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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

接著輕飄飄一拂。

江之鴻笑了笑，道：「更何況，我一把年紀，算那麼清楚做什麼？心裏舒坦就行了。」

江之鴻開口，「你們所有與武道相關的記憶，都會在下一個天亮之時消失，需要經人提醒，方能重新想起。」

「你……」

江之鴻擺了擺手，「此事非同小可，你靜觀就好，不要插手……已經有一個楚威了，老夫不想牽連更多人。」

「這！！」

這讓陰神操控禍福的能力，根本就無從入手。

「不只是你，我也忘了……我看，所有人都忘了！」

然而很快，另一個噩耗也隨之迅速傳開！

「旁人見不慣我那麼弱小還一路青雲直上，因此才招來的麻煩。」

「這這這，這種力量，如果我也能有……」

「少食多活，什麼意思……」

江之鴻笑著，目中流露出幾分追憶之色，「我就想啊，肯定是功法不適合我。」

數百萬的難民，因為興奮而提前醒來，滿懷期待的看著化為廢墟的城門。

「力大無窮，疾行如風，百病不侵，少食多活……此為武道！」

「此即為武道！」

「是啊，還是吃的要緊，都說糧食不夠，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朝廷賑災……」

「一旦離開風鼓，第二天，你們便會變回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你忘了，我剛剛說了一句，我兌換了上百部功法。」

許崇愕然。

「我昨天夜裡睡的那麼死么……」

「呵呵。」

可惜，他們此時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知見障的東西。

說完，江之鴻再次展現了一把非人力量，直接縱身而起，一躍十余丈，往城內落去。

「假的吧？！城牆是一個人能弄塌的？」

就這樣，原本已經對『活下去』這一點不再懷疑和*圖*書的災民們，瞬間被糧食短缺的問題所刺|激。

「不為人，只為己。」

這是他從沒有想過的問題。

「按人命，我也沒剩幾年活頭了，一條殘命，換百萬人，這實在是天底下最划算不過的買賣了。」

「是這樣的。」

「力大無窮，疾行如風，百病不侵，少食多活。」

「可是……我為什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江之鴻開口，同樣以勁力將聲音擴散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眾人的表情先後恍惚起來。

