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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三山緩緩點頭，「只可惜，五行天與自在天又相聚太遠，等大劫降臨之時，五行天帝已經沒辦法聯繫自在天帝了。」

「我記得自在天帝是玉仙境，堂堂天地也只有二等位格嗎？」

火不凡一滯，難得沒有還擊，悻悻然閉口不言。

「當然沒這麼簡單。」

「這……」

許崇一臉懵逼。

他已經明白自己為什麼能成就虛實位格了。

「閉嘴！」

但偏偏，善無為了證明真實和虛無可以和平共處，親手捕捉了一隻虛無之種，開始了長達萬年的教導或者說感化。

見許崇愣神，火不凡會錯了意，開口解釋道：「人仙、真仙、金仙、玉仙，是環天的稱呼，如果按照邪魔那邊，也就是虛無的叫法的話，真仙是四等位格真實之種，金仙乃三等位格真實之芽，玉仙則為二等位格真實之花。」

這種事情別說當年的環天之人了，哪怕是現在的他，也只有一個『荒謬』的念頭。

「與別的環天不同，天帝之名得自環天之名，長生天的長生之名，是得自於長生天帝。」

毫不誇張的說，這一萬年的時期，是唯一一個真實隱隱壓過虛無的時期。

說到這裏，火不凡看向一臉莫名的許崇，「你應該猜到了，新的規則，就是後來長生天的規則，而那個嬰孩，則是曾經的善無，後來的長生天天帝。」

看來天玄界雖然是由多位大佬聯手打造，但畢竟都是破碎的環天拼湊，跟五靈境這種本身就是環天之一慢慢退化而來的世界，還是有著巨大的鴻溝。

比如穿越者、長生天、自己的經歷歲數等等。

初聞人族之外的真實種族，他的注意力卻並沒有放在水雲子身上，而是想起了自在天帝和長生天帝。

這兩個是否也是一等位格的存在？

和平，成了善無晉陞一等位格后最大的執念。

跟身在虛無陣營時一模一樣，善無到處宣揚理念，到處阻止衝突。

「五色神鳥……」

水雲子厲聲呵斥，打斷了火不凡，「他不配享天帝之名！」

和-圖-書一腔熱血、愛好和平、雖死無悔……

「哪怕再有天資，打破仙凡桎梏一路勢如破竹，成功臻至玉仙境，壽元頂多也只剩下千載左右，這麼短的時間，談何再做突破？」

所有環天的臣民都堅信，只要一直按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終有一日，整個大墟都不會再有虛無的生存空間。

許崇沉吟片刻，故作一臉訝然的問道：「水道友何故動怒？」

許崇心中一沉，「該不會是我人族無法晉陞一等位格吧？」

土三山嘆了口氣，「而且都不算是人族。」

「若非一等位格已經足夠強大，他大概早就被虛無意志鎮殺了。」

「讓姜道友見笑了。」

許崇心中微動。

許崇開口問道，「不是說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曾經的記憶么，應該不會對真實造成損害才對。」

因為之前在講述天玄界來歷的時候，他隱藏了很多在他看來比較敏感的信息。

「作為一等位格的虛無主宰，善無不僅不敵視真實，遇到虛無侵蝕真實的情況還會出手制止，甚至……他還一直在虛無內部，宣揚合則兩利的觀念，說只有真實與虛無達到完美的平衡狀態，大墟才能擺脫貧瘠。」

「應該是壽元吧。」

許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比如自在天天帝就是其中一個。

「長生天天帝，我們姑且稱他為長生天天帝。」

土三山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之後，環天的諸多天帝們以為找到了徹底消滅虛無的方法，鎮壓了數目龐大的各個位格的虛無，像五行天帝，甚至親手捉拿了一隻剛晉陞的虛無主宰。」

