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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在來西洋海角的路上就已經做過了類似的測試。

海軍部的訂單當然也完全沒有消息，更加也談不上開工建造的問題。

而實際情況確實是這樣。

納爾遜陡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按照本官的意思，本來是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你們。

「安的列斯群島也能保留一部分。

「這幫西夷從來都只認拳頭，你跟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

「這不就能避免大量的士兵和平民傷亡了嗎？

這時候朱簡烽也跟著開口了：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再次改變立場，去接受大明的要求嗎？簽訂永久和平條約嗎？

「但是在露西亞人『作死』之前，大明從未對露西亞動過手。

納爾遜在沉默了幾秒鐘后，頗為認真的點頭說：

「但是現在卻可能變得更大了，所以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

至於英國方面，納爾遜這邊還在構思之中，詳細的設計方案都還沒有呢。

剛才現場的歡呼聲也迅速的消退了。

朱靖垣輕輕點頭，微笑著站出來，看向泰西代表們的方向：

「那就這樣，我們參考露西亞人，爭取將大安德烈斯群島設為一個獨立國家。

「一旦這種艦炮更換到現有主力艦上，我們的艦隊將完全無法抵禦，我們將在海面上一敗塗地。

這本來是海軍交戰時的正常流程。

西葡兩國的代表回到住處后，把情況轉告了各自的王子。

大家下意識的幻想，朱靖垣要解開他們能夠在十二公里上擊穿三百毫米裝甲秘密。

納爾遜和科林伍德完全沉默。

沒見過有人把威脅說的這麼好聽的。

羅德里格斯和曼努埃爾都是鬆了口氣。

「去問問就知道了，我去找沈少卿談談吧。」

「英國人雖然令人厭惡，但他們說的道理是對的。

如果擊穿了，火焰在艦體內部爆發，就不會那麼的顯眼了。

相同的側舷主裝甲上，有兩個大明的炮彈打出來的大洞，還有兩團英國人打出來的黑灰。

西班牙的費爾南多王子反問：

現在海軍大國的觀測能力和炮術，用主炮打十公里的目標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是為了避免英國人的疑心，防止他們懷疑艦體兩側裝了不同的裝甲。

