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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吳婷婷看到了斯坦福大學萊德教授的來信。

「我……不知道，我很擔心。」

大馬猴聽他這麼講，臉色變得好看了不少，覺得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清華北大和斯坦福大學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何莎想留下來照顧他，結果給蔣小璇連拖帶拽弄走了。

翟敏麗放下酒杯，拿起搭在身後椅子上的外套，起身往外面走去。

方茴點點頭，沒有多解釋什麼，她是帶病考試的，發揮肯定會受影響，不過這件事只有陳尋知道。

「對。」喬燃看了後面默不作聲的陳尋一眼：「散夥飯得好好合計一下在哪裡吃。」

「你這孩子……唉。行行行，我知道了。」

林嘉茉咬牙切齒道：「你要敢忘。」

當理綜試卷的題目做到一半的時候，林躍把筆放下，深吸一口氣，往旁邊一偏，噗通，倒在中間過道。

喬燃說道：「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挨個兒給他們打電話，今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倆人正說著，趙燁碰碰喬燃的胳膊，指指走廊盡頭，只見方茴從後面拐過來，陳尋在一邊焦躁地說著什麼，她悶頭往前走了一段，看到前面的喬燃和趙燁，強笑著揮了揮手。

單間最裡面的座位上坐著翟敏麗，她旁邊是語文老師李靜，右邊是歷史老師，再往那邊是徐建勛，然後是林躍、林嘉茉、方茴、喬燃、何莎、蔣小璇。

「你考得怎麼樣？」她看起來發揮不錯，說話都帶著一絲興奮。

「謝謝。」

「在北大等我呀。」

「還https://m.hetubook.com.com有呢，我想謝謝一個人。」她看向林躍：「如果去年沒有你的提醒，或許我現在已經躺在病房等死，而不是欣慰地看你們順利畢業了。你呢，成熟起來，是全班最成熟的一個，調皮起來也是最難約束的一個，不過有一件事我很確定，你是這個班級里我最放心的那一個，希望在以後的日子里你能記得同窗苦讀的朋友們，在以後的生活中能夠互相扶持，友誼長存。來吧，一起幹了這杯酒，也不負咱們師生一場。」

林躍斬釘截鐵地道：「不會，不會，不會。」

吳婷婷手裡拿著一條吊墜，吊墜下面是枚玉牌，上面隱約可見觀音菩薩的輪廓。

吳婷婷沒有說話，自從白峰死後，她就信了，因為上初中的時候天橋底下會算命的瞎子說她情路坎坷，想要得到美滿的婚姻需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

得虧趙燁沒在這裏，如果在這裏，聽到後面他得咬到自己的舌頭，因為「更年期老臉」這五個字就是從他嘴裏傳出去的。

喬燃想要說點什麼，翟敏麗壓了壓手掌，示意讓她把話說完。

「怎麼了？考得不好？」喬燃在後面拍了他一下。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大馬猴背著手在病床前面來回走動：「學校要保送你上北大，還發揚風格堅辭不受，說什麼二班的陳彤彤比你更需要它。是，你的成績是很好，從以往的表現看清華北大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現在你知道了吧？世界上和-圖-書的任何事都存在不確定性。」

「暮然回首情已遠，身不由己在天邊。」

「……」

「我答應你什麼了？」

林躍說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翟敏麗推開李靜的手：「啤酒嘛，喝一杯沒事的。」

翟敏麗喘了口氣道：「好了，該說的也說了，該敬的也敬了，該把時間還給你們年輕人了，我要一直坐在這兒，大家會放不開，而且我也累了，就先走一步了。」

吳婷婷往前走了一步，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去年你到門頭房畫壁畫的時候，中途出去買顏料，我在房間里呆得無聊，就……就翻了一下你的背包，看到裏面裝著一封都是英文的信件。你知道的，雖然我沒考上高中，但是初中英語成績還可以。」

……

大馬猴倒背雙手走了。

林躍不想大馬猴為他的事情難過，笑著說道：「你忘了，就算成績不理想，我還有出國留學這條路能走，而且是斯坦福大學呢。」

「才明白愛恨情仇，最傷最痛是後悔。」

林躍沒有說話，裝出已經斷片的樣子。

……

林躍把吊墜接在手裡，當著她的面戴到脖子上。

「這個……給你。」

李靜在他旁邊坐下：「別裝了，我知道你沒喝醉。」

「哼！」

「對了，林躍和嘉茉呢？」

大馬猴看到了病床上躺著的林躍：「怎麼會這樣？」

「林躍的意思是給所有老師發邀請，有時間的就來，沒時間的也不強求。」

「還行。」

去了斯坦福大學，他還怎麼刷支線任務呀？

玩這玩意兒……林躍自然是https://m.hetubook.com.com能躲就躲，能推就推，因為他的秘密太多了，說真話能把大家嚇死。

「老師，對不起。」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你倒好。要我說，這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逼著你選更好的學校。」

