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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麼……

沈念初抬腕看了看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還沒到24小時報不了！哎，我很擔心，生怕她遇到了什麼事……」

郭蓓說了個地址，有點長。

他記得她有隨身帶指甲剪的習慣，翻了一下，果然在包里。

「沒什麼。」陳嘉魚搖搖頭，視線落在了她的指甲上。

但她卻在催眠那幾人後，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在玩遊戲，要完成遊戲的任務，並讓他們認為陳嘉魚就是他們要打倒的boss。

沈念初轉過身，正準備再去找人問問，這時，身後忽然又傳來了大媽的聲音。

陳嘉魚掛斷電話。

「郭教授。」

她乖乖將這隻小腳折回去，再換成另外一隻。

「啊！」

「我不打擾了，你們好好休息吧，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以和我說。」

「你指甲有點長了，指甲剪呢，我幫你修修。」陳嘉魚說完，就把她的包拿過來。

陳嘉魚拍拍她光滑白膩的腳背，「好了，換一隻。」

怎麼突然扯到做夢上了？

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她發狂似的撲過去，就是用這雙手，在對方的臉上用力撓了好幾下。

剛要一剪子下去，她忽然晃了下腳丫子，格格地笑，「癢死了。」

下一秒，手機里傳出郭蓓惶急的聲音。

郭蓓語速惶急：「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但一直提示關機。我又通過她的輔導員找了她的室友，她們說她也一直沒回過寢室！」

下一秒，趁她不注意，低下頭，快速的在她腳心親了一口。

走到床邊，她將蘋果遞給正盤腿坐在床上的陳嘉魚，又握住一瓶礦泉水，豎放在他的嘴邊，而後，一本正經地開口，「帥哥，採訪一下，聽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怎麼樣，心情如何？」

吃完蘋果，陳嘉魚稍稍後仰靠在椅背上，再拍拍床邊的空位，讓蔡佳怡坐過來，靠在他的身邊，他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用掌心包裹著，慢慢揉捏。

做夢？

蔡佳怡：「你笑什麼？」

修完了手后，陳嘉魚的視線又挪到了她的腳踝上。

……

等聽清她話語的內容之後，陳嘉魚的瞳孔遽然一縮！

和-圖-書「怎麼說？」

「您好。」

看了眼號碼，陳嘉魚一怔：「她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聽到這裏，沈念初不由得看了陳嘉魚一眼。

很快，十根手指都修好了。

約莫兩分鐘后，大媽搖了搖頭，「我就知道小區里有這麼一個人，平時我們沒聊過天，也沒打過交道……何況，那件事發生后，她就搬走了，她的名字我還真不清楚。」

「在想什麼？」蔡佳怡輕聲問。

沈念初聞言一喜，連忙將手裡的那期報紙的複印件遞了過去，同時伸手指著某處：「那您對這篇新聞還有印象嗎？」

蔡佳怡唇角控制不住地彎了起來，將一隻腳擱在了陳嘉魚的大腿上，「那你來脫吧。」

陳嘉魚和沈念初齊齊望向她。

整個過程中，他很專註。

陳嘉魚不理她，說：「好了，我要剪了。」

接著下一個。

陳嘉魚笑笑，沒回答。

……

這時，陳嘉魚看著蔡佳怡，問：「還有，你的書找回了嗎？」

「……」

沈念初忍不住問：「什麼書？」

陳嘉魚沉吟著，還沒輸入完，抱著一個空花瓶的蔡佳怡推門進來了。

「現在怎麼處理？」蔡佳怡又輕聲問，「接受調解嗎？」

她睫毛閃閃滿是笑意，「別剪得太深了哦。」

正在這時。

「報警了嗎？」

如此一來，利用這種手段，莫芸成功地繞過了那幾個年輕人潛意識的抵觸，讓他們自然接受指令，攻擊陳嘉魚。

即便他堅持不和解，但對方是未成年人，法律上承擔不了多少責任。

陳嘉魚考慮了會兒，嘆息道：「接受吧。」

難怪莫芸會對那本《小王子》如此執著。

昨晚的情景她想起來還有些餘悸未消，也算他們運氣好，要是陳嘉魚真出了什麼事，多少錢她都不會接受調解。

和他的大手比起來，她的手顯得又小又軟。

瘦長白皙的腳背，五個腳趾小巧可愛。

在傾聽的過程中，陳嘉魚神色專註，眸子里的幽深也越來越濃。

陳嘉魚滑動接聽，「郭教授，你……」

「……」

「郭教授，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過了片刻，大媽停住腳步，俯下身，樂呵呵地用玩和圖書具逗弄車裡的嬰兒，「哎喲小寶貝，快對奶奶笑一個～～」

