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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分鐘后，袁偉豪說道：「我去吧。」

「韓琛更改了交易時間，保安部的人撲了個空。」

林躍點點頭：「好。」

「嘟……嘟……」的等待聲響了十幾秒后，電話接通，劉建明把手機放到耳邊。

他很高興，十分得意，因為之前的先見之明到了出成果的時候。

嘟，嘟，嘟……

「我去外面接，你注意休息。」

又過去幾分鐘，劉建明帶著張強等人來到醫院，得知黃志誠正在接受手術，林躍向他們「轉述」了黃志誠和醫生的話，完了留下艾琳和小康守候，帶領眾人離開醫院返回警局。

「我是搞情報的嘛。」劉建明說道：「以前學過一段時間，應該沒問題的。」

「這麼看來……楊錦榮真的是韓琛的人？」黃志誠說道：「接下來就看劉建明的選擇了。」

劉建明說道：「好辦法。」

林躍從劉建明手裡接過手機：「我叫林躍，黃SIR應該在你面前提過我的名字，劉SIR的話都是真的。黃SIR被推進手術室前說過，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是實施計策的黃金時段，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看完這則新聞報道，林躍拍了拍手：「剛才小康打來電話，說戰鬥中受傷的古惑仔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現在轉入特殊病房護理，希望能加派人手過去看守。」

粵灣大廈這邊，黃志誠帶著艾琳、張強等人伏擊了韓琛派過來的古惑仔，傻強重傷，迪路重傷，還有幾個馬仔中彈身亡，而陳永仁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

林躍點點頭：「用他可以聯繫到黃和*圖*書SIR安插在韓琛身邊的卧底。」

「電視台接下來會播放中彈古惑仔身亡的消息，同時披露傻強卧底警察的身份，這樣韓琛便不會再提防身邊人。不過他一定會轉移白粉到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那時便是我們根據卧底提供的情報實施抓捕的最佳時機。」

「黃SIR在醫院做手術。」

他拿出來在黃志誠面前晃了晃，屏顯來電人是楊錦榮。

說完話他離開病房，沖艾琳點了下頭，往洗手間那邊走去，一面按下手機接通鍵放到耳邊。

林躍趕緊把氧氣罩給他戴回去。今天他算是認識到黃志誠對自己有多狠了，別人演戲最多在胳膊、手掌之類非關鍵部位射一槍，他倒好，直接在鎖骨下面一點的地方開了個洞，再偏幾厘米怕是會傷到肺葉。

叮鈴～

「黃SIR？」一陣沉默后，電話那邊傳來試探性的問話。

「我是怕你搞砸啊。」林躍拍拍他的肩膀。

跟電影里一樣，今天發生了兩件大事，但是內容完全不同。

「你是誰？」

今天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光市民就傷了七八個，警務處長震怒，下令嚴打油尖區黑社會組織，天知道韓琛能不能逃過這一劫，何況林國平已經被黃志誠盯上，他的處境岌岌可危。

「我會儘快返回HK。」電話那邊傳來楊錦榮的聲音。

「好吧，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去找梁SIR解釋嗎？」林躍的聲音透著一絲寒意。

黃志誠睜開眼睛，用手拿掉氧氣罩，用有些虛弱的聲音說道：「演戲嘛，當然要演得逼真一和-圖-書點了。」

劉建明笑著說道：「怎麼？看不起我啊？」

只有相關人物存在誤解，掌握的信息不對等，他才能繼續長袖善舞，以幕後黑手，非暴力方式達成主線任務。

「你為什麼拿著他的手機？」

劉建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用搞那麼複雜，我懂摩爾斯碼。」

「你只管放手去做，張SIR說會全力支持我們的行動，哪怕為此開罪梁SIR。」

劉建明皺了皺眉：「你剛才不是說卧底警察在戰鬥中受傷，如今混在醫院那些古惑仔傷員中么？」

林躍與劉建明對望一眼，點點頭，完了安排一下之後的工作，兩人進了劉建明的辦公室。

林躍輕輕地點了下頭。

另一邊，韓琛和沈澄的交割非常順利，前者得到了數千萬的白粉，後者得到了一千萬賠償金和丟失的軍火。但是與原定計劃不同，交易推遲一個小時，地點也發生了變化，換句話說，保安部的人白忙活了。

黃志誠吸了幾口又把氧氣罩摘掉：「怎麼樣？」

然而對於沈澄和黃志誠來講，這場與韓琛的交易及「保安部在行動」不過是林督察連環計中的一環，用來檢驗楊錦榮是否內鬼。

劉建明用手輕輕敲打手機話筒。

電話就此掛斷，林躍把手機放回兜里，拿出一支煙含在嘴邊點燃，來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面，望著外面的景色狠狠地吸了一口。

林躍揭開蓋在他身上的毯子，確定一下槍傷的位置：「你還當自己是年輕人啊？以你的年紀，這種程度的傷沒一個月別想下床。」

沈澄給林躍提供了和*圖*書交易發生前同韓琛的電話錄音，可以證實是韓琛推遲了交易時間和改變了交易地點，沈澄一開始死活不同意，直到韓琛說出來自警務系統的消息顯示保安部的人盯上了他。

