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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喬燃恍然大悟。

「你想說什麼？」

趙燁在下面捧哏：「團結就是力量。」

「我不是微機課代表嗎？去微機室做檢查了。」

林躍離開座位，走到講台前面，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四個字——左邊「自由」，右邊「獨立」。

林躍冷笑道：「總喜歡講冠冕堂皇又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的人有兩種，一種是蠢貨，一種是壞人，我很想知道你是前者還是後者。」

「又是你。」大馬猴團吧團吧倡議書往講台上一拍：「你這是要造反呀，侯老師讓你當班長，是讓你帶頭鬧事的嗎？」

「咳……哈哈。」還是趙燁反應快，拍著手說道：「別理他，30：1，就算他不同意，也改變不了我們的選擇。」

「獨立，一個吃穿用度靠父母，生活都還沒獨立的人，有資格談獨立嗎？何況生活獨立只是最基本的，後面還有思想獨立、人格獨立，看了一點毒雞湯就覺得自己是哲人了？書上說法國大革命是打破封建枷鎖的壯舉，可有人說它是暴民的狂歡，書上還說攻破巴士底獄是擁抱自由，可也有文獻揭露偌大一座巴士底獄就關了7個人……」

陳尋順勢拿出一張大字報：「這是倡議書，大家在背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待會兒大馬猴來上課的httｐs://ｗｗw•hetｕbｏoｋ.cｏm•ｃom時候拿給他看。」

陳尋面露不悅：「大家都同意這麼做，就你不同意？你憑什麼不同意？」

「你說什麼？」

這時林躍問了一句話：「剛才有人動我抽屜了？」

「是這樣的。」喬燃解釋道：「趙燁從這邊經過時不小心撞到了你的書桌，裏面的書掉了幾本出來，他有撿起來幫你放回去，所以可能跟之前的排序不一樣。」

倆人說話的當口，教室門口人影一閃，大馬猴拿著課本走進來，正準備拿粉筆寫字，注意到黑板上貼得倡議書愣了一下，看清楚內容后臉色驟變。

「我沒鬧事。」陳尋說道：「我是代表全班跟您交涉。」

林躍說道：「沒啥，我就想看看你們口口聲聲喊的民主自由是個什麼東西，現在我知道了。」

林躍收好桌子上的書本往外面走去，一面說道：「不就是想要看湖人和魔術的比賽嗎？不就是為了報復大馬猴嗎？就用取消晚自習這種能夠討好全班同學的方法來達到個人目的，小小年紀政治手腕不錯呀。」

四眼妹空鈴草看著後門一閃而逝的背影撇嘴道：「什麼人呀？勁兒勁兒的。」

「倡議書的事，我沒興趣參与，我只是就事論事，幫主任說ｍ•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cｏm句公道話。」

他走了，教室里的人面面相覷，陳尋有點下不來台，因為他發現這一刻的自己像被那個叫林躍的傢伙剝光衣服丟在人群里。

林躍隨口胡謅道，說白了他就是太閑。政治、歷史、地理、外語四門在【過目不忘LV2】下基本就是白送，高中的數學、物理、化學對他來講也很簡單，稍微記下知識點，多多少少做幾道題，以他的發散思維和觸類旁通能力，拿年級第一不是難事，畢竟初始身份設定就是魯西北縣城高中的尖子生，如果能夠一直保持水準，就算因為高考大省一本劃線分很高的緣故清華北大念不到，上個985、211大學還是可以的，語文的話……因為有作文存在，會因為閱卷老師的個人口味不同造成太多不確定性，不過問題不大。

「是這樣么……」林躍皮笑肉不笑地道。

同學們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個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徐老師有幫我。」

空鈴草說道：「他願意上那是他的事，別拉上我們呀。」

離上課還有三分鐘的時候，林躍回到教室。

「你為什麼要看這種書呀？」喬燃忍了半天還是沒有忍住，要知道高中不比初中，語文、數學、外語、物理、化學、政治、歷史heｔuｂｏok.ｃｏm•cｏm再加選修的地理、生物，課業重的很，一般學生要把這幾門學好了都很難，再分散精力到那種專業書籍上……除非他不想考一個好大學了。

