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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包公司？」

「自從你爸的葬禮后我們就再沒見面，我想……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

他站起來叫聲買單，待服務員走過來，把咖啡錢付清，拿著包走了。

「說吧，你約我來這裏見面的目的是什麼？」

「我媽。」

KITTY皺著眉頭思考一陣，表情變了，當初宮洺有跟林躍簽協議，《M.E》不再刊登周崇光的文章，並把她派過去當貼身助理，協助完成服裝設計新秀大賽的事項，然而她因為色|誘事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活動舉行那天她窩在家裡喝了一天悶酒，單純從這點來看，她違約了。

KITTY一下子瞪直了眼，看著一臉自然繼續開車的林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可真是……自我感覺良好。」

「我派人查了，HK偉業投資公司是一個多月前才成立的，規模不大，註冊資金只有500萬港幣，總經理是個HK人，叫梁啟成，52歲，不過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哪裡，進行投資活動的相關指示都是通過網路和電話發出的。」

聽他說到林躍的名字，顧里臉色一變，稍作猶豫，又坐了回去。

「為什麼？」

KITTY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揪住他不放。」

林躍對著前後視鏡里的女人臉眨眨眼：「我是不是足夠『優秀』，你應該比所有人都清楚。」

林躍說道：「有么，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注意。」

「林躍，你到底什麼意思？」

五分鐘后，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顧源打來的，約她去一家咖啡廳見面。

……

顧里氣呼呼地看著他的背影，很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么？」林躍說道：「我們一聯手，高管手裡的9％股份便失去溢價可能了，你就可以想辦法收過來是不是？如果我搶先動手，那就倒向宮洺，再用58％的股份佔比將我變成少數派，反正就是利用自己掌握的25％股份左右逢源。猴子分乳酪的故事小學課本里就有呢。」

「是。」顧源點點頭：「而我，正是葉氏集團對盛古發起收購的負責人。」

「你一個人鬥不過CONSTANLY集團的，我看……不如你我聯手，以57％的股份佔比，宮洺就算拿下全部高管手裡9％的股份，也無法完成收購。」

宮洺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為了挽回聲譽，不得不開新聞發布會澄清，說自己的計劃是將《死亡日記》的版稅捐給癌症慈善基金會，並找來會長幫他背書，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來自社會的罵聲。

林躍說道：「我考慮一下吧，這麼大的事，還要問過老闆的意思才行。」

KITTY說道：「你的注意力都放在找周崇光的抄襲證據上了吧。」

「《M.E》有介紹中高檔餐廳的專欄。」

「是ｈｔtｐs://wwｗ.hetubｏok•ｃｏｍ•ｃｏm，這種體驗非常不好，宮先生，你不也深有體會嗎？怎麼今天沒有看到KITTY，她最近還好嗎？」

KITTY覺得自己似乎從一個冰窟跳進了一個火坑：「誰說我一定要做你的助手的。」

半個小時后，她見到了自從她爸下葬后便沒再聯繫的顧源。

當日夜。

「盛古集團的股東會議結束后，你叫我去喝咖啡，是故意演給宮洺看的？」

「真遺憾，你沒去，那我只好出此下策咯。」

「不怕。」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看你能出得起什麼代價。」

顧源說道：「我知道，盛古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你為了保住父親的公司想了很多辦法，不過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接下來還會有一家公司對盛古提出收購。」

另一邊，周崇光變得更宅了，因為以前人們看到他會興奮地要簽名、合影，現在更多地是憐憫以及不屑，所以只能宅在家裡打遊戲，手上的繭子因而越來越厚。

「什麼什麼意思？」

「有話直說，我很忙。」

顧源說道：「盛古現在的股權結構讓你很傷腦筋吧，如果我媽能開出一個不錯的價格，以我來看，你不如把盛古這個爛攤子賣掉，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你果然是個卑鄙的傢伙。」

「呵，可笑。」顧里寒著臉說道：「盛古到底有什麼好的？被你們一個個惦記著。」

和-圖-書「這跟我有關係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老闆讓我負責收購盛古，我就負責收購盛古，只要不犯罪，不拖欠款項，我管他是不是皮包公司。」

