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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媽已經花了兩萬多塊，給你交了實驗高中的擇校費了。」阮秀蓮嚴肅地說，「手裡現在真的拿不出多少錢了，剩下的錢，都是你哥的……」

第二天，陳嘉魚就找人給蔡佳怡住的地方換了一套據說目前安全係數最高的C級指紋鎖、再在門口和客廳各裝了一套能一鍵報警的攝像頭。

陳玉藻：「？？」

時間步入七月，氣溫也直接到了一年中的最高點。

只要有她在身邊，就算是個夢，也沒關係……

侯子凡又和他聊了幾句，約好過幾天一起去看看何彥，就掛了電話。

「真的假的？」

很快，她的長發從濕漉漉的發縷變成了一根根柔軟的髮絲，像黑色的緞子，柔順光滑，握在手裡一個不注意，就會從指縫間溜走。

當然了，對陳嘉魚來說，吹頭髮也不算什麼苦差事，不時還能有點小獎勵。

在他的印象中，實驗高中是有擇校費存在的，差一分一千五百塊。這個價格在所有的省重點高中里，算是比較低的了，這倒也符合過去的實驗高中在幾個省重點高中里的綜合定位。

光這兩件事，就用了大半天的時間。

陳嘉魚依然拿起一片西瓜，送到她的嘴唇邊，「啊，張嘴。」

等陳嘉魚洗完澡，時間也到了晚上十一點。

他知道了。

剛推開卧室門，就聽到了從廚房那邊傳來的動靜。

蔡佳怡托腮凝視著他，神情溫柔，「嗯，怎麼樣，有什麼感觸？」

……

陳嘉魚說：「這樣也好。」

「我曾以為循環無法結束，也以為可能會永遠失去你，所以才渴望著在失去你之前，能得到更多一些關於我們的回憶。」

陳嘉魚怔了怔：「那他現在怎麼辦，有住的地方嗎？需要我們幫忙·嗎？」

「是什麼？」

陳嘉魚調好了攝像頭的各項參數，又試了幾次，沒發現什麼問題，這才停手。

果然如陳玉藻吹的一樣，她的分數過了今年的普高線，不僅如此，還超出了將近二十分，就離實驗高中這個省重點的分數線也只差二十幾分了。

……

陳嘉魚輾轉反側，怎麼睡都不對勁，懷抱里空蕩蕩的，像是缺www.hetubook.com.com個可以攬抱的東西。

陳嘉魚不明其意，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隻手並沒有鬆開，而是一直牽在一起。

餐桌被鋪上了新的桌布，花瓶里還換上了一把新鮮的向日葵和滿天星，金燦燦，白瑩瑩，整間屋子像是都瞬間被明亮的陽光充滿。

看著她溫柔燦爛的笑靨，陳嘉魚的一顆心突然定了下來。

怪了，平時都是他先醒，出去跑一圈再買回早點，回來時這丫頭還得賴一會兒床，要親親抱抱什麼的才肯起來，今天這是……

「猴子的，他說何彥離家出走了。」

聽完，校長直接爽快的拍了板：「沒問題，你把你妹妹的名字告訴我，到時候直接讓她來報名，擇校費全免，我再幫她安排進重點班。」

蔡佳怡知道何彥家的情況，並不意外，只是問了句和陳嘉魚差不多的話，「這樣啊……我們能幫他什麼嗎？」

……陳玉藻的中考成績出來了。

蔡佳怡眨了眨眼，露出個嫵媚的淺笑，「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你每次的身體都很誠實。」

「我也問了，他說不用。」侯子凡說，「他剛在一家網吧找了個臨時網管的工作，只做暑假兩個月，每個月兩千四，管三餐，晚上可以睡在網吧包廂里。」

陳嘉魚說：「好，我問問看。」

等陳嘉魚回到餐桌邊，發現早餐已經被一樣樣地擺好了。

蔡佳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畢竟她和陳嘉魚不一樣，她的頭髮長，洗完澡后很容易結在一起，吹的時候，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扯疼到。

這天早上。

陳嘉魚捏著下巴，半認真半散漫地思索起來，「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你的生日……不是我們認識一百天的紀念日，也不是周年紀念日……表白紀念日？好像也不對……」

電話里，侯子凡告訴了陳嘉魚一個消息，何彥和他的父親鬧翻了，現在已經離開了何家。

陳嘉魚嘗了口，「還可以。」

「原來，已經結束一個月了啊……」

陳嘉魚怔了怔。

「那你快去刷牙洗臉，然後出來吃早飯。」她彎起眼。

「感觸啊，當然有一些和-圖-書……確切的說，還不少。」陳嘉魚想了想，說，「一開始的時候，會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晚上睡覺，也有點不敢閉眼，生怕睡醒一睜眼，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侯子凡這麼一搞，眾人想誇獎都找不到合適的詞，畢竟像他這麼無恥不要臉的話不是人人都能說得出口的。最後，朱舒威脅侯子凡，再這樣就把他拉黑，侯子凡才收斂了少許。