共贏？

說白了，長生規則自從激活的那一刻起，就不能被看做是規則了。

正常需要耗費十萬年才可以突破的玉仙境，他只用了短短萬年便成就。

火不凡似乎聊出了興緻，「長生天……」

「至於為什麼……」

許崇渾身一震，失聲驚呼。

土三山突然話鋒一轉，笑道：「我們人族雖然沒能誕生一等位格，但其他真實種族還和圖書是有的。」

「我們真實一方大部分種族的智慧，都增長的極快。」

許崇雙眉一挑。

可惜這種想法沒能維持多久。

許崇有些咋舌。

水雲子的臉色略有陰沉，不過還是帶著一絲憤恨娓娓道來。

「或許是陰陽天天帝掌握的生命權柄，或許是陰陽天的獨有規則，又或許是善無身在虛無，心向和平的觀念。」

不說還好，一說許崇更感興趣了。

「……」

火不凡開口，往水雲子努了努嘴，「你別看水老鬼一副人形面貌，其實他的本體是水脈玄冰孔雀，只不過化形為人罷了。」

「像我們三個，雖然也還有接近千載的壽元，可別說是一等位格的聖仙了，連玉仙我們都不一定能突破。」

明明是聖仙，卻極其不得人心。

「原來如此。」

不過還好，根本不用他開口詢問，水雲子就感慨的說道：「其實，若沒有那次大劫，自在天天帝是有望以人族之身突破到一等位格的，甚至超越五行天帝成為最強的聖仙……五行天帝如此褒揚他，除了他令人嘆服的品行和智慧，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在內。」

許崇一陣瞠目結舌，問：「那他又是怎麼成為真實一員的？」

許崇眸光一閃，訝然道，「難道一等位格的層次，已經不是天帝了？」

「再後來，陰陽天天帝作為善無在真實一方的至交，不忍見好友就此死亡，便收斂了善無崩散成的灰霧帶回陰陽天，又以自身所掌握的生命權柄，嘗試挽救。」

「這些虛無的個體，最終都被各種各樣的手段逼迫到自我湮滅，然而無一例外，他們只是湮滅，並沒有像善無那樣，轉變為真實。」

許崇心中微動，隱隱有些明悟。

不過土三山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逼問顯然不太合適。

「用生命權柄去挽救一個敵對的存在，而且還是存在方式與真實完全不同的虛無，幾乎註定了失敗。」

然而，善無雖然沒有繼承曾經的記憶，卻保留了曾經的性格和觀念。

火不凡說著和-圖-書扯了扯嘴角，「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

「然而結果，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比如五行天天帝，本體是五色神鳥，生而四等位格，十萬載修鍊終至一等，現在的話，隨著五行天退化成五靈境，五色神鳥也分化為不同的五個種族。」

千載？短？

一等位格，真實之果，聖仙。

怪不得長生規則激活后，就徹底從面板上消失了。

劇本拿錯了吧？

就如同作為真實特性的『智慧成長』，也同樣沒有在面板上體現是一個道理。

水雲子搖了搖頭，「善無被虛無排斥，被真實懷疑，不僅苦求和平無果，甚至還好心辦壞事的引發了虛無和真實的大戰……善無自責無比，心灰意冷之下，于戰場上當眾捨棄果位，選擇了自我湮滅。」

「虛無只要自我湮滅，就能成為真實？」

原來，善無在成為人族后，展現出了極其恐怖的修鍊天賦。

「哦？」

而在這萬年的時間內，真實一方也湧現了大量驚才絕艷的天才。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頂多也就是再度牽扯出一場大型的戰爭，按照真實當時並不遜色甚至還要壓過虛無的綜合實力，哪怕打起來也可以不懼。

事情說到這裏，長生天帝的來歷差不多已經交代清楚了。

「你猜的沒錯，長生天的長生規則，是他帶來的。」

這裏面，肯定關係到了什麼大秘密。

這麼先進的理念么……

「什麼？！」

這種級別的存在，算上一個老牌的五行天帝，也不過才兩個而已。

如果是的話，為何自在天帝未曾留下隻言片語？

許崇生出一個疑問，而後立馬自我否定，「不，應該沒那麼簡單。」

二人坐下后，水雲子娓娓道來。

「這件事，哪怕是在當年，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土三山感慨無比，「五行天帝留下的記載中，稱呼長生天帝為善無，意思就是善良的虛無。」

