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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佳怡一怔，當即彎起眼睛，一臉單純地笑著說：「猜的，我有個朋友也是花粉過敏，只要屋子裡有花，就會和您剛才一樣，打噴嚏流眼淚。」

「你靠近點。」

「今年的省理科狀元陳嘉魚已經確定報我們燕大了，除了他，還有第六名的蔡佳怡。」聞清澤輸入，「大家那邊的進度呢，怎麼樣？」

……

「嗯，謝謝。」郭蓓接過杯子，卻沒有立刻喝，只是握在手中，轉頭看著病床上正在睡覺的閨蜜。

郭蓓正準備重新掛斷，那邊的聲音已經沖了出來。

不是她的。

郭蓓轉頭看著她，臉上露出個溫和的笑：「成績出來了，你考得怎麼樣？」

……

「考得不錯。決定好報哪個學校，什麼專業了嗎？」

「啊，您好，是的。」蔡佳怡回過了神，連忙讓開一步，「您是來找他的嗎，請進。」

「不管怎麼說，你來開口的效果比我會更好。放心，如果她真的不願意，我們也不可能強求。」

郭蓓搖了搖手，低低地說，「不要吵她，讓她睡吧，我就是來看看她的情況。」

陳嘉魚嚴肅道：「你的臉上有點東西。」

蔡佳怡先是一愣，接著噗嗤一聲笑了。

屏幕閃爍了兩下，通話接通了。

沈念初輕輕應了聲，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遲疑數秒，郭蓓掛斷通話，滑動屏幕。

「怕了吧？」

拿過《小王子》，他來回地仔細看了幾遍。

陳嘉魚抽了口冷氣，「這麼病嬌？」

五十萬……

在病房裡，兩人也沒什麼事情可做，陳嘉魚想起了那個摔壞的八音盒，便把它拿了過來，低著頭，認真的研究了了起來。

這時，陳嘉魚的視線落在她包里的那本《小王子》上，忽然想起了她說的話。

她朝郭蓓走近，然後笑著問，「郭教授，我記得你不負責今年的招生工作，怎麼來這裏了？」

「什麼土味情話～～」

沈念初端著杯水走到病床邊，壓低聲音說，「郭阿姨，你先喝杯水吧。」

什麼樣的錄音文件，能值五十萬？

大概是空調溫度開得比較低，她感到了一絲冷意，擔心正在睡覺的駱錦著涼，打算將溫度調高一點兒。

莫芸走進來，沖郭蓓眨了眨眼。

對於沈念初，她的觀感極其複雜。

「啊？有東西？」蔡佳怡愣了下，連忙道，「是什麼？」

「你放心吧，我會只把你打個半死不活，半身不遂。」她眯起眸子，和圖書笑得很邪惡，「然後你的下半生就只能躺在床上，任我擺布……你放心吧，人家會好好照顧你的，哦呵呵呵。」

兩分鐘前，對方果然傳輸來了一個錄音文件。

……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醫院里走。

……

「對，你叫我莫老師就行了。」。

「她是我燕大的同事，也是今年的招生老師，來勸你報燕大的。」郭蓓介面道。

所以，她一直沒辦法真正的討厭和針對沈念初。

另一邊。

等她們走後，蔡佳怡便將花插|進了花瓶內，整理好。

三樓，駱錦所在的VIP病房。

門外，莫芸開口：「你好，請問是沈念初同學嗎？」

郭蓓拿出手機，打算先掛斷，等沈念初回來再轉告她。

……

「還可以。」陳嘉魚回答，「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了。」

「不好意思郭阿姨，」女孩兒的唇角彎出個歉意的淺弧，「我以為才過了幾分鐘，沒想到居然這麼久。」

她心底的夢想，原本是新聞系，在明確自己的想法后，她便將自己的目標定為了國內新聞學專業排名第一的人大。

「莫教授，這裡有椅子，您坐。」蔡佳怡說。

「真的，你聽！」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蔡佳怡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

