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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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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珠暗

第一百六十六章 珠暗

意外的是,那裡居然還是個人氣不小的露營地。我暫且假扮成其中一個露營愛好者,在外圍的區域反覆地探查。
「是嗎?你們的家主好像不是那麼想的。」我說。
「看來只能先回去再想想辦法了。」我說。
任務地點是在浦青市,內容是要在那裡抓到一個名叫「傳教士」的惡魔術士。
上次的咬血之所以會在見到我燃燒靈魂的招式之後依舊選擇轉身就走,是因為她堅信我一定過不去狂信徒那一關。實際上我如果不是有著塞壬這一不講道理的助力,也確實不可能打敗得了狂信徒,甚至連走到對方的面前都是奢望。然而這次的咬血已經不會再有那樣的心理,她勢必會拿出自己擁有的所有手段,只為了把我殺死。
接著,他說是要回一趟柳城處理這段時間積壓的公務,便化身為雷電遁去遠方,消失在了天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尉遲家最近在安全局那邊的立場有點危險,他們對於風吹草動都比較敏感,我雖然有做過偽裝,但是壓根兒沒有派上用場。對於被人抓包的事情我也不是沒有過預想,而其實以我的看法,如果真的要對尉遲家痛下殺手,最好是毫無徵兆一擊必殺,像是現在做的這種容易引起他人警覺的行為最好還是收起來為好。只是思來想去,至少得做次實地考察才能夠心裡有數。
「我們不會再對阮文竹動手的。」他的語氣變軟了,「畢竟我們也不想被列缺滅族。所以還請回去吧。」
正好青鳥那裡也已經結束了在柳城周邊地區剿滅前夜勢力的戰鬥,她在電話里提出了想要在接下來與我共同行動。雖然我非常心動,但還是婉拒了。因為接下來一段時間我的身邊可能會很危險。
很遺憾,守護尉遲宗家的隱蔽結界的確不是現在的我有辦法處理的。我在外圍繞了好幾圈,怎麼都發現不了尉遲家的族地,那個地方似乎是真的在地理層面上消失掉了。要是列缺那樣的超和_圖_書主力級術士大概能夠強行將其觀測出來,以我的覺察力還是力有未逮。
「之前在總部參加會議的時候,我與你們的家主有點摩擦,這次是來看看情況的。」我隨便撿了個理由。
「為什麼拒絕?」我隱隱地產生了預感,會讓列缺表現出這種態度的,怎麼想都只有那種情況了。
在這件事情之後,我便開始準備起了外出執行任務。
……
「這裏確實有著結界籠罩。」她先是肯定,又說,「但是,我能夠看出來的也就只有這點,要如何去往結界內部的尉遲家的族地,我也絲毫沒有頭緒。」
他專精於生命與醫療領域,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在從事永生技術的研究了,前夜吸引其他組織的投資靠的也是他這塊金字招牌。根據安全局的情報,他必定掌握著曙光夢境的入口和進入方式,近期又在現實世界持續活動。只要把他抓到手,從他的嘴巴里逼問出曙光夢境的信息,安全局可以把刺刀捅入前夜的心臟和大腦。
「我會注意的。」我說。
「你難道是想要在這裏與我們戰鬥嗎?」他用出了恐嚇的語氣,「這裡是我們尉遲家的地盤,我們足足有三個主力級,對付你一個主力級可是絲毫都不困難。」
我當然不可能因為浦青市有著自己的仇家而逃避任務,與此同時,現在的我也不可以再像是白日鎮的時候一樣交出性命了。列缺問我到時候是否會把自己的喉嚨送給對方,我如實回答,他便點了點頭,「那就好。」
我一看便認出了這個女子的臉,她正是在不久前的總部會議前出現過一次的,用充滿了仇恨和憎惡的目光注視著我的女性。
「既然你這麼自信,為什麼不用本體來見我呢?」我也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本人,甚至不是分身,而是用法術形成的聲光效果做出來的逼真的虛像。
