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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你真沒其他想法？」她半信半疑地問。

這是基因！

十幾分鐘后，蔡佳怡很給面子將一碗面全消滅了，就連湯底都喝了個乾淨。

「我的意思是，他怎麼會在你這裏洗澡？」蔡長興鐵青著臉，大聲問道。

他扭頭衝著洗手間的方向說了聲。

可惜，良知讓他說不出這種話。

「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了。」她笑盈盈的說。

蔡佳怡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她和我爸吵了十幾年，要不是因為我，可能她早就離婚了。現在這樣也不錯，她過的開心就行。畢竟每個人的人生都屬於他們自己，不是為了別人——無論他們多愛或者多懼怕那個人——而存在的。就像是我愛你，但我的人生不必依存於你。」

蔡佳怡的嘴唇翹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瞅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抬起手，示意他彎下腰。

過了幾秒，她才把門打開了。

放下碗后，陳嘉魚瞥了眼，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來自國外的號碼。

「小怡，」一個讓陳嘉魚感覺有幾分耳熟的男人聲音在門外響起，「生日快樂。」

狩獵時要全神貫注，速戰速決，歸結起來就是「快、准、狠。」而女性由於負責採集，需要儘可能採集更多種類、更多數量、更好質量的食物，所以，關鍵的技術在於「挑選」：一方面擴大選擇的範圍，一方面提高選擇的技巧。

「不用特意回來了，我都挺好的，沒什麼。」

很強大的基因！

而後，那白皙修長、線條優美的雙腿便一點點的呈現在了陳嘉魚的眼前。

看著陳嘉魚微微泛紅的耳根，蔡佳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個抱枕扔過來，紅著臉地嬌嗔道：「在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趕緊洗完澡再吃蛋糕，免得身上髒兮兮的影響胃口。」

「誰啊？」陳嘉魚問。

又彎腰摸了摸她的大腿：「摸摸小狗腿，肯定加薪水……」

到了現代社會，大大小小的商品櫃檯，對於女性來說只是叢林的和圖書一個變種，她們挑選和對比的本能依然存在，只是標準從「好不好吃」、「有沒有毒」變成了「顏色漂不漂亮」、「手感好不好」、「性價比高不高」等。哪怕逛一天不買，她們也是快樂的。

但又有被甜到。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就很少了嗎？」

敲門聲還在持續。

「離婚以後，她從我爸這裏得了筆錢，然後心心念念地覺得這個世界那麼大，她要去看看，所以一年前在國外買了套房，到那邊去享受新生活了。」

雖說兩人並沒有明確而具體地執行過家務的分工，但在這段時間里，都是很自覺的各自承擔一部分，比如這一餐誰做了飯，另一個人就會去洗碗，又比如洗完澡之後一般是蔡佳怡負責洗衣服，陳嘉魚負責拖地和清理浴室。

過了一會兒，陳嘉魚端著兩碗面走出了廚房。

這天的氣溫二十多度，穿衣不像冬天那麼臃腫。

一聽這話，蔡佳怡的臉頓時一紅，哼了一聲，「不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意！」

是誰？

正在刷牙的蔡佳怡把牙刷放下，拿起杯子咕嘟嘟了幾口，衝掉了滿嘴的泡泡，然後過來將手機拿了起來，看了眼號碼，選擇了接聽后，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陳嘉魚：「……」

蔡長興轉頭看向蔡佳怡，語氣難以置信地道：「小怡，他怎麼也在這裏？！」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陳嘉魚微微笑了起來，伸手把碗筷拿了過去：「我去洗碗。」

陳嘉魚身上突然燥熱起來。

「超級好看。」陳嘉魚讚美道，「去選美都沒有問題。」

「你有電話。」

蔡佳怡沒有回答。

這時，蔡佳怡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而隨後，他便看到一個手捧鮮花，同時還拎著一盒蛋糕的中年男人，邊大步走進來，邊面帶笑容地說：「怎麼樣，這次爸爸記得你的生日了吧，有沒有驚喜……」

