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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喬一成是個什麼人？葉小朗剽竊了他的文章都原諒了，現在呢？說動手就動手，上去就是一通扇，給這一家子乾的喲，看著都疼。

齊唯民說道：「我比她早兩天，正在趕論文呢，所以沒去老屋看姨夫，聽我娘說，他最近身體不好？」

電視台格外忙碌，因為要準備過年期間的片子，誰都知道看電視是這個時期首選，也是最廉價的娛樂項目，放寒假的小朋友、退休的老人、守著長輩過年的男女，圍坐在飯桌兩側，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這種氛圍是最溫馨，也是最難得的。

1992年2月。

有句話叫知子莫若父，自己女兒什麼性格，當父母的會不知道？

他已經無話可說了，果然衝動是魔鬼呀，而且今天的喬一成……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小子壞起來能卑鄙無賴到這種程度呢。

「沒，沒事。」宋清遠拿手在臉上摸了摸，放在眼前一看：「就是被抓破一點皮，不礙事，倒是你……」

這是正經人能幹出來的事？分明就是一群潑婦。

「行啊，喬一成，你都有錢買房了。」

一杠兩星記得他姓喬，是電視台的記者，這地道的文化人，怎麼就不知道忍讓一下？

他一片好心，結果卻是給楊玲子那位二姨撓了一把，臉上登時出現四道血痕，破皮的地方鮮血直流。

宋清遠驚呆了，徹底驚呆了，他是第一次見賊喊捉賊演得這麼自然流暢的，而且說得頭頭是道，你還挑不出他的理來。

說是舔狗吧，又不像喬二強一樣，只要涉及到馬素芹的事就炸刺，一副天底下的人就我師父好，我師父對，我師父疼我的模樣，為了她誰的權威都可以挑戰，誰都不怕。

「喬一成，夠了，別打了。」

楊玲子的姨媽們一宿沒睡，期間沒少跟親友打聽昨晚的事，對於致人輕傷和輕微傷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心裏清楚的很。

「齊唯民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去跟他講。」

「好啊你，你就是那個勾引我們家玲子的小赤佬的……」

「不，我買房了。」

「齊唯民，你也有這麼貧的時候？」林躍走到二人面前：「嚯，還一起回來的，可以呀你們倆。」

「第一，你們必須向我弟弟喬七七道歉，然後向我道歉和我的家人道歉。第二，賠償我弟弟喬七七、我、還有宋清遠的醫藥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第三，楊玲子申請退學也好，轉學也罷，總之別讓我在計算機學校看到她。」

要知道一般來講，男人間好勇鬥狠沒什麼，通常不會暴打女人，因為後者自和*圖*書帶「弱者」光環，一旦被貼上打女人的標籤，搞不好會被唾沫淹死，就連司法判決，也會對女人有一些傾斜。

……

不過他還小，還有得救，不像喬二強那個傢伙，為了一個老女人，連大哥都能出賣。

便在這時，房門被從外面推開，兩名民警走進來，一看屋裡的情況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楊玲子什麼人？不良小太妹，上個學都要塗脂抹粉，描眉打鬢，一身時髦裝。

電視劇里一直在洗白楊家人，許多人盛讚楊玲子的父母通情達理，林躍對於這種想法嗤之以鼻。

而喬七七呢，是個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主兒。

他頓了一頓又道：「對了，齊唯民，明年夏天我想帶喬七七去一趟北方。」

楊玲子的大姨指著林躍說道：「警察同志，他……他打人，你看我二妹，頭都給他打破了。」

至於楊玲子和喬七七的事……因為未滿十八歲，事情也不大，倆人認識到錯誤后就放了。

「好啊，告我？我還要告你們呢。」

齊唯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說的是「師兄」、「嫂子」這兩個稱呼的事。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的姐妹們臉色一變，想要勸她改變主意，不過這沒有效果，楊母眼望主持調解會的警察，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楊玲子的三姨媽氣得不行，脫下鞋子朝林躍丟過去。