另外,如果是意外被敵人用計謀困入了亂數廢墟里,只需要和-圖-書使用「亂入」符印站在原地耐心等待半小時,就可以打開出口退出了。
他把事先準備好的資料拿出來遞給了我。這是一張個人資料表格,右上角貼著照片,是個非常年輕的,有著憂鬱眼神的美貌女子。
我也要出發去浦青市了,臨行前我也沒忘記跟這段時間照顧過自己的博士打聲招呼。他也算是從我身上採集到了足夠多的數據,分別的時候給了我個道具。
她深深地凝視著我,「你好,我是珠暗。」
她穿著黑色的紗衣,身形像是柳條一樣消瘦,格外年輕和姣好的面容顯露出的卻是一潭死水的味道,我一瞬間簡直以為剛才那麼沸騰而又複雜的負面情緒其實是自己的幻覺。
「另外就是,這次你可能會有個隊友,是對方主動申請過來的。」說起這件事,列缺看著我的眼神顯出了顧慮,「我原本打算自作主張替你拒絕掉,但是對方已經先一步出發了。如果你也一定要去浦青市,到時候就算不願意也八成會遇到對方吧。」
道具名為「亂入」,是一塊符印。
然而問題是安全局找不到他人在哪裡,倒不是說沒有關於他行蹤的線索,而是線索實在是太多了。他與安全局玩捉迷藏的方法就是散播海量的關於自己行蹤的假線索,然後像是把水滴藏在汪洋大海里一樣潛伏起來。
我原本是打算在療養結束之後立刻參与到普照剿滅前夜的任務里,但是我的想法沒有得到列缺的贊同。他的理由是我「大病初愈」,不適合馬上加入戰鬥。誠然,對於靈體的負傷問題再怎麼慎重也不為過,不過我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繼續療養上。三天之後,我還是申請到了外出執行任務的許可。
當天下午,我乘坐列車,到達了浦青市。
此人是主力級的惡魔術士,擅長血肉改造和傀儡術。同時,他也是在前夜裡面地位相當高的研究者,甚至是最高一檔的研究者。在白駒和狂信徒身處於前夜的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報出現之前,前夜在明面上的首席研究者就是他。
在他說話的同時,我感受到有更多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其中也夾雜了帶著主力級術士味道的目光。似乎在那樹林的深處站著許多個無形的幽靈,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單刀直入地問:「魔人李多,你是在窺探我們尉遲家的結界嗎?」
不過我知道,這條線索很有可能是真實的。
看來是我在這裏「踩點」被人家抓包了。
而我能夠選擇的,要麼是拼盡全力反擊,要麼是在見到她之後第一時間召喚列缺。
「咬血很可能會對你動手。」在我前往任務地點之前,列缺非常嚴肅地警告我,「你已經擁有了真正能夠威脅到她性命的力量,又有著威脅她性命的強烈意願。正因為她是極其惜命之人,所以一定會不擇手段地扼殺你。」
既然無法再做什麼,我自然也沒有繼續逗留的打算,便轉身離開了這裏。隨著我走遠,那些目光一個接一個地從我的後背上挪走,就像是暫且鬆了口氣。這次對尉遲家的動作就此告一段落了。
其中一條真假不明的線索便指向了浦青市,聽資料上說是傳教士手下有個惡魔術士自願成為了安全局的線人,要把傳教士出賣給安全局。但是這個線人提供的線索不怎麼受到重視,一來是他畢竟是個心懷鬼胎的惡魔術士,二來是傳教士在散播煙霧彈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用過差不多的手段。
我這些天在塞壬的夢境里回顧狂信徒手下的惡魔術士們的記憶時,也有看到過傳教士這個名字。
「你有感覺到什麼嗎?」我默念著詢問塞壬。
這塊符印對我來說很有用,我珍而重之地藏在了身上。
這是個試驗性質的道具,還沒有進入普及階段,是普照的術士們在與前夜對抗的過程中設計出來的。因為前夜的惡魔術士總是逃著逃著就突然逃進了亂數廢墟裏面,給追殺工作帶來了很多和_圖_書麻煩,所以普照的術士們就設計出來了能夠跟在敵人的後面進入亂數廢墟的道具。