其實在早期的接觸之中，泰西各國的代表就已經有感覺了，朱靖垣是把他們當文明人看的。

葡萄牙的若澤王子嘆息著抱怨了一會兒就認命了。

接下來就是持續反覆炮擊，堆炮彈數量，等命中。

那枚炮彈並沒有擊穿靶艦，是在裝甲外面墜落的時候爆炸的，所以火球才會那麼的明顯。

「我們歐羅巴人與大明帝國必定還有一戰。

「這種附庸國，在我們與大明再次爆發戰爭的時候，應該能保持中立。

「首相先生您自己也說了，那是和平年代的事情，戰爭爆發之後是不可能允許的。」

「今天我們都看到了，大明的和*圖*書新艦炮的威力有多恐怖。

今天給他們一個島和一個城，他們說不定就在心裏想，大明果然還是在虛張聲勢……

畢竟人類的悲歡在很多時候都並不相通，有時候別人的歡樂對自己而言只是吵鬧。

到時候，大明的激進型高速戰列艦無懼號也該下水了。

曼努埃爾有些吃驚：

因為雙方的局勢類似，面對的威脅也類似，同時暫時沒有直接衝突。

大明的海陸軍官員和代表們全都是驚喜交集的狀態。

不是用最快的速度擊沉靶艦。

大明還是那個大明，海軍技術發展從來沒有停止過。

最快今年年底，最晚明年春天就該下水了。

「我們歐羅巴人不可能永遠沉淪。」

曼努埃爾的表情僵住了：

汪萊帶著艦船司的測量記錄人員，招呼各國的代表和軍官一起，乘坐小船去海上近距離觀察靶艦。

被朱簡烽撕裂了現實，又被大明的新艦炮震懾國之後，現在兩人的心理預期已經放低了。

大明既然意識到了十公裡外的主炮交戰可以實現，那設計和建造全主炮戰艦隻是時間問題。

大明的軍方代表們都沒有什麼反應，朝廷代表稍微有些不爽，但是也都沒有表現出來。

「我們不能相信英國，難道就能相信大明嗎？」

朱簡烽則完全不同，他完全把自己當成是垃圾，恨不得全部火化掉，以至於能說出要留地不留人的話。

「那是英國人說的！

「對於葡萄牙而言，他們的要求之前就已經是整個巴西了，之後會不會向你們索要墨洲殖民地？」

「但是我們不行，大明一定會在北墨洲全力向西進攻，最終佔領非洲西北角的摩洛哥，然後跨海襲擊我們的本土。

「讓你們知道，我們有了這種新式武器，下次戰爭你們是打不過我們的。

這個畫面看上去稍微有點嘲諷。

不，未必沒有……

「然後繼續與你們的艦隊作戰，等到下次大海戰的時候，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

葡萄牙人首先去找了西班牙人。

汪萊不知道是有意扎心，故意笑呵呵的詢問這些代表們：

「海軍徹底失敗之後，我們都將一無所有。

事實上，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朱靖垣也許會給他們一個島嶼，或者一個城市。

「大明只要堵住我們的本土外海，甚至不用專門登陸我們的本土，就能輕鬆奪取我們的殖民地。

朱靖垣清了清嗓子，語調激昂的大聲說：

「把他們的艦隊送進海底養珊瑚，他們就知道誰的拳頭硬了。

裝甲的厚度很容易確認，但是裝甲的質量雖然不好說了，單純的眼睛看很難得到準確的結果。

納爾遜無奈的搖了搖頭，指揮主力艦離開現場，回來告訴朱靖垣和汪萊，不需要繼續測試了。

「但是大食王殿下已經給了指示，如果你們能夠真心的悔過，我們仍然可https://m.hetubook.com.com以簽永久和平條約。

「殿下還想著要與大明作戰嗎？

真的一絲都不給，對方反而可能安穩了。

沈復搖頭擺手說：

「這個……」

實際上納爾遜猜的沒錯，大明的保守驗證型全裝主炮戰列艦無畏號，其實已經開工建造了三個多月了。

又是三輪齊射之後，炮彈的落點完全覆蓋靶艦，形成跨射。

羅德里格斯和曼努埃爾沒有再廢話，馬上起身告退，回去向自己家王子報告。

甚至可能已經開始了。

泰西各國代表嘴角微微抽動，也都沒說出什麼話來。

「如果西班牙不參与反明同盟，我們仍然保有南殷洲大部分殖民地。

在這一個關鍵點上大明再次領先了。

「我們都是跟大明簽署過停戰協議的，大明遵守協議態度是完全值得我們信賴的。」

「只能換更大口徑的主炮了。」

「我們就不應該上英國人的賊船。」

似乎他更像是泰西人一些，也可能是更了解泰西人一些。

這兩個關係不怎麼樣的國家湊到了一起。

再次取得了一發命中后，測試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想要設計在十公里以上距離交戰的戰艦，必須同時研發更大威力的主炮。

普魯士等幾個國家的將軍和代表都是本能的搖頭說不用了。

「怎麼？這麼簡單的邏輯，諸位都能理解嗎？

「大明同樣希望得到烏拉爾以東的大陸！

曼努埃爾表情憂愁，不得不給自己殿下出了個主意：

甚至於，王子自己的心裏面，「歐羅巴不能永遠沉淪」這種念頭，都可能只是一個借口。

「我們可以選擇默默的生產新艦炮，默默的給現有艦隊大規模換裝。

汪萊不置可否的點頭：

可現在英國人在海上持續多輪「描邊」，讓現場非海軍的泰西代表看的是異常焦慮。

「想測那就測吧，反正你們也不可能擊穿的，等我們記錄完了數據就開始……」

朱靖垣笑呵呵的不說話。

朱靖垣是用實力講道理，擺事實讓自己服從。

讓靶艦兩側均勻中彈，兩側艙室均勻進水，這樣能保持艦體平衡，延緩沉沒速度。

「英國人不是說，大明的目標肯定是整個殷洲嗎……」

「由殿下的弟弟出任國家君主，但是國家完全採用明制，並向大明效忠。

如果是正常測試，一邊被擊穿了之後，現在應該給靶艦換個面，讓英國船去打艦體另一側。

費爾南多喊住了首相：

「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如果大家對裝甲有異議的話，可以讓你們的主力艦也來打幾炮。」

