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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壁壘

作者:會摔跤的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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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凈土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臨別贈禮

第二卷 凈土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臨別贈禮

「臨走之前,我給你留了一件禮物,希望你喜歡。」
這一巴掌,直接打得血火四分五裂!
蘭維爾沉聲說道:「這件事情……神座大人必須要知道!」
「這些封印物,可以放入花幟地底……那裡見不得天日的封印物太多了,再加上這些,也不算什麼。」
顧慎沉默了一秒。
「總不能留給梟吧?」
到頭來,全都為顧慎做了嫁衣!
還來得及!
這個傢伙將封印物送出錫銀城,估計已經安排了接引……這一年來修身養息,就算梟沒有找到堪比「周馭」的強大身軀,大概率也是能找到第三階段的超凡者容器的。
也的確是一枚鐵片劃過虛空。
血色火焰……
顧慎結束了與「梟」的談判。
而此刻飛機轟鳴所掠過的一寸土壤,都埋著南洲人民道不盡的「悲傷」。
「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不對……這個傢伙的表現異於常人,所以刻意留了一個心眼,派人調查了艾哈坎達的阿米爾家族。」
一縷血火從頭顱的眉心位置滲透而出,浮現凝聚,其內蘊含著憤怒,驚慌,不解等諸多複雜的情緒。
這是一個精神系超凡者。
梟才是阿米爾。
他實在不想再穿這樣的教士袍了……不過也虧是這樣的衣袍,放到錫銀城根本就沒有任何辨識度,最後的身份移交沒有什麼麻煩。
看著被熾火蠶吞的血色火焰,顧慎輕聲開口。
崔忠誠放下那沓「報紙」,那是顧慎打碎警報后,從地底教堂帶出來的唯一東西。
當著梟的面,他再次揮手。
崔忠誠緩緩開口。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不再是新月教會的教徒,而是自己的信徒……這的確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遠遠能夠感受到兩個擁簇者,隨時可以為自己奉獻生命,他們有著絕對的忠誠和絕對的服從。
「等你很久了。」
似乎……並不難猜。
「這一點……無須擔心。」
「主教大人!」
「我能夠做主的事情不多,但這次的交易,恰恰是其中一件。」
東洲方面默認,S級逃犯梟已經死亡。
可弱小也有弱小最大的問題。
厚厚一沓紙上,寫滿了新月教堂地底的醜陋,骯髒。
而顧慎的熾火,就擁有著這樣的力量。
也就這麼的消失了。
大主教聲音有些煩躁。
而梟言中之意,是蘭維爾竟然要離開錫銀城,去參加某場會議。
交易取消,花幟必定會蒙受損失,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花幟的行為會在中央議會遭受南洲方議員的抨擊,而事件的發展後續,就是董事會內部的意見反彈。
小崔先生平靜說道:「從道理上來說,交易本該圓滿達成。但是從道德上來說,我不願看到交易達成后的景象。」
周輕聲說道:「那些賣品送去了大都……我和-圖-書們第一時間聯繫了東洲聯邦的跨洲事務所,然後得知了一個令人震撼的消息。」
通過那縷搖曳的火光,遠在千里之外的梟,看清了切斷這枚頭顱的「利器」,那是一片纖薄的鐵鏽,乃是從廢棄的牛車當中掠出。
憋屈!
顧慎微微一怔。
一巴掌甩了過去!
他猛然意識到了,顧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高空一萬米去看這個世間,看不到血腥,看不到暴力,也看不到苦難……只有離近地面,才能看到南洲的真實模樣,這是一片千瘡百孔的災厄之地。
【深海】甚至不需要做出平衡化。
「梟……」
那麼埋掉他們,就像是埋掉一些草。
自己實力不佔優勢……那時候可就要落盡下風了。
【深海】在對一切訊息做著平衡化的處理。
梟該怎麼躲?
可如今來看,這縷血火還活著!
