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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連同百草園一起困住，等姬慶之被困死在了裏面，有主洞天自然變成無主洞天。

「你的想法是什麼？」

「……」

只是一眼，他在李向學身上看到了四種色彩。

「什麼意思？」

「我並沒有提及任何與百草園相關的事情。」

許崇吐出一口氣，「告訴我，你心中最渴望的事情是什麼？」

肯定是永泰帝的手筆。

「你到底是誰？」

培養李向學，借李向學之手殺死樓有知……

哪怕是換竇天淵來，都很有可能要在『阿鼻地獄』下吃虧。

「一是無相衣，二是李向學。」

比如……

但那黑霧……

而談論的內容，卻已經完全脫離了一眾族老的想象。

「四叔，這是我親眼看見的。」

李向學回答，語氣極其平靜。

「都不是。」

「這個到時候再說。」

一天後。

林狂把手一攤，「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死，但那句自稱練成神通，只不過想引起你們方家注意，儘快救他罷了。」

這怕不是此方世界有史以來，最強的心魔了吧？

「呵呵，你以為給個假神通能拖延很久，但你沒想過，胡亂篡改的神通，會練死人吧？」

「解釋？」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行了。」

就這樣，許崇真的帶著李向學開始遊覽春秋山。

而現在……

但這裏面有另一個問題。

地階練功堂打開，從中跑出來一名七房的敬字輩，急匆匆下山，于方樂天的居處外求見。

「所以很明顯，那方顯宗絕對沒有練成神通。」

方滿霞看著方樂中問道。

方樂中搖了搖頭，「諸位且試想一下，有無相衣，自然是殺死李向學，利用李向學的假相接近姬慶之，瞬殺奪取百草園，但如果拿不到無相衣，我等又該如何繼續謀划百草園？」

「方顯宗死了。」

至於為什麼李向學從未經歷過心魔製造的幻象……不出意外的話，是那層綠網的效果了。

「還真死了？」

「這樣么。」

「這…wｗｗ.ｈeｔｕbooｋ•ｃｏm.cｏm…確實沒有。」

方樂天現身後，只聽到一句話，就臉色狂變，一把將這個名叫方敬言的子侄拖進了墓穴。

練成了神通，反而死了？

方滿霞沉思片刻，「完整的洞天無法帶入另一個洞天，只要姬慶之想進來，肯定要將百草園留在外面……理論上可行，不過想要讓姬慶之上鉤，那就需要更周密的計劃了。」

籠罩水潭的雷霆是方樂中所布置，他沒辦法在不驚動方樂中的情況下進入涼亭。

只要方家能奪取百草園，那麼神通之事便不再那麼迫切，方顯宗也可以不用多損耗壽元了。

一眾族老將『方顯宗』接觸李向學的一幕收入了眼中。

開竅五重，六重，頂多九重，沒到通脈。

李向學淡淡的笑著，聲音卻壓到了極低，「方家的所有人，唯獨你對我沒有任何惡意。」

方樂天老臉一紅，鬱悶的低下頭去。

「有沒有可能……這一切都是他編的呢？」

方樂天面露不屑，「區區一個姬慶之，只要他敢來，無論帶了多少人，我方家都可以強行鎮壓。」

「李向學這邊，我認為拉攏的希望不大，不如改為全力交好。」

「我正打算過去看看，結果他的身體突然爆開，徹底化為齏粉……」

方滿霞冷冷的盯著方樂中，「你將謀划百草園的事，告訴了方顯宗？」

五房族老不滿道。

方樂中眯起眼睛，緩緩道：「以李向學為媒介，誆姬慶之入春秋冢。」

許崇再問。

等到墓穴完全合攏，他才死死的看向方敬言，「仔細說來！」

可問題是，這兩個辦法無論哪一個，都需要大量的時間。

「雍州被朝廷屠滅之後。」

「林狂！」

「第一，我傳的是真神通，沒有任何作假。」

很快，宴會結束。

李向學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我是土生土長的雍州人，可現在除了加入太平道的那些之外，其他雍州人都死了，被大慶首輔樓有知殺死了。」

