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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層是案牘庫和小旗的舍房。

「不瞞你說，年輕的時候，我也做過夢。」

寇若明將一塊小半個巴掌大的黑色令牌遞給許崇，笑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名正兒八經的血衣小旗了。」

許崇訝然，「為什麼？」

不出許崇所料，千戶所的階級制度相當明顯，直接以樓層高低給直觀的表達了出來。

許崇假裝鬆了口氣。

「嗨，還不是沾了你的光。」

「看來府君大人也是因此才會紆尊降貴了……還好還好，下官剛剛著實有些忐忑。」

令牌入手微沉，似鐵似木，其上只有一個猩紅的『血』字。

寇若海滿意的點點頭，「剛剛一路過來，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所里是沒有普通人的。」

「他有那麼多貢獻？」

最高削減三成勁力？

跟傅元龍的那塊百戶令相比，唯一的區別只有『血』字顏色沒那麼深。

「看來你猜到了。」

整個千戶所？

寇若海指了指許崇已經換上的小旗血袍，極為耐心的解釋：「令牌的作用是召集，當它發燙，由黑轉紅之時，便是ｈttps://ｍ•heｔｕbｏｏk•ｃom•coｍ上司在召集，同樣你也可以渡入勁力，以此來召集你手下的校尉。」

許崇清晰的感受到這股善意，退開半步鄭重一禮。

「的確，你是章華府唯一一個將折風手練出了名堂的。」

這個段遠明，有問題！

按照寇若海的說法，第三層黑獄沒有聲音，哪怕對通脈武者來說，待十天也是很嚴厲的懲罰。

許崇沉默。

寇若海伸手托起許崇，笑著道：「若是你能成為總指揮使的關門弟子，哪怕你什麼都不做，整個千戶所都將因你而受益，我自然也不例外。」

寇若海曬然一笑，「其實很久以前也是雇傭普通人粗使的，不過你也知道，武者脾氣都不大好，在上司那受了氣，難免撒到普通人身上，動輒打殺就成了常有的事兒。」

「嗯。」

本以為千戶所的這些人之所以沒能練出名堂，也是因為不懂這個要領。

沒有普通人，難道是校尉來做？

「不過即便如此，對於大多數武者來說，血衣衛同樣是他們夢寐以m.heｔubｏoｋ•cｏm•coｍ求的衙門，如果不是條件苛刻。」

地面一層是校尉的舍房，除此之外還有馬廄、雜物間、伙房等等。

許崇伸手接過。

許崇自然是順著表態。

許崇想到另一個問題，心中猛地一沉。

不得不說，寇若海是真的很擅長揣摩上意。

校尉雖然在血衣衛里是最低的職位，可好歹也是武者，在加入血衣衛之前，怕都是各個地方的頭面人物，讓他們去做這些在普通人里都算賤業的事兒，他們甘心？

許崇想起葛萬山的話。

最開始的時候，自己練這門武技也是不得寸進的，還是衛無邪點撥后才得了『風』的要領。

此時的許崇，就置身其中。

許崇心中一動。

「總而言之，你的武道資質不行，想要與其他人競爭這個弟子之位，只能另闢蹊徑。」

這個雜務可不只是跑腿，還有搬卸、炊事等等，倒夜壺也是……

說到這裏，寇若海突然話鋒一轉，「想成為總指揮使大人的關門弟子，除了折風手修至高深，你最好能在地方上就晉陞貴籍。」m.hetubook.com.com

「你想想，他都準備的那麼充足了，卻還是慘死在衛無邪手上，可想而知衛無邪此人有多強大？」

「這是寶具，可別弄丟了。」

說完這句，寇若海突然壓低了聲音，「傅百戶去滄瀧的時候，就花了大筆貢獻兌換了兩件法兵，一件監察類的子母血光鑒，一件防護類的金玉寶甲。」

寇若海語重心長，「但，雍州行省有十三府，大慶有三十省，如此龐大的樹木加起來，哪怕再少也應該能有百人練成折風手了，然而……總指揮使大人曾言，只會再收一個關門弟子。」

一番話看似開導，實則鞭策。

由下至上。

寇若海伸手搭在許崇肩上，語重心長道：「升至貴籍，是最好，也是唯一能讓你增添勝算的方法。」

許崇若有所思。

什麼才是完全的把握？

「就算你顧念舊情，一定要替傅元龍報仇，那也要等到有了萬全的把握才行。」

萬丈高峰？

而三層往上，除了總旗、百戶、千戶的住所外，還有重要性更高的兵甲庫。

「這讓朝中那些自詡清流之輩很不滿和圖書，天天盯著血衣衛彈劾，久而久之就改了。」

「而血袍就更簡單了，只有一個削減勁力的作用，校尉和小旗的血袍，能分別削減兩成和三成開竅勁力，總旗和百戶的血袍，能分別削減兩成和三成的通脈勁力。」

「至於千戶大人的，那已經不是寶具，而是法兵了，一件就要數十近百點貢獻。」

「謝寇總旗提點，屬下一定勤修不輟。」

「換句話說，血衣衛是地方衙門中，最容易讓人晉陞貴籍的地方。」

可寇若海所說，表明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寶具？」

「也不必如此。」

雖然他並不打算去當什麼關門弟子，但也沒打算當個天煞孤星，什麼人都拒之千里。

武者之爭兇險異常，毫釐之差便是生死之別，能削減三成勁力，幾乎能同境界立於不敗之地了！

所以……自己的悟性是真的很好？

「因為血衣衛的特殊職責，註定比其他衙門更容易獲得功勞。」

寇若海擺了擺手，「上報滄瀧隱秘，這一件事就讓他拿到了數百貢獻……我說這個不是挑撥你跟傅百戶的關係，而是讓你ｈｅtｕbooｋ.cｏｍ.cｏm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喏，你的小旗令牌。」

關押犯人的牢房在地面之下，也就是黑獄，楊雄去的是地下第三層。

許崇雙眉一揚。

「貴籍？」

寇若海笑了笑，「整整三年……為了練折風手，我甚至冒死攀爬至萬丈高峰，人都差點兒風乾了，卻依舊毫無所獲。」

寇若海笑呵呵的補充了一句，「丟了的話，你得自己掏三點貢獻補領。」

然而，寇若海卻是搖了搖頭：「那倒不會，府君跟咱們血衣衛完全不是一個體系，別說你成為總指揮使的關門弟子了，你就是成為總指揮使，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呃。」

許崇一愣，反應過來確實是這樣。

許崇表情微凜。

自然是成為總指揮使大人的關門弟子了。

許崇裝作很驚訝。

「跟這件袍子一樣，都是工部的傑作。」

如果說鞭策許崇是為了討好葛萬山，那寇若海剛剛的這番話，就純粹是在交心了。

一個普通人都沒有，近千人的雜務誰做？

「百人角逐一個么……」

許崇分到了北面一間寬闊且傢具齊全，還隔著老遠都沒有鄰居的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