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咋的，一見如故啊？
「是。」
「寇大人，雖然許崇是我帶來的，可是該有的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這是血衣衛的規矩。」
葛萬山說著，拍了拍許崇的肩膀，「信我的，繼續練沒錯，想想看，萬一你成為了總指揮使大人的關門弟子，資質問題……它還是問題嗎？」
大葯打基礎這件事兒，是周澤推測出來的，且直到如今都僅僅只是一個推測。
「折風手，這就是折風手嗎？」
「是是是……」
「……」
不就是因為自己的資質沒有想象中好么，至於這樣？
許崇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可能資質太差，練到頭了……」
「寇總旗吩咐過，說你要是執意考核，讓我們手下留情……呃，我不是說你打不過我們……」
許崇的面色難看起來。
許崇一臉不解。
在來的路上，楊雄已經跟他吐槽過這件事，說章華府這麼大的地界，都找不出來五十個合格的開竅武者。
這是他早就決定了的。
說想殺了許崇倒不至於，但楊雄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許崇這張臉了……每看見一次心裏就膈應一次。
不管怎麼說，寇若海都是這批人的考官，若執意要讓許崇升任小旗，他也改變不了。
在得知許崇的真正底細后，他明確的跟寇若海表示過，不希望許崇成為小旗。
「……」
話音剛落。
「大人請說。」
寇若海解釋了一番，直接把楊雄給賣了。
看著那張五十多歲老臉滿是享受的樣子，許崇心裏一陣惡寒。
「我知道啊，我就是按照流程考核的，不僅如此，我還提升了難度呢。」
不過……
「還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小旗的任免是你能決定的？」
段遠明問道，表情帶著明顯的善意。
早在葛萬山飄身而下的時候，他就從點將台上下來了。
他猜測過暴露折風手，會讓他在血衣衛的地位得到提高，引起關注。
楊雄生怕寇若海潑髒水，搶先開口道：「屬下這次帶回來的人裏面有個通過了小旗考核，屬https://m.hetubook.com.com下想把徵調的事兒交給他，寇總旗卻說我這是在刁難他。」
寇若海突然插了句嘴。
「不是，折風手下官一直有繼續練，但始終不得寸進。」
「自然是過關。」
楊雄從東樓三層探出頭來，表情疑惑不已，「你考核過了？」
「第三……」
這下好了，連府君和千戶都對這小子如此看重，自己以後在所里怎麼做人做事？
「不用多禮。」
「去，第三黑獄，待滿十天再出來。」
「……」
「我送送。」
那五個校尉正愁怎麼化解恩怨，聽寇若海一說，也都連忙出聲表態。
簡直是求之不得！
楊雄直接懵了。
「對，對……沒錯！」
前有賭錢之仇，中有刁民威逼之辱，後有欺騙感情之恨。
葛萬山的音調都拔高了幾分，「哪怕是最簡單的武技，能這麼快初窺門徑也了不得了，你練的可是折風手啊，還不滿足？」
眾人齊齊行禮。
葛萬山睜眼，臉上喜氣盈然。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只是答應了同僚一個無傷大雅的請求而已，居然就惹出來折風手這種驚爆眼球的東西！
自己這是進了茶園了么？
葛萬山罵罵咧咧，臉色臭到了極致，「要不我這個位置給你坐？」
於是他們只能訕笑著把目光移向別處，作出一副很是羞愧的樣子。
楊雄的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掃視，心中不爽的一批。
段遠明笑了笑，似乎很有耐心，「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你能將折風手練至高深處……」
砰砰砰砰……
葛萬山挑了挑眉，看向寇若海：「徵調之事合情合理，你為何說他刁難？」
許崇面無表情的點頭。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絕不進入至強者的視線。
楊雄盯著寇若海，面色不善。
「初窺門徑？！」
可那是理論上的啊……
雖然不知道寇若海為什麼突然反悔，但許崇身上的衣物乾淨整潔，分明就不是經歷過戰鬥的樣和圖書子。
