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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狗官開始

作者:吾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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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是個狠人

第一百零六章 是個狠人

蘇若辰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然後呢?」
畢竟老靠嗑藥不是個事兒,那包茶也喝不了多久。
「實不相瞞,我本是濱州省人士。」
「洗身境的慾念反噬也叫做心魔。」
「什麼?!」
「從那之後,他就染上了誇海口的毛病,一旦有人質疑他,輕則破口大罵,重則大打出手……無論是打是罵還是規勸,我都試過了,沒有任何作用。」
張龍把手一攤:「我為了活命而行騙,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錯,可人家因為被騙拿我出氣,這也沒錯啊……難不成我還要打回去?」
張龍低頭看向蘇若辰,笑道:「世人笑我,輕我,我當如何處之?」
每當日落,巨大的火盤逼近雲海,將世界都染成金紅。
再待幾年,且看我眼中可還有他?
「欽天監新任監副?」
「原來是正八品的官老爺,真是失敬失敬。」
說一定要治好蘇若辰倒不至於,但嘗試還是得嘗試一下的。
名字已經打聽到了,叫蘇重九,想來是生在九月九的。
「令郎那邊,我會盡量小心……另外,我的卷宗,陪都這邊應該也有副本,大人可以查一查。」
「然後?」
「怎麼活下來的?」
「後來慢慢的,攢了一點兒小錢,做了點兒小生意。」
我不知道?
解決蘇若辰的問題,就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可在京城和陪都,府尹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官。
許崇眼神一凜,問:「十年前發生過什麼?」
「只是由他、不要理他……」
「哦?那真是太好了。」
「既然他沒死,賠罪就不必了。」
盡人事,聽天命。
蘇重九擺了擺手,在主位上坐下,臉上既沒有親近,也沒有疏遠,「不知許監副此來所為何事?」
張龍語氣低沉,帶著濃濃的絕望。
許崇起身抱拳。
「在欽天監……那就好,那就好。」
許崇照例灌下一滿壺茶水,推門而出,直奔鎮天府府衙。
張龍訝然。
打小就是hetubook.com.com個狠人啊!
「跟其他人搶腐屍、搶樹皮、搶野草果腹,只要能吃上一口,我就可以多活一天。」
「下官蘇若辰,拜謝監副教誨。」
蘇若辰看著張龍,神色莫名。
「不用多禮。」
蘇若辰沉默,眼神有些凌亂的跡象。
許崇低頭沉吟,片刻后道:「我覺得吧,這事兒不能一味的去堵。」
不過想了想,許崇倒也能理解。
「你沒想到他資質那麼好。」
「這你可算問對人了。」
蘇若辰眉頭越皺越深,眼神卻依舊清澈。
「後來我果然活下來了。」
這個新來的監副,這麼快就有辦法了?
蘇重九睜開眼睛看向許崇,雙眼滿是自嘲:「他獨自一人,徒步走到了鎮天城。」
「那當然了。」
蘇若辰看著雲海所有所思,最後認同的點了點頭。
實在沒辦法,給自己套個禁法鐐銬,等洗身九重就去京城。
「真好……」
十二歲,經歷天地大災,親眼看著親人死亡,然後又徒步千里。
「當然了。」
「什麼意思?」
許崇點點頭,在衙役的帶領下往偏廳而去。
通脈四重,成。
張龍心中稍安,繼續道:「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許崇猛地瞪大了眼睛。
等蘇重九回過神來,許崇已經不見了人影。
張龍一臉羡慕,「要是我早點兒知道這個地方就好了,哎……」
蘇重九靜靜的看著許崇,半晌后幽幽一嘆:「他在你面前,是否自稱是土生土長的鎮天人?」
吏部的卷宗上,雖然沒寫許崇懸樑的事情,但許佑安的官聲,許崇為官之前的言行,都有記錄。
蘇若辰的眸子瞬間亮起,立馬轉頭。
蘇若辰麵皮一抖,很想說自己可太知道了。
許崇搖了搖頭,「我想找找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
「敢問小兄弟,可是本地人士?」
蘇若辰微微蹙眉。
「首先呢,這入城和-圖-書的話,若果你沒有本城的官職在身,那就一定要老老實實排隊,接受檢查。」
許崇沉聲回答。