「……那好吧，我姑且試試。」

「莫教授？」

「嗯，這就好。」蔡佳怡放了心，將八音盒裝進了書包里。

「怎麼了？」

不少水濺了出來，有幾滴恰巧灑到了手機屏幕上。

說到這裏，她眼睛微微濕潤。

她又好氣又好笑，舉起小粉拳，不輕不重地錘他胸口。

「原來是這樣。」

「誰啊？」蔡佳怡站起身準備去開門，又想到什麼，先拿起一邊的鏡子，整理了下弄亂的頭髮和衣服，才走到了病房門口，將門拉開。

並沒有費什麼功夫，郭蓓就看到了排在前幾位的「徐雄」。

聞清澤想了想說：「你告訴他，只要選我們學校，獎學金方面都可以談，另外我們學校也準備籌辦一個計算機圖靈班，許諾他一個名額。」

「媽媽看到你來了肯定很高興，要不我把她叫醒吧？」

……

不行，她必須聽聽這個錄音到底是什麼，萬一，只是她誤會了駱錦呢？

這件事，和閨蜜駱錦又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給對方五十萬？

半天也沒發現什麼，陳嘉魚便將書又遞還給她。

莫芸看著她的舉動，有些意和圖書外，「你怎麼知道我對花粉過敏？」

「哦，這麼巧啊，那個叫陳嘉魚的學生，就今年的理科狀元也在這間醫院，莫教授你有時間的話，再順道去看看他恢復得怎麼樣了。」

蔡佳怡似是想到什麼，連忙站起來，將花瓶連同那束花一起拿到了衛生間。

看著莫芸按下了二樓的按鍵，郭蓓有些疑惑。

……

郭蓓看了一圈，終於發現聲音的源頭是駱錦放在一邊的包。怕吵醒駱錦，她將包拿了過來。

屏幕上跳出了一個數字鍵盤，提示她輸入六位密碼。

郭蓓笑了下：「我要去探病的朋友，就是她的媽媽，那孩子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

「嗯，你是……」

陳嘉魚立即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是有點可愛，有點好看，我有點喜歡。」

所以，陳嘉魚，他也要去燕大了？

她看到了放在電視柜上的空調遙控器。

如果她去了人大，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嗎？

對方合上計程車的車門，轉身見到郭蓓，也有些意外。

又有人說：「早上我聯繫上了理科第十一名的夏宇，但他說想報清樺的計算機，對我們燕大興趣不大。」

莫芸坐下，和陳嘉魚閑聊起來，過了會兒，她忽然說了句「抱歉。」接著從包里抽出張紙巾，背對著陳嘉魚和蔡佳怡，用紙巾捂住口鼻，連打了兩三個噴嚏。

郭蓓也露出笑容，「我有個朋友在這裏住院，過來探病。」

兩人進了住院部的大樓，進入電梯。

「你說的這個考生，是不是叫沈念初？」

郭蓓拎著一提水果，剛走到醫院的大門口，無意中看到前方從計程車里出來的一道身影，便下意識地停駐了腳步。

蔡佳怡果然停住了手，凝神聽了兩秒，卻什麼也沒聽見。

「你認識這個莫教授？」

「文科第三名的汪旭也基本可以確定。」

又聊了兩句，沈念初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號碼，輕聲說：「郭阿姨，你先坐會兒，我到外面接個電話。」

蔡佳怡在旁邊乖乖的看著。

隨後，她又剝了根香蕉，遞給陳嘉魚，「吃吧。」

「這樣啊，那辛苦莫教授你了。」聞清澤又問，「對了，是哪間醫院？」

那道身影是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女人，盤著髮髻，清瘦的身體上籠著水墨風的改良式旗袍，脖頸處懸著一條水晶吊墜的項鏈，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文縐縐的書卷氣。

難道說……

等hｅｔuboｏk.coｍ•cｏｍ莫芸走後，陳嘉魚若有所思地看著蔡佳怡。

「漢楚市第二人民醫院。」

下一秒，解鎖成功。

「倒也不是，只有一點點。」

這時，門再次被敲響。

陳嘉魚一臉誇張地哎喲哎喲叫，「哇，你是想打死我，好換個男朋友嗎？」

封面、封底、內頁……

看著這個文件，方才對方說的那句話，迴繞在郭蓓的耳邊。

「沒事。」蔡佳怡笑了一下。

語音通話的圖標在震動，聲音很響。

「對。」莫芸微訝地看向她，「怎麼，你認識她？」

過了片刻，陳嘉魚說，「問題不大，等出院以後，我花點時間修一下，應該能修好。」

「人大的新聞系啊……」郭蓓笑著點頭，「確實挺好。」

「這叫命中注定，誰讓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讓我碰到了。」莫芸把手裡的一袋禮品遞過去，微笑著說，「好了，我可把說服沈念初報燕大的任務交給你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虧欠感歸虧欠感，在感情上，她是不可能做出半點讓步的。

「總分695。」沈念初輕聲回答，「全省第二十二名。」

她乖乖地把身子俯到病床邊。

一旁的沈念初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忽然微微凝滯住了。

她從不是個大方的人，絕不可能因為什麼虧欠感，就將喜歡的人分享出去，或是拱手相讓。

「謝謝。」

單就新聞系來說，人大的新聞系是全國第一，A＋評級，而燕大新聞系只排在第三四位，評級則是A。如果沈念初有意學新聞，那麼人大確實是比燕大更好的選擇。

除了精美得有些過分之外，看上去，和那些普通的書也沒什麼區別。

「高考生」、「媽媽病了」，這幾個字眼一入耳，郭蓓便愣了楞。

郭蓓瞥了她一眼，頓時明白了她在笑什麼，無奈道：「你呀，該不會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陳嘉魚剛伸手接過，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目光一霎不霎地盯住了她的臉。

找到微信，打開。

蔡佳怡一愣：「很明顯嗎？」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或者說，她的確是真心盼望著這一切只是個誤會，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必須聽聽這個錄音的內容。

陳嘉魚見她打完電話，半天沒說話，抬頭看了她一眼，就見到蔡佳怡正安靜的看著手機，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關係，我也沒幹等著，」郭蓓晃了晃手裡的一本書，笑道，「m.hetubook.com.com剛好，我的包里有本書還沒看完。」