砍殺這個法術虛像也可以對他的本體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但是無法致命。如果這是本人,或者最起碼是個正經的分身,倒也不是不能看看是否能夠殺掉他,拿到他的記憶,從中挖出通過隱蔽結界的方法。但對方顯然也不是傻子,就算不知道我的讀取記憶能力,也不會拿命來碰我的塞壬之刃。
狂信徒在蜃樓市展開自己的「自殺大業」的時候,雖然表現出了「哪管死後洪水滔天」的態度,但也不是沒有做過身後事。他在生前收過幾個學生,傳教士就是其中之一,而他的一部分技術和知識就是被作為遺產託付給了對方。我在柳城集體昏睡事件里殺死的光頭惡魔術士也勉強算是狂信徒的親信,在處理遺產這件事情上,他也有過多次經手,只是當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在處理遺產,我也是站在事後的角度才發現那是狂信徒在辦身後事。
以我如今的手段和對於惡意的覺察力,就算咬血使出一些卑鄙手段偷襲我,我也有底氣不至於被她一擊秒殺,但是青鳥未必抵擋得住超主力級術士的偷襲。甚至於因為她是列缺的學生,所以還有可能會受到咬血的「重點關照」。
通過那方面的種種記憶,我也算是間接地捕捉到了傳教士近期的動向,再結合那個線人提供的情報判斷,傳教士確實很有可能就在浦青市。我也不是運氣好才得到這個任務的。以我過去的功績和與列缺之間的關係,我在任務的選擇上有很大的自由度。這個任務是我從普照提供的清單里自己篩選出來的。
「兩年前,仍在海妖支配下的你,殺害了與她剛結婚不久的丈夫。」列缺說。
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因為我連結界本身的存在都沒有感知到,這裏看上去就是個平凡的露營地。
「你是尉遲家的人嗎?」我問。
才一下車,我便油然升起了一股hetubook•com•com奇妙的覺察。正當我意識到這個覺察代表的是什麼的時候,忽然就從身後感受到了一道似曾相識的目光。惡意,仇恨,憎惡,令人聯想到極盡陰沉的污穢。我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然後看到了那個女子。
「你好,我是李多。」我習慣性地報出了自己的真名,原本還想著報出代號的。
我去了一趟天河市的郊外,尉遲家的族地所在的樹林。
具體的效果我以前也有體驗過,其實就與喬甘草利用惡魔術士剛剛打開的異空間出入口進入其中差不多,只不過「亂入」符印是針對亂數廢墟特別改進過的,連不懂得異空間知識的術士也可以使用。不足之處是如果附近沒有惡魔術士打開過出入口,或者距離上次打開出入口過去了太長時間,那麼就無法進入亂數廢墟。
而在這三天里我也沒有閑著,中間有那麼一道插曲。雖然這件事情與我之後要執行的任務不會發生關聯,但或許有必要提上一嘴。
尉遲家對於青鳥來說終究是個不小的隱患,我一直都知道這點,尤其是在總部遇到尉遲家主之後就更是無法抑制自己心裏的敵對意識。雖然列缺在明面上不支持我主動地對尉遲家發難,但是我總不能對此視若無睹。當初尉遲給我在地圖上指明了尉遲家的族地所在的樹林,我稍微摸索了一些時間,總算是找到了位置。
在路上,我主動地給那個即將成為我隊友的女子發送了簡訊。手機號是從資料表上看到的。她很快就給了我回復,說是要在火車站與我碰頭。文字相當簡潔,也無法從中讀出任何情緒。
「家主身體很好。」他警惕地看著我,「你是為阮文竹的事情而來的嗎?我們已經對她沒有任何想法了,請回吧。」
忽然,我感覺到有一道異質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循著這種感覺轉頭望過去,只見有人從遠處的林間緩步走來。那是個神色木訥的壯年男性,他無視在這個區域活動的其他露營愛好者,筆直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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