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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骨

作者:會摔跤的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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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持劍獨行 第078章 雪鴆

第四卷 持劍獨行

第078章 雪鴆

心境有些搖曳。
只不過這幾年來,八大姓的「小可汗」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地位,在族內基本上沒了挑戰者,不過在篝火晚宴上,也能看到這些人出手的場景。
連忙搖了搖頭,少女拿起酒壺,眯起雙眼,狠狠喝了一口。
高驊大聲笑道:「快哉,快哉。」
陰柔男人沒了什麼耐心,懶洋洋道:「登台丟個人,換他一條命,很難抉擇么?」
……
那位符聖,坐在木質輪椅上,默默看著那道坐在山門的年輕身影,神情複雜。
她腦海里已經隱約浮現出了一副畫面。
「篝火晚宴,青銅台外,不準動手,這是八大姓立下來的規矩。」田諭冷冷道:「你若是動了手,違了規矩,要被流放邊境,雪鷲王也保不了你。」
「田諭。」
田諭眯起雙眼,他記得這個漢子,當初在雪鷲王帳內,此人似乎是雪鷲王的貼身護衛。
神情慵懶的雪鴆,睜開眼后,接過下人遞來的茶水,他輕輕吹了吹茶盞熱氣,傳音道。
突突爾平靜道:「你再考慮一下。」
在田諭身旁的蘇琴也被少女逗笑了。
「符聖大人可是白狼王庭的『脊柱』。」高驊仰頭,酒液順延脖子流下,咕隆咕隆,聲音含糊不清,「所以……大可放心。」
尤其是田諭見到了銀熊,黑獅這兩族,極其強壯的體魄之後。
令他憤怒的……是那位小可汗身邊,有一位神態蒼老,懨懨不振的老人,此刻昏昏沉沉睡去,頭髮披散。
……
田諭輕輕拍了拍蘇琴的手,示意無事,然後猛地站起身子,他與突突爾的距離貼地和-圖-書很近,此刻猛地站起,他的額頭幾乎抵在突突爾的下頜。
他從小就被灌輸著「母河」乃是草原領袖的思想,來到天啟之河,時常會有自卑之意,這裏的普通修行者,都身負純真血脈,更不用說那八位小可汗,乃是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頂級天才!
他的手臂,被蘇琴握緊。
「明明說,去去就來……老哥,你是不是在騙我?」田靈兒蹲在田諭身旁悶悶不樂,懷疑道:「已經兩天沒看到烏爾勒,烏爾勒是不是被我嚇跑啦?」
如今再想到雪鷲王的那副面容,田諭的心底只覺得厭惡。
寧奕陷入了入定之中。
「我都說了……」
陣紋被拆解,在大道長河之中翻滾,成為長河江水之中的雪白浪花。
很強。
四周都是一滯。
「你,你是誰?」
田靈兒眨了眨眼。
田諭眯起雙眼。
田諭冷笑一聲,並沒有過多糾纏的意思。
田諭笑著搖了搖頭,他望向身旁空空蕩蕩的席位,小元山的那位符聖大人,為自己一行人都安排了住所,而且還真的留了篝火晚宴的位置,這是草原八大姓一年一度的狂歡盛會,從小就是他想要目睹的場景。
高驊拎了一壺酒,笑意盎然,這幾日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來了天啟之河,頓頓好酒好肉招待著,更是趕上了一年一度的「篝火晚宴」,此刻看起來心情大好。
「好……我答應你。」
今日真的實現了。
「我是一個要面子的人,丟的面子,一定要找回來。今晚我不為難你,只要你能在突突爾手上走過三招,這筆和_圖_書恩怨就一筆勾銷。」
少女哼了一聲,雙手環臂,嗔道:「我不管我不管,看不到烏爾勒,我就怪你!」
當初那位散仙人,坐在這裏拆解陣紋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
能夠在八大姓的母河領地成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田諭只覺得仰望。
……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田諭怔怔出神。
突突爾並沒有回答。
與此同時,一道連綿纖細的聲音傳來。
一道飽含怒意的聲音響起。
「別擔心,八大姓的規矩在這,我們沒有對他做什麼。」突突爾淡然道:「小王爺請他過去喝了盞茶,老人身體可能不太好,歲數大了,總是嗜睡……但如果你拒絕了,那麼我可不能保證,他一定能醒過來。」
他輕聲喃喃道。
這是一場宏大的盛會。
據說在篝火晚宴上,八大姓會進行一場「角力」。
他只是沉默地俯瞰著身下的兩男兩女,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
霜草飛掠,紫霞漫天,星輝瀑卷。
只要能夠獲得「王旗」的認可,那麼便是王旗下的「小可汗」。
田靈兒也下意識向後靠了靠。
田諭揉著發青的大腿,納悶道:「烏爾勒沒來,為什麼要找我算賬?」
高驊頓時酒醒,護住了身旁的兩個女子,如臨大敵,看著面前的大傢伙。
只不過,田諭絲毫不關心。
歌舞昇平,夜宴長樂。
四周是喧囂的器樂交擊聲音。