「可以這麼說，但也並非絕對。」

「……」

「善無的的確確死了，但在他死掉的位置和圖書，就這麼從無到有誕生了一個從未出現過的規則。」

「與規則一同誕生的，還有一個人族的嬰孩。」

「可惜，這種觀念沒有任何依據支撐，無論是虛無一方還是真實一方，都只當他是個瘋子、傻子。」

「這件事情，五行天帝只記載了大概。」

水雲子哪敢託大，連忙起身避讓，最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是我無禮才對，這事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姜道友請坐。」

前者是穿越者，被一等位格的五行天帝讚賞有加達到敬仰的地步，後者則掌握了長生規則，理論上擁有無盡壽元。

許崇疑惑不已，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

「呃……」

「當初三十三環天中，除了五行天帝之外，只有他突破到了一等位格，也就是虛無那邊說的真實之果，我們說的聖仙境。」

善無成為人族的第二個一萬年，就成功突破到了聖仙境。

「為什麼說環天的破碎也與他有關？」

最起碼在壽元方面是這樣。

這種至關重要的上古隱秘，還是可能牽連到自己身上的，焉有不刨根問底之理？

如果不算他曾經是虛無一員的話，可以說是大墟人族有史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的聖仙。

麾下的臣民、下轄的環界，都是滿懷怨言。

「一等位格也是天帝，但這種存在都是鳳毛麟角，在環天破碎之前，整個三十三環天也只有兩位罷了。」

許崇不假思索道，「虛無沒有壽元限制，而真實有。」

「呵呵，你肯定覺得這麼做是徒勞無功的，畢竟虛無之種的智慧低到可憐，根本就不具備『被教導』的能力。」

「是啊，五行天帝稱他為人族的領袖。」

它徹底融入了許崇的身體，將他作為存在根本的『真實』，改造成了『虛實共生』。

因為長生規則，根本就是因為虛無的特性而誕生的。

「使不得使不得。」

土三山搖了搖頭，「虛無的特性的確是沒有壽元限制，但真實的特性，並非是壽元，而是智慧。」

「那是後來的事情了……」和_圖_書

長生天帝，曾經是虛無？

許崇心神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虛無可以轉變為真實？

現在就剩下一個問題了。

「五行天帝推測，虛無湮滅，于真實重生，一定有很多其他必備的因素。」

「智慧？」

「你只說對了一半，特性指的是長處，不是短處。」

「也不知道這裏面是不是有著某種限制，雖然人族增長智慧比其他真實種族更為容易，但壽元相對來說也是極短無比。」

「其實還有一個的。」

土三山嘆了口氣，解釋道：「這關係到遠古的一樁舊事，五行天、五行神鳥一族的沒落，甚至連整個環天的破碎，都與這件事息息相關。」

想了想，許崇決定以退為進，當即長身而起，一臉歉意的拱手下拜：「與火道友無關，是在下唐突了。」

土三山繼續解釋，「尤其是我們人族，別說修鍊之人了，哪怕一介肉體凡胎，只要能正常活到而立之年，智慧都能超過絕大多數虛無的個體，甚至是一等位格的虛無之果。」

土三山笑了笑，道：「可他真的成功了。」

「不過……」

「道友有所不知。」

雖然二人的對話沒頭沒尾，但直指核心毫無疑問是長生天天帝。

這可是超凡世界里，居然還會出現這種反派角色？

土三山看出許崇的心思，笑了笑，道：「你可知虛無和真實除了存在形式不同之外，還有什麼特性是兩者絕對不會共通的嗎？」

「總之，這件事是無法重現的。」

說到這裏，水雲子的表情微微有些異樣，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因為在更古早的歲月之前，他並不是人族，甚至不是真實種族的一員……而是虛無，一等位格的虛無。」

許崇若有所思，又不動聲色的問道：「也就是說，真實一方在當初只有五行天帝這一個一等位格？」

「甚至，陰陽天帝自己，也將因為這個舉動，被所有人視為真實的叛徒。」

「這個嬰孩既沒有任何虛無的特性，也沒有任何複雜的記憶，里裡外外完全就是個正常的人族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