「不行了，不行了，剛才送翟老師的時候被風一吹，上頭了，有點暈。你們先去玩兒，我先歇一會兒，醒下酒。」他一屁股坐了回去。

「你會出國嗎？」

「我覺得就算理綜卷沒做完，要報清華北大也是有希望的。」

「心儀的大學，怎麼才算心儀的大學呢？」林躍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不過她能走出白峰的陰影，學著接受別人，這一點是很好的。

喬燃說道：「趙燁，翟老師身體那個樣子都要堅持帶我們完成學業，我們應該好好謝謝她的。」

「不會。」

「行遍千山和萬水，一路走來不能回。」

「也不知道他們考得怎麼樣了，還有何莎，央美那邊的題會不會比往年難呀。」

眾人把杯子里的酒飲下。

李靜本來是要出去唱歌的，因為侯珍點了一個雙人對唱曲目，讓林躍意外的是，她到門口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拿起後面柜子上的暖水瓶往茶壺裡倒滿水，完事倒了一杯熱茶推過來。

幾人回去后又喝了一巡，趙燁和張回然跑進來拉眾人出去玩真心話大冒險，林嘉茉跟何莎興緻很高，一來二去喝了不少的徐建勛也跟了出去。

「今天中午吃壞了肚子。」

高考日。

趙燁不說話了。

數學，語文，英語，然後是理綜。

「明天就是高考了，希hetubook.com.com望它能保佑你取得好成績。」

「早不吃壞肚子晚不吃壞肚子，偏偏在這時候吃壞肚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大馬猴又氣又急還很無奈。

「真的？」

「都發？」趙燁咧著嘴道：「翟老師也發嗎？」

歷史老師同樣和小年輕聊不到一塊兒去，也跟著翟敏麗一起走了。

「曾經少年愛追夢，一心只想往前飛。」

「肉夾饃，你這樣會把男生嚇到的，變態呀。」

「幹了。」李靜帶著大家站起來。

「喝杯茶解解酒吧。」

這時吳婷婷做了一個讓他意外的動作，湊過來在他的側臉親了一下，完了慢慢地退開兩步，迎著他愕然的目光轉過身去，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等你考上心儀的大學，我就把你介紹給老唐他們認識。」

監考老師盯著他看了很久，似乎覺得他有作弊傾向，偶爾還會示意後門坐的搭檔過去看兩眼，直至發現他在裝訂線外寫的名字，倆人靠在一起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講台站得老師臉色變了，似乎意識到這個名字對於實驗一中意味著什麼。

「這是我在卧佛寺給你求的玉牌。」

林嘉茉往前小跳一步，看著他的臉說道：「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

倆人對話的時候，趙燁從教室里出來，抻著雙手一副高考完了可以盡情撒歡兒的表情，可是看到林嘉茉圍在林躍身邊像個麻雀嘰嘰喳喳的樣子，身上那點兒輕鬆勁兒全沒了。

大廳里傳來趙燁五音不全，卻忘我陶醉的歌聲。

「什麼問題。」

林躍退回屋裡，輕輕地關上房門。

「一般，就那樣吧。」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確定？」

啥意思？

「考都考完了，再說這個有什麼用。」趙燁一聽這個就煩躁：「要我說，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去吃一頓好的。」

「老師，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翟老師可以嗎？我怕她的身體受不了。」

「最後那個大題太難做了，你考得怎麼樣？」

這妞兒……眼睛很毒呀。

他連說三遍。

「你這麼晚來就是為了送這個？」林躍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迷信的。」

說完端起酒杯，看著林躍幾人說道：「我呢，平時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愛訓人，脾氣上來還喜歡罰站叫家長，所以很多學生怕我，其實老師也不喜歡這樣，但是有些時候，這麼做比講道理更直接有效，我相信以後你們走上社會就會明白了。好在這是我帶的最後一屆高三，你們脫離苦海了，你們的學弟學妹也脫離苦海了，起碼不用面對我這張更年期老臉。」

「有一個問題壓在我心裏很久了。」

一個半小時后，學校醫務室。

那邊考完試，林嘉茉在校園裡轉了一大圈才找到林躍。

這妞兒！

……

吳婷婷已經不顧及這麼做會讓陳尋惱羞成怒了。

「放心吧，你沒問題的。」

……

考生們都在埋頭做題，只有林躍在數枝頭的麻雀。

考慮到她的身體情況，林躍等人都沒出言挽留，就一起把她送到門外，攔下一輛計程車。

她用手做了一個磨刀的動作：「我就閹了你。」

「剛才還看到他們倆人往那邊去了。」喬燃指著倆人消失的方向說道。

「方茴，考得怎麼樣？」喬燃遠遠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