毫無意外的，蔡佳怡搖了搖頭。

沈念初連忙追問道，「那您又知不知道，新聞里的這個『莫女士』，她的全名叫什麼？」

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她的手指上。

「……」蔡佳怡愣了一下，接著若有所思，「喂～～～你該不會修上癮了，連我的腳指甲也想修吧？」

咔嚓一下，一小片指甲脫離某個小可愛。

「全名？」

「喲，姑娘，你是在和我說話呢？」大媽好奇地問。

她一副我很難忍的表情。

還怪好聽的。

蔡佳怡的腦子裡快速推導——

大媽長長地倒吸了口氣，思索起來。

修完的指甲圓潤齊整，閃著溫潤的粉光，頂部覆著寬度一毫米左右的乳白色月牙兒。

莫芸似是陷入了某種瘋狂。

陳嘉魚笑了笑，「嗯，謝謝你。」

那裡套著一雙白色棉襪。

「什麼叫上癮了，我又不是變態，怎麼會對這種東西上癮，」陳嘉魚一本正經，振振有詞，「只是想著既然修了手指甲，就順便也幫你修修腳指甲吧……好了，快把襪子脫了。」

「只是……」蔡佳怡頓了頓，繼續說，「四個人，都是未成年。最大的那個還差兩個月滿十八。所以，了解了你的傷情不算嚴重后，警方建議我們走調解這條路，對方監護人給出的方案則是賠償五十萬，換取你簽一份諒解書。」

但陳嘉魚的心底深處卻知道，此時的平靜，只是某種假象。

嬰兒果然手舞足蹈，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沈念初略帶失望地抿了下唇，「謝謝。」

二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莫芸，那幾個年輕人也同樣算是受害者，而且為此付出了代價。

沈念初微微睜大眸子，「真的嗎？」

諒解書不諒解書，賠償多少，都不是陳嘉魚關注的重點。

這樣的人，往往最為可怕。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選，你這人，就是太容易心軟了……」

陳嘉魚回：【非常有可能。】

看完沈念初發來的簡訊，陳嘉魚黑眸愈發幽深。

……

沈念初的眼睛驀地亮了。

「陳嘉魚，你知道念初去哪兒了嗎？我聯繫不上她wｗｗ•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om！」

半天沒抓到玩具，小嬰兒突然手腳亂蹬，大哭起來。

她轉述警察的話，「當時，他們的腦子裡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是在最近一款很火的網游中，而他們接了個遊戲任務，要從某個boss身上爆出一樣任務物品……而且，四人的說法完全一致。」

今天的陽光不錯，廣場上，一名大媽正推著嬰兒車曬太陽、遛彎兒。

似乎有一點兒汗味，但一點也不臭。

果然如他所料，這一切，依然是莫芸的催眠手段！

陳嘉魚瞪了她一眼，「那也忍著。」

陳嘉魚一隻手從下面托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輕扯住棉襪的開口處，慢慢地將襪子從腳踝處往腳趾的方向捲動，很快，一隻白凈細膩的小腳丫就露了出來。

「打你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找到了。」

一旁的沈念初則是盯著大媽，耐心而緊張地等待著。

莫芸這麼大費周章、用盡心思，就是為了陳嘉魚和蔡佳怡他們的秘密嗎？

大媽連忙抱起小嬰兒，一口一個「乖乖」、「寶貝」地哄著。

如果真是這樣……

「嗯……你把襪子脫掉。」

蔡佳怡嘆了口氣：「警方當然也覺得很荒謬。實際上，昨天晚上我報警后沒多久，他們就被找到了。這段時間里，警方給他們驗了血，以排除他們服用過某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可能性，除此之外，還請了專業的精神醫生來診斷他們的精神狀況，醫生給出的結論是他們一切正常。」

她看著陳嘉魚，開口道：「剛才，警察給我打了電話。」

她嘟噥，「可是好癢呀。」

於是，陳嘉魚拿出了指甲剪，再次抓起她一隻軟軟的小手，從這隻手的大拇指開始，給她仔仔細細地修指甲。

從為了達成目的，甚至不惜採取暴力傷人的手段來看。

陳嘉魚握緊手機，猛地站了起來，「什麼意思，什麼叫聯繫不上她？」

按理論來說，催眠師無法讓對象作出違背自身意願的事情，也就是說，如果莫芸簡單地對那幾個年輕人下達讓他們攻擊陳嘉魚的指令，很有可能遭到對方的潛意識排斥和拒絕。

蔡佳怡從洗手間里出來，手裡拿著個hetubook.com.com洗好的蘋果。

「他們襲擊我的原因是什麼，問了嗎？」

數日後。

「我看看……」大媽直起身子，從沈念初的手裡將報紙接了過去。

大媽扭頭望過去，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眉目秀美，神態淡靜的女孩，簡直比那些電視劇里的明星還要好看幾分。

