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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課體育老師教的？」林躍說道：「時差啊。」

「啊，沒什麼。」王陽搖搖頭：「倒是你，怎麼飛了十幾個小時？這麼晚才到？」

「沒啊，我這麼踏實穩重的人，怎麼可能惹事。」林躍笑著轉移話題：「我這不是升職了嗎，就跟領導請了個假，回來看看你們，順便探望一下在山西老家的父母。」

王陽敲著腦袋說道：「忘了，忘了。」

「這都是拜聶偉明所賜，現在成冬青和我們一樣，都是名留校史的男人了。」

土鱉走到林躍身邊，摟著他的肩膀說道：「打算在國內呆幾天？」

至於LUCY，她連帶他回國都嫌多餘，自然不可能念舊地幫他寄色情雜誌，有時候王陽也會懷疑，美國大妞兒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等林躍走了跟他分手，會不會是……這倆人背地裡有一腿？

煙快吸完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嘛……」

「快嗎？」林躍說道：「燕大和清華的畢業生，只要能進入部委工作，工作積極一點，三四年升一個正科沒問題吧。」

林躍沒有給他反對的機會，推著成冬青離開房間。

沒錯，白手起家，艱苦奮鬥，打下一片基業。

成冬青鬆了一口氣，來找他和王陽補習的基本上都是各大高校要參m.ｈetubｏｏｋ•com.com加托福考試的學生，後天就有一場，補習課別說推掉，連往後挪幾日都不成，不過林躍有一周假期就不要緊了，考試結束后三個人可以好好地聚一聚，玩一玩。

時機這東西，稍縱即逝，如果不能抓住赴美留學潮的紅利把規模做大，一旦錯過風口，成冬青和王陽要想把新夢想做大做強，就難了。

「你也說了，前提是燕大和清華的畢業生，可你不是呀，你就是個高中生。」王陽用滿帶懷疑的語氣說道：「說吧，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周吧。」

「不是吧，爬的那麼快？」

這時王陽好像聽到什麼，回頭往對面瞄了一眼，打斷兩個人的交談：「成冬青，黃玲在下面叫你呢。」

一開始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聽完成冬青的課，他懂了，這貨講課缺少激|情，跟大學時期沒兩樣，做生意講究口碑效應，你講的好，一傳十十傳百，學生數量會迅速膨脹，你講的枯燥無味，怎麼可能在一堆託福補習班裡脫穎而出？

自從林躍去了德國，珍妮就不再寄雜誌過來，王公子也少了許多期待。

「你說你就不能多呆幾天嘛。」

……

「哦，我過來這裏就是打招呼的，得去給他們上課了，你說這wｗw•heｔｕｂook.ｃoｍ•coｍ群學生，大學課堂上不知積極為何物，不是睡覺就是看課外書，到了補習班呢，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生怕注意力不集中，漏掉重要的知識點。」

林躍打斷兩個人的討論，看看對面的木工作坊：「走吧成老師，讓我也聽聽你的課。」

「那還差不多。」

「別老說我呀，說說你在德國的生活吧，那麼急，昨天打電話說回來，今天就上飛機，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過兩天我還得回家一趟。」

但……該怎麼做呢？

「不是吧……」成冬青一副你很無聊的樣子。

幹部嘛，王陽沒有當過，不過家裡有親戚在區里工作，偶爾也跟朋友聊起，知道地方上鄉鎮的鎮長、縣農業局、水利局什麼的局長，都屬於正科級幹部。

王陽點點頭以示了解。

「我倒是覺得他們是害怕託福不過。」

半個小時后，林躍走出木工作坊，看著滿天星光點燃一支煙用力吸了兩口，早在王陽介紹補習班的情況時，他就覺得事情很不對勁，因為聶偉明的舉報，成冬青1988年初就丟了教職跟王陽合辦補習班，現在半年多過去了，如果按照電影里的進度，他們早該佔了廢棄工廠的廠房，招了上百號學生了，可是現在呢，和-圖-書就大貓小貓兩三隻，完全不成氣候。