「傅百戶……死的太慘了。」
「苛刻？」
大佬都在底下，你擱點將台上點誰呢？
「見過千戶大人。」
「稍等。」
啪！
話還沒說完，楊雄就被葛萬山一巴掌拍在了後腦勺上。
在確認許崇練成折風手之後，他本就對楊雄針對的事兒有些不滿。
楊雄面無懼色，彷彿勝券在握，「有功當賞，有過則罰，這是血衣衛歷來的規矩，完不成任務，自然是哪來的回哪兒去，哪裡苛刻了……」
寇若海心中一動，搶在許崇前面開口：「沒錯，許崇已經通過了考核，正在問我小旗要做什麼呢，既然他是你手底下的，不如你來給他說吧。」
「我知道你資質差。」
許崇嘴巴漸漸張大，而後連連搖頭：「這個下官可不敢奢望，練折風手是因為沒有多餘的貢獻，只能先練著，幾個月下來也只是初窺門徑……」
「哦？」
五人一個接一個搶著開口，極力的否認自己動過殺念。
他們不傻，知道這是寇若海在坑楊雄。
想起寇若海之前的那個問題，楊雄突然燦然一笑：「既然你成了小旗，正好有個任務交給你。」
許崇領命，心中狂喜。
嘭。
「嗯。」
葛萬山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以後，一般的任務你就不要參与了，一門心思把武技練好就行，這個我會吩咐下去。」
等他走後，葛萬山臉色緩和下來，看向許崇：「一個小人物罷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
「開竅七重的力量，增長了足足兩成！」
許崇回答道，「聽傅百戶說，大多數血衣衛都會兌換這門武技，只不過……」
段遠明點點頭，看向葛萬山，「本官就先回衙門了。」
楊雄滿意的回過頭來，「你也看到了，咱們這一旗的人馬還缺二十來個，而你是唯一的小旗，這事兒就你負責辦了吧，一個月之內，將剩餘的人手征齊。」
寇若海有氣無力道。
上司想給下屬穿小鞋，方法簡直不要太多。
堂堂血衣衛千戶，正ｈetubｏoｋ•cｏｍ•cｏm五品大員，跟特么一個老0似的……
一聲悶響。
葛萬山給許崇使了個眼色，與段遠明一起走了出去。
「對對，老規矩，嚇唬嚇唬新人。」
「府君大人客氣。」
這兩個……是真的茶啊。
寇若海正準備回答，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而葛萬山的語氣卻如此篤定，像是有切實的證據一樣。
可現在看來，遠不止這麼簡單。
反悔就反悔吧，你特么直接放許崇過關是什麼意思？
「唔，那就沒辦法了，完成了記功，完不成就是無功有過，哪來的回哪兒去吧。」
這麼多年過去，任也好免也好，不都是總旗自行決定的么？您老有過問過一句？
「真的，之前我只是嚇唬嚇唬你，真沒想怎麼著，這是血衣衛的老規矩。」
他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問題，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千戶大人……
「只不過都沒練成，對嗎？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苟在所里，那就代表他可以讓靈源的生成效率最大化！
可楊雄倒好，居然還存著心思趕走許崇？
「看樣子，許小友並不知道折風手這門武技的特殊？」
「至於你說的不得寸進，這很正常，武技這玩意兒不是說悟性好就能一直練下去的，講究運氣，也講究靈光乍現。」
「就是這樣的！」
葛萬山冷冷下令。
「成為小旗？」
葛萬山笑著擺手，顯得心情很好，「你們剛剛說什麼呢？」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打算嚇嚇你，讓你知難而退的……」
這就是血衣衛的情報網么……
後面半句話許崇沒說，段遠明卻是直接補充了出來。
「想報仇，你就更應該練折風手了。」
此時他心中一陣舒暢，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葛萬山得知后是個什麼場面了。
寇若海憋著壞，義正詞嚴道：「而楊總旗卻只給他一個月時間，若一個月征不滿缺額，就要將許崇開革出血衣衛，有些過於苛刻了。」
楊雄一噎，飛身而下。
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就要
