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杜筱筱好奇地問道：「那件事情是什麼事情啊？」

我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再說吧。」我站了起來，劉薇問我要去哪，我說在這兒睡了一天我餓了，想去吃點東西。

我望向杜筱筱：「筱筱，我所經歷的這些事情很多都和你有關係，至少，在你們所說的那種夢境中，你佔據了很重要的角色。」

又或是她想對劉薇做什麼，不想有人阻止。

劉薇說道：「你不說我們怎麼幫？」

「我知道什麼？」他反問。

直到現在我仍舊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我又無法解釋所發生的這一切和眼前的這一幕。

難道我真的是在做夢？可那夢境竟然這般的真實。

劉薇說道：「你剛才一直在說遺像，是不是做惡夢了？」

他點點頭：「你若覺得它不是真的，它自然就不是真的。」

他遞給我一支煙：「我知道你一定懷疑這是我做的手腳，但你錯了，這一切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我大聲叫他回來，可是卻哪裡還有回應。

「你和孫哥怎麼樣了？」

我苦笑：「如果我說今天我並不是真在辦公室睡了一整天你們信嗎？」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模稜兩可地說道：「或許是吧。」

「不，這不是真的。」我大聲叫道。

她搖搖頭：「沒有，我一拒絕她就把電話給掛斷了。志強，其實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子，可是我又怕，怕見到她。」

我將信將疑，她說道：「志強，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了，不過你的精神狀態真的很不好。」

「我怎麼會在這兒？」我問道，心裏卻是充滿了警惕。

劉薇和杜m.hetubook.com.com筱筱用疑惑的眼神對視了一下，兩個人同時說：「不信。」

我抿了抿嘴：「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杜筱筱也回來了，她拿了很多菜，劉薇笑道：「拿這麼多吃得完嗎？」

我搖搖頭，我確實一點都不記得了。

「潘哥，你把最近一周的預約都取消了幹嘛還每天往診所跑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取消呢！」

我已經在找答案了，可是這答案卻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最後她還是決定說出來：「那個沈茹月給我打過兩次電話，想約我見面，不過我給拒絕了。」

「不，他還活著。」

我吃了一塊西瓜，然後看了劉薇一眼，又看看杜筱筱。

我嘆了口氣：「這不就結了，你們都不相信那我還怎麼說？」

不知不覺中我竟睡著了。

我發現和他說了也等於沒說，他根本就無法給我答案。

杜筱筱白了我一眼：「我只看到你天天在辦公室里睡大覺，也沒見你做什麼。」

我說道：「我在老家的遭遇。」

我沒有意見，我現在最不在乎的就是時間了，我現在最想要弄清楚的是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如何能夠擺脫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幻境，回歸真實的自我。

杜筱筱很是有意見。

劉薇說道：「你從早上就來了，然後就在辦公室里睡著了，筱筱叫了你好幾次，怎麼叫都叫不醒，她說你的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什麼，看你那樣子好像魔怔了一般，把她給嚇壞了，就打電話打我給叫來了。」

「下次她打電話約你的話你就答應她見面吧，我陪你一塊去。反正我和她也不和_圖_書是第一次見了，我想她應該不會介意。」

杜筱筱挺了挺胸：「吃飯我不行，可是吃菜我可不是蓋的。」

杜筱筱瞪大了眼睛：「潘哥，你該不會是說你是靈魂出竅去經歷了那些事情吧？」

劉薇瞪了杜筱筱一眼：「行了，你少說兩句，你沒看他都累成這個樣子了。」

我也笑了，女人確實是很神奇的動物，別看平時她們的飯量並不大，可是她們混菜卻是很厲害的，有時候我都完飽了她們還能夠搞下一大盆的蔬菜。

「我是無神論者，不信鬼神，也不相信所謂的靈魂。」我淡淡地說。

「還好吧，怎麼這麼問？」

他向著門外走去，我上前一把拉住他：「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告訴我！」我近乎咆哮，我一直想讓自己淡定，可眼前的這一幕我真的無法淡定了。

「你醒了？」劉薇沖我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又回到了我診所的辦公室里，不過守在我身邊的人並不是杜筱筱，而是劉薇。

「這件事情你和孫哥說了嗎？」我問她。

她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剛才一直在說我，現在我反倒問起她來了。

「她在電話里還說了什麼嗎？」我問道。

劉薇坐到了我的身邊：「志強，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說出來，說不定我們還能夠幫你。」

「誰來的電話？」劉薇端著一碟水果回來。

我們三人去了「川鍋名匠」，這是自助式的小火鍋，在靠近大門的一張桌子坐下。

「一個朋友。」我沒有和她說瘋子的事情，那對她而言也是很不可思議的。

「如果我真的已經死ｗｗw.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m了，那現在的我又是誰？」我問他。