美好而平淡的和圖書時光總是很快。

無論未來怎麼樣，只要有此刻的回憶，就一定會是甜的。

陳嘉魚正在廚房裡聚精會神的煮麵，煮麵的湯用的是昨天晚上特意熬制的骨頭湯，所以才會這麼香。

見陳嘉魚不做聲，小綠茶一臉得意地笑了起來，刷地把裙子拉回了原位，然後輕踹了他一腳。

是他誤會了。

「我知道……」蔡佳怡哧溜一聲把麵條吸進嘴裏，含糊地說。

「嗯。」蔡佳怡彎起眼睛應了聲，然後跑去了洗手間。

「……」

「行行行，你總是有道理。」陳嘉魚揉了她頭頂一下，又遞給她一雙筷子，「好了，趕緊吃面吧。」

女孩兒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唇角彎起，軟軟糯糯地回：「你沒騙我的話，那麼……人家的心為什麼被你騙走了？」

買不買的是其次，關鍵在於逛的快樂。

等他的臉湊過來時，她就用手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接著又親了一下，隨後又吧唧吧唧的親了好幾口。

有被土到。

「這麼晚了，誰啊？」

「啊？」

陳嘉魚放下碗，轉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笑道：「這有什麼辛苦的，就是煮一碗面而已。行了，你趕緊去洗臉刷牙，待會兒好吃面，壽星婆。」

心理學家戴維·巴斯曾經提出過一個「狩獵／採集」理論。該理論認為，在農業文明前，狩獵和採集是全人類共有的生活方式，在這一階段出現了兩性分工，男性狩獵，女性採集。

陳嘉魚抬起大手，輕輕的撫摸著蔡佳怡的頭頂，同時一本正經的念道：「一二三四五，上山逗小狗。摸摸小狗頭，吃穿不發愁……」

她抬起手，剛想動筷子，讓陳嘉魚阻止了。

陳嘉魚正走到茶几那裡，把買回來的東西和蛋糕放下，好心地道：「那我幫你捏下腿？」

「哦，我和我妹小時候每次過生日，在吃面之前，我媽都這麼做，算是一種生日祝福吧。」陳嘉魚說，「不過最後一句我改了一下，本來是hｔtps://wｗw•ｈeｔｕｂooｋ.ｃoｍ.com『親親小狗臉，生活甜又甜』的，我覺得我改的更合適。」

陳嘉魚說：「我們這裏的習俗，生日的那天早上一定要吃長壽麵，而且配兩個雞蛋，代表長命百歲。」

最後，陳嘉魚低頭彎腰，在她軟軟的紅唇上飛快親了一下：「親親小狗嘴，生活好滋味。女朋友，十八歲生日快樂。好了，現在可以正式吃面了。」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簡短的聊了幾句后，蔡佳怡掛了電話，轉頭看著陳嘉魚，笑了一下：「我媽打來的。她說本來要回國給我過生日，因為國外這段時間天氣不好，航班被推遲，所以在我生日前趕不回來了。」

雖然陳嘉魚自身對逛街沒什麼興趣，不過陪女朋友逛街這種事，重點應該是放在一個「陪」字上，而不是在「逛街」上，清楚這一點后，自然不會感到厭煩。

陳嘉魚：「……」

等陳嘉魚洗好了碗，從廚房出來時，蔡佳怡也已經換好了出門要穿的衣服。

她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閑襯衣搭配黃色的背帶長裙，休閑襯衣不像常規襯衣那麼正式，黃色背帶長裙則是顯得奶奶的很可愛，配上白色堆堆襪和樂福鞋，甚至還將頭髮梳成了兩條麻花辮，可愛俏皮一覽無遺。

逛了大半天下來，她也就買了一個髮夾，一雙鞋。

蔡佳怡接過筷子，垂眸看著碗里的麵條，細長的麵條搭配著翠綠的青菜，青綠的蔥花，兩個嫩嫩的荷包蛋，光是讓人看著就食慾大開了。

直到晚上八點多，兩人再去蛋糕店取了提前就預定好的生日蛋糕，才一起回到了住處。

陳嘉魚拍了下胸口，「不相信的話，你把耳朵拿過來聽聽。」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而後，站在陳嘉魚的面前，輕盈無比的轉了一圈。

