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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匿名郵件附件里的內容。」

這人嘛，只要涉及到情情愛愛，總會變得不理智。

陳若兮還注意到一個情況，失足女出來的時候，記者給她的臉打了馬賽克，老頭兒的臉大部分時間有馬賽克，但是暴露長相的那一段恰恰沒有。

電視里《寧湖在線》的主持人正在播報新聞。

「這裏，小霞想提醒電視機前的觀眾，請一定要潔身自好，為自己和家人的健康負責，不要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寧湖在線》的主持人為這條說小也小，說大也大的新聞做總結。

說小，是因為這就是一起嫖娼案，類似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沒有誰會放在心上，也沒幾個人會拍手叫好，甚至有一部分人會吐槽警察們查賭抓嫖最積極，要是丟點東西，讓他們去抓小偷，那就是一件「蜀道難」的問題了。

搞笑呀～

說大，是因為嫖客的身份很特別，就是這老頭兒掀起一場針對葉藍秋的道德批判和網路狂歡，結果沒兩天他也變成了一個奇葩。

「兮姐，我們是不是要再謹慎一點，仔細核查一下文件夾里的內容再上傳到網站？」

昨天發了匿名郵件后，晚點公司里不錯的同事給他轉發了一則標題為《葉藍秋是某公司一面照妖鏡》的文章，和*圖*書他讀過後覺得自己的行為可能觸怒了沈流舒，畢竟思拓集團的股票昨天跌了不少，大老闆對付不了電視台，可要說花錢買通比他技術更好的黑客，找出爆料葉藍秋信息的人加以打擊報復，還是沒有多少難度的。

不過分。

……

搞笑極了。

「如果今天的匿名郵件和昨天的匿名郵件是同一個人發的，說明什麼？」

「行。」

陳若兮知道楊佳琪什麼意思，按照相關法規，新聞媒體有義務保護嫖客的隱私，《寧湖在線》的做法顯然不合規矩。

與主持人的報道一起出現的還有出訪記者拍攝得抓捕畫面，雖然違法人員從裏面走出時故意遮擋前臉，但是鏡頭一切，還是清晰地把一張老臉呈現給電視機前的觀眾。

……

寧湖市一座綠化不錯的小區里，剛剛跟妻子吵了一架的魯冬辰打開筆記本電腦，把一個命名為「思拓集團」的文件夾壓縮成一個壓縮文件，添加為附件，匿名發送到《今日事件》欄目組的郵箱。

楊佳琪認真地想了想，面露恍然：「坐山觀虎鬥。」

「你究竟在幹什麼？問也不說。」

汽車剎停。

「佳琪呀，社會不亂，哪兒來的新鮮事，哪兒來的故事？沒有這些抓人眼球的hetubook.com.com東西，我們這些媒體人吃什麼，喝什麼？」

「兮姐，你去開會的時候欄目組的郵箱又收到一封匿名郵件。」

葉藍秋懶得理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傢伙，檔位一提，MINI的發動機一聲怒吼，車子陡然提速，超過前面一輛豐田轎車，筆直往西方駛去。

吳暖陰陽怪氣地道：「沒有什麼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藍色小藥丸，誰用誰知道。」

「還是昨天那個人吧。」

「兮姐，你的意思是……」

楊佳琪拖動滑鼠在界面一點，進入一個文件夾，裏面是關於思拓集團全球人才培養計劃的各種信息。

……

「兮姐，《寧湖在線》這麼做不對吧。」

陳若兮大喜過望：「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快，佳琪，把這些內容分門別類整理出來，今天中午咱們倆加個班，把這期專題好好完善完善，這回有沈流舒頭疼的了。」

