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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麗沒有想到他說話這麼直接？不，應該說蠻橫。

說完把書桌上的東西收拾好，轉身就往外面走。

她當英語老師這些年，對於那些自我放棄、基礎太差、以及沒有語言天賦的差生，他們是上課睡覺、讀武俠小說、照鏡子、轉筆、看外面的風景……只要不打擾其他同學聽課，向來是聽之任之，不予理睬。

她當然沒有可能知道，【左右半球LV5】最大的效果就是一心二用，別看林躍上課的時候一直在那兒寫小說，但是老師講的話一字不落全都收入耳中，再加上【過目不忘】和李問的造假術，要翻案難嗎？眾目睽睽又怎樣，照樣給你們弄得無FUCK可說。

教室里又響起議論聲，所有人都知道是秋雅幫他寫作業，他居然說能證明是他自己寫的？這海口誇得也忒大了。

而且……而且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能把字跡寫得那麼像，幾乎如出一轍，那篇作文也是，他就是拿過去淡淡地掃了一眼就背過了？這還是人嗎？

「吳老師，你倒是說和-圖-書話呀。」

女同桌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去輕輕搖頭。

「林躍，你強迫秋雅幫你寫作業你還有理了？」

林躍每節課做了什麼，有沒有聽講她比誰都明白，日常給人的印象是筆記不寫，知識點不標，模擬題不做，作業就更別提了，然而剛才重述的上周五英語作文設定不僅正確，而且非常詳細。

「老師。」

下面響起一陣竊竊私語，全班同學誰不知道林躍同學所有作業都是班花同桌幫忙寫的啊，如今吳老師把證據都拿出來了他還在狡辯，真不知道說他不要臉呢，還是死鴨子嘴硬呢。

遣詞造句一模一樣，真的就跟背熟了一樣，更讓人拍大腿的是字跡，完全就是秋雅第二。

「都說女人心眼兒小，愛報復，這話果然沒錯，我不就是拒絕了數學老師的不合理要求嗎，這就HOLD不住了？借題發揮打擊報復，就你的人品還有臉追究我是否尊敬師長的問題？」

「不，我只是在完善整個事件的邏輯。」林躍一面說，一面把剛剛hｅtｕｂoｏｋ•ｃoｍ.cｏｍ寫完的東西拿起來：「吳老師，既然你說那兩份作業都是秋雅寫的，來，看看這篇英語作文跟你手裡那兩篇英語作文有什麼分別。」

不過沒人說話，教室里靜悄悄的，都知道林躍現在是王雨的「愛徒」，校長的掌心寶，在沒有抓現場的情況下站到林躍的對立面，萬一把人逼轉學，以後少不了被穿小鞋，而且圍繞班花的鬥爭主要涉及林躍、袁華、夏洛、馬冬梅少數幾人，跟大家沒有關係，吳麗呢，在學生中的人緣也不咋地，誰會吃飽了撐得去得罪林躍那個刺兒頭？

明明是秋雅幫他代寫作業，搞得一群人羡慕嫉妒恨，事實真相就在眼皮子底下，怎麼就給他翻案了呢？而且翻的你無話可說，翻的你懷疑人生，又無力反駁，只能捏著鼻子認倒霉。

林躍幾個反問下來，說得眾人啞口無言。

「沒錯。」

林躍呵呵一笑，望秋雅說道：「秋雅同學，我有強迫你幫我寫作業嗎？」

「……」

對於林躍，她聽說很刺兒頭，卻沒想到這麼和圖書刺兒頭，上面的話差不多等於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枉為人師了。

這樣也行？

「我英語成績差，基礎更差，這件事大家都知道，記得你以前說過，英語和語文有很多共通的地方，都需要多看多背多練，秋雅同學的英語成績在班裡名列前茅，遇到難處我向她請教沒問題吧，她拿出自己的作文給我參考也沒問題吧，因為基礎太差，我不知道該怎麼參照她的東西寫出自己的東西，便選擇最笨的方法背下來同樣沒有問題吧，最後，秋雅同學字寫得好看是全班同學和老師的共識，我立志向她學習不應該嗎？」

可是……都知道他在撒謊，為什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大義凜然，臉上全無心虛歉疚？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假的，假的……他在撒謊，同學們都能作證，他在撒謊。」

「林躍撒謊，我可以作證，是他強迫秋雅給他寫作業的，不只英語作業，數學、歷史、政治、語文，林躍交上去的作業都是秋雅寫的。」

這時候林躍站了起來。

吳麗質問道：和-圖-書「林躍，你還有什麼話說！」

因為他的人設就是一個差生，成績在班裡不說墊底，那也是拖後腿的存在，身為一個差生，能夠做到他說得這些，還有什麼可以詬病的嗎？沒有，任誰來了，也得誇一句「奮勇直追」、「浪子回頭金不換」。

這傢伙也太會演了吧，而且是把壞人當好人演的那種演。

「呵呵。」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連吳麗都慫了。

林躍說道：「他能證明是秋雅給我寫的？我還能證明是我自己寫的呢。」

「沒錯。」

「設定是進入高三以來同學們壓力倍增，就此問題，班主任組織了一次以『壓力』為主題的班會，在這場班會上同學們各抒己見，就如何緩解壓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請你用英語寫一篇短文，內容要點包括壓力的來源，壓力和成敗的關係，你自己是如何紓解壓力的，要求是120個詞左右，可以適當虛構細節來增加文章連貫性。」

「上周五你布置了一篇英語作文讓我們寫對不對？」

吳麗推了推她的無框近視鏡，走到林躍面ｍ.hｅtuｂook.cｏｍ.ｃom前，幾乎是用奪的，把他手裡那頁紙接過，拿在眼前一瞧，表情很快有了變化。

林躍說道：「沒有調查就下結論，誣陷我讓秋雅幫忙寫作業，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去校長那裡投訴你。」他環視一圈：「同學們都看到了，我可沒有冤枉她。」

同學們驚呆了，秋雅心裏的想法更複雜，驚訝之餘還嚇出一身冷汗來，試想她真要拿這件事告老師，找麻煩，豈不是到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全班同學目瞪口呆。

吳麗冷著臉說道：「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嗎？」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不要臉還倒打一耙噁心人的。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吳麗看著他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證明作業是你寫的。」

袁華歇斯底里地吼道。

這時坐在最後面一排的袁華站起身來。

吳麗和其他同學臉色如常，秋雅表情微變，眼裡滿是驚訝。

連秋雅也一臉茫然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麼證明，或者說怎麼混淆是非。

她先看看左手練習冊的，又看看右手那張紙，好像大白天看到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