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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了。」艾登沒等復讎女神說完就打斷了她，「你給予信徒力量的時候，不也利用『犧牲』收取了代價嗎？放高利貸的人道德綁架普通人捐款，你都不會害臊嗎？」

「多謝你的抬舉。」艾登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你和我現在共用一具身體，吃住條件好一點你也佔便宜，所以，請你乖乖閉上嘴可以嗎，我的鳳凰女士。」

與此同時，艾登感覺到一團怒火從心底升騰起來——復讎女神正直接用意識和他交流，將心底里的仇恨分享給了他。

「我不是很懂你的邏輯，我住差一點旅店，他們的處境就會變好一點？」艾登淡定地回道，「我只是為了調查方便選擇的這家旅店。」

「原來是在照顧我啊，真讓我感動。」復讎女神獰笑，「那晚飯的話我想吃——」

「看來這趟出行你的經費還挺充足？」復讎女神問道。

「知道我是什麼樣的神，你還指望我有道德感。我只是想調戲一下你罷了和_圖_書，嘴皮子挺利索啊你，一套一套的一點虧都不肯吃，你很適合在廣場上演講呢，當政客或者宗教領袖應該都會有點出息吧。」復讎女神有些猙獰地笑笑。

「你一個小時前才確認過一次，這是今天的第五次。」復讎女神冷笑，「有必要怕成這樣嗎，小子？」

「青椒炒肉絲去掉肉。」艾登微笑。

他感覺到了，一望無際的黑暗中遠處有一團火焰，忽明忽暗，有一點模糊。

「我現在不缺錢，我缺的是線索。」艾登回道。

「吃什麼我來決定。」艾登打斷了她。

話音剛落，復讎女神的身影便消失了。

「面對比自己強大得多的敵人，謹慎一點不是壞事……不對，應該是正常人都該有的態度。」艾登回答，「真打起來，你又幫不上什麼忙。而且現在我死了的話，你也會沒命。」

當晚，落暉城白馬旅店。

血衣先生站在燃燒著的神殿里的模糊畫面一閃而過，艾登在m.heｔuｂｏoｋ.ｃoｍ•ｃoｍ椅子上坐下來，下意識地抓緊了椅子的扶手。

「沒有新的動作……這招居然還真有用？」艾登喃喃說道。

這麼晚了外頭的大道上依舊還是人來人往，當然，人流量多的地方乞討的難民也不會少。

他眨了一下眼睛，將感官切換到被「替身」權能替換之後的效果。

他們所處的是落暉城最繁華的金湖區，房屋鱗次櫛比，街區也熱鬧，飯店、百貨大樓、劇院、舞廳……常見的購物娛樂項目，一個不少。

這股仇恨是如此強烈，就像一道漩渦，努力地拉扯著艾登的理智。艾登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和這股仇恨產生共鳴，因為他和血衣先生也存在著仇怨。

「外面遍地是無家可歸的難民，你住這麼好的旅店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復讎女神的幻象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語帶嘲諷地對艾登說道。

這是一件相當不錯的旅店，單間寬敞，煤氣燈敞亮，一張軟乎的大床，浴室和圖書帶著可以泡澡的大浴缸，供人整理衣冠的落地鏡，可以處理辦公的書桌，甚至還有一張小圓茶桌供人會客，裝修說不上華麗，但也算是相當精緻。

「復讎聖堂就是為幫助無力復讎的可憐人而存在的啊，這些失去家園的難民如果有心復讎的話，復讎聖堂同樣會給予他們復讎的武器……」

艾登重新睜開眼，努力將注意力收回，好讓自己的意識從復讎女神的仇恨泥淖中抽身。

「我倒不介意只是施捨一點手頭的盈餘幫助真正陷入困境的人，但吉斯塔斯這龐大的難民群體，恐怕就算我捐獻全身家當都只是杯水車薪。我從來不是你說的那種大善人，我認為行善要量力而行……」艾登看了復讎女神一眼，用同樣的語氣回道，「自己行善和勸他人行善都應該如此，而行善最忌諱的事情莫過於道德綁架。」

現在的復讎女神本質上就是一個充斥著復讎執念的惡靈，和她直接進行精神交流其實是存在風險和*圖*書的。惡靈的混沌執念對常人的理智有很強的衝擊性，很多被死靈術士暗中施法被惡靈附身的人最後都瘋了。

「……挑事么小子？」

「真意外，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助人為樂的善人呢。」復讎女神用揶揄的語氣說道。

站在鏡子里的人一下子從他變成了復讎女神。

「是你先開我的玩笑的。」艾登攤開雙手，「先不說這個，現在血衣先生在什麼地方了？」

艾登站在窗邊，將窗帘拉開一條縫向外張望，確認了一下巷子里沒有人對著這邊監視，轉回身來。

「這就叫道德綁架，企圖用自己的標準綁架其他人投入行善，將自發性的行善行為轉變成沉重的任務，只會打壓他人行善的積極性而已。」艾登面不改色地說道，「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這麼熱衷於慈善了？你領導的復讎聖堂根本就是一個恐怖組織，硬要說的話，這些難民所承受的，有你一份責任啊。」

艾登閉上了眼睛，感知著同樣的仇恨，復讎女https://www.hetubook.com.com神的復讎感召在艾登的意識深處逐漸浮現了出來。

比起之前的幾次感應，距離上倒並沒有什麼變化。

在她的身後，汞合金魔像正在忠實地履行著將旅行用的物品從行李袋裡拿出來整理的任務。

「哎呀，我只是規勸有能力的人行善而已……」復讎女神做作地攤手。

「哼，隨便你吧。」

艾登扭頭看向了落地鏡，鏡子里映出的是真實的他。

艾登之所以會選擇這家旅店，僅僅是因為這裏靠近他想要去調查的其中一個住址。

「你又想吃什麼？」復讎女神微微皺眉。

「我對復讎的力量，再了解不過了，你沒必要懷疑我。」復讎女神笑道，「一體雙靈的情況，本來就對這種感應有混淆作用，再加上『存在』的神言，多少能讓他的感覺變得模糊一些。當然，他還是能感覺到你，只是沒有那麼精準，距離近一些的話，他照樣能嗅出你的味道。如果你的神言等級能比他的『復讎』更高，就算沒有我，你也能騙過他。」