劉薇給她一個白眼：「你是靈異小說看多了，還靈魂出竅。」

她說那就叫上杜筱筱一起吧，反正也到了晚飯的點。

杜筱筱沒有回答，但她肯定和劉薇的答案一樣。

「我以為你會來找我。」瘋子的開場白讓我不由得一愣。

我抿了抿嘴：「或許是吧，但卻很真實，而且我能夠清楚地記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甚至每一個細節！我們都是學心理學的，你們覺得這正常嗎？你們做夢能夠記住其中的每一個細節嗎？能嗎？」

我皺眉：「我說了嗎？」

「我幫不了你，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你，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他說完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們並不是敵人，我不會害你。」

她又搖搖頭：「我不想讓他擔心，不過他告訴我說上次你陪他一起去見過她一次，志強，她真是沈茹月嗎？」

他咳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回老家的？你根本就沒有回去過。」

我將粉腸放進了鍋里：「問題就在這兒，在你們而言，我是在辦公室睡了一天，可是在我而言，我則是回了老家。」

又來了，瘋子這麼說，他也是這麼說。

那個女人告訴我，我已經死了很久了的時候我還能夠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我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現在，就在我們潘家的祖屋裡我竟然看到了自己的遺像，而那遺像正是我爸爸親手畫的，還有那幾個字也是出自他之手，這絕對不會錯。

不過我又下意識地問了他一句：「記得什麼？」

「有沒有這種可能，潘醫生，你所經歷的這一m.hetubook.com.com切都與那件事情有關？」劉薇這回說到了重點，這一點我還真就一直都在懷疑。

「可潘志強已經死了。」

劉薇點點頭：「沒錯，你還說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那個時候你的樣子真的很嚇人。」

但我卻又活生生站在這兒。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不可能是精神分裂，我還是我，這一點我可以清晰地認知，包括我的這些經歷，我也並不懷疑，我說的不懷疑是指它們對於我而言應該是真實發生了的！」

說完他掙脫我的手，消失在黑暗之中。

「算了，還是由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吧，不過你記住我的那句話，真相往往很殘忍，殘忍到你無法接受。」

劉薇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今天的情緒不太對，又做惡夢了吧？」

杜筱筱輕哼一聲：「哼，你們就沒有真正把我當成自己人。」

我被他說糊塗了，我有些急了：「那這一切又是什麼，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劉薇猶豫了一下：「可是在我們看來你就是在辦公室睡了一天，而且我們倆就在你身邊。」

他看著我，眯縫著眼睛：「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好像是在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把什麼事情告訴我。

聽劉薇這麼一說我倒是心裏隱隱有些想法，她怕見到我！

劉薇卻是搖頭：「她說了，只想和我單獨見面，還特別提到了不讓我告訴你這事兒。」

我沉默了。

劉薇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劉薇搖頭：「不能。」

兩個女人就忙著去張羅拿菜做蘸水，她們知道我的口味，說我累了就坐著，這些事情和_圖_書她們去做就行了。我自然也就不爭執了，一個人坐在那兒點了支煙。

「我們很好啊，那件事情不是已經弄明白了嗎？我和他之間也就沒什麼了。只不過……」說到這兒她頓了頓。

「我也說不明白，這得你自己找答案。」

我說道：「最近我確實有些事情要處理。」

我的神情很是嚴肅，杜筱筱嚇得吐了下舌頭。

「劉姐，這些天你還好嗎？」我問道。

手機響了，是瘋子打來的。

「你是潘志強。」

我問道：「只不過什麼？」

杜筱筱說道：「是不是想要我迴避啊？」

也就是說，我真的已經死了。

杜筱筱這才不說話了。

我接過他的煙點上，深吸一口，然後把那煙都吞到了肚子里去。

我搖搖頭：「不用，只是我的事情你們幫不了我。」

我當然不會相信我是鬼，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

「而且不只是今天，而是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會處於這樣一種狀態，這幾天我所經歷的一切我全都記得清清楚楚，我，我已經分不清了，哪個時候是夢，或者說是幻，哪個時候又是真實的。」

「你這是在做夢吧！」杜筱筱說。

此時我的心情已經慢慢地平靜下來了，雖然心裏的疑團越來越多，但我還是努力讓自己的心態平和，至於在老家遭遇的一切我暫且就把它當成一場夢。

我還想說什麼，他又說道：「晚一點我來找你，今晚公會有團本。」他掛斷了電話。

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癱坐在椅子上，兩隻眼睛看著手中的那幅遺像，我的遺像。我看著畫像中自己的眼睛，他彷彿也在看著我，而他的嘴角像是牽起了一抹弧度，他在笑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