方樂中看了一和圖書眼遠處的『方顯宗』。

而李向學已經違背了這個常識。

在所有人的常識里，心魔要等到洗身境才會真正凝聚出來，在洗身境之前，通常只會是心性不穩罷了，絕對不會出現幻象。

方樂中也在悄然叮囑了許崇一些細節后，回六房了。

突破洗身，是來了春秋冢之後的事情，而心魔誕生，是在雍州慘案之後。

「我承認我有私心。」

「你的心情好像突然變差了。」

「另外一手準備？這跟直說我們要對付姬慶之有什麼區別？」

「大不了正面對上。」

方敬言臉色白了白，「肯定是那個神通導致的，那一定是假的神通！」

方樂天臉色一僵。

許崇終於知道，永泰帝想做什麼了。

「你想讓方顯宗多保留一些壽元，來傳授給六房之人？」

「話說回來，修鍊能修出這種詭異的死法嗎？我可是從未聽聞過啊。」

林狂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這是你們方家內部的爭鬥，還是方樂中的意思？」

當時許崇還有點惋惜失去了這一招。

「不一定要拉攏。」

方樂天帶著方敬言靠近水潭，冷冷開口：「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一眾方家族人各自歸返。

方樂中頷首，「總之，多一手準備總是沒錯的。」

「閉嘴。」

「是我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

林狂皺著眉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其實，你們也無需擔心什麼，自從殺死方顯玉后，顯宗各方面都成長了很多。」

換句話說，李向學，在開竅境界的時候，就已經滋生出了心魔！

方樂天搖了搖頭，神色間有些幸災樂禍：「我大概知道方顯宗是怎麼死的了。」

方樂天冷笑不止，「現在趁著只有我在這裏，給你兩個選擇……」

「我如果不信你，也不會跟你說這些了。」

方樂天眯起雙眼，問：「他是怎麼死的？」

上古的引氣入體！

林狂擺手打斷，「我只是相信了那小子的死，又沒承認我傳了假神通。」

方樂天直視和*圖*書林狂，「他明明練成了神通，卻還是死了！這說明，你給的神通，一定有問題！」

還真有。

許崇的眼神有些凝重，「聽說過心魔嗎？」

許崇心中一凜，當即陽神離體，快速的看了一眼后又歸體。

方敬言鐵青著臉怒視林狂，而後求助的看向方樂天，「四叔，我可以對天發誓……」

林狂有些愕然。

方敬言，也就是許崇，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幻身，將所謂的方顯宗之死再次描述了一遍。

另外兩種，是黑色，和綠色。

否則也不會故意加上那一句『你可以去交流交流』。

許崇抱了抱拳，往山頂的地階練功堂走去。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他經歷過。

方滿霞點了點頭，「讓方顯宗儘快修成神通，傳授五人，剩下的延後一年，視具體進展而定。」

方樂中淡淡回答，「我只說，那是我們方家另外做的一手準備。」

「你胡說！明明他就是自己死的！」

二人走出墓穴，方樂天操縱微風，在確認山體外沒有任何族人之後，當即帶著方敬言飄身而上，飛往山腰。

方樂中給了方敬言一個顏色。

方樂中繼續說道，「但我這個私心，與家族的利益並不衝突。」

「原來在你眼裡，方顯宗比整個方家更重要。」

別看只殺死了個境界並不高的謝長青，但許崇可以斷定，只要不是紫府種道，心魔可以對任何境界的人都生效。

確實，原本遊刃有餘但敷衍之意十足的李向學，在應對『方顯宗』之時，面上的表情顯得更加認真一些。

許崇沉默。

眾人循著方向看去。

李向學跟在半步外，解釋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能力，也形容不上來那種惡意，可能這隻是我胡思亂想吧。」

