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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直到環天破碎，自在天帝都沒能突破聖仙境，想來是復讎無望的。」

「不過……有句話，在下不知當問不當問。」

許崇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等同為真實一員，若這些鄙法能讓真實重現當初的榮光，我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是啊！」

水雲子斬釘截鐵，想都不想就否決了這個猜測。

「理解。」

再怎麼差，五個太上長老妥妥的三等位格沒跑了。

水雲子適時背刺，「姜道友可別被這老鬼一臉豪爽給騙了，修鍊火神文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暴躁粗魯的匹夫。」

水雲子一頷首，指向帛書，「就這些法門看，道友即便資質過人，突破到了天玄界前無來者的三等位格，也無法給道友提供行走大墟的能力……不知？」

「哪裡哪裡……」

之前在講述天玄界時，他隱藏那些信息只是隨手為之，本意是在隱瞞『虛實位格』。

水雲子的語氣頗為遺憾，「也難怪他沒有在留下的信息里提及。」

「這件事，當初引起了大範圍的轟動。」

俗話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整個天玄界，自從天地大變換了修鍊體系后，滿打滿算也只出了他這一個三等位格。

火不凡也同樣認同這種觀點，甚至已經忍不住開始遐想：「如果這套法門能在五靈境也適用的話……」

許崇擺了擺手。

自在天天帝，是否還活著？

許崇哭笑不得，「且聽我道來便知……」

天玄界怎麼比？

「看來他留下的信息很少啊，連這個都沒提。」

第一次見面，這三人就對他如此客氣，一應遠古秘聞都悉數道來，不可能只是同為人族就如此。

「其中，我跟火老鬼還有另外兩個，基本上都沒了繼續突破的希望，也就土道友年歲稍輕，還有嘗試的機會。」

「是這樣沒錯啊。」

許崇慢了半怕才吐出兩個字。

「這個我不說，姜道友應該也能明白……畢竟無論是哪個世界，總有因為各種各樣因素而閑得蛋疼的存在。」

果不其然。

火不凡大笑一聲，「也不怕姜道友笑話，我出界的時候是做了身死的打算的，畢竟敲門這事兒，只怕是五靈境有史以來頭一ｈｔtps://ｗｗｗ•hｅtｕｂoｏk•ｃoｍ.cｏm遭，誰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存在。」

「若非善無站出來警告諸天，說這種方法有很多巧合，暫時無法普及，只怕有很多人會爭相效仿。」

甚至連出界后不再受限的功法、真功、正法，許崇都一口氣寫了好幾套出來，供三人一同閱覽。

「什麼？！」

火不凡說著搖了搖頭，「似乎是長生天帝認為自在天帝的存在，會徹底斷絕掉虛實平衡的希望……跟他虛實平衡的觀念一樣，毫無根由，莫名其妙。」

看來不是什麼小事……

許崇突然問道。

「除了外形仍舊是那種雙臂無足的詭異模樣，相處起來跟一個正常的十幾歲少年毫無二致。」

土三山瞥了水雲子一眼，道：「誰也不知道他死後會不會由真實重返虛無。」

「道友高義。」

土三山開口解釋，「哪怕是五色神鳥這種先天壽元悠久的種族，突破聖仙境，也只能再增三萬壽，人族的話，應該更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天玄界的打造就不可能有長生天帝參与了。

畢竟長生天與自在天相鄰，這兩個天帝哪怕不是朋友，最少也算熟人，更別說後來還聯手打造了天玄界。

水雲子滿面讚歎。

許崇心中一動，似有所悟。

許崇蹙起了眉頭，「將虛無轉換成了真實？」

三人聞言對視一眼，紛紛起身還禮。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虛無的陰謀那還好，至少人家有理有據，立場穩定。

說到這裏，水雲子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許崇兩眼，試探著問道：「只是三等位格的話，姜道友居然能在大墟中跨越如此遙遠的距離……看來貴界誕生的修鍊體系，應該很是不凡啊？」

土三山哭笑不得，解釋道：「萬年的時光，那隻虛無之種的力量，始終保持在原本的層次，但智慧卻成長到了相當高的程度。」

「絕無可能。」

「修鍊門檻？難道說……」

土三山肅然起敬，同時為自己剛才的行徑趕到有些羞愧。

「這……」

若是因此引得許崇生怒，那就得不償失了。

水雲子面露愁苦，嘆息道：「五靈境已經很久沒有人突破到玉仙境了，和-圖-書現在最強的，也就我們五靈宮的五個太上長老，都是金仙境，與道友一樣同處三等位格。」

「有沒有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自在天帝悄悄的突破到了聖仙境，殺死了長生天帝，然後將長生天破碎，做為打造天玄界的材料。

