把書放在了桌面上。
在話出口前，陳嘉魚也曾有過一秒的遲疑，但很快便如實回答了。
「……是嗎？」
「其實我在這裏等你，是為了上次照片的事。」沈念初收回思緒，從口袋裡拿出紙筆，輕聲說，「上次我拍了你的照片，按道理應該給你一份。你告訴我你的QQ或者微信吧，我回去以後加你，再把照片發給你。」
說完這句，沈念初大概是自己也覺得傻，立即將小手刷地收了回去，而後將眼睜開，卻不敢看他，只是低垂著睫毛望著桌底，從臉頰到脖頸都慢慢粉了。
「嗯。」
沈念初曾是他年少時喜歡過的女孩，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以至於，她和從前乍和_圖_書看起來相比還是一樣，但倘若細究，又讓人感覺到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之處。
「那以後可以多說一說，還挺可愛的。」
陳嘉魚：「……」
陳嘉魚的腦子裡劃過無數念頭，沒有及時回答。
陳嘉魚愣了愣。
「……不要。」
沈念初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抬手捋了捋垂下的一縷頭髮，小聲囁嚅道：「不好笑對嗎？其實我很少這樣……」
沈念初有點驚訝。
「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別介意啊。」
下一秒，沈念初也舉起了手，一雙柔軟纖細的小手靠攏過來，掌心與他的掌心緊密相貼。
過了一會兒，陳嘉魚回到了三班的教室。
「嗯。」陳嘉魚並未猶豫，點了點頭。
她像女神，像公主。
但是在剛才那一瞬，她也許還是極美的，但實在卻是一個活脫脫的十幾歲的少女，有一點兒天真，有一點兒爛漫。
陳嘉魚隨便選了一本書，就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二來，陳嘉魚的內心深處也並不太想拒絕。
兩人一ｈｅｔubooｋ.cｏm.ｃｏm前一後地上了樓。
沈念初將紙仔細地折起來，小心放進口袋，再次的抿了抿唇，輕聲問：「你現在是要去圖書館嗎，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書，一起吧？」
然後，沈念初閉上了眼睛，神情一副凝重。
一來，圖書館本身就是公眾場所，陳嘉魚當然也沒什麼借口拒絕。
但在過去的每一次輪迴里，沈念初的情感慣常是極度內斂、隱忍而壓抑的，她從沒有主動表露出什麼，與陳嘉魚之間，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種冷淡疏離到近乎陌生的距離。
在他的印象里，沈念初是一個優雅，美麗，有禮，乃至各方面都近乎完美的女孩兒——除了略有一點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氣。
他與沈念初之間，與蔡佳怡之間，目前都沒有需要對這件事特意隱瞞或是迴避的關係存在，那麼就說實話吧。
眨眨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突然說：「你把手伸出來，手心對著我。」
「等下你就知道了。」她輕彎著嘴角。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