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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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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破戒

第二百零二章 破戒

我明明是不可以對青鳥有所隱瞞,更加不可以撒謊的才對。
我們找到了傳教士存放技術資料的地方,然後分頭回收。
而在其中,前兩處已經破碎瓦解,最後一處則是敵人的大本營。
「那不是你的錯。」當時的我是這麼說的。
「填充?」我意外地問,「那是什麼意思……你又掌握新的能力了嗎?」
這些危險的技術資料也不能夠隨意丟棄,必須全部回收。
塞壬稍微地準備了兩三秒鐘,然後召喚出了傳教士的映射體,同時說:「我已經將信息填充完畢,你現在可以詢問了。」
夢幻不死身的真正價值在於將本體安置在絕對安全的地方,僅僅使用映射體在「夢境」(現實)中活動,要是將曙光夢境那種危險至極的地方作為自己發動夢幻不死身的基本盤就是本末倒置了。況且我接下來是計劃同安全局的術士們攻入曙光夢境,又不是以曙光夢境為據點前往外界。
「說是法術,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僅僅是以特定的靈性波動駭入夢幻不死身夢境而已。」她解釋,「就與當初我駭入狂信徒的天塹結界是相同的道理。雖然我無法創造天塹結界,但只要有個現成的天塹結界我就可以使用。夢幻不死身亦是如此。」
這個儀式法術必須建立在活祭品自願,甚至是自己主持儀式的前提下,並且轉移壽命的損耗率很高。根據技術資料里的數據,活祭品的十年壽命在轉移到受益者身上之後就只會增加一年到兩年之間的壽命。
傳教士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計劃在浦青市召喚亂數廢墟封鎖全城,並且用「特殊的污染」殺死所有人?前者可以理解成是想要像是狂信徒一樣阻止外界的救援,那麼後者呢?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份壽命轉移技術的資料就已經被我手裡冒出來的靛藍色靈性力量絞滅得連灰塵都不剩了。
果然沒有那麼輕鬆。我繼續整理起了手頭上的其他信息。
我忽然回憶起了在那個除夕夜,青鳥的父親,那https://m.hetubook.com.com個貌似豁達而又健談,以世俗社會的眼光來看無比成功的企業家,他趁著青鳥中途離席期間對我說過的話。
「原來如此。」我姑且接受了。
只是,在死之前,我必須先面對某個看似無解的問題。
「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反射性地回答,卻連頭都不敢回。
我一定是有能力拒絕的,然而在她熠熠生輝的雙眼下,我不由自主地迷戀於她,而這便是我又一則罪孽。
這份技術資料我其實曾經也有所耳聞。
雖然塞壬不止一次提及過這件事情,但是我從來沒有對此懷有期望過。畢竟那可是夢幻不死身,就算是有著嚴格的條件,光是讓我有希望使用就很不可思議了。我當即詢問:「是什麼條件?」
現在去說清楚還來得及。我以前也不是沒有在青鳥的面前反射性地掩飾過自己,只要馬上說出實情就沒事了。
已知的夢幻不死身夢境就只有三處,分別是柳城的集體昏睡夢境、蜃樓市的真靈之力漩渦、前夜總部曙光夢境。
「好。那麼……」我看了一眼周圍,「傳教士在逃亡到這裏之後就把這裏變成了自己的臨時實驗據點,還把某些秘密的技術資料放在了這裏。我們先將其整理起來,然後讓列缺想辦法處理吧。」
「與其說是新的能力……不如說是新的思路吧。」她斟酌著表達方式,「首先,就像是你知道的那樣,由死者記憶形成的映射體就好像人工智慧一樣,雖然沒有真正的自我意識,但是會聽取你的問題並且給予合適的回答。」
況且就算真的能成,青鳥真的會用那麼不划算的方式來延長我的壽命嗎?要是一比一的轉化率也就罷了,用自己十年壽命才能夠延長我一到兩年的壽命,凡是神智清醒的人都會理性地放棄這種選擇吧?就算再怎麼愛我,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的一切都給我吧?