M.E的「死亡倒計時計劃」招來一片罵聲，無論是周崇光的粉絲，還是有道德底線的讀者，要麼取消訂閱，要麼跑到M.E網站上發聲質問。

「我身上你有待發掘的地方還多著呢。」

顧里停頓了一下，不過什麼都沒說，又繼續前行。

KITTY的臉有點發燙：「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油嘴滑舌的傢伙呢。」

數日後，M.E總經理室。

顧裏面色微變：「誰？」

顧里對這件事的炒作給她贏得了喘息之機，然而她還是小覷了盛古集團高管們的貪婪和沉穩，要麼見不到人，要麼被敷衍、推諉、轉移話題，也有開出價格的，但是超出了她的心理價位。

「去哪裡？」她看了一眼M.E所在樓層，視線似乎穿透玻璃窗，落在宮洺面無表情的臉上。

「瞧你說的。」

「因為以後你愛我，會比愛他多很多。」

林躍說道：「你覺得呢？」

「……」

「葉傳萍？」

顧里瞪了他一眼，站起來走了。

「宮先生，我知道你已經跟盛古的高管們通過電話，想來也有開出不錯的價碼，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心動了，如果你覺得這樣就能從我手上奪走盛古，我想說你是白日做夢，逼急了我會把股份賣給林躍，https://ｗｗｗ•hetuboｏk•ｃｏｍ•ｃom到時候他就是集團最大的股東，你應該知道，我跟他是同學，還曾是籌辦服裝設計新秀大賽的搭檔。」

真是沒一個省油的燈，她也太倒霉了！

「東湖路有家新開的日料餐廳不錯。」

「是千代保懷石料理嗎？」

「你消息挺靈通嘛。」

看著她上車，林躍關好車門，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離開。

林躍摘下鼻樑上的墨鏡，握住新款雷克薩斯LS的車廂把手一拉，門無聲開啟，露出後排奶白色的座椅。

「瞧你做的。」KITTY手托香腮，看著窗外飛退的街景：「天涯社區的帖子是你找人發的吧，我很好奇是誰給你提供的《死亡日記》出版協議的照片。」

林躍踩下剎車，禮讓行人先過：「第一，抄襲是對別人勞動成果的不尊重，周崇光必須為這件事付出代價。第二，就算因他罹患癌症我心善放他一馬，不代表M.E可以利用他的影響力繼續謀利。第三，我需要一個能幹的助手，而你是最優選擇。」

「你們要從我手上拿走我爸的公司，還說對我好？顧源，我真該謝謝你啊。」顧里回懟了他一句，擰起放在桌上的手提包就往外面走。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看著KITTY。

「所以我勸你小心點，別中了姓林的陷阱，就像天涯社區的爆料帖，相信你很清楚那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有多麼難受。」

黃浦江邊一家咖啡廳外，樂符輕揚，水流m•heｔuｂook•ｃoｍ•ｃｏm潺潺。

未想顧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的眼睛說了一番話。

「把股份賣給他？你甘心這麼做嗎？我怎麼聽說你跟他鬥了很久呢，還用他是窮小子你是富家女的姿態來羞辱他，真要就這麼把股份賣掉，那不是等於向所有人宣布你不是他對手嗎？而且M.E的背後是CONSTANLY集團，你覺得盛古是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皮包公司手上，還是併入CONSTANLY集團更有發展潛力？」

宮洺看著她的背影說道：「所以你看，在這一點上我們才是患難的朋友。」

「我找人查了，HK偉成投資公司就是個皮包公司。」

「你就不怕我是宮洺的間諜。」

「咱們倆聯手？誰聽誰的？」

顧里的臉色很難看。

「誰聽誰的不重要，畢竟我們是同學關係，親密度總在宮洺之上，當務之急是先打消CONSTANLY集團的收購意向，之後誰來主導經營活動，可以商量。」

「這麼說來你是不同意我的提議了？」

「不，這一點都不卑鄙，嚴格來講，這是一場陽謀，就看宮洺是不是願意犧牲你來平息他父親和CONSTANLY集團股東的怒火，如今……你應該知道答案了。」

「……」

「你是魔鬼嗎？」

「你一直都是。」林躍說道：「我不在的這半年，只是把你暫借CONSTANLY集團，現在我回來了，你當然要繼續履約才行，不然我可是會去法院起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