他完全沉浸在了方家的強大之中，忽略了最根本的問題。

「無相衣自不用多說。」

許崇用過心魔，知道心魔這玩意兒有多離譜，多不講規矩。

那綠網，許崇不認識。

「在這裏突破的啊，怎麼了？」

那個和圖書時候，李向學是什麼境界？

幫方家謀划百草園。

是方滿霞。

「也罷。」

從開竅境就開始堆積的心魔？

李向學不解的問道。

黑色為團霧狀，盤踞在李向學的顱內。

李向學繼續走著，「是我的情況讓你想起了什麼嗎？」

方樂中回答，「這兩年的時間，我們可以圍繞此事做兩手準備。」

「不需要。」

「你先等等。」

方滿霞不滿的看著方樂天，「即便姬慶之孤身前來，我們也沒把握能在他躲進百草園之前殺死他，一旦讓他躲進百草園，怎麼辦？」

說著，李向學轉過身，定定的看著許崇：「你是雍州倖存下來的人，對嗎？」

其餘族老也面露不悅。

許崇指著山頂比劃，嘴裏說著毫不相關的東西，「為什麼你能察覺到別人的惡意？是什麼身外之物，還是功法武技之類？」

兩人邊走邊談論，表情十分自然。

因為李向學的心魔，也進入了紫府……

方敬言澀聲回答，「我從石室出來，準備回七房修整，剛好碰到了另外一扇石門開啟，方顯宗趴在地上，正在往外爬，看起來十分吃力，他看到我后還求救，說他已經練成了神通，讓我救他……」

「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奪取百草園。」

在他們看來，方顯宗主動去接觸李向學，目的很明確。

偏偏這是方家所缺少的。

而且還是外界的大量時間。

林狂指了指方敬言：「你問問他，可有見到過兩個方顯宗？」

「胡思亂想……」

「當然是手刃仇敵啊。」

他可以確定李向學顱內的黑霧就是心魔。

為什麼李向學能隱晦的感知到他人對自己的態度？

許崇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這上面。

一個聲音淡淡開口。

可問題是，按照李向學的說法，他的心魔早就出現了……

許崇挑了挑眉，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方樂天狐疑的看過去。

事實上，對『方顯宗』接觸李向學這件事，方樂中是支持的，或者說，根本就是他的暗示。

李向學很快hｔtｐs://ｗww.ｈｅtubｏｏk•cｏm.ｃom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並沒有經歷過任何幻象，更何況，我才剛剛突破洗身，而那個能力則早就有了。」

方樂天皺起眉頭。

方滿霞皺了皺眉，「如果能奪取百草園，這倒也無可厚非……但這跟李向學有什麼關係？方顯宗有辦法拉攏他？」

「正是如此。」

林狂意味深長的看向方敬言，「那小子只怕不是死於修鍊，而是死於同族的妒忌啊。」

當然，如果僅僅是心魔的話，哪怕進入了紫府，也並不會讓許崇如此在意。

說著，方樂中指了指遠處的李向學，「而且你們看，他做的很不錯。」

隨後，李向學以勞逸結合的借口，向方家要了一個空置的無階墓穴靜修。

一旦讓姬慶之躲進了百草園，方家再想奪取就只有兩個辦法。

許崇想了想，道：「你如果信我，就先不要進春秋堂，也不要急著修鍊，等我處理完一件事情，會以別的身份找你。」

「你是什麼時候突破洗身一重的？」

「姑母放心，他進過藏書閣，很明白自己的處境。」

「傳功長老跟我提過這個……你這麼問，是懷疑我的能力來自心魔？」

用春秋冢撞碎百草園，收集百草園的殘片，重新修復成洞天。

「樓有知么……」

永泰帝到底是在培養李向學，還是在培養李向學的心魔？

「第二，如果他真的練成了身外化身，那就代表他有兩條命，就算真死，那也得死上兩次。」

綠色呈網狀，將黑色團霧牢牢束縛。

方樂天面色變幻不定，片刻后道：「跟我來。」

不僅經歷過，還將心魔堆積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方敬言遲疑少許，搖了搖頭。

「你還不信。」

方樂天冷嘲熱諷，適時補刀。

從體表輻射出去，代表禍福的紅白光暈，紅色較為淺顯，但已經佔據了不少面積。

修鍊能修出這種詭異的死法嗎？

「距離春秋冢的崩毀還有兩年，我們並不需要急著對付姬慶之。」

「想逼我就範你可以直說，沒必要搞這種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