「這麼做好嗎?」塞壬在我的腦海里詢問。
「我明白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說,「那麼就先試試看吧。」
她的心情似乎有點好轉了。
我和塞壬的對話都是在靜默中進行的,而青鳥站在旁邊看著我的神色變化,似乎是估測到我已經基本上確認了所有的收穫。
映射體面無表情地回答:「我不知道。」
「是這個思路本身不行,還是即使將我所知道的信息填充進去,也不足以讓映射體得出答案?」我問。
「不要……不要告訴青鳥。」我說。
不過,當初她之所以可以駭入天塹結界,是因為先接觸到了「信物」這一能夠給她當場演示詳細做法的道具,而這次則沒有那樣的捷徑。
不知為何,我感覺她真的有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而塞壬的存在則與「它」有著神秘的關係。會不會就是基於這種神秘的關係,才讓塞壬在涉及到夢幻不死身夢境的事情上得到了某些不可言說的便利呢?
說到底,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與有著大好前程的青鳥在一起。
雖然傳教士的記憶解答了我的很多疑惑,但是還有個巨大的疑團沒有被解開。
「怎麼樣,拿到有用的記憶了嗎?」青鳥詢問。
「既然如此,這個方法以後應該還可以再派上用場。」安慰之餘,我感覺自己可能說得還不夠好,又補充了句仍然不是很熟練的表揚,「你做得很優秀。」
一切的錯誤都起自於那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當她努力地向我講述故事、再度為我編織「夢境」的時候,我沒有拒絕她。她說自己一定是被我魅惑了,我又何嘗不是被她魅惑了呢。
不過,冷靜下來想想,那種方法就連是否能夠增加咬血的壽命都還要兩說,能否適用於我的特殊體質就更加難說了。
她進化的速度貌似不止是快,而且還是越來越快。
「是的。然後,就好像一個人能夠根據另一個人的動機推理出他接下來可能的行為一樣,也可以根據他已經做過的行為推理出他當時可能的動機……」塞壬接著說,「雖然傳教和_圖_書士的記憶里有著一個月的空白,但是如果將『你眼中的傳教士在這一個月里做過什麼事』的信息填充到映射體的內部,然後對其提問,說不定就可以問出傳教士在那一個月里的動機了。」
「拿到了很多。不止是與曙光夢境相關的線索,還有……」我正要交代自己得到的關於「它」的諸多信息,以及心中的震撼。
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我也要避開。
不過她大概也覺得比起直接上交給安全局,不如先通過列缺來上交,所以還是加入了回收的工作里。
而說來可恥,當我想象到她可能會理性地放棄這個選擇的時候,我居然也會感覺難過。明明我是那麼不願意她做出這個選擇的才是,怎麼可以有那麼矛盾而又卑鄙的情緒呢。
我真的很害怕青鳥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
我真的可以使用夢幻不死身了?
「你不是不能使用法術嗎?」我奇怪地問。
「應該……是後者吧,思路本身是沒問題的。」她回答。
一如既往地,我還是略過了塞壬謎團重重的地方,然後默默地思索起了如何活用她新學會的能力。
她觀察著我的表情,卻是先阻止了我,然後笑著說:「不要在這種煞風景的地方細說。看得出來你有很多想要跟我說的話,但是更多的事情就等到方便說話的地方再說吧。先集中在正事上。」
比如說,他在浦青市除去那處洋館,其實還有著其他的實驗地點。雖然礙於我的存在,他放棄了存放在洋館里的所有技術資料,但是其他實驗地點的技術資料都在他逃亡之後被轉移到了尚申市郊外的這個地方。
「有時候還會對連問題都不是的話語產生反應。」我回憶起了與中間人映射體說話的經歷。
我居然對青鳥撒謊了!