和-圖-書成為所有血衣千戶的笑柄了。正在這時，葛萬山踱著步子回來了，「什麼是吧？」
「嘖嘖嘖，這次過關的人不多啊。」
寇若海聳了聳肩，「五個開竅五重都不是對手，如果他不能升小旗，其他小旗只怕也要立即卸任了。」
「楊大人，你這麼做可是刁難下屬的嫌疑，是不是不太好啊？」
五人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
「因為許崇剛剛加入血衣衛，對各地衙門、成員都不甚了解。」
擺明了就是刁難。
許崇懶的跟一群嘍啰計較，看著寇若海問道：「不瞞總旗大人，我對血衣衛知之甚少，不知道成為小旗后我需要做些什麼？」
看了兩眼許崇，他的臉色難看起來。
葛萬山搶著開口，神色亢奮無比，「關門弟子啊，什麼概念？血衣衛下轄三十五司四百千戶所，計四十余萬人都練折風手，迄今為止才幾個人能成為關門弟子的？」
楊雄的臉色瞬間慘白，卻是不敢再多說，抱了抱拳就下去了。
「謝二位大人賞識，下官必不敢懈怠！」
葛萬山對許崇愈發的滿意，「早就聽聞那個傅元龍逢人就誇你，本還不以為意，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葛萬山一擺手，打斷了許崇，「沒有你父親的大葯，你也到不了開竅七重，但武技這種技巧層面的東西，看的根本就不是資質，而是悟性！」
「哦，是這樣。」
我知道你是在感嘆折風手，但你能不能別露出這種表情啊喂！
當時，寇若海是答應了的。
許崇一陣無語。
可問題是，他們只是校尉，升小旗都不知道哪年哪月，哪敢參与總旗之間的恩怨啊。
狗賊來的正好！
說著還瞥了一眼旁邊的五個校尉。
「愣著幹什麼？校尉考核繼續，重新計時。」
楊雄一臉詫異，語氣誇張，「上司有事交給下屬做，這不是很正常么？再說了，許崇這麼年輕，正是鍛煉他能力的時候，等將來接了我的位子，也不至於手忙腳亂，許崇你說是吧？」
葛萬山紋絲不動，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和圖書還未等他想好怎麼開口，許崇卻是搶先問道：「總旗大人，我這考核……」
寇若海心中咒罵，臉上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走向許崇。
「刁難？寇大人此言差矣。」
讓你坑老子，老子先坑死你！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許崇表情微冷，開口道：「大人，下官剛剛加入血衣衛，又是小地方出來的，對章華府各級衙門也好，成員也好，都不甚了解，只怕難當此任。」
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寇若海鬱悶的想要吐血。
作為考官，許崇被針對之事其實就是他安排的。
「只要增幅達到六成就算高深，屆時，你就有機會成為總指揮使大人的關門弟子！」
許崇臉色一陣黯然，「恨不能手刃賊人，為他報仇。」
許崇聽出話里的回護之意，自然是點頭，「大人言重了，楊總旗也不是想害我性命，我自不會在意。」
「……」
不過一來也沒鬧出人命，二來許崇若不是被針對的話，未必會被逼到使出折風手，所以他也沒打算去追究。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僅僅只是露了一手，就能換來這種特權。
段遠明也同樣拍了拍許崇的肩膀，「到時候，說不得我跟葛千戶也能沾沾光呢？」
寇若海帶著鬱悶的聲音響起。
的確，到了小旗這個級別，任免是掌握在千戶手裡的。
伴隨著朗笑聲響起，段遠明飄身而下，落在了葛萬山身邊：「恭喜葛千戶了。」
許崇受寵若驚，抱拳稱是。
此話一出，許崇心中微沉。
楊雄抬手虛按，轉頭對著校場中還在考核的人吼了一嗓子：「都沒吃飯嗎？大點兒力氣！」
「只知道折風手是總指揮使大人獨創。」
都這個時候了還考個屁，若是傷著許崇，千戶大人那怎麼交代？
「哈哈哈哈……」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楊雄狗賊，某與你不共戴天啊！
連一個總旗都招不來人，自己剛加入血衣衛，上哪兒去招？
十來個參与考核的新人被瞬間擊倒，口噴鮮血不止，怕是再難起身。
「不錯，夠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