陳嘉魚：「？」

「今天起這麼早，幹什麼呢？」陳嘉魚的手上下撫著她的腰。

陳玉藻楞了楞，緊接著，嘴巴一瞬間就咧開了：「陳嘉魚，你真大方，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阮秀蓮咬了咬牙，趁陳玉藻出門買冰淇淋的時候，悄悄對陳嘉魚說：「嘉魚，你問問你們方老師或者校長，能不能讓早早到實驗高中去讀書？就算要交擇校費也行！」

蔡佳怡輕閉著眼，舒服的享受著來自心愛之人的專屬服務，偶爾當陳嘉魚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下來的時候，她就會抬手掩一下領口，把那片風景藏起來，於是，收到提示的陳嘉魚就會吹得再認真一點。

過了會兒，陳玉藻垂頭喪氣的回了房間。

一開始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像是漂漂浮浮在半空中，沒有半點堅實的依靠，害怕這一切只是個美麗而脆弱的幻象，下一秒就會毫無徵兆的破裂清醒。

朱舒迷上了烘焙，天天在班級群里曬她的新作，而侯子凡應該是把她設成了特別關注，只要朱舒一發照片，他就第一時間跳出來，各種極度誇張的溢美之詞不絕於口，簡直把朱舒誇成了世界第一的烘焙大師。

「我們結婚……那最快還要好幾年呢，」蔡佳怡眨了眨眼：「你真能忍到那時候？」

「哎，我在思考，拿到駕照以後，我是買蘭博基尼好呢，還是法拉利好呢？」

蔡佳怡嚇了一跳，手裡的湯勺險些掉下來，反應過來之後，才轉頭嬌嗔一聲：「你嚇死我了！」

至於侯子凡，則是跑去學車了，不時在群里曬一下進度。

「我們結婚的那天。」

這件事陳嘉魚已經做過很多次，手法已經很熟練了，但神情依和-圖-書然很認真，每一下動作都很輕柔。

畢竟那段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久到他早就不抱半點希望。

「熬了一點銀耳湯，你不是愛喝這個嘛。」她把湯勺遞到他嘴邊，「知道你不愛吃甜，我沒放太多冰糖，正好你來了，嘗下甜度夠不夠。」

田恬一家去了泰山旅遊，也給朱舒和蔡佳怡分享了不少照片，還說會給她們帶紀念品回來。

「行了，別不高興了，我連老媽的獎勵一起給你，一共兩千塊。」

畢竟，就算陳玉藻要學美術，文化成績相對沒那麼重要，但好一點的美術院校對文化分也是有要求的，自然是學校越好，考得越高，把握就越大。

怕一切都只是他的南柯一夢，怕醒來后一切又徹底複原，怕她會突然從他的世界里不見……

在聽到陳嘉魚說完這一長句話后正想開口的蔡佳怡跟著又聽到了第二句。

陳嘉魚：「……在你的心裏，我就是一上床就想著那種事的人嗎？」

等蔡佳怡從浴室里出來，陳嘉魚從她手裡接過毛巾，替她將頭髮擦到了不滴水，再插上了吹風機，開始替她吹頭髮。

頓了一個呼吸后，陳嘉魚繼續道，「但是，在我醒以後，我認認真真的想過了這件事。既然循環已經結束，那麼未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很長，我喜歡你，愛你，尊重你，不想對你有半點傷害，讓你有半點失望。所以我願意等待，等一個合適完美的時刻。」