大馬猴看看林躍，又看看陳尋。

陳尋十分不爽，這小子昨天一到就表現得跟別人不一樣，現在又當眾拆他的台：「你什麼意思呀？」

他猛一拍桌子：「誰幹得？誰幹得？」

「你不是……」

方茴在簽名的時候特意看了一遍倡議書的內容，結果被誤會成她可能跟姓林的一樣做叛徒，趙燁還提起上回下雪全班都去打雪仗，就她沒動彈的事，空鈴草說她跟那個林躍還真是絕配。

陳尋瞥了林躍一眼：「我們是學生，可也有講話的權力。主任，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人字怎麼寫？」

……

教室里發生什麼他心知肚明，趙燁想要把鐵路專業書籍藏起兩本來讓他著急，喬燃給制止了，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書是他叔叔的，不是他的，藏一個死人，還是英雄的書，太卑鄙齷齪了。

黑板上掛著簽了三十個人名的倡議書，只等大馬猴過來了。

陳尋一臉不屑地站起來：「我幹得。」

大馬猴的「閉嘴」兩字沒說完，靠窗的座位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你當人那麼好做的？有些人活了一輩和-圖-書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算沒算活出個人樣兒，社會毒打都沒經受過的中學生談做人？呵……」

「他怎麼回事？」

大馬猴給這兩個人搞懵了。

何莎說道：「我聽說山東那邊晚自習要上到9點半呢。」

大馬猴一看，想起來了，原來上午讓他驚艷的粉筆字出自林躍之手。

啪～

要說電視劇這三個男角色，陳尋太愛裝逼，沒有容人之量，這點從他和蘇凱爭籃球隊長的事就能看出來，趙燁傻大個兒，不夠穩重。而喬燃……算是裏面最謙和有禮的了，就是人太悶，啥事兒都揣心裏。

陳尋離開座位，走到講台上，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人」字。

幾個跟陳尋關係不錯的男生齊聲說「對。」

「你給我……」

全班同學看向靠窗座位上的林躍。

「又是他。」

「啥意思呀？都同意就他一個人不同意？」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喬燃想起趙燁帶著不爽情緒翻林躍抽屜拿出的那些書籍，對他的好奇從原來的三分上升到了五分。

「不想學習給我滾回家去，既然你爸媽送你來學校學習，就要服從學校的安排。」

倡議書傳下去，學生們開始簽名。

「你口中的民主自由，不過是你們用來給自己的抗爭一個政治正確的理由罷了，如果沒有『民主自由』這個詞，www•hｅｔuｂｏok•coｍ•ｃｏm也會有『革命進步』一類口號，說到底就是屁股決定腦袋，而腦袋總要找個理由來團結OR迷惑更多人加入自己的陣營。」林躍撇撇嘴：「容不得不同的聲音存在，還有臉談民主談自由，只有一個詞能形容你現在做法——虛偽。」

簡而言之，高考於他而言，好比讓一個中學生去做小學生的考試題。

「您要不明白，我就跟您講講。人，一撇一捺，一邊是自由，一邊是獨立，您剝奪了我們的自由，否定了我們的獨立，主任，如果我們連人都做不了，還怎麼做學生。」

「自由，自由不是某些人拿來任性妄為的工具。自由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不是絕對的真理。」

要知道現在才高一下學期，距離高考還有兩年呢，閑時看看叔叔留下的專業書籍也算是一種消磨光陰的途徑，知識嘛，多學一點總是好的，萬一日後用到呢。

林躍舉了舉手：「從小到大，總有人不遺餘力地想要代表我。你代表的是他們，這事兒我棄權，不發表意見。」

「叔叔希望我繼承他的衣缽，以後繼續為祖國的鐵路事業做貢獻。」

趙燁、喬燃、空鈴草、何莎、任高盈，張回然，方茴……

這時陳尋也反應過來，一拍講桌：「對，30：1，少數服從多數。這一次我們要讓大馬猴見識一下集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