喬七七一直生活在齊唯民的羽翼下，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如果是那些有主見的孩子，肯定會問個為什麼，他呢？就簡簡單單一個「哦」字。

好嘛，就在派出所，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兩幫人幹起來了。

這話倒也不無道理，對比喬一成、喬二強、喬三麗、喬四美四個人，喬七七在齊家的生活可以用「優越」來形容。

啪～

「不是，她們如今住在百步坡。」

電視劇里也有交代，說楊玲子的父親開了個小廠子，既然是生意人，心思單純的了？貪慾少的了？

臨近新年，又是萬戶貼對聯，家家盼團圓的好日子。

林躍擺擺手：「小感冒罷了。」

「你……你……你……」

「對了，二強、三麗、四美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他們都搬出來住了。」

「你也知道丟人呀。」

「沒錯，我打的，誰讓她撓我兄弟的臉，女人了不起啊，該扇就得扇，該踹還得踹。」

「哦。」

頓了一頓他又說道：「我想……也就說你幾句吧。」

齊唯民皺了皺眉：「去北方？去北方幹什麼？」

「等等。」

「大哥……」

對面楊玲子的https://m.hetubook.com.com姨媽們惱了：「警察同志，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想到這裏，宋清遠趕緊跑過去抱住林躍的腰，準備把人弄走，不要把事情鬧到無法收場。

一場由派出所民警主持的調解會在二樓會議室舉行。

「再過幾天你就不用叫他師兄，反過來他該喊你嫂子了。」

中午時分。

宋清遠在旁邊都看傻了。

喬七七低頭看著碗里的米飯，一副很拘謹的樣子。

林躍說道：「你自己卸一個給我看看！警察同志，你們看見了吧，這都是什麼人吶，敢做不敢當，孔夫子說得真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那弟弟喬七七，多麼老實，多麼憨厚的一個男孩子，居然被她女兒拉到家裡看那種片子，她想幹什麼？猥褻？還是強|奸？小小年紀就學人耍流氓，有女如此，可想而知這楊家都是什麼人，呸！齷齪，下流，一群婊子！」

要說電視劇裏面這個喬家最小的孩子，那真是跟喬二強有一拼。

而且呢，喬七七的性格比較娘，照顧小孩兒和老人是一把好手，對於這個優點，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兩年，楊家人肯定有所了解，楊玲子不是孝順父母的人，用喬七七來代替，多好呀。

就像當初電視劇里她對馬毓霖說的，楊玲子別的沒有，就姨媽多。

楊玲子她媽一拍桌子：「憑什麼？不行！我不同意！」

……

楊父、楊母和楊玲子斷絕關係了嗎？沒有。

喬二強和喬七七更不用說了。

「你是誰？」

本來這種事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女兒又那德行，說水性楊花，賣弄風騷一點兒都不過分，結果一群人趕到馬家叮噹一通揍，把喬七七打進醫院了。

他看著因為抓自己的臉被林躍打破頭的女人，有一種怕什麼來什麼的感覺。

……

林躍說道：「其實我很想看看，如果把這事兒告訴齊唯民，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還有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這間房子是派出所的休息室，他居然在這裏跟人打架……

「好。」

「夠了！」一杠兩星火了：「我看你們誰再敢動手，民勝，先把他們兩個送醫院治傷，其他人跟我來。」

「師兄。」

另一名警察走過去，把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女人攙起來，確定傷勢后回頭望林躍說道：「人是你打的？」

這個見面禮把楊玲子的二姨媽打懵了，捂著臉怔怔地看著他。

「什麼條件？」

畢竟你離了婚還住岳父母家，正經女孩兒一看這情況誰肯同你談戀愛結婚呀？

「我是誰？」林躍冷冷和_圖_書一笑：「我是喬七七的大哥。」

對比文藝部的工作，新聞部相對清閑一點，林躍跟宋清遠對完稿子，拿著過年期間的節目表來到一樓，迎面便看到兩個熟人在那兒說悄悄話。

啪～

「不同意是嗎？」林躍從椅子上起來：「不同意那咱們就公事公辦，昨天晚上拍的X光片就在警察同志手上，評個輕傷應該沒有問題。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是的，害怕。

