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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陳嘉魚回答。

而且和她的相處，亦是舒服的，愉快的。

「嗯，你說吧。」

這個時間，天已經徹底黑了，道路兩邊的路燈散著昏黃的光，兩人落在地上的影子長而漆黑，但還是能很明顯地看出，一個是高大的男生，另一個是嬌俏的女生。

陳嘉魚思索著：「所以，社交代表什麼，共同語言嗎？」

「如果它們都是喜歡，又有什麼區別呢？」

「……」

究竟他過去對沈念初的喜歡是真正的喜歡，還是現在對蔡佳怡的喜歡才是呢？

侯子凡：「我贏了她，她看出我的厲害了，不就會對我刮目相看了嗎？」

……

何彥：「三個字，你犯賤。」

夏宇把嘴裏的飯菜咽下去，補充道：「兩個字，犯賤。」

「……」

但一整個晚自習里，陳嘉魚都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是他沒考慮到她的自尊心，唉，還覺得自己表現的挺不錯的呢。

「我……」侯子凡難得的語塞了，過了半晌，他說，「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覺得她氣鼓鼓的樣子挺好hetubook.com.com玩的，所以總是忍不住想逗她，看她發火。不過她要是真發火了，一直不理我，我又感覺怪怪的，不太舒服。」

陳嘉魚一言難盡的看著侯子凡，忍不住佩服他的腦迴路。

所以，到底什麼樣才算是真正的喜歡呢？

對原本的陳嘉魚來說，這個問題，他本已回答過了上百次，正要想也不想的就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一般，說出：「喜歡一個人，就是看著她就會心跳加速，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時，卻又下意識地閉了嘴。

侯子凡問：「什麼字？」

如果都是，為什麼會不太一樣呢？

晚自習結束，他和蔡佳怡一起走出校門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三十五了。

過了一會兒，她眼睛眨了眨，輕聲地說：「要聽聽我的想法嗎？」

話音剛落，他似是明白了什麼，撓了撓後腦勺，悻悻地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有點懂了。」

他好像不需要在她面前表現得多優秀，多強大，就算最真實最幼稚的一面也可https://ｍ.ｈ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cｏm以很自然地呈現出來，就像是貓咪只會在最信任的人面前露出它脆弱的肚皮。身體也很誠實，很健康，和她曖昧時心跳會加快，會偶爾幻想著擁抱她的感覺，甚至還讓她成為了他那不可描述的夢的女主角。

這句話在腦子裡滾了又滾，他忽然發現，他第一次開始不確定起來。

「你在對方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而對方也是如此……可惜，這樣的喜歡，太少太少了。」

「這樣啊……」

快吃完時，他再次問：「我今天打羽毛球時，真的做得不好嗎？」

「從心理學上來說，人類的慾望被分成五個層次，生理、安全、社交、尊重和自我實現。」她的語速比平常要慢，應該是在邊說邊整理著思路，「而喜歡，也是一種慾望。所以，不同的喜歡，恰好也能與這五個層次對應。」

陳嘉魚又問：「那最後一個呢？」

這真的是正確的答案嗎？

「老陳，你怎麼不說話？」

「我是在想，究竟怎和圖書麼才算是喜歡一個人？又該怎麼給『喜歡』這個詞下定義呢？」

蔡佳怡捂著嘴，笑了起來。

「第二是安全感。所謂的美女愛英雄，其實就是說，女生容易喜歡上強大的男性，因為他能為她帶來安全感。男生也一樣，也會更喜歡那些條件優秀的異性，比如漂亮、專一、溫柔、聰明……」

但卻又不那麼完全。

但速度明顯減慢，似乎有點兒食不下咽。

「是轟轟烈烈的心動算喜歡，還是細水長流的相伴算喜歡？」

侯子凡臉色變幻，嘴唇也來回翕動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反駁，只是低下了頭，繼續吃飯。

這時，侯子凡問。

蔡佳怡微笑地看著他，輕聲地說。

「接下來是尊重，當一個人能讓你感覺到被尊重、被需要，被愛著……」在路燈下，她的小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那麼，你會不喜歡這樣的人嗎？」

這應該算是喜歡了吧。

「假若一見鍾情算喜歡的話，那日久生情，算嗎？」

關於侯子凡究竟喜不喜歡朱舒的討論就此告一段落。

她略帶好奇：和-圖-書「什麼問題，能說嗎？」

陳嘉魚淡淡地說：「其實用一個字，就可以概括你這種心理。」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唉。」

最後，只能打了個比方：「比如朋友和你一起玩遊戲，你是個新手，他也知道，可他非但不帶著你玩，不教你怎麼玩，還故意把你血虐了個十比零。這還不夠，他還當眾嘲笑你菜，說你再練一百年也玩不過他，你是什麼心情？」

又或者，喜歡的定義不止一種，甚至於根本無法準確定義？

侯子凡頓時憤怒了：「靠，這算什麼朋友！」

「對呀。」蔡佳怡點點頭，「因為彼此相同的愛好、志趣，而產生的喜歡，會比前兩者更少見，也更持久。」

確實，之前他對沈念初，是少年時期的驚鴻一瞥與怦然心動，是對心中那個完美女孩兒的憧憬嚮往，初始時，哪怕只是隔著遠遠的望著她，無法接近，也會轉不開眼，也會悸動不已。

怎麼樣才算是喜歡一個人？

這種心情，應該也是喜歡吧。

但蔡佳怡予他的感覺，似乎和沈念初又不太一樣。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自己喜歡不喜歡朱舒，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問別人就更沒用了。」陳嘉魚沉吟了會兒，才說。

陳嘉魚說：「這關係到你和她打羽毛球的目的。你是單純為了贏她，還是為了讓她對你刮目相看？」

蔡佳怡聽著他的問題，也歪著小腦袋，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

「最低級的是由生理而產生的喜歡，比如性衝動，它因肉|欲而生，也是最為短暫和不穩定的喜歡，一旦衝動消失，可能就不復存在了。」

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透的迷霧，不過，陳嘉魚並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威脅感，只是覺得好奇，忍不住的想靠近，探索。

「哦……我是在思考一個問題。」陳嘉魚回答。

陳嘉魚挑挑眉：「難怪綠茶都這麼受歡迎呢。」

「賤。」

走出一段路，四周的學生漸漸少了，蔡佳怡轉頭看著陳嘉魚，眸子微彎地問：「你是有心事嗎？從晚上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什麼話。」

她在他的心裏，不是像沈念初一樣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她是落在他身邊的，似乎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