泰西各國的代表和官員們的反應就截然不同了。

朱靖垣雖然會讓人感覺到無力，但是最起碼比面對朱簡烽要舒服多了。

無論是泰西各國軍方代表，還是他們的朝堂和王室代表，都猛地抬頭看向朱靖垣。

曼努埃爾下意識的說和-圖-書：

反正英國人也打不|穿。

這仗要麼速戰速決，要麼立刻停止戰爭。

觀察炮彈落水激起的水柱位置，繼續調整射擊參數，進入校射環節。

西班牙的費爾南多王子看向自己家首相曼努埃爾：

測量人員首先給艦體內滅火，然後從內外部分別觀察破損情況，測量和繪製破損處的圖像，記錄破損點和周圍的詳細情況。

朱靖垣當然還是不能去的，只能在瞭望塔上等消息。

然後曼努埃爾作為代表，說明了兩家王子的想法。

朱簡烽這位親王殿下就是直接對自己比劃拳頭。

「諸位，知道我們今天展示的是什麼嗎？」

但問題是，英國海軍的主炮威力不夠。

曼努埃爾無奈的點頭答應著，知道這種條件根本不可能，但可以給自己和王子殿下一個台階。

葡萄牙的若澤王子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

大明本來就在地中海的岸炮作戰中，積累了同時指揮大量同口徑火炮作戰的經驗。

再用拖船調整靶艦的角度，讓大明岸炮攻擊過的艦體側面，朝向剛剛入場的兩艘英國主力艦。

沈復忙活了一會兒才出來見他們，聽他們說完了來意之後，就面無表情的回答說：

納爾遜和幾個海軍將領都是有點憋屈，但是也沒辦法反駁。

從設計到開工，各個環節都拖延一下，說不定得折騰兩三年。

沈復聽了之後只是微笑：

以後還是盡量跟朱靖垣打交道，盡量別讓這個朱簡烽摻和進來吧。

「就算是永久和平條約，也是為了更加安心的準備戰爭。

「靖垣啊，要說我，就應該先給艦隊換炮，先跟這幫西夷打一場。

最終，葡萄牙的外交大臣羅德里格斯，西班牙的首相曼努埃爾，一起去拜訪了大明鴻臚寺少卿沈復。

「不能的話就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回去吧，你們還給你們的國王報告吧？」

「真的打不|穿……」

曼努埃爾向自己家王子提出的，在割讓的殖民地上建立領地的想法，本來就是讓王子接受現實的一個台階。

泰西各國的代表看著沉默不語。

「大明要求的條件的仍然和當初殿下提出來的一樣。

「我認為我們不能跟著英國人『一條道走到黑』了。

國家立場必須再次改變了，必須讓國王認清現實，不要跟英國人搞什麼殖民地同盟了。

費爾南多理所當然的說：

而朱靖垣和海軍軍官們用望遠鏡看的真切。

炮彈命中並且穿透靶艦外掛裝甲的瞬間，瞭望塔上頓時就響起了成片的歡呼。

在十公里距離上，根本打不|穿任何主力艦，打得中也最多留下一個凹陷，甚至直接跳彈。

所以不管是海軍將領，還是各國的朝廷代表，還是王室的成員，現在的心情都是非常的沉重。

西班牙的費爾南多王子怒氣沖沖的吼了幾句，最後也只能接受了現實。

在現場複雜混亂的氛圍之https://m.hetubook.com.com中，四門岸炮繼續進行了兩輪裝填，又打了兩次齊射。

靶艦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損傷，只是沒有噴漆的外掛裝甲上多了一片焦黑的地方。

在納爾遜的指揮下，英國主力艦的船員們首先測算靶艦距離，估算射擊所需參數，然後試射一輪。

英國主力艦再次取得了一次命中，但還是沒有擊穿靶艦的裝甲，錚亮的裝甲板上又多了一團黑。

能用原來的條件，簽署永久和平條約，就已經算是成功了，其他的根本不多想。

「在我們與大明簽署停戰協議之後，加入反明同盟並對大明宣戰之前，大明也從未對我們動手。」

大明目前只是沒有設計自己設想的那種全主炮戰艦……

「好，就這麼辦。」

泰西各國代表徹底的說不出話來。

只是考慮大明的身份地位，也應該不會在這種地方造假。

曼努埃爾輕輕點頭嘆息說：

葡萄牙王子也有了同樣的想法，不管這種策略能不能成功，至少可以去問一問。

「我們本來以為，有未來二十年的時間，我們與大明之間的武器裝備差距會更小，甚至可以忽略了。

「你們也想露西亞？你們西班牙能把整個墨西哥拆出來，當大明的藩國嗎？」

「如果拋開英國的皮特首相那充滿煽動力的演講，我們的確沒有置疑大明給出的承諾的理由。

至於命中率的問題，可以用更多的主炮數量，用連續多輪齊射來堆砌。

下一次海軍大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有的泰西艦隊很可能要全面落敗了。

「我們甚至有機會將其爭取過來。」

然後兩國的代表開始忙碌，重新給後方的國王們寫報告。

費爾南多直接反問：

泰西各國代表們的心情急轉直下，直接變成了驚愕和無語，覺得朱靖垣就是在嘲諷自己。

將這些經驗搬到戰艦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實彈測試不能一直打，理論上應該命中一發就停止，然後上船觀測詳細情況后再繼續。