許崇挑了挑眉。

許崇沉默。

「所有人，能看清的，跟著我學，看不清的，跟著前面的人學！」

一次提醒，滿打滿算也只能利用十二個時辰。

「少食多活，對，少食多活！」

「可真正踏上武道后，我才發現，自己的資質實在太差了。」

哪怕成為武者，也還是武奴。

「何為武道？」

當他在縣衙找到江之鴻的時候，江之鴻正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在努力的恢復勁力。

「我想起來了！」

而膽大點兒的，開始幻想『怎麼欺負別人』，讓自己活的更好。

龐大的勁力透體而出，將城頭、城門處的人遠遠的推了開去。

「這筆張很好算啊。」

許崇緩緩嘆了口氣。

「於是我進武庫，兌換了足足近百部功法，一部一部的嘗試。」

「是江大人，江大人弄塌了城牆！」

「老夫也是這次才知道。」

江之鴻嘿嘿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都在這裏裝著呢。」

「什麼意思？」

「爾等無需驚慌，這是武道迷霧。」

這些在天災之下無力保全自身的人，理所應當的接受了這個說法。

沒了武道的記憶，所有人的心中都只剩下了對食物的渴望。

可正如江之鴻所說，道種崩潰后https://www.hetubook.com.com，已經沒剩下幾年活頭了……

「明日起，老夫便教你們，如何踏入武道！」

「那這麼說的話……留在這裏，我們還是要死！」

他們可能疑惑，可能不甘。

「左腳前跨半步，腳尖指前，腳背拱起！」

誠然，以兩人現在的實力差距，他完全能強行阻止江之鴻。

「按身份地位，我只是個縣令，能換一省之地，肯定是值的。」

許崇就在一旁等著。

從城樓開始，整個城門之處的城牆迅速開裂。

於是半晌過後，江之鴻再度開口。

「記得，怎麼了？」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倒塌。

「後來，果然讓我找到了更適合我的功法，重修后得以突破通脈。」

江之鴻站在尖尖上，青衫無風自動，聲音遠遠傳開。

江之鴻身子后傾，靠在了椅背上，「當年，我固然以殿試第一脫穎而出，朝廷獎賞的貢獻，足夠我挑選大部分的功法、真功。」

巨大的震動、轟鳴、煙塵。

「別高興太早，前提是你得學會這個武道。」

「江大人在騙我們！糧食根本就不夠吃！」

許崇沉默半晌，道：「值得嗎？」

許崇開口道。

……

「不管了，排隊領粥吧。」

第二天天一亮就會忘記一切。

「正是如此。」

江之鴻點了點頭，突然問道：「還記得那次在血衣衛的黑獄嗎？你說我跟樓有知的那回？」

「……」

當然，傳到最後，版本變得有些誇張。

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的人，已經在暢想學會武道之後的事情了。

「只有學會武道，你們才能活下去。」

許崇沒理會這些。

「而且！江大人說，從明天開始就要教我們武道！」

什麼單手舉起整面城牆，什麼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和*圖*書」

許崇皺了皺眉頭，「你打算來回奔襲，每天都提醒一遍這些人，讓他們恢復記憶？」

「……」

次日，卯時。

江之鴻點了點頭，「我預計，半個月的時間，就能組織出足夠的武者，前往雍州各地尋找食物。」

「怎麼突然一下城牆就塌了？！」

「尋找食物……」

跟張順義數月洗身比起來，那真是差到了不行。

哪怕離得最遠的那些，只聽到江之鴻的話，看不見城門動靜的人，也只用了半天，就得知了所有詳情。

「此為武道功法，名——縱雲勁！」

而在他們再次站起之時，已經完全忘記了何為武道。

「你的身體……扛得住嗎？」

江之鴻呵呵一笑，道：「有什麼想問的，問吧。」

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何為武道？

差？

許崇張了張口，略一猶豫，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知不知道，這麼做你會死。」

嚴防死守了這麼多日的風鼓縣城牆，就這麼破開了一個巨大豁口。

然而，在天光剛剛刺入大地之時，這數不清的期待面容，同時低下頭去。

……

堂堂狀元，一個月才開竅九重？

江之鴻一揮手。

「不知道，完全不記得……」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江之鴻緩緩的擺出了一個姿勢。

巨大的喧嘩擴散，此起彼伏。

「當時你說，我衝撞聖駕，被貶黜到都察院，其實是錯的。」

「這位兄台，你是不是蠢？」

「雙膝微曲，目視鼻尖，舌抵上顎……」

說到這裏，江之鴻得意的勾起了嘴角，「真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殿試后的第一個月，我才堪堪開竅九重，連通脈都沒能到。」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人群才漸漸安靜下來，渴望的看向江之鴻。

——轟隆隆。

「我從沒想象過，僅https://m.hetubook.com.com僅是說話，便能耗去洗身九重的全部勁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功法……」

——咔嚓。

而外出尋找食物，不是一天就能返回的。

江之鴻鬱悶的嘆了口氣，「可惜，戶籍變更一定要戶部那邊才行，否則的話，完全可以選一批人落戶在風鼓，成為官籍。」

早在江之鴻帶著糧食回來的時候，體內光暈便只有紅色，沒有任何白色或者紫色的存在。

許崇愣了愣。

「無緣無故你怎麼罵人！」

「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爾等，可聽清楚了？」

「所以，你們想要學武道，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每天清晨，在這裏聽我講述武道。」

事已至此，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直到這一刻，震天的喧嘩在城內城外爆發，迅速往四面八方擴散。

換言之，江之鴻，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我的資質也不過堪堪達到普通人的水準，從文昌十四年到文昌二十三年的這九年時間，只勉強突破到通脈五重。」

「真的，是風鼓縣的典史，親自帶著人散播這個消息的！」

但他們信。

「武道，這就是江大人說的武道么……」

許崇救不了他。

「看來你早就有了完整的計劃。」

一邊擺姿勢，還一邊高聲講解。

待煙塵散去，各種斷木、碎石，儼然壘成了一座上尖下寬的三角高台。

「呃……城門怎麼塌了？」

二人的談話就此結束。

「是的，早在一個月之前，我就有了這個計劃。」

許崇終於明白了過來，「所以，你打算把這些功法都教上一遍，以此來保證更多的人能踏入武道？」

許崇有些擔憂的問道。

得而復失的感覺，讓他們對『飢餓』的恐懼，猛地放大了更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倍，比以往更加猛烈的湧上心頭。

江之鴻揶揄的眨了眨眼，「且不說我根本沒有衝撞聖駕，就算有，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而遭到貶黜。」

總之，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激動、欣喜、震撼之類的情緒中。

「我知道。」

大半個時辰后，江之鴻面上恢復血色，長長呼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眼。

「武道……武道……」

巨大的聲音回蕩，卻並沒有能引起什麼恐慌。

「罵你蠢還是好的，因為我怕你蠢死……沒聽江大人那句話嗎？少食多活，此為武道！」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看不慣我，尤其是都察院的，參個不停，說我根本沒有資格任職翰林院，我就這麼被貶進了翰林院。」

喜訊如同長了翅膀，短短半天，就傳到了每個人耳朵里。

膽小點兒的，還停留在『再也不用被欺負』這一點上。

「我真正被貶黜的原因，是因為資質不行……九年的時間，還沒能突破洗身。」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

「意思就是，以後我們只需要吃一點點東西，就能活很久很久，再也不擔心自己會餓死了！」

為了活下去，也為了以後不會被餓死，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暗自發狠一定要學會這個什麼武道。

「——何為武道？」

「只要學會武道，我就不用餓死了！」

「真的，前面都傳過來了，江大人只打了一拳，城牆就塌了！」

「這直接導致的後果，便是我無法通脈。」

如同微風拂過草坪，嘩啦啦跌倒了一大片。

正在此時，一道人影出現在城門廢墟的尖端。

「什麼？！根本沒有那麼多糧食？」

江之鴻坦然點頭，「公然蓄養武奴，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朝廷威嚴，更何況，我蓄養的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以百萬計……這次無論是誰，都保不住我了。」

許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