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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租的一室一廳還沒退呢。」

宋清遠恍然大悟，不由得在心裏感嘆喬家的情況真心複雜。

喬四美默念一遍地址，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同事提過一嘴，鼓樓那邊有一個新小區開盤，名字好像就是百步坡，那麼問題來了，喬一成怎麼有該小區房子的鑰匙。

「啊？」

「這不是我二姨家，這是楊玲子的家。」林躍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捻滅後上了豐田車副駕駛：「開車，去派出所。」

「房子是你的？」喬四美打了個愣：「你買房子了？」

「貸款買房呀？」

像蹲點暗訪這種事倆人可沒少干，就像他跟項北方項南方兄妹抱怨的一樣，身為記者，卻幹了警察的工作，這個喬一成就是個變態，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到的線索，反正隔三岔五就來這麼一齣兒。

全神貫注看電視的老頭兒摘下眼鏡看了他一眼。

「想什麼呢。」林躍收回視線：「剛才的男孩兒是我五弟。」

「大晚上的按什麼喇叭，這叫擾民，你懂不懂？」

宋清遠滿臉不屑：「我要是不按喇叭，天知道要在這裏等多久。」

林躍瞪了他一眼：「不遠用得著叫你開車過來嗎？」

「百步坡小區，3號樓二單元201。」

二十分鐘後來到目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在林躍的指揮下停到某單元樓前面的空地上。

得到肯定答覆后，他直接拿起話筒，撥了幾個號碼后往耳邊一放：「喂，是派出所嗎？我要舉報……嗯……萍聚村五號樓一單元302，有人向未成年傳播不良視頻。」

「大哥，這是什麼呀？」

「哦。」

對於喬一成的陰陽怪氣，他早就習慣了，不再多問為什麼，發動汽車引擎往東方駛去。

在這種事上，他還是主張教育為主，畢竟都是從叛逆期過來的，管的太嚴太重是會出問題的。

便在這時，一道陰影落入她的懷裡。

「愣著幹什麼，走呀！」

可是就在這時，林躍問了一句話：「電話能打嗎？」

吐槽完畢，他把座椅往後放倒，兩隻手臂胸前一抱，身體盡量後仰，一副準備在車上睡覺的樣子。

「能！」

「原來是這樣。」

當晚8時一刻。

……

宋清遠差點把啃到一半的方便麵麵餅丟了。

宋清遠無動於衷。

他不知道該說匪夷所思呢，還是聳人聽聞。

喬四美看著後視鏡里越去越遠的背影，總感覺從喬二強的事情以後，記憶里那個大哥不見了。

老頭兒依然眼盯對面的黑白電視機，手伸到貨和_圖_書架上，非常精準地從放香煙的區域拿出一包雪峰牌香煙丟過去：「6毛。」

「然後呢？」

宋清遠腦子一空，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你瘋了嗎？」

「嘿……嘿……別裝傻，大晚上的你叫我來這兒，不會是為了他們吧，這頂多算是早戀。難不成……你是想做一期……」

林躍解釋道：「剛才過去的男孩兒叫喬七七，當年我媽生下他人就沒了，喬祖望是什麼性格你也知道，前面四個都不怎麼管，更不要說剛出生的這個了，後來是我二姨把七七抱去齊家，才把孩子養大。」

他說的輕巧自然，喬四美完全相反，感覺吃了個金陵飯店那麼大的瓜。

「喬一成，你怎麼了？」宋清遠看了又看，最終確定喬一成的目標就是剛剛走過去的兩個少年。

不過這次跟以前不一樣，前後也就五分鐘吧，副駕駛上的男人突然直起身子，似乎發現了可疑跡象。宋清遠趕緊爬起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這兩年新蓋的小區多少錢一平？位置好的基本都在1000塊以上，就算喬一成是電視台的記者，一個月工資也買不到一平米，再去掉日常開銷，能買半平米嗎？