現場立刻爆發出了一陣歡呼，這次是泰西代表們喊出來的。

結果朱靖垣下句話說的是：

英國人的主力艦和靶艦，在十二公里的相對距離上再次停穩，工作人員撤離現場。

大明這次研發出來的新艦炮應用之後，泰西和大明的技術差距就將再次被拉大了。

「這次戰爭就是一次錯誤。

「他們已經向我們索要整個南殷洲、整個安的列斯群島、整個德克薩斯地區了，接下來還會索要什麼？

「目前歐洲的四個海洋殖民國家中，英國人的本土是最安全的，所以英國人對大明最為強硬。

關鍵是這邏輯還完全沒有問題。

這種直白展現的威脅，確實可以讓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簽約，但是我們就這麼臨時改變主意，大明會不會再次提高價碼？

「這可怎麼辦啊！」

「得用更重的炮彈，裝更https://m.hetubook.com.com多的發射葯。」

所以汪萊讓英國人繼續打大明打過的同一面。

「好，我們的確想試試，不是不相信大明的信譽，只是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測試機會，我們也想要試試這種距離上的戰術……」

曼努埃爾表情苦悶，語調沉重的說：

大明是提前準備好了數據，所以才能開炮直接跨射，兩輪就直接命中了。

汪萊安排好了觀察記錄工作，自己本人關注著其他國家的代表的情況。

靶艦外側馬上騰起了一個頗為巨大的火球。

很多官員和軍官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海軍艦炮又有了巨大進步。

大明代表群中也出現了一陣壓抑的鬨笑。

費爾南多仍然有疑慮：

葡萄牙的若澤王子直接開口說：

「整個南殷洲、整個安的列斯群、整個德克薩斯地區、以及加州半島。」

壓低了聲音的亂糟糟的議論聲之中，納爾遜指揮主力艦又打了三輪齊射。

按照以往做過的測試，在十公里以上距離上，自己的艦炮確打不|穿三百毫米的新式裝甲。

費爾南多眼睛一亮：

「讓你們不會因為無知而衝動，這樣不就能避免戰爭了嗎？

「等一下，就算是大明的條件不變，我們交出他們要求的所有殖民地，那我們以後如何與剩餘的墨西哥殖民地聯絡？」

畢竟演習和測試不是實戰，目的是獲得各種打擊和破壞的數據。

「這不就是和平的誠意嗎？」

「大明在和平年代從未阻攔過英國人前往天竺。」

但是朱簡烽給了方向，對這幫西夷，真的一絲一毫都不能退讓，就得劈頭蓋臉一頓揍。

他們都再次意識到，這就是這兩位大明親王的風格差異。

「這是我們大明對世界和平的誠意。」

「我們大明研發出了新的火炮，海軍艦炮的打擊能力取得了大幅度的提升。

在這種格外鬱悶的氛圍中，英國人又打了三輪齊射，終於有一枚炮彈命中了靶艦。

艦船司的工匠們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收集完了炮擊測試產生的重要信息，在上午十一才撤離靶艦。

「那我就去問問。」

艦體的破洞內發生了火災，但是工匠們在測試之前清空了靶艦的燃油和彈藥，所以火災的範圍並不大，也不可能發生殉爆。

按照工部工匠們的勘察，那兩發命中的炮彈，都打在水線以上的中部區域，基本沒有造成進水。

在找到破解之法之前，最起碼是掌握相互摧毀的方法之前，都不可能再跟大明海軍決戰了。

泰西各國的海軍官員也在旁邊跟著，觀察和驗證靶艦和裝甲的情況。

新艦炮測試圓滿結束，各國的代表各自返回住處，馬上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和串聯。

兩人本來就沒想過能夠成功。

好幾個國家的海軍代表都是滿臉驚愕。

「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做，我們直接展示給你們看。

幾秒之後，爆炸的火團就迅速消失了，靶艦的側面再次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