只聽咯的一聲輕響，左手無力垂下。

之前常星宇被台里派去國外參觀學習，算算時間，這一走就是兩個多月。

「大哥，這事兒……能不能別對阿哥講？」

在刺耳的慘叫聲中，茶几玻璃碎成好幾塊，這次她不能又跳又叫了，人趴在地上直抽搐，腦門上的血順著頭髮絲往下滴。

這下好，事情大條了。

林躍聳聳肩：「這次可是你挑的頭。」

這時常星宇插話道：「剛才我聽新聞部的小美說，你跟宋清遠憑藉去年集資案的新聞獲得了范長江獎？」

常星宇的父親是師範學院的老師，以前教過喬一成，所以每次見面她都會用這個稱呼。

那喬七七算什麼？

喬一成怪罪齊唯民太寵這個小弟了，見不得他受一點挫折，以致他變成這樣。

宋清遠：「……」

旁邊幾人看到老二被扇了一巴掌，登時火了，一群人朝林躍涌過去，要給姐姐/妹妹報仇。

「記得就好。」

「宋清遠，你沒事吧？」

「如果我說的不是人話，你們怎麼聽得懂？你們是母狗還是母豬？」

這話沒說完，林躍上去就是一巴掌。

「百步坡？你搬家了？」

噗～

楊玲子的姨媽們被問的說不出話來。

林躍哼了一聲，扭住惡婆娘的胳膊往外折，抓住頭髮往茶几一按。

「對，三麗和四美在我那裡。」

於是雙方在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接下來就是走和解程序了。

喬七七啥過激反應都沒有，準備帶著女兒單過，電視劇里楊父、楊母講了一通「暖心」的話，把喬七七感動的留在了楊家。

林躍說道：「消息挺靈通呀。」

林躍說道：「明年夏天跟我去一趟北方。」

楊玲子的二姨顫巍巍地抬起手臂，指著林躍說道：「小赤佬，我要告你，我要讓你進監獄。」

啪～

那邊宋清遠指指自己，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不過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剩點頭了。

一直以來，喬七七稱呼喬一成大哥，稱呼齊唯民「阿哥」。

「不說話是不是？」林躍看向中間坐著的民警：「警察同志，既然楊玲子的監護人不接受我所提條https://www.hetubook.com.com件，我覺得沒有必要再進行調解了，走司法程序吧。」

這……這根本就是拿出跟男人打架的狀態嘛。

「那怎麼能忘呢，進央視對吧，三年內我做到，你叫我哥。」

林躍想了半天，也只能感慨一句喬家的男人是真恨喬祖望呀。

楊玲子的媽叫住林躍：「我同意。」

襲警可是重罪。

林躍在派出所附近找了一家川菜館坐下來。

這麼丟人的事，一旦被萍聚村和電腦學校里的人得知，楊玲子以後還怎麼見人？楊家還有什麼顏面在南京立足？

「喬一成，現在可是1992年了，你該不會忘記當初我們的賭局了吧？」

備胎呀？

這個喬一成下手是真狠呀，一個女人因為要扯他的襯衣給一拳把鼻血打出來，一個女人要用指甲抓他，給反手一巴掌抽在地上，臉都腫了，還有一個被他一腳踹到門口，捂著肚子在那吐酸水。

「去北方？」喬七七不知道他為什麼跟自己提這個奇怪的要求：「那阿哥那邊……」

便在這時，林躍做了一個讓他意外的動作，右手伸向左邊，捏住左臂往上一提，又往下一拉。

「還不服氣是嗎？不服氣我這就去找你們小區的住戶，以及電腦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問問他們楊玲子平日里有著怎樣的表現，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我相信他們會給我一個客觀公正的答案。」