但田諭對於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烏爾勒給他的感覺是很強,雪鷲王給他的感覺也是很強,這一路走來,直到坐在這裏,他所見到的「hetubook.com•com符聖大人」,「白狼王」,乃至白狼王庭里一些強大的修行者,都給自己這種感覺。
如今的雪鷲王旗小可汗,名叫「雪鴆」,體內的血脈據說抵達了返祖境界,與上一任雪鷲王可以媲美,可見血脈之強,風頭大盛,一時之間,隱約讓雪鷲王旗,有了第四大王姓的呼聲……這一次的青銅台,雪鴆若是可以擊敗上三姓的小可汗,那麼對雪鷲王旗來說,便是一件大喜事。
田諭望向青銅台,八大王旗的執掌者,此刻高坐青銅台上,有說有笑,似乎不曾覺察這裏的異樣。
在他心中,烏爾勒是一個「天神下凡」般的人物。
田諭的聲音戛然而止。
「聽說雪鷲王旗的小可汗,實力很強,不輸上三姓……」高驊笑了笑,道:「待會就要見分曉了。」
「田諭,聽說你傍上了符聖大人這座靠山,所以囂張得很。這些年來,你是一個敢打雪鷲王旗臉面的人……」
母河上下,分別來自八座領地的年輕子弟,會賭上自己背後的榮耀,在此相互較量,而八位草原王會在青銅台的最高處觀戰,他們手中握著象徵著八大姓血脈和權力的「王旗」,以此來欽定下一任的繼承者。
他們這一脈,已經徹底脫離出了「雪鷲王旗」。
他瞳孔收縮,雪鷲血脈的潛在視野,讓他看清楚了突突爾手指的那個方向,在雪鷲王旗的方向,一個披著白袍,滿頭霜白長發的年輕男人,正坐在席位之上,那男人生了一張陰柔俊美的面容,一直閉目養神,此刻緩緩睜開雙眼,對自己微微笑了笑。
和*圖*書田諭喃喃道:「不知道這些『小可汗』,跟烏爾勒比,又如何?」
一道身影盤坐在山門之前,寧奕的黑袍隨風搖曳,他神情恬淡,眉心上一枚「紅棗」凝聚而出。
田諭的心頭閃過一絲不祥。
青天在上,大道在下。
烏爾勒那般瘦削的身子里,所隱藏的力量,當真能夠跟八大姓的野蠻血脈媲美嗎?
他咬牙切齒道:「你就不怕白狼王知道?」
他十分懷疑。
大家圍繞著青銅台,而那八面王旗之下,白狼,金鹿,黑獅……依次坐落,八位小可汗在人群擁簇之中,已經準備出手,如今的青銅台上,乃是一些族內的年輕子弟,登場交手,互有勝負。
突突爾咧嘴笑道:「我不會在這對你動手。」
摸不到深淺的強。
雪鷲王旗的小可汗。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高驊,田靈兒,蘇琴,以及周圍的人群,都愕然看著對立的兩道身影。
日子一晃即過。
田諭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可沒這個功夫。」
他此刻的坐姿,就像是當年坐在紫霄宮山頂的那位白髮道士。
強。
田諭哭笑不得,端起酒杯,剛剛要喝酒,差點一口氣噴出來。
小元山上,霧氣繚繞。
田諭額頭青筋鼓起。
醉意朦朧的高驊,打了個酒嗝,他惘然抬起頭來,發現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位相當高大的身影。
山門之中,一道又一道的陣法飛掠繚繞,在寧奕身旁凝聚,這些「蝌蚪」一般的晦澀符籙,現在看來,已經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田靈兒瞪了個白眼,用力捏了一把田諭的大https://m.hetubook.com.com腿,老實人一個激靈,渾身一顫。
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據說烏爾勒在小元山修行……」高驊笑著對田諭擠眉弄眼,「我剛剛拎了兩壺酒,從小元山甲衛那弄來的小道消息,說是他一人坐在山門之處,如坐雪山之巔,霜草飛掠,紫霞漫天,星輝瀑卷。」
田諭也聽說了。
他可不會傻乎乎的答應。
這道身影站在這裏,就像是一座小山,單單是外放的氣勢,就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你可有膽量,與我登台,為大家表演一二?」
突突爾伸出一隻手,指了指那座青銅台。
……
從小的思想原因,即便是如今,把「小可汗」跟「烏爾勒」放在一起,田諭也不覺得烏爾勒能絕對領先。
因為烏爾勒太年輕了。
「那麼就請便吧。」
少女的身旁,有一道熟悉身影坐下。
突突爾的聲音帶著三分冷漠,他站在這裏,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此刻喊出了田諭的名字。
雪鴆渾不在乎笑道:「等你捱過今晚再說咯。」
篝火繚繞,夜幕降臨。
他寒聲道:「怎麼,你想動手么?」
年輕的有些不真實。
沒有辦法,田諭一直呆在西方邊陲,而這些人,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他的「五境」要強大太多了。
田諭攥攏雙拳,他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龐然大物」,喉嚨里壓抑著憤怒的低吼聲音。
「突突爾。」
「真像啊……簡直,一模一樣。」
說完這句,他便不打算再理會突突爾。
「田諭,這都篝火晚宴了,烏爾勒怎麼還沒來?他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可要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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