劉建明問道：「說吧，他想我們怎麼做？」

林躍看了一眼劉建明，把「黃志誠被推進手術室前講過的話」說了一遍。

「這不正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嗎？如果不演一出臨危受命的把戲，阿張和小八他們怎麼可能聽你調遣，正好，我也偷偷懶，抓住這個機會休養一下。」說完這句話，黃志誠的呼吸節奏變得有些亂，臉也比剛才更加蒼白。

黃志誠快速喘息幾下又問：「沈澄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

再按一下撥號鍵，電話打了出去。

林躍從兜里掏出一部手機丟在桌子上，銀灰色的外殼有幾滴風乾的血跡。

林躍說道：「黃SIR進入手術室前囑咐我，說受傷的古惑仔里有他派出打入黑幫的卧底，著我照看好那些人，如果沒有自願前往的人，那我可點名了。」

他知道楊錦榮不是韓琛的人，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是在演戲——逼楊錦榮儘快回來，啟動調查保安部內鬼的計劃。

「對。」林躍說道：「給他發『雷鳴』的摩爾斯碼。」

「不過……」林躍嘆了口氣說道：「黃SIR和那名卧底一直使用摩爾斯碼傳遞情報，可是我對摩爾斯碼沒有多少了解，看來得找一個精通密碼學的專家幫忙了。」

「按計劃行事。」

「接下來呢？」

「你要是不相信，出個題目給我咯。」

「這是……黃SIR的手機和-圖-書？」

沒人說話，因為看守病人可是一樁苦差，大多數人的心思都放在搞韓琛為黃SIR報仇這件事上。雖然這傢伙平日里不苟言笑，每天板著臉，但是在為下屬爭取福利待遇時從來沒有放水過，即使之前因為偏袒林躍少數人心有怨言，卻也隨著楊錦榮和韓琛接頭的事敗露煙消雲散。

幾秒鐘后，劉建明表情一變：「你在說謊？」

林躍把沈澄錄下的通話內容發到楊錦榮的郵箱，於是有了之前的通話。當然，錄音經過「掐頭去尾」，並不會暴露沈澄的身份。

「還有我。」另有一名年輕探員表示願意同往。

劉建明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按下撥號鍵，列表裡出現一個加密號碼。

林躍把桌子上的手機塞到他的手裡：「按回撥鍵，接通后卧底會用摩爾斯碼對暗號，把內容翻譯給我，然後我告訴你答案。」

「閃電，卧底的暗號是閃電。」

「對。」林躍說道：「我這麼做是為了麻痹韓琛，因為我不知道辦公大廳那些人有沒有內鬼，要騙過韓琛，必須連自己人一起騙。你和我都是黃SIR信任的人，他說了，這件事最好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如果……如果能夠藉此機會幹掉韓琛，一來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二來可以搞定懸在頭頂的達摩利斯之劍，三來破獲一樁大案，梁SIR想必很樂意為他請功。

向刑事部主管陳SIR、內務部主管梁SIR等人彙報完下午發生的事，天已經黑了，大象給林躍送來盒飯，眾人一邊吃一邊等待艾琳彙報手術結果。

「下午時分，在上環區發ｗｗｗ.ｈeｔｕｂook•coｍ•ｃoｍ生一起槍擊案，四名兇徒死亡，另外多名兇徒、警員和市民受傷。警方證實，其中一名傷者的身份是有組織犯罪及三合會調查科警司黃志誠，兇徒行動動機不明，警方不排除有仇殺成份，現正通緝多名黑社會分子。警務處長發表聲明，對案件中受傷的警員和受驚的市民給予關切，並承諾將儘快破案，搗毀黑社會組織。」

就在這時，林躍接了一個電話后喊張強打開電視機。

林躍笑而不語。

黃志誠被醫生推進了手術室。

很快，喇叭里傳來長短不一的敲擊聲。

「你懂？」林躍很「識趣」地愣了一下。

前方探員面面相覷。

「重案組劉建明。」

「保安部里有內鬼。」

林躍知道他在問誰：「目前為止還沒發現可疑之處。」

之前在與泰國佬交易時，沈澄黑了他幾千萬的貨，但是並沒有把他賣給黃志誠，這件事在韓琛心裏植入了沈澄是黑社會的印象，後面保安局那邊傳來消息，說上頭盯上了沈澄，又一次在韓琛腦海加深了沈澄是同道中人的認知，為了那些貨，為了建立起生意夥伴關係，他很樂意把這個情報告知沈澄。

「黃SIR在被推進手術室前讓我聯繫你，他有一個法子，可以借今天發生的事情反轉韓琛。」

林躍把門關好，轉身說道：「黃SIR在被推進手術室前給我支了一招，他說只要操作得當，應該可以搞定韓琛。」

「然後呢？」

一陣冗長的沉默。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翡翠台正在播報新聞。

「是么？我看你就是那個內鬼吧。」

二十分鐘后。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