當然，有他的幫助，這兩個人干點什麼都能發財，但問題的關鍵是，他不願意讓這兩個人覺得是依靠他才成功的，試問那些有名的富豪，最喜歡講的故事是什麼？或者說人生驕傲是什麼？

「秘書？才三等？」王陽一臉不屑，不說「秘書」倆字一聽就很LOW，居然還是三等，這所謂的升職也太水了吧。

「那是因為補習班花的錢比大學學費平均到一課時貴很多。」

成冬青的？既然是成冬青的襪子，他不是更沒資格隨便丟棄嗎？

「走啦，走啦。」

林躍又問：「那你們的教室呢？」

都說男人最迷人，最寶貴的財富是自信，他不希望成冬青和王陽的自信是他給的。

傍晚，王陽的狗窩裡。

「看見斜對面那個木工作坊沒有？沒生意的時候就在那裡教，老闆要是忙呢，我們就去肯德基，要說這美國老爺爺呀，那是環境好，服務好，廣告效果也好，點兩隻雞塊可以坐上一天，完全不用擔心被趕出去。」王陽帶著他走到陽台邊，非常沒有公德心地把晾在陽台上僅餘一只的襪子丟下去。

王陽說起這件事，一臉的幸災樂禍，在他看來什麼叫哥們兒，有福同享不是關鍵，同病相憐才重要，就像同袍和*圖*書同嫖同學的設定里，同嫖不算什麼，同嫖還一起進去了，那才是鐵打的交情。

「嘿，想什麼呢？」

「這不是你出的主意嗎？」

林躍說道：「三等秘書吧。」

林躍聳聳肩，扁扁嘴，一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表情。

「哦，成冬青的。」

「首先呢，使領館里會有一些實習生，就是做點打雜的活，熟悉一下事件處理流程，為以後的工作做準備，實習生轉正後就是一般職員了，工作範圍更加廣泛一點，比如影印、翻譯不重要的文件，去外面跑跑腿，之前我去的時候就處在這一級別。」

「一般職員上面呢，就可以說是幹部了，等級依次往上，有隨員、三等秘書，二等秘書、一等秘書，參贊和副總領事，再往上嘛……」林躍沒有說，話鋒一轉：「如果非要跟國內體製做一個參照，三等秘書……相當於正科級吧。」

王陽說道：「去接學生了，有幾個新人不認識路。」

林躍的回答打斷了他對未來一周的美好展望。

對於他的行為，林躍做一臉困惑狀。

床上是亂丟的《PLAY BOY》，都是幾年前林躍給他的，有的已經磨損的不成樣子，還有的丟了好幾頁，連扉頁的性感女郎都只剩脖子上面的部分，倆人被燕大退學后，珍妮還會不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郵幾本雜誌過來，不只有色情雜誌，還有DC的漫畫什麼的，用林躍的話講，都怪珍妮喜歡蝙蝠俠，其實漫威更符合中國人口味。

「上次通電話，你說在和成冬青合辦補習班？」

林躍正跟這兒打馬虎眼的時候，房門由外面打開，成冬青穿著一件牛仔外套走進來。

「一走三四年，昨天說回來今天就到，你也不給我們準備一下的時間。」

王陽轉過身，後背倚著陽台，手肘壓著陽台上邊沿，沖他搖了搖頭，等候解答。

林躍說道：「你知道外交官的等級劃分嗎？」

以前的黑白電視機已經換成了彩色電視機，中央電視台的台標是蝴蝶標，主持人正用情緒飽滿的聲音介紹中德兩國在經濟合作層面取得的新進展，在相關人員的努力下，德國企業承諾未來三年內會將一批先進的數控車床及使用技術交付中方合作企業，並簽訂了人才方面的培訓和交流協議，上級領導表達了關切之情，以及對相關人員努力的肯定。

王陽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不過他的說辭也沒問題，畢竟一走就是三四年，連春節都沒回來，也是時候歸國一聚了，不然好哥們兒都生分了：「你說升職？升什麼職了？」

「我沒想到你們的進度這麼快。」

林躍看了一眼腕表：「成冬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