顯然,這絕對不能夠說是成功的技術。
但如果讓青鳥看到了這種東西……
我點頭,然後對著眼前的映射體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沒有從他的記憶里找到相關信息,或許那些信息也在他手動刪除的最m.hetubook.com.com近一個月的記憶裏面。
我有時候會感覺自己還沒有來得及適應她上一個階段的變化,她就已經飛快地邁入了下一個階段。
「我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女兒,更加無法理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看得出來,我的女兒非常信任你。」他難以釋懷地看著手裡的酒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下去,「請你以後也多多照顧文竹。」
這樣就好,像我這樣的壞人就不應該奢望長命。我的余命會變得如此短暫,本來也是我應受的報應之一。我不應該逃避自己的報應,更加不應該連累青鳥。
青鳥同情地說:「老師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啊。」
「需要有個現成的夢幻不死身夢境。」塞壬回答,「除了狂信徒和夢想術士,沒有人知道如何創造出夢幻不死身夢境,就連傳教士也是無能為力。而我從傳教士的記憶裏面得到的,是通過那種特殊的夢境發動夢幻不死身的法術。」
但是,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東西,我怎麼能夠說出實情。
見狀,塞壬似乎有點受打擊,「失敗了……」
更何況夢幻不死身夢境和天塹結界在原理上也應該是天差地別的,她的說法似乎下盤不穩。
那麼能夠想出來的方法就只有兩種了:一,找找看狂信徒還有沒有閑置在其他地方的夢幻不死身夢境;二,在與安全局的術士們一起將曙光夢境打下來之後再佔為己有。
忽然,塞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填充他記憶里那一個月的空白。」
為了實現與咬血的交易,傳教士研究了如何延長壽命的方法,而在最近則研究出來了某種能夠把活祭品的壽命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儀式法術。
「很久以前,我是沒有親戚的。父母很早就死了,我只好獨自在城市裡生存和打拚。說來也怪,自打發跡之後,我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親戚。不過我也不想要跟他們經常來往。」他淡淡地說,「我的家人就只有文竹,以及她的母親,但是……」
雖然最關鍵的問題答不上來,但映射體的https://m.hetubook•com.com答題範圍還是出現了一些擴充,並且讓我獲得了更多的信息。
而在回收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份極其「危險」的技術資料。
「是嗎?」她的聲音雖然有些疑惑,但應該是出於對我的信任,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回收工作里。
她對於我基本上不會有隱瞞之事,除去與她的真實來歷相關的信息。
此外,既然那份技術資料被我看過,就等同於被塞壬看過,成為了隨時能夠從記憶里抽調出來的信息,而此刻塞壬也說出了口,「剛才的技術資料,我已經全部記下來了。」
我由此能夠推想到其他事情——過去在天河市進入亂數廢墟追殺惡招的時候,喬甘草就對獵手和我說過,「要是以人工製造為前提看待亂數廢墟,那麼這個異空間蘊含的原理簡直和我們現實世界沒有半點兒關聯」;再結合白駒給出的信息來看,這顯然是因為夢幻不死身技術的源頭是狂信徒從來自於其他宇宙的「它」身上得到的啟迪,所以狂信徒創造的所有夢幻不死身夢境及其相關的異空間都有著「它」的異界痕迹。
我詢問了塞壬是否可以從傳教士的記憶里找到其他夢幻不死身夢境的線索,她遺憾地搖頭了,「他不知道。」
青鳥一定是覺察到了從我這裏傳出去的靈性波動,她走過來從後面關心地詢問,「你那邊發生了什麼嗎?」
第二條就不用想了,即使真的將其打下來,那也不是我自己的功勞。倒是屆時可以想想怎麼申請使用權——前提我能夠放心地把自己沉睡的本體放在那裡面。
「我明白了。」她一如既往堅定地站在了我這邊。
他露出了自嘲的表情,「我真是個不及格的父親啊。只有看到女兒的臉,我才很勉強能夠模模糊糊地回想起來她是活在何等詭譎而又危險的世界里。而當她消失在我視野里的時候,我又會再度變得無法回想起來了吧。」
他說是為了驗證白駒和狂信徒對於「擁有高級覺察力的人」和「並非如此的人」之間始終數量均衡這一現象的某個假說,那個假說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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