房門處傳來了不輕不重的敲擊聲。

郭蓓心中隱隱有了推測，她卻不敢相信這個推測，也不願相信駱錦會做出那樣的事。

看到面前的人，她的眸子微微睜大，「導師……」話到嘴邊時又想到了什麼，後面還有幾個字便被咽了回去。

「好。」

郭蓓說：「我可聽說，今年本省的文理狀元都差不多定了我們燕大，這還不夠啊？做人不能太貪心，留幾個給其他學校吧。」

「你好，我是燕大的莫老師，」莫芸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神情平和，「請問這裡是陳嘉魚同學的病房嗎？」

假若駱錦真的……真的做了什麼不應當的事，她也會好好規勸對方。

郭蓓聽到動靜，轉過頭，微微一笑：「回來了？」

莫芸微笑著說，「還有個學生在這邊二樓住院，老聞讓我去看看情況……你先去找沈念初吧，等這邊好了，我再來三樓找你。」

手一晃，碰到了旁邊的水杯。

陳嘉魚看在眼裡，握住她的手，「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剛才的表現這麼奇怪。」

郭蓓愣了下，憶起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卻給她留下了不錯印象的少年。

瞥了眼躺在床上的駱錦，郭蓓起身走遠幾步，然後才全神凝注地點開了錄音。

蔡佳怡知道他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抿唇笑了一下，將腦袋靠在他肩上，「才沒有呢。」

「遙控器呢？」

果然，駱錦的手機就在包中，屏幕亮了，上面彈出了一個來自微信的語音通話請求，備註為「徐雄」。

沈念初推開了病房的門。

剛站起來，突然不知從哪響起了一串手機鈴聲。

「我負責的是理科第八的方遠志，他還沒完全確認，但意向很大。」

錄音文件？

「嗯，」蔡佳怡還看著莫芸離去的方向，目光中有一絲恍惚，「她是我讀研究生時的導師，對我很好，教會我很多東西。」

她笑著，伸手去擰他的腰，陳嘉魚左支右擋，突然說：「哎呀，有人敲門。」

「還來！」蔡佳怡不信。

「今年有個高考生的媽媽病了，她在醫院陪護。」莫芸說，「我是專程來找她的，希望能說服她報我們燕大。」

「嗯，我想報人大的新聞系。」

「謝謝。」

何況，她既然重生回來，就是要改變未來的軌跡，否則還有什麼意義呢？

莫芸走進病房，放下手中的水果，而後，視線轉向陳嘉魚，和*圖*書笑著說：「你就是陳嘉魚同學吧？聞教授拜託我來看看你的身體恢復情況，怎麼樣，都還好嗎？」

聞清澤又翻了一下手中的學生名單，發出一條新消息，「理科第二十二名的沈念初，是莫教授負責的吧，進度如何？」

莫芸怔了一下，接著微微彎起了唇角。

「她想報人大的新聞系，我尊重她的選擇。」郭蓓說。

朱舒和田恬剛來探望過陳嘉魚，兩個女生帶來了一束鮮花，幾樣水果和零食飲料什麼的。

一個名為莫芸的賬號回復：「她不想報我們燕大，說想去人大的新聞系。這幾天她的媽媽住院，她一直在醫院陪護，我已經問了她病房號，等會就去醫院找她，盡量說服她改報我們燕大。」

沈念初對莫芸的第一印象很好，連忙說：「莫老師，您請進。」

兩人滾在病床上，鬧了一陣，病床都被弄亂了幾分，這時，陳嘉魚突然又說，「有人敲門。」

病房內。

……

陳嘉魚？

莫芸故作無可奈何地瞅了她一眼，嘆氣道：「真是，你這讓我怎麼和老簡交代？」

可是……

陳嘉魚和他女朋友的對話，又為什麼會變成錄音落在對方的手裡？

「有一次我病了，我媽在國外，我爸也不在燕京，我一個人去醫院看病、住院……導師知道后，還專門請了幾天假在醫院照顧我……」

蔡佳怡小心的將書收好了。

「OK。」

「省文科狀元虞嘉子已經談好了。」

掛了電話后，看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蔡佳怡出了會兒神。

「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既耿耿於對方曾經是陳嘉魚心中白月光的這個事實，又在心底深處，對其有著少許的虧欠感。

再一瞅陳嘉魚忍笑的表情，知道自己上了當。

郭蓓點了點頭。

郭蓓搖了搖頭，「我是不會勉強她的。」

陳嘉魚定定的看了她幾秒，抬起手臂環住了她的腰，說道：「別胡思亂想。」

郭蓓想了想，試探地敲入了一個六位數——駱錦從高中時就開始用的一個密碼。

沈念初開了門。

「你呢，這幾天應該在忙著招生吧，怎麼往醫院跑？」郭蓓的目光落在莫芸手裡拎著的兩袋禮盒上，有些疑惑。

燕大招生工作小組群。

「壞蛋，又騙我～～」

「駱總，昨天晚上，陳嘉魚和他女朋友有一段對話很有意思，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把錄音文件傳給了你，你聽聽，值不值得你付的那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