顧慎點了點頭。
而下一秒。
那一縷血色火焰,壓抑著暴怒的情緒。
如果自己想要看到真實的世界……就需要越來越多的「眼睛」,眼見為實。
他臉上的神情滿是不解,十分真摯。
「噗通」一聲。
沿途所過的每一道關卡,都沒有人去檢查這具「新鮮屍體」,因為它的味道實在是太濃烈了,此刻「屍體」翻滾落下牛車,露出了雜草之下,暗藏的一件又一件封印物……
他抬起了頭,望向血火,冷冷開口:「你還是省省吧。」
在印楝樹林之下,躺著一具乾枯的屍體,那具屍體的面容,與「周」所呈遞的「阿米爾」長相一模一樣。
他發現了這一切。
「他自稱是教會的信徒,來到錫銀,看似是在尋寶,實際上言語之間,一直在刺探【教會】的秘密……」
「找不到……目前還沒有結果,這可能是一個出身在錫銀河下游,沒有被錄入系統的『半死人』。」周搖了搖頭,給出了結論。
「他們開的價格很高,幾乎是無法拒絕的暴利……」
這……才是能夠讓自己相信的真相。
顧慎很好奇。
他平靜看著眼前的少年郎。
「梟……」
這些軀殼太弱。
【特別標註,該S級通緝犯的能力表現為血色火焰,尚不明確其能力的具體作用,但初步判定,血色火焰可以侵蝕精神,轉化肉身。梟可能不止一個,如果沒有辦法全部剿滅,那麼會迅速衍生。】
顧慎能感受到,血火之中的精神劇烈波動。
他也看出來了。
只不過案卷明確寫到,該極端組織疑似還有殘餘。
他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二十一小時之後的教堂行動,只不過在結束談判后,他撥通了崔忠誠的號碼……褚靈在南洲的許可權有限,僅僅能夠查到新月教會錫銀城大主教蘭維爾的一部分信息。那一部分資料顯示,這位hetubook.com.com大主教平日里寸步不離教堂,是忠誠的「信奉者」以及「鎮守者」,有這麼一位大將在新月教堂,尋找怒之燈的計劃將會受到嚴重的掣肘。
他期待著某一天醒來,得到「梟」被風暴神座碾死的好消息。
如果被拖住。
【鐵王座】發動,一陣嗡嗡低鳴……顧慎找到了那盞古燈,他抬手將其吸入掌心,然後望著那縷淺淡的血火,微笑說道:「你似乎很憤怒?」
顧慎搖了搖頭,說道:「蘭維爾是深水區十層的超凡者,連他都沒有發現異樣……如果有人想要探查的話,我會直接毀去精神鏈接。他們不會得到任何信息。」
他最在意的……就是那盞怒之燈。
顧慎伸出一隻手,微笑道:「合作愉快。」
蘭維爾的記憶回到了地底教堂的現場畫面,他一直無法理解,「目標人物」是怎麼做到如此精準地把控時機的……
他忽然理解了一切。
「你應該知道,這些【物件】,不能拿出來使用……如果被南洲發現了,會有不好的影響。」
蘭維爾沒有回頭,皺眉問道:「不認識他?」
而這世上如果真有一個人,可以用「精神」來侵蝕肉身,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可以捨棄某一具肉身,來洗脫自己的嫌疑。
……
所以破門而出,只是一個幌子,是欺騙自己的手段?!
讓蘭維爾神情劇變的是……
……
驚動了錫銀附近的諸方巨擘。
他推了推單片眼鏡,神情微妙地望向顧慎。
在看過了東洲的這份案卷之後,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背後真相……比新月教堂封印物丟失要更嚴重……一個可以肆意使用精神力,佔用軀殼的能力者,侵入了新月教會的內部。
什麼會議,能讓蘭維爾離開教堂?
通訊器的那一邊,崔忠誠調查了入會者名單,給予了顧慎意料之內的肯定答覆……於是一個有趣的計劃在顧慎的腦海中誕生。
召開了這麼一場盛大會議。
他所展露的這一切,已經足夠可怕……而更可怕的是,蘭維爾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恐怕只是冰山一角。這個傢伙就像是一隻踩不死的蟑螂,可以無限的繁殖,衍生,如果不將其滅殺,那麼他就永遠保留一口氣,永遠在某個陰暗角落窺視,伺機等候!
在老闆身邊,還站著一位新月教會的女子信徒,黑髮黑瞳,聲音柔和。
禁忌術法的內容,他可以自己慢慢猜測,慢慢探索。
當然……希望這一次不再是通過【深海】分析后的情報。
在南洲,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被錄入【深海】的系統之中。
返航的飛機之上。
以他對梟的了解。
說話之時,他瞳孔深處,有極其淺淡的熾熱火光閃過。
崔忠誠又開口了,他坐在顧慎和_圖_書對面,輕輕抖了抖紙質「報紙」,緩緩說道:「有必要跟你說一下……這次會議的最後結果。」
弱小有弱小的好處,他可以隨時拋棄這具軀殼,隨時逃離,不會像大都那樣感到心疼。
看樣子……他陷入了沉思。
做掉兩個最後的「知情者」。
能做出洗劫新月教會的地底教堂,怎麼可能沒有一些本事?