張龍嘿嘿一笑,「活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在地方上,知府是一方首腦,需要闊氣的建築來撐場子站門面。
「海沸。」
「賠罪不是我許崇的作風。」
蘇若辰獨自坐在懸崖旁邊,愣愣的看著雲海。
張龍繼續道,「只不過什麼都沒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嘿,你不知道,被當做流民趕來趕去的時候,我有多麼想就此一了百了算了。」
蘇重九搖頭一嘆,將卷宗翻到最後一頁。
說完,許崇起身告辭。
蘇若辰指了指不遠處的城門,傲然無比:「而如果你像我一樣,有足足正八品職位在身,這城門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府衙也在城東的位置,跟欽天監只隔了兩條大街,片刻就到。
「這……」
不過,那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當即找來屬官,去吏部討要卷宗。
蘇若辰眉飛色舞,「鎮天城地面兒,就沒有我蘇若辰不知道的事。」
說到這裏,蘇若辰的好奇心完全被調動。
他還是頭一回看見到要求別人查自己的。
蘇若辰反問。
張龍一愣,「你想問什麼?」
蘇重九嘆了口氣,語氣低沉:「他相當於是在通脈境,就承受了洗身境的危險……想要活命,他就只能停留在現在的境界,並且每天都要去欽天監待上六個時辰,靠著福地規則過一輩子。」
……
「謝大人好意。」
哪怕職位提高到了正三品,權利範圍也大差不差,但耐不住上面還有更大的官,而且還不少。
「正是如此。」
張龍反問了一句,「人生在世,有誰能讓所有人都信服自己呢?」
蘇重九鬆了口氣,復又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好像……確實是這樣……」
「不敢欺瞞。」
有些手抖。
「這麼好?」
「我問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
海沸,就是海嘯。
許崇沉吟半晌,肅然道:「在下還是想試一試。」
張龍大喜。
張龍背起雙手,眺望只剩下一半的巨大火盤,「再待幾年,且看我眼中可還有他?」
許崇將蘇重九沒說完的話補充了出來,「短短一月便從開竅突破至通脈三重,這再一次加重了他的心魔。」
「直到三個月後……」
「如何處之?」
蘇重九無奈的點了點頭,「所以,我只能求到監正那裡,將他送入欽天監。」
蘇若辰腦子有些混亂,問:「然後呢?」
「欽天監監副許崇,見過蘇府尹。」
妥妥的天災!
蘇重九的語氣冷淡了幾分。
蘇重九不明所以。
「在下張龍,從外省而來,想請教一下小兄弟,不知這鎮天城可有什麼規矩要注意?」
中年拱了拱手,在蘇若辰旁邊坐下。
「不然呢?」
「有勞。」
說實話,鎮天府的府衙,看著就跟章華的差不多,對比起陪都的規格,顯得有些寒磣了。
沉穩粗糙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至少
「老哥何故嘆息?」
司閽看了看許崇身上的天青色長衫,「府尹大人正在辦公,許大人可往偏廳稍待,小人去通報一聲。」
鎮天城有個好處,永遠是晴天。
張龍第三次拱手,旋即搖了搖頭:「在下並非有什麼難處,而是想起了自己的曾經。」
「實際上並不是。」
蘇若辰眉頭一松,表露出了明顯的好奇。
張龍摸了摸鼻子,「然後自然是偷偷養傷,等好了繼續乞討,攢錢了。」
蘇若辰問了一句,然後立即拍了拍胸口:「若是有何難處,你只管與我說,我蘇若辰別的不敢保證,在鎮天城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有些薄面的。」
「然後?」
「免禮,免禮。」
「想吃飯,除了乞討,基本上就靠行騙,各種行騙……沒辦法,總得活下去嘛啊。」
「當時我初任鎮天府府尹,還未來得及將家中和-圖-書老小接來……」
「現在還罵你是騙子……你也能忍?」
「你被欺負到那麼狠,就這麼算了?」
「心魔?」
次日。
蘇若辰長身而起,拱手深深拜下。
「不能嗎?」
「蘇大人無需擔心,令公子現在在欽天監之中,看上去並無大礙。」
許崇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鎮天府被設立為陪都,受朝廷直隸之前,就是屬於濱州行省的一部分。
「讓我查他?」
片刻后,一股強橫的氣息透體而出。
蘇重九閉上眼睛,聲音略有顫抖,「海沸毫無徵兆,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了……更何況,鎮天府下轄一京縣十六直隸縣,也同樣被波及。」
被砸了七次……這是什麼值得得意的事情嗎?