「陳嘉魚，你……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嬰兒車內，小嬰兒咿咿呀呀。

數小時前。

「她每個周末都會到我這裏吃飯，今天我做好飯菜，卻一直沒見她的人。」

蔡佳怡條件反射般地彈起來，小臉微紅地盯著他，「我說了還沒洗腳呢，你也不嫌臟！」

【不客氣，】沈念初微微一笑，手指輕動，又發來一條消息，【對了，這次的事情，你覺得和莫芸有沒有關係？】

就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水底的深處卻有個巨大漩渦，在不斷旋轉著。

她求知若渴：「那為什麼有些人不怕癢？」

只是……

蔡佳怡一愣：「誰啊？」

過了片刻，大媽似是看完了，點點頭，「有印象，七棟嘛，就是我們家過去兩棟。」

蔡佳怡略帶無奈的抿了抿唇。

如果莫芸拿到了書，就此收手，那他這一頓打，挨了就挨了吧。

「對了，我聽人提起過，她好像是燕京大學的老師……嗯，說起來長得也像，斯斯文文秀秀氣氣的，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唉，就是這命啊……」

然後，陳嘉魚將最外側的那個小可愛輕輕捏住，拿起指甲剪，準備和之前一樣替她修指甲。

「很好。」蔡佳怡不吝表揚，大肆讚美，「除了做tony外，看來，在美甲師這個領域里，你也是大有潛力可挖呀。」

蔡佳怡盯著低頭專註給她剪指甲的陳嘉魚，又看了看被他握著的手。

正一頭霧水時，他的手機響了。

蔡佳怡不安分地扭扭，克制住一腳把陳嘉魚踹開的衝動，「奇怪，我自己給自己剪就不癢，你給我剪怎麼就這麼癢呢？」

蔡佳怡收回水瓶，笑嘻嘻地說，「醫生也是對你負責嘛，多觀察幾天總是沒錯的。」

她紅著臉，用力踢了陳嘉魚一腳，轉過身不理他。

「放心吧，我很小心的。」陳嘉魚頭也不抬，修好她的hetubook.com.com一根手指，又捏住另一根。

陳嘉魚：「？？？」

「你直接發我簡訊里！」

陳嘉魚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還沒洗腳哦。」

在醫院的這幾天里，沒有發生任何異樣，似乎一切都已經恢復到了正常。

「奇怪就奇怪在這兒……」

做什麼夢？

你有的，我也有=我親了你的腳，你也要親我的腳。

「嗯。」沈念初走上前，客客氣氣地問：「請問，您是一直住在這個小區的嗎？」

陳嘉魚皺皺眉：「意思是，他們把我當成了遊戲中的boss？警方不會覺得這種話荒謬嗎？」

「所以到目前為止，警方也只能以他們是玩多了遊戲，入戲太深，導致暫時性的出現幻覺，從而攻擊了你來解釋。」

都被他暫時地拋在了一邊。

陳嘉魚握著手裡的小腳，撥了兩下那幾個可可愛愛的腳趾頭，眉角輕輕上揚，忽然心裏生出某種抑制不住的衝動。

陳嘉魚嚇了一跳，趕緊按住手裡亂晃的小腳，「別亂動，差點剪壞了。」

耳邊突然飄進一個女孩的聲音。

蔡佳怡將花瓶放下，微微蹙著眉。

「這叫生物電，每個人都有自己獨屬參數的生物電，不同參數的生物電彼此接觸，會對人產生刺|激。」陳嘉魚低著頭，解釋道。

陳嘉魚把她的手捧在手心中，目光灼灼地盯著，像是在欣賞某件出自自己手中的傑作般地陶醉沉迷了會兒，才問她：「怎麼樣？」

「有些人神經系統的感受器遲鈍，對生物電的刺|激不那麼敏感，就感覺不到癢了。」

「做夢叭！」

這時候，什麼莫芸，什麼催眠……

「我最喜歡不洗腳的女生。」

但她喜歡的，也同樣是陳嘉魚這一點。

燕京某老小區。

陳嘉魚咳了兩聲，說：「你有的我也有，怎麼會臟呢？」

小嬰兒繼續咿咿呀呀，伸長手臂想去夠玩具。

沒多久，另一隻腳也大功告成。

【辛苦你了，謝謝。】

【那……如果真的是她，接下去你有什麼打算？】

「不怎麼樣。」陳嘉魚啃了一口蘋果，面無表情地道：「我感覺我早就可以出院了，非要等到明天。天天呆在病房裡，悶也悶死了。」

「對啊，我在這兒住了二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