「顧慎!」
顧慎將怒之燈收起,他鬆開手,任憑那縷血火懸浮,笑著問道:「你想說什麼?」
這兩個人,都被種下了「熾火」的種子。
少年郎的話音戛然而止,他踉蹌地搖晃了兩步,扶住牛車試圖站穩身子……前幾秒他還沒有感受到實質的痛處,而數秒之後,他伸出手,觸摸脖頸瘙癢的位置,一縷清晰而鮮紅的血色長線環繞顯現。
顧慎對這些封印物不感興趣。
可向來有所潔癖的崔忠誠,從顧慎口中得知了它們先前被埋在何處,望向這些「物件」的目光不免變得嫌棄起來。
蘭維爾只是沉默。
一道道聲音,接連響起。
他沉默地聽著一切。
可以做到事了拂衣去,把這些「軀殼」一一脫掉。
他太弱了。
他不是阿米爾。
他親眼所見。
少年指著牛車,掀開了荒草的一角,異味撲面而來,他剛想解釋自己是運送死去的父親離城安葬,可顧慎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碰掉了自己的腦袋。
能夠駕馭超遠距離「精神鏈接」的超凡者,鳳毛麟角。
俯瞰望去。
蘭維爾站在聖象大廈頂層的巨大落地窗前。
「對了。」
一陣勁風鼓盪而起,大力吹拂之下,將車上的枯草全部吹飛,露出了一具蒼白的「屍體」。
顧慎一邊說著,一邊脫下那件臃腫白袍。
「在錫銀城外發現了兩具屍體……」
這裏太亂。
他沒記錯的話,花幟這次落地南洲,是想要「售賣」地底的秘密研究成果。
精神力掠過諸多物件。
顧慎望著這一堆封印物,這些其實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
「知道我為什麼要對新月教會動手么?」
「顧慎……我這具軀殼,沒有什麼力量,你殺了我也只是枉然。」
她將最後的情報呈遞而上。
血色火焰!
顧慎站定。
「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憤怒!
血火中傳來憤怒的嘶吼。
少年看著從密林中走出來的那人,神情困惑。
「結果阿米爾家族表示,根本就不認識他!」
應該是某種武器。
這枚鐵鏽……?
這是一份轟動東洲三所的「S級通緝犯」抓捕案的具體案卷,案卷上對目標對象的「稱呼」標註為梟,這個名為「梟」的男人,在大都發展了諸多教徒,成立了一個極端組織,最後被裁決所的「參天之樹」出手剿滅。
一位教會成和_圖_書員闖入,他連忙將最新的報告呈交給蘭維爾。
所有的氣息,都藏得嚴嚴實實!
顧慎捏著那一縷血火,淡淡開口,「離開錫銀城,很不容易吧?辛苦你了。」
「你確定……那兩位被你精神催眠的教徒,不需要做掉么?」
他本以為,顧慎的熾火,哪怕只有一縷,自己也能清晰感應!
……
梟彷彿重新回到了先前談判的時候,他壓低聲音,緩緩說道:「我們可以繼續交易,我會告訴你那門禁忌術法的重磅消息。」
而是「親眼」所見。
用空間封印物竊取地底教堂之後,他根本就不需要考慮逃離。
和「梟」的合作,是再也不會有了!