「婚沒結在你前頭，總得在其他地方找補一下嘛。」

被稱作「民勝」的警察揉揉酸麻的額頭，帶著林躍和楊玲子的二姨往外面走去。

你那麼能生，連下五個崽兒，到了他們這兒，積極相應國家號召，別說一個孩子，半個都沒有。

啥意思呀？

「警察同志，你沒事吧？」林躍一臉關切道：「你們可都看到了，這惡婆娘襲警，她襲警！」

他「啊」的一聲，往前方民警身後一藏，好嘛，那鞋正好砸民警臉上。

等哪天楊玲子在外面玩夠了，瘋夠了，想回家了，一家三口再以為了女兒的名義複合？

兩名警察偏頭打量他的手臂，發現確實像外力導致的關節脫臼。

她這兒一懷孕，楊玲子的媽便帶著七大姑八大姨打上門去，這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嗎？這是興師問罪！是咄咄逼人！

「喬一成，你找死呀，這裡是派出所。」

兩名警察也傻眼了，這傢伙的嘴，可真是一點不饒人。

「這件事我可以不告訴齊唯民。」

其他人全都嚇傻了，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一臉畏懼看著林躍。

所以瞧這一家子的打算。

「撒謊，你撒謊！」楊玲子的四姨媽大聲說道：「警www.hetubook.com.com察同志，他的手臂是自己卸掉的，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宋清遠被他的動作驚呆了。

那麼他以什麼身份留在楊家呢？

「常星宇，你回來了？」

「你那個一室一廳？」

昨晚的事明明楊家人吃了虧，他居然獅子大開口，提了這麼多要求。

一聽這話，喬七七揚起頭，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意外」。

他忽然想起前些天關於婚姻法徵求意見稿的討論，喬一成說過這麼一句話，平權不是特權，想平權，就不要掛著弱者的標籤享受來自方方面面的區別對待。

他從小在齊家長大，跟喬家老屋兩個哥哥，兩個姐姐接觸不多，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單獨吃飯，在拘謹之於，還有一些害怕。

齊唯民沖常星宇說道：「看見沒有，一天天就知道跟我比。」

林躍看看對面額頭抱著紗布的楊玲子二姨媽，又看看她身邊幾個女人。

「怎麼回事？」走在前面的一杠兩星問道。

宋清遠和楊玲子的姨媽們則被帶到另一個房間錄口供。

「你們口口聲聲說這種事都是女孩子吃虧，那麼我問你們，是誰帶喬七七去的楊家，又是誰提議看錄像？那裡是楊家，我弟弟怎麼可能知道不良錄像帶放在什麼地方。」

老實，懦弱，害羞，沒有主見，逆來順受……

喬一成比齊唯民嚴肅多了。

林躍冷笑道：「你頭頂的傷口有8CM嗎？沒有吧，最多再加點腦震蕩，連輕傷都算不上。而我……警察同志，剛才這幾個女人一起用力，把我的手臂搞脫臼了，這點宋清遠可以幫我作證。現在我要告她們故意傷害，我要驗傷。」

啪～

喬一成，討好型人格，對宋清遠、戚成鋼、齊唯民這樣的人，可以拿出一點男人氣概，到了葉小朗、項南方、文居岸、葉小萌這些女人面前就完蛋了。

林躍嘆了口氣，心頭閃過一個詞，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再說喬七七和楊玲子結婚後，楊玲子耐不住寂寞，跑到上海工作，認識了一個男人，給喬七七帶了頂大大的綠帽子，完事回來跟他講離婚。

楊玲子的二姨媽看看他，又看看宋清遠，自然聽得出話里話外的敵意。

想想電視劇後期志勇讀大學后說去民政局辦手續改姓「喬」，喬二強還非常大度地拒絕了，讓他隨母親，改姓「馬」，要知道那時候喬一成都快四十的人了，喬七七就一個女兒，喬家三個兒子，一個男丁都沒有……

第二天上午。

對於喬家這三個男人，林躍是很抓狂的。

喬七七悶悶地應了一聲。

小時候有齊志強疼，長大了有齊唯民管，整個一溫室里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