蔡佳怡挑起眉，眼睛里滑過一絲狡黠，「你猜呀？」

蔡佳怡笑了，笑完之後，她抬起了一隻手，用手背輕輕蹭著陳嘉魚的臉，過了會兒，才聲音輕柔地開口。

夏宇在刷英語的六級詞彙，準備大一就去把cet給過了。

「嗯！」

蔡佳怡彎起眼睛，「你再想想，往前一個月，是什麼日子？」

蔡佳怡彎起眼，乖乖張嘴，將那片西瓜吃了。

呼呼呼，電吹風發出帶著熱氣的聲響。

過了片刻。

阮秀蓮突然長長的嘆了聲氣：「早早，媽先和你說件事。」

知道不僅免了擇校費，還能進重點班后，阮秀蓮樂開了花，又說，「對了，學校給免了擇校費這和-圖-書件事你要保密，千萬不能告訴早早。」

就在陳嘉魚正研究攝像頭怎麼用的當兒，侯子凡的電話撥到了他手機上。

「晚安，寶寶。」

這時，蔡佳怡捧著一盤子西瓜從廚房裡出來，問：「剛才是誰的電話？」

反正都買不起，想想總是可以的。

陳嘉魚嘆了口氣：「我盡量吧。」

「啊？交了兩萬多塊的擇校費？」

陳嘉魚睜開眼，這才看到蔡佳怡居然不在身邊。

「對哦。」

見她哭喪著小臉的模樣，陳嘉魚很想笑，又極力忍著。

比如說他現在的視線角度，剛好就能越過她雪白如玉的頸子，再穿過衣領口與鎖骨之間那恰到好處的縫隙，欣賞一下裏面的風景。

蔡佳怡一霎不霎地看著他，忽然彎起了嘴角。

陳嘉魚把她的那隻手捏起來，放在嘴邊，嘴唇在她細膩的手背上親了一下，再握著她的手，放回他心口的位置。

甚至，感覺嘴裏的冰淇淋都不甜了呢。

他又說：「其實，就是抱著你，什麼都不做的情況下，我就已經開心滿足了。」

「暫時不用，猴子說他在網吧找了個暑期工做，我過兩天去看看。」陳嘉魚說完，拿起塊西瓜咬了口，比蜜還清甜的汁水立即充溢了口腔，眸子微微一亮，「這次買的瓜很甜，你也吃。」

和平常一樣，兩人一起躺上了床。

「我切的時候就吃過了，這些都是給你的。」

蔡佳怡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握住，然後笑了一下，「都是真的，你看，我在這兒，一直在你身邊。」

他打了個電話給校長，先客氣、寒暄了幾句，然後才說出了來意。

何彥則是在一家網吧里做兼職，空閑下來時，他會自己再看看書，偶爾和大家聊聊天。陳嘉魚和侯子凡、夏宇去看過他一次，雖說離開了家，但何彥臉上的笑容反而變多了，脊背也挺直了，目光明亮，精神十足，整個人有種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脫胎換骨的感覺。

陳嘉魚放輕腳步走過去，從背後摟住她，低下頭，鼻尖落在她頭頂髮絲間，深吸了一口氣，「早。」

一聽這話，陳玉藻沒有喜悅，反而瞬間癟了嘴。

陳嘉https://www.hetubook.com.com魚也跟了進去，拿著手機，直接給她轉了兩千塊錢。

過了半天，她才委屈巴巴的說：「那、那好吧，我就、我就不要獎勵了。」

帶著疑惑，陳嘉魚坐起來，穿好衣服和拖鞋。

看著坐在桌前眉眼彎彎的女孩兒，陳嘉魚在她身邊坐下，好奇地問道，「今天怎麼了？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蔡佳怡突然問：「今天怎麼不動手動腳了？」

想了一圈，他攤手嘆氣：「我想不出來。」

「好吧，我確實是挺想的……」他語氣坦誠地說，「你也說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想親親抱抱，甚至想做更親密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畢竟，我的生理年齡擺在這裏，性取向也沒問題，最最關鍵的是，你是我喜歡的女孩，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些生理反應我自問是避免不了的。否則，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我並不喜歡你，要麼我根本就不是個正常男人。」

「……」

陳嘉魚想了想，最終，還是認認真真的承認了。

蔡佳怡：「好反常啊。」

她將盤子放在陳嘉魚的面前，裏面的西瓜都被她切成了麻將大小的一塊，剛好一口一個。

廚房裡，蔡佳怡正背對著門口，忙碌著什麼。

陳嘉魚連忙道謝。

嗚嗚嗚，雖然知道能去重點高中讀書，但依然不怎麼開心。

「那，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而對於侯子凡這種幼稚行為，陳嘉魚只有兩個字評語——騷包。

「科目一成功搞定，科目二進行中……」

他閉著眼，伸出手臂再摸了摸。

……

沒多會兒，陳玉藻就拿著個巧克力甜筒，一陣風似的跑回了家，「老媽，我想起來了，說好的，只要我能考上高中，就獎勵一千塊錢，快點，我的錢呢？！」

陳嘉魚用力的揉了幾下她的腦袋，「馬屁精，以後要好好讀書，記住了嗎？」

「嗯，晚安。」

陳嘉魚：「……什麼意思，我可是一個非常傳統的男人。」

吃了西瓜，蔡佳怡去洗澡，陳嘉魚把瓜皮收拾乾淨，再給阮秀蓮打了個電話，說是為了蔡佳怡的安全，這段時間晚上暫時留在她這裏。

「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身邊也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