輕拍了下她的背：「拍拍小狗背，存款翻十倍……」

陳嘉魚：「……」

清早的明媚陽光灑落，路邊的樹枝上傳來清脆的鳥兒啾啼。

等她咽下去后，陳嘉魚問和圖書：「味道怎麼樣？」

「怎麼樣，好看嗎？」

蔡佳怡：「聽什麼？」

「什麼？」

十幾分鐘后，洗完了澡的陳嘉魚邊走出衛生間，邊拿著毛巾擦著還濕漉漉的頭髮。

「知道了。」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陳嘉魚。

但……她居然這麼主動，是他沒有想到的。

但作為過生日的壽星婆，今天當然享有不用做半點家務的特權。

蔡佳怡把玩著麻花辮的辮稍，不緊不慢地說：「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他不在這裏洗澡，在哪兒洗澡呀？」

所以，男孩子們就不要疑惑于為什麼女孩子會那麼熱衷於逛街了。

這時，蔡佳怡走了過來，從後面抱住了正在煮麵的陳嘉魚，輕聲道：「辛苦啦。」

她忽然側身躺在沙發上，一條腿伸直的同時，另一條腿曲起來，一隻小手捏住裙擺，從小腿往上慢慢的揭開。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幾近散盡，甚至可以說瞬間就臉色大變。

「嗯，謝謝。」

陳嘉魚這才吃起了自己的那碗。

「長壽麵不能咬斷。」陳嘉魚再次提醒她，「用吸的吃。」

此時此刻，他很想有點骨氣的說：「對，紅粉骷髏，就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你媽媽去國外了？」

「看夠了吧，快點去洗澡啦。」

陳嘉魚笑了：「嗯，是很甜。」

上午的計劃是逛街。

蔡佳怡被他這一系列操作弄得忍俊不禁，「你這是做什麼呀？」

蔡佳怡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子長長的麵條，放入口中。

「嗯，我們那邊也有這種說法。」

短暫一瞬后，她的動作便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凝滯住了。

「等一下。還有點事沒做。」

蔡佳怡有些納悶，走到門口，從貓眼裡向外覷了眼。

逛街的時候蔡佳怡還活力十足，一回到家裡關上門，她就直接倒在了沙發上，哼哼唧唧地說，「啊～逛得我腿都酸了～！」

蔡佳怡：「……」

「因為本來就很有道理。」她笑嘻嘻的坐在了桌邊。

陳嘉魚，「……為什麼你的話總是聽起和*圖*書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陳嘉魚先是一愣，接著恍然：「亂七八糟的是你才對，我是真心想要給你捏捏腿，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不對，我怎麼聽到它在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蔡佳怡，陳嘉魚一抬手，捏住她的臉，挑眉佯做不滿。

蔡佳怡彎起了眼，還真的裝模作樣的湊過來，把耳朵貼在他胸口上，聽了一會兒，抬起了頭。

關於男女對於「逛街」的差異，蔡佳怡也和他聊到過一點原因。

「親親小狗臉，生活甜又甜。」

陳嘉魚一本正經地說：「我的心在說：真心話，全是真心話！」

千百萬年下來，這兩種區別就銘刻在了男女雙方的基因里。

陳嘉魚朝門口望去。

雖然從今天算起，兩人都是成年人了，有些原本算是違法的事，現在也應該合法了。

她朝著陳嘉魚擠了擠眼睛，輕咬著嘴唇，嬌滴滴地道，「那這樣呢？這樣也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媽媽。」

於是乎，一路上每經過一家有點興趣的店鋪，蔡佳怡都會拉著陳嘉魚進去看一圈。

好不容易停下后，蔡佳怡的額頭與他相抵，看著陳嘉魚瞳孔里倒映出的她自己，眼角和唇角都彎彎的，聲音輕輕柔柔的。

「嗯。」蔡佳怡平平淡淡的道，「就在離婚前的兩年，我媽突然覺醒了，覺得自己活得太卑微，從小為父母活，結婚後為丈夫活，後來感情破滅了，她又為了女兒活，所以她離婚的時候也乾乾脆脆，決定後面的幾十年要為自己活……」

廚房裡傳來一股撲鼻的香味。

按照之前就制定好的生日計劃，白天兩人出門逛街，直到晚上才回來。

蔡佳怡：「……」

女孩卻只是淺淺的笑了一下，「爸爸，你忘記了嗎？他是我的男朋友，在這裡有什麼可奇怪的？」

她嘖了一聲：「就會甜言蜜語！」

但在下一秒，視線瞥到了明顯是剛洗過澡的陳嘉魚時，男人的視線瞬間凝固，後面沒說完的話也跟著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