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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題，你說。」

就在翟敏麗、李靜等人愣住的時候，吉他的樂聲響起。

趴在十幾公分高的書堆後面的林嘉茉一聽這話，跟著豎起耳朵，小課間的時候她問過一遍，給林躍東拉西扯矇混過關，到現在也沒說清那封信是誰寫給他的。

「我希望我和你有孩子般的善良。」

沒有誰把這個當真，因為據說學校已經考慮保送大學的事了，清華和北大，就看他想上哪個了。

有人說是「猴哥兒」事件把他嚇得，也有人說是他爸下崗賣炸串的遭遇讓他成熟了，總之說法很玄乎。

林躍笑了，指指外面：「翟老師，好像是我們班的陳尋同學。」

蔣小璇猜測是情書，要不然翟老師也不會在強調男女生不能談戀愛后把那封信交到他手上，只有情書，林躍才會顧左右而言他，不肯說實話。

何莎寫得是中央美院，陳尋寫得是清華，趙燁寫得是首體，喬燃寫得也是清華，而林嘉茉……毫不猶豫地寫了北大兩個字，到了林躍的時候，他寫得是「考上哪個上哪個」。

林躍搖搖頭：「不知道。」

還是折回了電視劇情。

按理講，班裡出了這樣一位學生，做老師的應該大加褒揚才是，然而翟敏麗就很隨意地把信遞給他，沒有多和圖書說什麼。

只有方茴沒有寫自己的目標。

「我覺得你應該儘快去醫院做下胃鏡。」

「同學們請注意，同學們請注意……」

林躍頓時哭笑不得：「翟老師，考上哪個上哪個還不務實？」

「你有多少年沒去醫院檢查身體情況了？」

他們只知道林躍參加了多項奧林匹克競賽，沒想到都拿獎了，尤其是信息學競賽，總分第一。換句話說，在中學生這個階段，他可以說是全球第一人。

林躍真想給她豎一個中指，這傢伙得虧是位教師，要是企業領導，那絕對是一個讓下屬恨得牙痒痒的中流砥柱。

蔣小璇猜錯了，翟敏麗給他的東西不是情書，是斯坦福大學一位教授寫給他的信，大意是通過國際奧林匹克大賽了解到他的情況，問他有沒有意向去斯坦福大學就讀，如果有的話，可以在申請全額獎學金這件事上給予幫助。

「每天都能夠去曬一曬太陽。」

嗯。

驚訝的目光有，羡慕的目光有，嫉妒的目光有，釋然的目光有……

四天後，高三辦公室。

很好～

「那時的我頭髮沒有多長。」

翟敏麗端著一個玻璃保溫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前面站得林躍。

「可以這麼說吧。」

本來以趙燁的成績和*圖*書要考首體也挺滑稽的，但是這貨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自從耐克杯結束后就啟動了「衝刺」模式，玩命兒地學習，求這個的筆記，求那個的難題答疑。

那麼，到林躍拆招的時候了。

「最新消息，我校高三年級林躍同學，在6月份舉行的國際奧林匹克競賽中，獲得數學、物理雙組金牌，信息學競賽總分第一的好成績，我校高三年級喬燃同學、李南星同學獲得生物組銀牌、化學組金牌的好成績，希望大家能夠向他們學習，奮勇爭先，敢於攀登，在明年的高考中獲得一個讓自己滿意，讓家長和老師滿意的好成績。」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林躍或者喬燃身上，沒有注意陳尋，他拍了桌子一下，但是臉上沒有嫉妒，只有興奮，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蔣小璇說了一句「下輩子吧」，氣得林嘉茉回過頭去，兇巴巴地盯著她。

「我希望能擁有個明亮的落地窗。」

「又是這個陳尋。」剛進辦公室的門，還沒等喝口茶水，大馬猴就氣急敗壞地道：「造反，這是要造反吶。小劉，小王，跟我走，抓人去。」

因為她不知道，她不確信，她很猶豫，高二下學期期末考試，她的名次排在168，而林嘉茉已經來到年級ｍ•hｅtｕｂook•ｃｏm.ｃom53，就連何莎這種藝術生，都能考到全年級65名。