張龍站了起來,一指這山這雲,「當今陛下是整個天下最尊貴的人,就連他的政令,若有不妥都會有人反對,甚至是被六科直接封駁,何況你我這樣的芸芸眾生之一呢?」
蘇重九繼續道,「直到一個月之前,我公器私用,安排他入府衙為官,引他踏上武道才有所改觀,可好景不長……」
頓了頓,張龍比出一個手勢,得意無比的笑道:「七次,我的小生意被砸了足足七次,最後硬是給我挺過來了。」
「父子背道而馳,也不好受啊,怪不得他想幫若辰……或許真的能有辦法?」
張龍再次拱手。
而等蘇重九看完,才知道為什麼許崇要他查這個了。
「我以為妻兒老小必無生還之望,便斷絕念想,一心署理災情。」
一張陌生的中年面孔出現在眼前,長的平平無奇,穿的平平無奇,腰間掛只葫蘆。
蘇若辰繼續道,「事實上,就算你衝撞了本地的官員,只要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一般也就一笑而過了。」
蘇重九愕然。
「就算沒有這些人,我就遇不到同行惡意誹謗嗎?」
「的確說過這麼一句。」
當他看清那四個字的時候,雙手猛地一抖,差點兒把卷宗給扔了出去。
也就和_圖_書難免要低調一些了。
許崇皺了皺眉頭。
蘇若辰一時愕然。
「……」
這個反應讓許崇心中一沉,「在下登門,便是為此事而來……」
蘇若辰笑眯了眼,「至於城內嘛,規矩不多,鎮天城孤懸海邊,又建在山上,城裡人大都熱情好客,只要你別衝撞了有官身的,哪怕什麼都不做也餓不死。」
蘇若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
一絲極其清淡,不易察覺的茶香飄出,讓這種凌亂迅速消退。
算年紀的話,十年前的蘇若辰,只有十二歲。
蘇重九緩緩吐出兩個字,「很大很大的海沸。」
因為雲都在下方了。
蘇若辰仰著頭,獃獃的看著被金紅光芒包裹的張龍。
蘇若辰喃喃重複。
張龍神情落寞,「十年前那場海沸,家財盡沒倒還罷了,一家子妻兒老小十多口人,就那麼沒了。」
「我大概明白了。」
張龍的語氣有些無奈,「這次來鎮天,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營生,把家業都遷過來。」
蘇重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語氣急切無比:「後來呢?他怎麼樣了?!」
蘇重九搖了搖頭,「蘇家祖籍濱州,在千里之外,一處靠海的小漁村,他是十年前才來到鎮天的。」
「哦?」
許崇神色一肅,「昨日在城外,在下與令公子有過交談,令公子的言行很是異常。」
蘇重九的臉色略微緩和,卻是搖了搖頭:「那就更不必了,這件事,已經徹底成了他的心魔。」
沒等太久,一個面容沉穩的中年闊步而入。
「結果被認了出來……那給我一通好打,差點兒沒打死我。」
「不過話說回來,有幾個人到現在還揪著我不放,老是在酒鋪生意最好的時候找上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騙子,著實有些可恨。」
許崇點頭。
都是閑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吏部也沒有為難,很爽快的調出了許崇的卷宗。
「你想想。」
不過,這三個月的經歷,讓其跟原身一樣,成了個問題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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