「交易取消了。」崔忠誠輕描淡寫地開口,「花幟沒有和任何一座教會,任何一位將軍達成協議……所謂的秘密武器,也不會售往南洲。」
「死者是未被錄入【深海】系統的錫銀河下游賤民,他走了一條非常古怪的路線,而負責放行的教會成員中,已經出現了好幾個畏罪自殺的現象……他們全都死了!」
這些沒有錄入系統的人,處理起來最方便了,新月教會堆疊在地底教堂的那些案卷,之所以能夠掩蓋下來,是就是因為逃脫了【深海】的輝光。
時間回到數天前。
聖象拍賣行的老闆躬身屈膝,不敢怠慢:「主教大人,都查清楚了……那個男人名字叫阿米爾,來自於內陸邦的艾哈坎達,出身於貴族世家。」
一座座城市在雲氣變得渺小。
崔忠誠看著堆滿小半個機艙的封印物,皺了皺眉。
這裏的人們已經飽經磨難。
老闆語氣激動,拍著大腿。
只在乎那盞古董燈。
「廢棄的牛車上,檢驗出了超凡氣息的殘餘……」
「用【深海】的資料庫進行比對了么?」
「我要去一趟『風暴神殿』。」
茂密的印楝樹林,在熾熱的光照之下,投出細長如披針的剪影。
這宗案卷的特別提醒。
根本無法反抗。
東洲聯邦的合案報告上,寫著他們最後停止調查的原因,南洲某座教堂發生了一起「惡靈感化案件」,【深海】比對了惡靈與梟的精神元素,血火的重合度高達100%,這個惡靈被認為死在了聖像的感化之中,於是東洲聯邦開始剿滅梟的【長久基金會】,後續過程十分順利。
而好在……
「嗖」的一聲。
而最後的結果,卻是草草收場……恐怕這個事件,會對崔忠誠造成不利的影響。
這倒是情理之中。
蘭維爾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著上面的「年輕面容」,先前在錫銀河下游的調查有些失敗,因為那些指出線索的「人」都無法回憶起懸賞者的具體面孔了。
牛車上傾蓋的荒草胡亂堆疊著,被風一陣一陣吹起,露出那具乾枯發臭的屍體一角,隱約可以看見蒼白https://m.hetubook.com•com乾癟的一雙小腿,在枯燥荒草所掩蓋的衣衫里,還散發著蠅卵的異味……
他輕聲開口,「小崔先生,夫人交給你的任務,是協助我完成南洲的行動。這次我們一同帶回了大量的封印物,滿載而歸,算是一件大功……沒有達成與南洲的合作,只能算是小過。功過相抵,你做得沒有問題,事後的案卷報告,我會替你解決掉交易的麻煩。」
蟲鳴陣陣,熱風聒噪。
如果不錄入系統。
在看到了東洲的案卷之後。
聖象拍賣行的老闆,還有周。
一顆頭顱墜倒,砸在泥濘之中!
這倒是一件出乎顧慎意料的事情。
他可以做到輕鬆自如地取走地底教堂的封印物。
顧慎面無表情抬手一揮。
飛機掠上雲層。
「只不過發現之時,所有的封印物都已經不見了……」
周遞出了照片。
現在。
「都查清楚了么?」
只需要……自殺。
崔忠誠輕聲開口,說道:「我在錫銀安排了狙擊手,如果有需求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南洲的事件,他還想要保持著聯繫……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次的案件將會引起風暴神座的注意,那個四處躲藏的陰暗老鼠,被放到了大日之下曝晒。
……
……
事實上,顧慎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眼睛」。
殺死……即脫掉。
可……那一縷火,藏在了鐵鏽里!
兩槍強邏輯子彈。
所以感知能力有限……取走教堂封印物的時間非常緊迫,即便他已經足夠謹慎,依舊沒有意識到有物件被動了手腳。
他親自看到。
這縷本就不算強大的精神直接被打散,化為流螢……顧慎根本不想和梟浪費時間,他已經找到了怒之燈,一秒鐘都不想繼續待在南洲。
「沒記錯的話,他拍下了那些賣品……送去了東洲?」蘭維爾知道,這是最後的一條線索,「東洲哪裡?」
「為什麼?」
這些封印物已經被清洗過了一遍。
這些人消失了。
「這是一個冒牌貨。」
顧慎依舊是輕描淡寫的一招手,直接將這縷血火抓住。
崔忠誠怔了怔。
死了就死了……沉入錫銀河裡的那些「無名者」,難道還要全部錄入系統一遍么?
蘭維爾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為了離開錫銀城,梟幾乎動用了錫銀城內潛伏已久的全部「軀殼」,之所以行走這麼一條曲折離奇的路線,就是為了確保能夠順利通過盤問……每一波前來審問的教士之中都有自己的「血火信徒」,艱難逃離之後,卻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個小丑。
看著對方的「表演」。
沉默地看著案卷報告上的照片。
像是鐵片劃破虛空。
如果說,這個人一直就在自己的身旁,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且常年駐守地底教堂,熟悉系統,那麼就有了作案的能力。
有些地方,命比草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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