「另外，善無雖然掌握了長生規則，理論上能夠一直活下去，可畢竟長生規則是屬於長生天的，並不是他自身就有。」

「不僅不再是滿腦子只有吞噬的念頭，還知道了什麼是禮義廉恥，怎麼與人交流，甚至已經能模仿人族開口說話了。」

三人眼中的希冀齊齊一滯，似乎很是失望。

土三山似乎已經將帛書牢牢記住，主動開口解釋，「就是從引起入體形成氣海，到築基，到結丹……最後渡劫大乘，受環天之力牽引，在飛升的過程中被大墟褪去肉體凡胎，于環天重塑仙軀。」

說著，土三山的目光又落回帛書，「我能看出來，這幾套法門，幾乎沒有什麼門檻！」

帶著這個疑惑，許崇與三人再次入座。

「這是？！」

許崇有些訝然。

「行了行了。」

「為何？」

雖然他還不知道五靈境的法門，無法參照著對比，但這事兒不用對比也能知道啊。

畢竟這明顯是人家的特殊手段，甚至是用來保命的壓軸招數，尋根問底已經大大犯了忌諱。

「對了，自在天帝與長生天帝的關係如何？」

許崇曬然。

然而，許崇對此毫不在意，一拂袖，「道友見外了，便是你不問，我也是打算說的……我之所以能行走大墟無礙，是因為掌握了一點點特殊技巧。」

許崇一抬手。

自在天帝跟長生天帝，是死敵？

剛一坐下，土三山神色一正，問道：「恕在下斗膽，敢問姜道友的境界？」

「三位真誤會了，天玄界的修行法門實在不值一提，別說交換了，同為真實一方，又有同為人族在此，便是直接送予諸位又如何？」

「可以說，每一個能從環界飛升至環天的，都是該種族中的佼佼者，屬於鳳毛麟角的存在。」

「精妙！實在是精妙！」

「之前，我等認為姜道友既然能行走大墟，自幻魔陣的二十萬裡邊界m.hetubook.com.com外抵達五靈境，肯定是要強過我等，卻沒想到……」

真正讓他在乎的是那個讓他有過莫名悸動的自在天帝。

他哪關心那個善無啊，長生規則都成了他虛實位格的資糧，善無死沒死都無所謂。

火不凡老臉放光，連連擺手。

許崇心中巨震：「死敵？！」

「小事一樁罷了。」

「換句話說，長生天不可能留存到現在。」

「也沒有那麼徹底。」

水雲子回過神來，解釋道：「觀此法門，已經可以判斷出，天玄界的層次大概只能與曾經的三千三百環界媲美，別說環天了，便是衰落至此的五靈境，也要遠遠強出太多。」

話音剛落，許崇的右臂閃爍了一下，掌心突兀多出一個丹瓶。

火不凡一臉嫌棄，「就算如此，也比修水神文的老陰貨好上一萬倍。」

「天玄界衍生的修鍊體系並沒有『仙』的說法，不過按照位格算的話，我應該是真實之芽。」

這不太合理。

「但姜道友的這套法門卻不然……」

「因為沒見過其他體系，我也不好評判，不過就土道友那一手憑空造物的手段，天玄界是萬萬比不了的……」

「那還用說？我看姜道友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當下，種道之前的開竅、通脈、洗身，還有種道之後的三大道種，各種精要訣竅被許崇一一悉數道來。

土三山得到兩人示意，只略一沉吟便直接開價，「這樣吧，我等願以五靈境的現有修鍊法門，以及繼承自環天已經難以修鍊仙法，換取貴界的修行之法，姜道友以為如何？」

「雖然陰陽天的底子，和虛無特性所化的長生規則，讓長生天一舉成為三十三天里最強大的，可究其根本，是無法像五靈境這樣完好無損的脫離環天結構，作為單一世界而存在的。」

像什麼自在天帝感化了長生天帝……如果能被感化的話，長生天帝早就不會是那個樣子了。

「姜道友有所不知。」

「至於善無……」

「爽快。」

大概過去一個時辰，火不凡三人就將天玄界的體系研究了個透徹。

那麼問題來了。

聞言，火不凡和土三山也猛地反應過來，看許崇的目光既好奇又ｍ•ｈeｔuｂooｋ•ｃｏm.ｃｏｍ有些忐忑。

方才關於長生天帝的所有事迹，從頭到尾都沒有自在天帝出現。

許崇雙眉一揚。

「道友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許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哪是不想出手啊，是明知道打不過才對。」