「喲，人來的挺齊呀。」林躍一眼便認出那個電視劇里追到hetubook.com.com馬毓霖家暴打喬七七的刻薄女人，也就是楊玲子的二姨媽。

喬七七這邊呢，齊唯民下鄉了，常星宇出國了，不過喬一成在，自然不需要通知喬祖望。

「我不是舉報七七，我舉報的是楊玲子。」

「大哥，大哥……」她快步追上，舉著手裡的鑰匙說道：「大哥，這鑰匙你是怎麼來的？」

至於模樣，因為路燈的光芒比較昏暗，看不清楚。

然後，他看到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看年紀吧……有十八嗎？也就十五六歲。

這是楊玲子的家？意思是這丫頭帶喬七七看不雅視頻，這……這也太……

「對呀。」

十五分鐘后，林躍在派出所里見到了當值的民警，先打探一下喬七七的情況，完事被引到一個空房間等候。

「喬一成，我真是服了你了，至於生那麼大氣嘛，居然舉報自己的親弟弟。」

宋清遠鬆了一口氣。

「行了，行了，別委屈了。」

「……」

一個小姑娘拉著男孩子看那個，她想幹什麼呀？

「你不知道工商銀行推出一項叫房屋貸款的業務嗎？」

「大哥，我跟三姐過去住，那你呢？」

路燈下的他們牽著手，一邊走還一邊說笑，不過男孩兒看起來有些靦腆，基本是女孩兒在說。

宋清遠一聽，臉和_圖_書色微變：「嗬，夠遠的，去那兒幹嗎呀？」

「你不是一直說我老土嗎？現在是怎麼了？這都接受不了？」

「得得得，我不跟你犟。」

「五弟？」宋清遠去過喬家老屋，知道喬一成家的人員構成：「你不就一個弟弟兩個妹妹嗎？怎麼又冒出一個五弟來？」

原來是買煙。

「那你叫我開車來這兒就是為了抓他早戀？我說喬一成，至於嘛？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這……啊，情竇初開的年紀，再說你弟弟長得也挺帥，人家姑娘喜歡上他不是很……」

經過提醒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往豐田車主駕駛走。

楊玲子那邊呢，父親在外地，母親在姐姐那邊幫忙整理女兒出嫁的東西，接到民警打來的電話后不敢怠慢，第一時間來到派出所，在休息室見到了林躍和宋清遠。

喬四美下意識拿手一接，仔細一瞧發現是把鑰匙。

「大哥……我知道二哥的事讓你很傷心，可是現在受影響的是我跟三姐呀。」喬四美撅著小嘴兒，一臉的委屈。

畢竟是未成年人，以批評教育為主，不會有什麼實質懲罰，不過叫家長是難免的。

二十分鐘后，一男一女兩名少年跟在民警身後由樓道走出，上了旁邊的警車。

林躍給他報了一個地址：「萍聚村。」

林躍笑笑和-圖-書，沒有跟她爭辯，攔下一輛計程車，跟司機報了喬家老屋地址，把喬四美塞進車裡。

「那不一樣的。」

「……」

出乎他意料的是，喬一成並沒有走入單元樓，而是走到旁邊一個賣煙酒、糖果等副食品的小店，敲開窗戶，對裏面兩眼盯著電視，看都不看顧客的老頭說道：「來盒雪峰。」

林躍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這話問的，房子是我的，你說鑰匙怎麼來的。」

「看起來又是一次漫長的等待。」

「又來。」宋清遠說道：「我說哥們兒，以後你在拉我壯丁之前，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他這兒絮叨個沒完，那邊林躍直接推開車門走下去。

林躍說道：「越早貸款買越合算。」

「等。」

對於喬四美的反應，林躍並沒有多少意外，要知道改革開放以後，銀行發放無息貸款給一些商人做生意，很多人還心存顧慮不敢接受呢，要讓工薪階層認同貸款買房的操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

聽到豐田車的喇叭聲，林躍拿著加厚外套來到街上。

「哦。」

「等什麼？」

宋清遠也跟著推開主駕駛的門走出去，他是真怕喬一成的較真兒勁頭上來，跑去家裡捉……呃，早戀。

林躍丟下這句話朝前門走去。

……

「哎，你怎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