直到周六放學，教室里的人走空后，她才拿著筆，在林嘉茉的名字後面寫下「北大」二字。

「翟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翟敏麗的臉一下子多雲轉陰，她才跟班裡的人說不準戀愛，結果陳尋就跑廣播站向方茴告白了，這不是給她出難題嘛。

他們倆人早就知道競賽結果，學校故意隱瞞了一個暑假，就是為了在高三一開學，用這個消息來一波激勵，一是讓學生們收收心，儘快找回學習狀態，二是樹立一個好榜樣。

「……」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做一個工具人。」

「把我的東西都擺在地上。」

……

嘩～

感動也好，順其自然也罷，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飯，方茴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則來自大喇叭的廣播解了林躍的圍。

「這首歌，是我的原創，我想把這首歌，獻給我最喜歡的女孩兒，她叫方茴。」

翟敏麗眉頭緊鎖，她不知道林躍為什麼說這種話，不過近期身體確實有點不舒服。

大課間。

侯珍帶班的能力還不錯，但是在帶高三的經驗上就不如翟敏麗了，繼上午氣場逼人的講話后，下午自習前她又拿來一張一米長兩米寬hｅtｕboｏｋ•com.com的紙，吩咐張回然貼到教室後面的黑板上，班裡每一個人都要寫下自己的心儀大學，並把它當成目標努力學習。

何莎從後面走到林躍身邊：「之前翟老師給你的是什麼？」

「再唱起從前的時光。」

反正這首渣男歌總會用出來對不對，就像《三十而已》裏海王梁正賢的拉弗格威士忌小故事。

方茴也微笑看著他跟喬燃。

班裡響起一陣議論熱潮。

高一的時候是林嘉茉找她借筆記、對題，現在是她找林嘉茉記筆記、對題。

「你問這個什麼意思？」

林嘉茉直起身子，往外吐了一口濁氣：「唉，我什麼時候才能追上你呀。」

「哎。」林躍嘴上答應著，側過身去朝靠窗書桌坐得李靜比個剪刀手，結果那妞沒有理她，似乎情緒有些低落。

「那時的眼神是青澀明亮。」

「還有我最心愛的姑娘。」

「因為你跟他們的差距太大，別說成績中下游的同學，就連喬燃這樣拔尖的學生，要追上你也很難做到。有一個能看到背影的競爭者，後面的人才會奮勇直追，但是如果在賽道上被超過一圈兩圈、甚至好幾圈，參賽者們考慮的就不是追，而是放棄了。」

便在這時，外面教學樓頂喇叭里傳來陳尋的聲音。

很明顯，這是委婉和_圖_書地在邀請他去斯坦福讀書。

「知道我那天沒有大張旗鼓地把信給你的原因嗎？」

「林躍，你真厲害。」何莎似乎忘了剛才的事。

……

林躍倒是一點都不緊張，神色如常，前面喬燃也很平靜。

翟敏麗繼續說道：「看看你在後面黑板上寫得內容，什麼叫考上哪個算哪個？作為同學的榜樣，學校的標杆，你應該表現出務實一面，而不是做一個叛逆少年。」

學校廣播站用自己和喬燃獲獎的消息激勵學生努力拚搏，反而點醒了陳尋，在黑板上寫「方茴喜歡陳尋」算什麼？他要讓全學校的人都知道他喜歡方茴，方茴什麼性格他很清楚，再加他多次幫她解圍，一直覺得虧欠他，這樣的女孩子，會當眾不給他面子，說讓他難堪的話嗎？不會吧。

他這邊喊人去廣播站抓人，翟敏麗當然不能無動於衷吧，要知道那可是她的學生，一邊站起來往外追，一邊說道：「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別整天搞那些特立獨行的小動作。」

「心裏有個理想的天堂。」

「你說的務實，跟我說的務實不是一件事。你說的務實是自身行為務實，我說的務實是讓你激勵大家向你看齊，帶動班級的學習氣氛。這麼說吧，你的成績我一點都不擔心，我的目標是提高班級的升學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