然而許崇越是這麼說，三人反而越篤定天玄界的修鍊體系很了不得，一時心頭火熱。

這讓許崇一臉懵逼，忍不住開口道：「三位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看起來，火不凡和水雲子的脾氣很是相衝，而土三山則承擔了和事老的角色。

「水道友但問無妨。」

沒想到卻因此釣出一個這麼大的疑點。

「實不相瞞……」

但許崇知道，哪怕以往三人也是這般相處，也不應該當著自己這個外人的面毫不遮掩。

火不凡咧著個大嘴，彷彿許崇到訪是他的功勞一樣。

念及至此，許崇看似無意的帶著好奇問道：「你們說，長生天帝有沒有可能現在還活著？」

許崇微微頷首，打趣道：「火道友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已經足見胸懷品行了。」

從虛無到真實，這位完全是一點兒正事兒都不幹啊，整個兒一大墟攪屎棍兒，走到哪裡攪到哪裡。

「……也是。」

說真的，水雲子的憤恨一點兒都沒冤枉善無。

三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許崇略作沉吟，起身一禮：「三位道友如此坦誠相待，解了姜某大半疑惑，若有何力所能及之處，請但說無妨。」

土三山捋著長須，笑眯眯道。

許崇眸光閃爍，「這個善無從一開始就是在偽裝呢？他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辦法摧毀真實的根基？」

「這樣么。」

「成功？」

「光是一個與生俱來的氣感，就能阻擋住九成九的環界生靈，更別說後續還有根骨、悟性、體質等等資質方面的要求了。」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也一同看向許崇，眼中隱隱有些希冀。

許崇扯了扯嘴角。

土三山則乾脆連話都不說了，仍舊死死盯著帛書，像是怕許崇突然收走，要一字不漏的記下一樣。

「啊對對對。」

許崇點了點頭，疑惑更甚，「那諸位怎麼還……」

土三山一僵，有些不敢置信：「道友就如此白白送予我等？」

許崇回ｈetｕbｏoｋ.ｃｏｍ.coｍ過味來，朗笑道：「三位道友若看的起，這幾套法門盡可拿去一試，如果行不通就再和我說，我這裏數百套法門還是有的，大不了挨個兒試一遍。」

這倒不是謙虛，就天玄界的修鍊之路來說，哪怕是法相境操控天象肆意變化形狀，本質上跟『造物』還是相去甚遠。

「姜道友有所不知。」

「見諒。」

「雖然這套體系極為穩定，也極為優秀，但同樣也有門檻太高的限制。」

許崇沒選擇完全隱瞞。

土三山苦笑著搖了搖頭，「而後來環界被輕而易舉入侵，導致了整個環天體系的崩毀，雖然沒人知道真相是什麼，但五行天帝認為，一定是有人私自下界，在暗中馴化虛無之種……也是因為此事，水雲子從不將善無看做人族，更別說天帝了。」

火不凡插話，深深的看了許崇一言，「修鍊門檻。」

土三山一陣頭痛，「都一把年紀的，天天跟個三歲痴兒一樣鬧騰，也不怕讓姜道友看了笑話……姜道友，咱們坐下說吧。」

「自在天帝是唯一一個讓長生天帝拋棄『和平』觀念的人，曾有數次，自在天帝都險些死於長生天帝之手。」

「姜道友可知，在剛剛聽聞敲門聲的時候，我三人是如何揣測你的么？」

水雲子直接否認，顯得很是坦蕩，「在他還只是嬰孩的時候，就有不止一個天帝，用了無數的方法試探、檢測、監控等等，得出的結論是那就是一個很正常的人族嬰孩。」

水雲子目光閃爍的看著許崇，顯得有些遲疑。

「這個不會。」

「應該是往壞處想的更多吧。」

「……」

而且他成就三等位格有多複雜有多難，根本不能普及。

「怎麼了？」

但偏偏不是。

「雖然人們仍舊不相信虛無和真實可以和平相處，但卻漸漸認為，虛無是可以被馴服的。」

這麼做的目的，應當是為接下來的話舒緩氣氛。

不過現在看來，自在天帝應該也是死翹翹了的。

而五靈境呢？

意思就是……五靈境現在也有很多凡人存在了？

「曾經的三千三百環界，都是走的同樣一條路子。」

「好吧……」

水雲子挑了挑眉，「這麼說吧，他們之間的關係，跟死敵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