她湊過去一瞧，發現手機屏幕彈出一個「保存完畢」的提示語。

楊佳琪推推眼鏡，一時沒反應過來兩個污女人在說什麼。

普通市民的熟人也就那些，鏡頭裡那個大腦門兒不一樣。

陳若兮拿著會議記錄文件走回欄目組，還沒等喝口水呢，楊佳琪便一臉神秘地拉著她到座位坐下和_圖_書。

「真實經歷，還用編嗎？」

老頭兒人前一副我上了年紀，我德高望重的樣子，可是扭臉就去棚戶區找小姐，關鍵是前天剛剛對著鏡頭說：「當我是什麼人了？嫖客嗎？」

「今天上午，平湖路派出所接到群眾舉報，稱肉聯廠宿舍樓有可疑人員從事違法性|交易，副所長張強帶領王平、李蘭芝等人，將正在進行交易的男女一舉抓獲。」

嗯。

記得這老頭兒前天面對鏡頭說出「當我是什麼人了？嫖客嗎？」的時候，欄目組裡的人哄堂大笑，把他的發言當成笑話來看，可是沒有想到才過去一天，這老傢伙真就成了嫖客，還被抓現行上了新聞節目。

嗤～

楊佳琪指著電視說道：「怎麼是他？他怎麼會……嫖娼呢？他都這麼老了。」

「佳琪，一會兒你跟我去派出所一趟，我們得好好採訪一下這位老爺子。」

魯冬辰認為沈流舒就很不理智，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他這樣的黑客，那大家就好好地斗一鬥法，他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不讓我舒服，我也不讓你好過。

「報仇遊戲。」

另一名女職員在旁邊揶揄道：「聽你的意思……是有深刻的領悟呀。」

「看出來什麼？」

「我們在播放墨鏡姐的視頻時打碼了嗎ｍ•ｈｅtｕｂｏok.com•coｍ？央視報道那些明星、大V嫖娼打碼了嗎？所以呀，佳琪，彈性這東西一直都有，看你怎麼用了。讓我不解的是，這老頭兒前天才嘲諷了葉藍秋，今天就被警察抓了現行，你們不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嗎？」

「剛才二台的劉楠打來電話……」吳暖一指掛在西牆的電視機：「你們自己看吧。」

很明顯，這是《寧湖在線》欄目組刻意而為，就是為了蹭老頭兒的熱度，學她的《今日事件》娛樂大眾。

「什麼東西？」

「兮姐，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咦，你們倆不是到對面肯德基吃新品套餐的嗎？怎麼回來了？」楊佳琪看了看表，這倆人從離開到回來，總計用了不到十分鐘，這意味著他們根本沒有吃飯，怕是剛走到對面就往回返吧。

「一天到晚說些沒頭沒尾的話。」葉藍秋說道：「看來女殺手愛上我的故事編好了。」

他相信這些東西陳若兮一定很感興趣。

葉藍秋一提手剎，轉過頭去看著林躍，這一路行來，好路段飆到一百邁，差路段也有60+，要放一般人身上早就抗議了，可是這傢伙倒好，從頭到尾沒吭一聲，就一直在那兒按手機。

「兮姐，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像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壞蛋。」

林躍笑笑ｈtｔps://ｍ•hetuｂｏoｋ.coｍ.ｃoｍ，把手機遞出去：「你自己看吧。」

林躍說道：「遊戲。」

文件夾里的內容是思拓集團全球管理人才培養計劃的詳情介紹，裏面有往屆學員的名單，以及他們現在的近況，還有跟思拓集團合作的國外教育機構的黑材料。

陳若兮一臉壞笑，用筆點著她說道：「我們不僅要坐山觀虎鬥，還得用力鼓掌才行。」

魯冬辰按下發送鍵後半小時。

「快，快，吳暖，打開電視。」

楊佳琪把新沖的咖啡推到陳若兮面前：「這是我們的新聞，絕不能讓《寧湖在線》搶走。」

退一萬步講，就算導致他被開除的人不是沈流舒，那個黑客讓他的公司蒙受損失，逼迫汪總開了他，那他給葉藍秋的公司找點兒麻煩，逼迫沈流舒也開了她不過分吧？

倆人說話的當口，欄目組兩名員工一臉急色走進辦公室。

葉藍秋不給老頭兒讓座，還公然調侃，說了一句很有名的「要坐坐這兒。」

葉藍秋說道：「什麼遊戲？」

鏡頭很短，也就一兩秒鐘，不過對於相熟的人來講，要認出來不是難事。

「佳琪，你說的對，像匿名爆料這種事，一定要仔細核查信息是否真實可靠，不過呢……」陳若兮賣個關子，端起桌上已經涼掉的咖啡喝了一口：「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